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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刚才的记忆里，凯洛斯重温了曾经的经历。 从旁观者的角度他能轻易看出，老头的盾牌会腐蚀是因为光明术中掺杂了黑暗的力量。 光明术只有对黑暗生物造成伤害，而黑暗力量则能对任何人或物造成伤害。 光明主治愈，黑暗主破坏，这是众所周知的常识。 因此，红衣主教的光明术一定不纯粹，夹杂了黑暗的力量，方便排除异己。 果然是，肮脏的人类啊。 为了某些目的，看似水火不容的对立方也能达成合作。 牧师肯定不会黑暗魔法，红衣主教全身上下都充满着光明元素，更不可能使用黑暗的力量。 估计是法杖中的魔法水晶储存了部分黑暗力量？也可能是他手中的戒指？ 凯洛斯无法得出确切答案，不过，红衣主教作为教会的高层，肯定跟黑暗魔法师有关系。 难道，教会追着想要特殊属性的魔法水晶，其实更需要黑暗属性的魔法水晶？ 凯洛斯心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猜测。 任何时候都能把表面看到的事当成真相，真理永远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在教会门口等了一会，记忆并没有开始的迹象，看起来必须要进入教会内部才能开启记忆。 不知道这一轮，伯尼弗林又想给他们展示什么呢？ 妮可拉对于教会的布局比较熟悉，主动走在最前面，伸出手推开了大门。 像是拨动了重要的齿轮，画面开始动了起来。 伯尼弗林的身影出现在教会的前殿，正穿过走廊往后面走去。 艾莉三人立刻跟上，伯尼弗林的精神不错，看年龄和装扮，似乎是紧接着第一轮记忆被押解到了教堂里。 “妮可拉，你知道这是哪里的教堂吗？”艾莉小声问道，尽管她明白记忆中不会有人发现他们的存在，但身为黑暗魔法师深入地方大本营，她还是有些心虚的。 “看样子，很像是波库希中心的圣奥顿宫，”妮可拉同样小声回答道，“我从书中看到过，据说圣奥顿宫的玻璃是彩色的，也只有它们装得起彩色的玻璃。” 正如安森斯是贵族占据优势统治的城市一样，圣奥顿宫就是绝对的教会统治。 生活在圣奥顿宫的人无一不是光明神的忠实信徒，几乎每一个信徒都以搬到圣奥顿宫为荣。 他们愿意为建设圣奥顿宫贡献出自己的财产，以求获得光明神的庇护。 甚至在其他地方的平民中口口相传，圣奥顿宫安全富裕，不需要工作也能生活的很好，不会吃不饱，也不会有责骂。 无数平民在干活的间隙，在被贵族欺压时，心里都会期盼着自己有机会前往圣奥顿宫，它的存在几乎被神话了。 就连艾莉在乌拉小镇中，都听到过居民的闲聊中提起圣奥顿宫，语气充满向往和羡慕。 凯洛斯也说过，他想去波库希的圣奥顿宫，艾莉忍不住向头顶望了望，入眼尽是彩色的光，充满着圣洁的意味。 凯洛斯当然第一眼就认出面前的教堂是圣奥顿宫，不过，他对于这里没有什么好的回忆，倒是没想到老头被红衣主教带到了这里。 看起来，那个红衣主教有恃无恐，知道有天才炼金大师的存在，他因为指挥不力放跑黑龙的事就能不被追究。 伯尼弗林穿过长廊，走过小教堂，又走过大教堂，穿过前来朝圣的平民，在骑士的监督下来到整个教会的最后面，那里有个隐蔽的建筑，顺着楼梯走上去，来到一扇门前。 “应该是白衣主教的房间，”妮可拉适时解释道，“白衣主教会驻扎在教堂里，这就是他办公的地方。” 跟着伯尼弗林一起进入房间，桌子后坐着的人，果然是身披白色神袍的白衣主教。 白衣主教示意骑士们出去，只留下红衣主教在场。 “白衣主教大人，这就是我信中提到的炼金师，伯尼弗林。”红衣主教的态度不能更卑微，他几乎趴在地上，像是一只祈求主人看自己一眼的哈巴狗，不复先前眼高于顶的形象。 “嗯，”白衣主教打量着伯尼弗林，后者有些忐忑。 他配合着红衣主教从村子里来到了想都不敢想的圣奥顿宫，他不知道自己会被宽恕还是惩罚。 “你放走了黑暗生物，”白衣主教语气沉稳，“是吗？” “不，不是的，白衣主教大人，你听我解释，”伯尼弗林结结巴巴道，“黑骑士它只是普通的龙，不是什么黑暗生物。” 在这个时代，波库希大陆还是有不少龙的存在，他们不一定是黑暗生物。 只不过随着人类力量的崛起，龙不断被猎杀、驯化，数量越来越少。 教会顶着终生平等的教义并不能肆意捕杀龙，难得有纯黑的龙，方便他们获取资源，将其定为黑暗生物，这种机会极为难得。 也就是说幼生凯洛斯不管是不是黑暗生物，都会注定是黑暗生物。 当然凯洛斯的确强大的深渊黑龙，但幼生期的他不会散发黑暗的气息，不论是谁来判断，都只会是普通的黑龙。 伯尼弗林给凯洛斯起名为黑骑士，也只是期待它能成长为跟骑士一样强大的龙。 白衣主教没有在说话，沉默地看着伯尼弗林，听着他蹩脚的解释，直到他感觉到压力，再也说不下去为止。 上位者的惯用手段，让你猜测他们在想什么。 “你需要弥补，”白衣主教言简意赅，“我们需要可以储存记忆的炼金道具，你可以做到吗？” “啊？”伯尼弗林愣了几秒，傻乎乎地问道，“是什么样的炼金道具？”
第39章 白衣主教冰冷的眼神瞟向还跪在地上没敢起来的红衣主教。 红衣主教接收到信号，一咕噜爬起来，趾高气昂地冲伯尼弗林道，“白衣主教大人的意思是，我们需要能提取别人记忆的炼金道具。” “为什么要提取.别人的记忆呢？”伯尼弗林小心翼翼问道，他没有说自己做不到。 红衣主教听到伯尼弗林的回答十分满意，这个乡下的土包子已经被教会的雄伟，以及主教的威严所震慑。 他对于指派伯尼弗林为自己干事增添了几分把握。 正是因为他看到伯尼弗林的作品充满想象力，才会带他回圣奥顿宫交差。 此时伯尼弗林的表现也正和他意。 要知道，红衣主教在给白衣主教的来信中，大肆夸赞了伯尼弗林的天赋，提高了白衣主教的期望值。 倘若伯尼弗林达不到白衣主教的要求，那么就要承担白衣主教的怒火，同时自己放走龙的事，也能栽赃到伯尼弗林头上。 泄愤过后的白衣主教不会过于苛责一个听话的下属，他是白衣主教的心腹，也是教会中的中高层，白衣主教能用到他的地方还有很多。 倘若伯尼弗林能达到白衣主教的要求，那么作为举荐人的他，可以得到嘉奖，更不会被追究放走龙的事。 毕竟那条黑龙是黑暗生物的可能性太低了，不如一个能储存记忆的炼金道具价值高. 见伯尼弗林有想法，甚至还可能有办法制作出提取储存记忆的炼金道具，红衣主教脸色露出和善的笑容——他传教时的常用表情。 红衣主教从各个角度论述了提取记忆的好处，比如让骑士能多加训练，增加对抗黑暗力量的能力，对抗高级魔兽的经验，让新牧师快速学会光明术，更好的为民众服务等等。 红衣主教的口若悬河，让伯尼弗林暂时忘记了村子里不愉快的相处。 他眼睛发亮，连声追问道，“真的可以实现吗？这些都可以实现吗？” “那，要看你能不能做到了，”红衣主教拍了拍伯尼弗林的肩膀，满脸信任。 “我会努力的！”傻小子伯尼弗林就这样接下了制作提取储存记忆炼金道具的任务。 艾莉等人的视角跟随着伯尼弗林，有了红衣主教的勉励，他在教堂暂时住了下来。 红衣主教为了显示自己的仁慈，了解到他对骑士充满好奇后，还特意将他安排在骑士校场附近。 “伯尼弗林，这是你的机遇，白衣主教大人信任你，也是你弥补过错的机会，”红衣主教没有给伯尼弗林反驳的时间，自觉事情安排妥当后便转身离开，他的事情还很多，比如，白衣主教大人最近想喝一种特殊的花茶。 教会中红衣主教之间的竞争非常激烈，能在一个白衣主教面前挂上号，以后白衣主教的位置就可能是他的。 红衣主教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在此之前，他愿意做任何事，包括成为白衣主教座下做听话的狗。 伯尼弗林虽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但他现在心中充满了制作提取储存记忆炼金道具的决心，红衣主教给他勾勒的未来让他热血沸腾。 如果真的能批量分享经验，那会有更多的平民沐浴光明。 “没想到，提取记忆的炼金道具是这样做出来的，”妮可拉望向伯尼弗林的眼神中充满敬佩。 尽管她没有使用过这种炼金道具——她进入教会时，这种锻炼方法已经被废弃了，但她听说使用炼金道具的那段时间里，教会中的牧师数量达到了顶峰。 艾莉眼巴巴看着伯尼弗林忙前忙后的举动，感慨道，“小黑，伯尼弗林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啊。” “好人，也很蠢，”凯洛斯几乎都能想到后面发生了什么。 一个没有根基，又具有天赋的天才炼金师，只会被榨干所有能力后扫地出门，这还算是不错的结局。 更有可能，因为事情的隐蔽性和重要性，被直接灭口。 不过，凯洛斯之后还见过老头，看起来他运气不错。 面前这个还满心都是光明的伯尼弗林发现真相时遭受了怎样的冲击，才会让他彻底保持中立，甚至趋向于黑暗。 这段研究过程的记忆被伯尼弗林所模糊，实验室里时间飞速流逝，人来来回回，终于，他有了成果。 伯尼弗林兴冲冲地拿着一张纸冲向外面，门口的骑士叫住了他，“伯尼弗林，你要去哪？” 神经大条的伯尼弗林并没有意识到，他被安排在骑士校场的原因并不是像红衣主教说的那样，为了满足他的好奇心，他的门口常有两个骑士护卫也不是为了保护他。 更多是一种监视和看守，他的一举一动，取得的每一个成绩都会被上报到红衣主教那里。 红衣主教不懂炼金术，但他懂人心，知道该在何种情况下出现，为自己获取最大利益。 就在伯尼弗林兴奋地在房间里大喊时，两个护卫中的一个就已经前去报告红衣主教了，另一个留下来只是为了拖住他。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伯尼弗林将手中的纸展示给骑士，“我制作出提取记忆的炼金道具了！” “做得好，”红衣主教匆匆赶来，顺手接过伯尼弗林手中的纸，翻来覆去检查了一番，“这个该怎么使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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