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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们即使知道教皇的打算，也没有办法反抗，异化的可怕，他们也看在眼里。 教会和贵族的行动，不在凯洛斯的考虑范畴之内。 他含着黑暗魔法水晶，迎着深渊的召唤，飞过萨拉大陆和波库希大陆之间的鸿沟，飞过兽人的领地，精灵的森林，地精的峡谷，一头闯进黑暗中。 置身于黑暗之后，沐浴着清凉的气息，他的大脑逐渐冷却，开始恢复思考。 口中被人为制造的黑暗魔法水晶，开始布满裂痕。 劣质品无法抵挡真正黑暗的力量。 咔嚓一声，黑暗魔法水晶彻底碎成碎片。 凯洛斯甩了甩头，将碎片吐出。 所以斑驳的黑暗力量会影响黑暗生物的思考，这是凯洛斯得出的结论。 他没有拆穿教会的阴谋，反而成为教会计划中的一员。 事已至此，黑暗和光明或许真的需要大战一场。 凯洛斯察觉到深渊的活跃，没有挣扎，寻找到两个世界间的入口，进入深渊，开启自己的深渊之旅。 在雷哲讲述传说的时候，艾莉头上的凯洛斯时不时补充两句，补全了真正的历史。 “雷哲宝贝，按照传说那条深渊，黑龙没有被教会所消灭啊。”塞拉不满地噘起嘴，作为巨龙的一员，她不认为人类凭借自己的力量能消灭巨龙。 雷哲摸了摸塞拉的头，解释道，“但是他需要被消灭。” 塞拉没有听懂，艾莉懂了。 在当下的情形，只有凯洛斯被消灭，才能维护教会的威严，彰显教会的实力。 可能后面教会还派出了讨伐凯洛斯的军队，只是凯洛斯回到了深渊，他们才无功而返。 身为深渊黑龙的凯洛斯，不过是双方博弈的一环。 凯洛斯听到了艾莉的想法，欣慰幼崽能看得更加透彻，他果然会培养幼崽。 “是的，人类。”凯洛斯肯定道，“我从深渊再次回到波库希时，就是光明与黑暗开战的日子。” 艾莉想起所有人都知道的战争史，叹了口气，“最后真的像书上写的那样，光明战胜了黑暗，将所有黑暗生物拘于深渊中吗？” “当然不，”凯洛斯否认道，“深渊本就是黑暗生物的家园，又怎么能叫败于深渊中呢？” “只是战争后期，神插手了，将战场定为深渊。” “我就是在圣战中被你召唤来的。”凯洛斯摇了摇尾巴。 关于凯洛斯的经历，艾莉还有疑问，比如圣战是怎么回事？凯洛斯又为什么会在战场上被自己所召唤？ 不过，目测凯洛斯自己都一头雾水，可能连莱切都比凯洛斯知道的多。 莱切在艾莉口袋中睡得安安稳稳，一直没有清醒的意思。 艾莉又想起伯尼弗林，“小黑，你走后，教会和贵族不会找伯尼福林的麻烦吗？” “不知道，我从深渊中出来时，伯尼福林已经是享誉大陆的炼金魔法师了。”凯洛斯之前从来没有想过伯尼弗林是如何坚持下来，在教会和贵族统一针对的情况下。 他再见到怪老头时，怪老头只是笑着跟他打招呼，说好久不见。 他似乎以深渊的思维对待怪老头了。 深渊中的黑暗生物，除了特别种族外，一般都各自为营，以实力说话。 凯洛斯也就相信，伯尼弗林有实力能对抗教会和贵族的压迫。 然而现在回想起来，那个青年想必付出了极大的努力。 怪老头，现在还不见踪迹，只留下一个没什么用的炼金小熊。 凯洛斯忍不住也叹了口气。 艾莉打起精神道，“我们回去再研究一下炼金小熊吧，说不定它就是伯尼弗林留给我们的线索。” “好。”凯洛斯同意了，他暂时不想着把炼金小熊送人了，虽然那样或许可以更快的让炼金小熊启动。 逛的差不多了，雷哲背着熟睡的塞拉，艾莉头顶凯洛斯，一起往旅馆走去。 “雷哲，你为什么会选择成为龙骑士？”艾莉问道，听完真实发生的事后，艾莉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疑问。 作为亡灵法师，她的阵营天生属于黑暗，但听凯洛斯和雷哲的描述，似乎黑暗和光明终究是对立的，随时都有可能开战。 但是艾莉本人对于战争是持反对态度的，她不喜欢鲜血和牺牲，她只想研究魔法，探求魔法的秘密，她是不是成为自然魔法师会更好呢？ 艾莉的思路很乱，她又想起了桑代克。 桑代克对于普通人或者敌人的态度也是很鲜明的，在救助精灵和德鲁伊时，他甚至想直接设下陷阱，消灭整个护卫小队。 桑代克可能也参与过战争。 是她太软弱了吗？艾莉自我怀疑。 她先前想要重振黑暗，却没有真正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现在看来，不管代表什么，都会伴随着对抗。 凯洛斯知道艾莉的犹豫，然而，这需要艾莉自己想通，凯洛斯帮不了她。 凯洛斯给艾莉传输的信息中，不可避免的带有他个龙的主观意识，他不想这样，在艾莉没有真正意识到黑暗的意义时，直接被灌输概念。 于是凯洛斯没有阻止艾莉向雷哲提问，即便可能暴露他们的身份。 雷哲掂了掂背后的塞拉，他成为龙骑士已经有十年的时间了。 好像刚刚有意识，就踏上了寻找龙的道路，幸运地遇到了塞拉并获得了她的肯定。 相伴成为了龙骑士。 “没有原因。”雷哲回答道，“在我看到龙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我想成为龙骑士。” “不是所有事都有原因和意义。” “或许我们可以选择先做再说。”
第55章 “先做再说。”艾莉默默重复了两遍，露出灿烂的笑容，“没错，我们不知道选择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也无法预知未来，只有先做再说。” 雷哲补充道，“我有时候也会扪心自问，自己是否适合成为一个龙骑士，塞拉跟着我，能不能完成进化，” “但是每当这个时候，我会回头看看塞拉，只要她还愿意做我的龙，那么我就会一直是龙骑士。” 在塞拉睡着时，雷哲展现了难得的温柔。 龙骑士与龙是相互选择的。 龙帮助龙骑士，提高他们的作战能力；龙骑士帮龙寻找机遇，完成进化。 而这个进化不是一代人能够完成的，所以，对于家族来说，龙也是传承的一部分。 只不过，绝大多数龙骑士都希望拥有自己的龙，而不是继承家族的龙。 当然，贵族家族中出现龙骑士的数量比平民中出现龙骑士的数量要多，但就实力而言，还是自己寻找到的龙比继承的龙要强。 平民成为龙骑士，需要有一个龙骑士作为老师。 这条职业之路比之前提到的魔法师，牧师，骑士等等难度都要大。 龙骑士不仅自身实力过硬，品德还得高尚。 雷哲明显是平民出身的龙骑士，不然他也不会选择来到圣奥顿宫，为塞拉增添光明祝福。 要知道，贵族家族传承的龙，每年都会有固定的赐福时间，只有平民出身的龙骑士需要自己带着龙来到圣奥顿宫。 雷哲的话改变了艾莉对龙骑士的看法，她原先单纯的认为龙骑士骑着龙很拉风，没有想到龙骑士还需要肩负培养自己龙的责任。 龙，对龙骑士来说，是家人，是伙伴，更是成长道路的唯一陪伴。 回到旅馆，塞拉都没有醒，雷哲习以为常地跟艾莉告别后，转身回自己房间。 “人类想清楚了吗？”凯洛斯忽然开口道，“你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 他们还没有在朝圣当天进入圣奥顿宫寻找凯洛斯遗留的能量，还有机会回头。 “不，小黑。”艾莉摇了摇头，“我想清楚了，我喜欢亡灵魔法，就算是成为黑暗魔法师，我也想继续学习下去。” “至于学习亡灵魔法的意义是什么，我暂时没有答案。不过就像雷哲说的那样，我可以选择先做再说。” “那么发生战争和冲突时，你又该怎么办？”凯罗斯的问题十分犀利。 “各自为战，我需要做的只是践行自己心中的道路。”艾莉没有犹豫回答道。 光明中也存在黑暗的角落，黑暗里也包含着光明的光辉。 究竟属于光明还是黑暗，这不是由自身属性而决定的，更重要的是看当事人的做法以及想法。 艾莉不局限自己的阵营，她只听从内心的声音，或许等到战争真的发生后，她既可能帮助光明阵营，也可能帮助黑暗阵营。 说完自己的想法后，艾莉忐忑地看着面前凯洛斯黑亮的眼睛。 凯洛斯作为黑暗生物，能认可自己的想法吗？ 在这一瞬间，艾莉无比渴望凯洛斯的肯定，她没有细想是为什么，但她不想跟自己的召唤物居于对立。 不，或者说凯洛斯现在不仅仅是召唤物那么简单。 艾莉了解到凯洛斯的过去，知道他是骄傲的深渊黑龙，即使现在由于不知名的原因，成为一个小蜥蜴，但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不能被抹去，他的确是最强黑暗魔神。 凯洛斯已经从一开始的召唤物变成伙伴，再到后来的老师向导，艾莉不知不觉中对凯洛斯的信任与依赖越来越深。 凯洛斯沉默了两秒，终于开口道，“即便会有牺牲？” 艾莉点了点头，“即便会有牺牲。” “那就做你想做的事，”凯洛兹笑了，这才是他的契约者，“我与你同在。” 明天就是朝圣的日子，凯洛斯和艾丽正准备休息时，凯洛斯突然嗅到鲜血的气息。 他对于这个味道再熟悉不过了，因为正是自己的血液。 他感到冒犯和愤怒，自己曾经在圣奥顿宫遭受攻击，血液居然还被教会那群肮脏的人类所保留，现在激活他的血液是为了什么？ 凯洛斯的眼睛有变成红色的征兆，正当他满脑子都是报复的念头时，一根手指按在他的脑壳上，轻轻摸了摸。 “小黑，怎么了？你的情绪不太对。”艾莉关心道。 凯洛斯恢复理智，他差点又被教会的人牵动心神，“教会在用我的血液做些什么，大概率是想吸引吞下黑暗魔法水晶的黑暗生物前来。” 随着凯洛斯重新涉足自己曾经在波库希大陆的痕迹，他大脑中的记忆也越发清晰，关于黑暗魔法水晶的信息也不断浮现。 他知道，他在魔兽森林吞下特殊属性的魔法水晶，并将其转为黑暗属性的事，做的并不算天衣无缝，迟早会被教会的人追踪到，事实也正是如此。 红衣主教追着他们从班戈小镇到布塔山脉，尽管艾莉在凯洛斯体内的黑暗魔法水晶上刻下数个隐匿阵法，但教会不会选择放弃。 原因很简单，距离第一次光明与黑暗之间的战争已经过去几百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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