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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结局未到来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林漪知道他故作镇定，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隐约记得是十几年前，她第一次加入像青蜂这样的组织。那些人对她十分友好，面临危险的时候，总是祈求她的庇佑。 对她而言，那些异化生物就像是蝼蚁，不过是踩踩蚂蚁的游戏，她并不介意被利用。 但她最后把那些人都杀了。原因是，他们想囚禁她，并把她交给所谓的圣地，求到几个入住圣地的名额。
第5章 在适当的范围内，林漪可以随着他玩一些小情.趣，可如果一直不听话，也许她的兴致随时会消失。 林漪靠近他，伸手圈住他的腰，侧耳伏在他胸前，听见心脏急速跳动的声音。 他因失血喘出的灼热气息穿过发丝沾染在她的皮肤上，她在他怀里抬起头，盯着他削瘦的下巴。 “现在，让我爽一发，我就原谅你刚刚粗鲁的行为。” “……我失血过多，都要死了，没劲。”纪绯侧头避开她的目光。 林漪放开他，看着他腹部被血染成深色的地方，她握住纪绯的手腕，将他推到床上。 纪绯发现她力气大得吓人，见她接近，没忍住往后退了退，半躺在床上。 他突然感觉现在这个姿势很不妙，正忍着冷汗想起身，林漪双手压在他的大腿上，制止了他的行动。 “你干什么？我真的要死了，先让我去治疗。”纪绯难得慌乱。 “帮你止血。”林漪倾身上前，跨坐在他腿上，粗暴地撕开了他的上衣，露出了他精壮的腰身。 他的锁骨利落，顺延着两臂鼓起的肱二头肌，林漪的目光落在他胸前，没有被日光晒过的地方倒是偏白些，不可描述的部位粉粉的……没有脏色的疤痕，皮肤干净，是她喜欢的。 纪绯侧着头，耳尖红得滴血。幸好她似乎没有察觉，不然他那点摇摇欲坠的自尊，就会彻底坍塌。 林漪手下没停，微冷的手掌落在他滚烫的肌肤上，纪绯呆愣间，她已经将匕首拔出。 他侧头紧闭着眼睛，彻底失去力气，呼吸都停滞了。他感觉到伤口处正在被什么东西舔舐，脑海里浮现出小猫舔毛的画面。 痛苦的躯体和精神折磨终于停止时，他睁眼看去，伤口的血止住，就连深处刺开的血肉也愈合，只剩表皮的伤口还在。 林漪唇上还残留着鲜红的血液，衬着她的皮肤愈发白皙。 她手按在他的腹部，感受着他躯体的颤抖，劲瘦的腰身没有丝毫赘肉，沿着人鱼线往下，她扣住了他的裤腰带边缘，准备往下拉。 “你干什么？”纪绯慌忙握住了她作乱的手。 “你不脱裤子也能做吗？”林漪眨眨眼。 纪绯看着她，她就像是前段时间组织里流行的p站霸总文男主，随时随地对女主发.情，好像中毒了一样，不做就会爆体而亡。 林漪长发垂在身前，说话时歪头或者低头，发尾都会擦过他的肌肤，引起一阵瘙痒。 “你再不松手，我就把你裤子也撕了。” 纪绯不会怀疑她的话，恢复些力气后，他大手扣住她的双手纤细的手腕，翻身把她压在床上，将她的双手禁锢在她的头顶，然后用腿控住她的腰胯。 纪绯用空出手把裤子提起来后，似是无奈地呼出重气。 “你知道什么是羞耻心吗？” “不知道。”林漪如实回答。 纪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刚刚捋清思路，正打算给她上一下道德课，房间大门嘭地一声被人踹开了。 覃娇在外头等了半天，发现里面没有动静，着急之下就踹开了门。 谁知道，一开门居然是这幅画面。 她看着纪绯仗着自己身形高大，把瘦小的林漪压在床上，居然还裸着上身。 林漪的裙摆也掀了起来，她白皙的肌肤和纪绯小麦色的肌肤相撞，覃娇立马脑补完了纪绯爱而不得生恨，来了一出强制做恨的剧情。 “纪绯，你……”覃娇满脸震惊，颤抖着指着纪绯。 大明凑上前，勾着暧昧的笑，“嘿，还真打算掏枪呢。” 光世瞥了大明一眼，“他身上没枪。” 大明撇嘴，表示不说话。 林漪脑子里所剩不多的情商在此刻动起来了，朝门口的三人说：“我是自愿的。” “……” 三人沉默。 “那，不打扰你们了？”大明先反应过来，将覃娇和光世拖了出去，顺带把门关上了。 原本沉默的纪绯越发沉默，这种沉默直到离开风城的这天，他似乎找到了宣泄的窗口。 一行人收拾好装备，准备离开风城时，紧闭的城门却迟迟没有打开。 车队都停滞在这里，直到太阳高升，一队人才慢悠悠走过来。是城主罗拉的属下。 “抱歉，城主太忙了。”为首的男人站在覃娇面前，话虽客气，撅着的嘴角格外嚣张。 “城主忙和开城门有关系吗？城主的职责是开门吗！”大明等得不耐烦了。 覃娇压住大明的手臂，走上前说：“说吧，要什么。” “过风城，当然要过路费。”男人举止粗犷，声音洪亮。 覃娇知道罗拉是个贪得无厌的女人，要不是为了纪绯，她完全不会踏入这里。 “我们之前已经给了很多，仅剩的装备也支撑不了多久，城主这么大度的人，想必也知道这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就当结个善缘。” “这风城有风城的规矩，不给，那是不行的。”男人抬了抬下巴，示意后面的人去掀开那一辆遮盖黄褐色尼龙布的卡车货箱。 不过，人还没碰到布，就被从驾驶室下来的纪绯一拳打退了一米远。 “操！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男人吐了一口痰，举起肌肉横生的拳头朝纪绯砸去。 纪绯正一肚子闷火没地方出，抬腿踹进他肚子，一拳砸在他侧脸上，惯力让他猛趴在地上，溅起灰尘，唇角溢出的鲜血裹着灰尘滴落。 林漪坐在副驾驶，等的有些无聊，她双手撑在车窗边缘，探出上半身往后看去。 抬头时，目光对上了站在远处二楼的黑衣女人。 罗拉正笑着观赏这场争斗，反正青蜂的人不敢在她的地盘杀人，万一逼退他们，还能继续白得一些装备。 当她看见卡车里的那个人时，笑意僵在唇边，然后逐渐消失，眼中隐约闪过恐惧。 没想到向来独行的林漪真的跟这群人混在一起，无奈之下，她只能下达命令，让人将青蜂放出城。 纪绯回头看了眼林漪，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里空无一人。 绵延无际的黄土平原上，十来辆卡车排成一线向前方行驶，卷起的黄沙飞舞到半空，随着他们的离去又慢慢坠落。 覃娇领着车队，准备和大部队汇合。 这次出来，她从大部队里分出支队，带着纪绯来风城清除信息素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大部队驻留的春城东区，是众多组织聚集居住最长的一片地区，这些组织组成一个强大的团体，重新建造起破败荒废的城镇，抵御着异化生物。 这也许是人类对于安全领地的一种潜在向往，就像旧世界的人，背负贷款也想买下属于自己的房子。 不管外面的世界有多混乱残酷，只要想到有一处安全的住所，能够让人有回家这种可贵的期盼，似乎活着就有指望了。 而覃娇带领着青蜂，也正是在寻找这样的地方。 之前住了五年的家，一夕之间被异化生物入侵毁灭，不得已，她只能再次带着青蜂上路，寻找新的居所，安全、稳定的居所。 她要穿过荒北平原，去河西盆地。旧世界时，那里人口密度低，也因此还留下了许多自然资源，反倒是人口密度高的地方，彻底被异化生物占据。 近年来，异化生物也有西迁的趋势。不过河西盆地是通往圣地的要塞，圣地也会派出武装队伍驻扎，比其他地区会更加安全稳定。 青蜂里的老人、残疾者和幼儿也是一部分群体，他们没有办法长期流浪，能让他们过得几年安生日子就算几年吧。覃娇抱着这样的想法。 连着几日赶路，在距离春城东区两百公里外的地方，车队终于停下过夜休息。 银河苍穹下，篝火燃起，驱散黑暗和寒冷。人们围着篝火落座，喝着黄油啤酒。 铝质罐头交接碰撞时，像某种风铃在发出清脆的声音。 “五十年前发射的人造卫星，应该还在蓝星外飞行。”光世拿着啤酒，盯着漫天的星光，眼睛里有着向往。“你说，我们能等到末日结束的那天吗？” “也许吧。”大明喝了口啤酒，口腔里满是气泡爆炸的回响。 从哪些残余的旧世界建筑来看，那是一个科技高度发达的时代，也正因为如此，这是一场由人类亲手制造开启的末日。 “说什么呢？”覃娇抱着一堆啤酒坐到了光世身边，看了一圈，发现纪绯和林漪都不在这。“他俩人呢？” 大明朝卡车努努嘴，“纪绯在车里，林漪在那呢。”他又指向不远处的高坡，林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在看什么。 “搞不懂他们的，别别扭扭烦死人，你看我，单身多好！”覃娇灌满一嘴啤酒咽下去，眼泪都激出来了。 林漪站在高坡上，盯着不远处鬼鬼祟祟想偷偷靠近的安纳，那数不清的眼睛在林漪多次视线警告后，总算是有一只看懂了她的意思，安纳只能磨磨蹭蹭地钻进了地下，用黄土掩盖了自己的身躯。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林漪回头一看，是一个年幼的女孩，大约十岁的样子。 女孩双手背在身后，走到林漪身前，往她手里塞了颗糖，是蜜桃味的。 林漪掌心里躺着一颗糖，她歪了歪头，有些不解地看着女孩。 女孩咬了咬唇，声音稚嫩轻细：“林漪姐姐，你不要和纪绯哥哥吵架了。” 吵架？他们有吵架吗？只是纪绯不想和她说话，她也就懒得寻找话题。 “是他不理我。”林漪觉得这不是她的问题。 “这样啊，”女孩咬着指甲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我妈妈不理爸爸的时候，爸爸就会亲妈妈，然后他们就和好了。” “所以，你去亲亲纪绯哥哥就好了。”女孩笑着说。
第6章 卡车里，纪绯正低头认真擦拭着枪，身前方向盘上，麂皮材质的收纳袋上还摆着三把闪烁冷光的匕首。其中一把就是前不久刺入林漪肩膀的那把。 周围不停传来熟悉的谈笑声，这是他最放松的时刻。 林漪毛茸茸的脑袋突然出现在车窗外，车底盘很高，纪绯只能看见她的头顶。 下一秒，林漪就打开了驾驶位的门，踩着踏脚挤进了驾驶位，顺手就把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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