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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带着我跪在苏渊墨的面前，他一手按住我的后脑勺往下摁，直到我的额头重重抵在冷冰冰的瓷砖上，脑袋充血，他才沉声开口说：“多谢尸祖大人救命之恩！尸祖大人不计前嫌，我林家感激不尽！” 听到这话的我一脸懵逼，为什么要谢谢苏渊墨救命？他救了谁的命？ 在我们视线无法触及的盲区，男人的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阴笑，黑眸底下翻涌着的兴奋一目了然。 可惜跪在苏渊墨面前的我们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第二副面孔。 只听头顶那道熟悉低沉的男声说：“满月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不能让自己家人的性命陷入危险。” 闻言，我诧异地抬起脑袋望着他。 苏渊墨救了奶奶？！ 得到了苏渊墨的首肯后，我和爷爷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侧过脸看向爷爷，试图从他那里得到答案：“爷爷，奶奶到底是怎么掉进河里的？是……苏渊墨救了奶奶？可他当时明明在家和我一起吃饭啊。” 爷爷长叹了一口气，他懊恼的神色占据了满是皱纹的脸，道：“我带着你奶奶出去后，沿着大路一直走，到了桥那里，你奶奶说想去河边走走，我就带她去了，刚好房东阿彪带着他老婆也在河边散步，我就过去和他们聊了几句。这时候你奶奶还是跟着我的，后来她说你喜欢吃鱼，所以想去搞点鱼，先处理好鱼的内脏放在冰箱里，等明天再给你炖鱼汤吃。可谁知道她一转身就扑进了河里……我们三个大活人站在河边聊天，等到有人喊说水里有人，我们才发现你奶奶已经浮在水面上一动也不动。” 说到这里，爷爷顿了顿，“按照道理来说，你奶奶不可能活下来，以她的肺活量在水里憋不了那么久，而且你奶奶被救上来以后，我们发现她的后脑勺流了很多血，鼻息和脉搏也停止了。可后来有一个叫白锦怀的年轻人，他带着一根沾了墨水的毛笔走了过来，他说是尸祖大人让他来救人的。所有人都好像看不见他一样，然后他就用手里的那只毛笔在空中画了一道奇怪的符文，画完后，你奶奶突然间又有了呼吸，我们这才联系了救护车，把她送来医院。” 我怔怔听着爷爷的话，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我又将视线转向苏渊墨，颤抖着双唇问：“你早就知道我奶奶会掉进水里？所以才会派小白去救她对不对？” “嗯。” 看着他一脸平静地点头默认，我顿时皱紧了眉头，不禁感到一阵心寒，忍不住眼眶一红，问：“既然你早就知道她会掉进河里，你为什么不提早去救她？反而要等到她掉进水里之后，才派人去救她？” 苏渊墨明明可以阻止奶奶的行为，可他却还是选择在事情发生之后去救奶奶。 明明只要他早一步救下奶奶，奶奶就不用在病床上受这折磨。 不等苏渊墨开口回答我的话，一旁的爷爷就冲我低吼了一声：“满月！别那么不懂事！尸祖大人是有苦衷的！” 我不解地看向爷爷，“苦衷？” “即便尸祖大人是冥界的最高统治者，可有些事情他也只能点到为止，这一次他已经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了。” 爷爷的话里有话，可他不能把话说得太明白。 从爷爷的话里我大概能知道苏渊墨这么做的原因了。 苏渊墨是冥界的尸祖大人，掌管着世间万物的生死轮回，善恶惩罚。 他可以知道一个人的生平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不能干预这个人的行为。 所以苏渊墨才没有救奶奶，而是放任她掉进河里之后，才派了白锦怀去救奶奶。 或许是因为奶奶此生必有这一劫，而她又阳寿未尽，因此苏渊墨才最大限度地让奶奶受的伤化为最小。 不然奶奶也不可能只是轻微的脑震荡…… 我记得爷爷跟人家算命的时候，也总会说“天机不可泄露”，我一直以为这是他的推辞，但现在看来，有些事情也不是提早知道就能避免的。 温润如玉的男人淡淡垂下眼帘，柔声说：“我只是想帮你们，有不周到的地方请你们谅解，住院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放心吧。” 此刻苏渊墨的话对我们而言犹如雪中送炭。 医院是个烧钱的地方，尽管现在苏渊墨已经替我们家还清了所有的债款，可这笔住院费始终不是个小数目。 爷爷稍稍松了口气，有些惭愧地低下头说：“之前是我没有了解到尸祖大人的真正为人，妄下定论，所以才让满月躲在红棺里，试图瞒过您的双眼……还请尸祖大人见谅。” 苏渊墨的唇角勾起一抹意料之中的笑意，他故作体谅地笑了笑：“你是满月的爷爷，担心她是应该的，误会都解开就好。”
第114章 以身相许 听到这话，爷爷像是长舒一口气，紧绷着的神经这才稍稍松懈了一些。 “之前出于好奇，我调查了一下你父母出车祸的原因，刹车被人动了手脚，他们不是意外死亡，而是被人设计杀害。” 苏渊墨突然开口这么说，让我和爷爷不约而同地看向他。 爷爷的嘴唇发白，颤抖着问：“是……是谁？到底是谁杀了我的儿子？！” 从爷爷的话里，不难听出他的情绪激动。 我呆愣着说不出话来，只希望能从苏渊墨的口中得到我父母死亡的真相。 只听他低沉的嗓音缓缓道：“杀了你儿子的人，是冥界的尸魄，也就是你们的上一任债主，公孙茜。她曾经是怨念强大的尸魄，可后来消除怨念后，她变回了普通的阴灵。只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便她恢复了正常人的思考能力，却依旧嚣张跋扈，利用各种阴险的手段来骗取钱财。在冥界和人间的通道还没关闭之前，她专做苦命人的行当，哄骗他们把灵魂卖给她，不少人得到钱财后，直接人财两空。碍于没有证据，加上冥界和人间的通道被封印，所以我们才迟迟没有制裁她。” 说完，整个病房顿时安静地只剩下医疗仪器“滴滴滴”的声音。 我和爷爷哭笑不得地回顾着自己的一辈子。 没想到我们还的债都是在给杀害我父母的凶手！ 爷爷奶奶和我一辈子省吃俭用，甚至几度被逼到食不果腹，竟然都是在给杀人凶手提供“经济来源”？！ 一旁的爷爷强压着内心的怒火，可一起一伏的胸膛还是出卖了他，他闷声应道：“好，我知道了。” 由于病房里需要有家属陪同，所以爷爷回家拿了些东西，暂时睡在了另外一张陪护病床上。 原本我是想留下来照顾奶奶的，可爷爷却说我毛手毛脚的，照顾不好奶奶，硬是把我推出了病房。 此时的夜已经深了，来医院里看病的人依旧没有减少。 走在医院走廊里的时候，我忽然想起刚刚苏渊墨没有说完的话，于是侧过脸好奇地问：“你刚刚不是还有话要对我说吗？你说不是我的错，后面好像还有话？” 他的眼底忽然闪躲了一下，“没什么。” 苏渊墨不说，我就更想知道了。 每次说到一些重要事情的时候，他总会闭口不谈，刚刚他明明还有后半句话没说完。 深夜，暴雨过后的空气中散发着青草和泥土的芳香，苏渊墨开车带我回到了公寓。 “先去洗个澡吧，小心感冒。”他道。 “好。” 我点了点头，转身进了浴室。 苏渊墨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神色淡漠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白锦怀发去了一条信息：记得把痕迹处理干净。 白锦怀：我做事您放心！绝对不会留痕迹的！ 看到对方秒回的一句话后，苏渊墨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这老家伙也不过如此，这点小伎俩都看不出来，如果不是因为他不待见他，他也不会去对一位老人家下手，没有任何人或事能让他和她分开。 浴室氤氲的雾气让我感觉身临仙境，头顶冲刷下来的热流让我瞬间放松了下来。 苏渊墨真的帮了我很多忙，这次又救了奶奶一命，可是我却没什么能够报答他的。 请他吃饭？好像太小气了一点…… 古代人不管做什么都喜欢都说以身相许，我全身上下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难道真的要把自己交给苏渊墨……？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白白嫩嫩的身体，脑袋里忽然冒出了许多奇奇怪怪的画面。 可下一秒我就摇了摇脑袋，试图将自己脑袋里的黄色废料甩出去。 吹完湿漉漉的头发后，我才发现自己忘记拿衣服了，可我又不想麻烦那位尸祖大人，毕竟他给我拿衣服不是想调戏我就是想调戏我。 现在的我对苏渊墨完全没了厌恶的感觉，反而还挺欣赏他的。 虽然我和苏渊墨早就有过肌肤之亲了，可是我主动的话……好像显得我有些轻浮。 待在闷热的浴室里不久，我忽然感觉有些头晕口渴。 最终我下定决心——以身相许。 于是我头脑一热，直接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光着脚丫子走向客厅。 浴巾很短，只遮住了我锁骨下到屁屁的位置。 我心情忐忑地用一只手捂在自己的胸口，放下耳朵两侧的长发，挡住了胸前的些许春光。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穿着白衬衫和浅蓝色牛仔裤的苏渊墨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安静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 光线将他俊美的侧脸照得若隐若现，五官宛如勾魂摄魄的妖精一般邪魅。 听到脚步声后，男人抬起眼眸望向我，他的神色微微怔了怔，似乎是在对我的大胆而感到错愕。 可当他看到我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时，不由得眉头拧紧，沉声问：“怎么不穿鞋？” “光着脚舒服啊。”说着，我缓缓走到了苏渊墨的面前，紧张地抠着手指，对他说：“今天……谢谢你救了我奶奶……” 他淡淡笑了笑，“不用跟我这么客气，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闻言，我的心里忽然一阵感动。 苏渊墨从来没有把爷爷骗他的事情放在心上，反而还一直帮助我们…… 他望着我一步步走向他，直到我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阴冷的气息从他的身上传来，激得我起了一身又一身的鸡皮疙瘩。 此时的苏渊墨身体僵硬，他从来没有见我这么主动过。 玫瑰沐浴露的芬芳萦绕在他的鼻尖，让他几乎快要克制不住自己。 我的双臂攀上他的脖颈，眼眸淡淡地对上他的视线，双唇吻上了他唇下那颗似有似无的黑痣。 见苏渊墨的瞳孔放大，幽深的桃花眼一脸诧异地盯着近在咫尺的我，我冲他娇媚地笑了起来：“虽然已经说过了，可我还是想说……谢谢你，老公。” 一声“老公”让苏渊墨顿时失去理智，他疯了一般搂紧我的腰，狂风暴雨般的吻夺走了我周围的空气，冰冷的大手在我的后背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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