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我的小秘密。” 沈冰凝狡黠一笑,也抿了一口酒,随即因味道普通而放弃。箫翊的手指轻轻搭上她的下颌,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竟敢对本王有所隐瞒?” 沈冰凝轻轻避开,自得地笑道:“事情未成之前,多言无益。话说回来,这天行针法究竟有何等玄妙之处?” 她故意以提问回击,试图扳回一城。 “呵,这也是个秘密。” 箫翊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沈冰凝心中暗哼,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她并不在乎是否知晓这所谓的秘密。 沉默片刻后,她再度开口,提出了一个新的考虑:“若我们直接盗取天行针法,风险太大,一旦败露,在这德州雷家的地盘上,我们的处境将会极为危险,何不设法复制一份?” 箫翊沉思片刻,玩味地把玩着手中的空酒杯,最终还是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此计可行。” 第172章 血脉相近 恰在此时,先前的侍女匆匆返回,带来了雷夫人的邀请:“我家夫人请二位移步后院,有事相商。” 沈冰凝与箫翊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两人的目光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随后便随侍女步入了戒备森严的后花园。 雷府的后院布局严谨,即便是仆役婢女的行走,也都保持着绝对的静谧。 沈冰凝步步为营,每一步都细心观察周围的环境,心中默记着每一处可能通往书房的路径。 穿过曲折的走廊,跨过精美的月门,她发现守卫的数量明显增多,显然,那神秘的书房就隐藏在这重重守卫之后。 丫鬟轻轻推开厚重的木门,语气恭谨而又不失温柔:“夫人已经恭候多时,请二位随我来。” 沈冰凝以一个温婉的微笑回应,微微欠身,脚步轻盈地步入室内。 室内光线幽暗,深色的帷幔低垂,营造出一种压抑而又神秘的氛围,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主人内心的深沉与复杂。 雷夫人在室内等候,与院中的笑容相比,此刻的她显得更加忧心忡忡。 她的眼神无意间掠过沈冰凝被茶水浸湿的衣襟,轻声问道:“请问这位夫人尊姓大名?” 沈冰凝保持着柔和的语调,简单地回答:“夫君姓严。” 雷夫人闻言,立即吩咐丫鬟准备衣物供沈冰凝更换,并解释说:“适才听丫鬟提及,严夫人不小心沾湿了衣物,又未携带替换的衣裙,我这刚好有套旧时的衣物,颜色虽稍显沉闷,或许不合严夫人的青春气质,但毕竟是应急之需,若您不嫌弃……” “夫人太过体贴,我感激不尽,何来嫌弃之说。” 沈冰凝一边感激地接过衣物,一边走向屏风之后,心中却已经开始盘算起与雷夫人交谈的策略。 换上雷夫人家的衣裙,虽然尺寸上略有偏差,胸口处略感束缚,但整体还算合身。 然而,对于沈冰凝而言,这一切的表面功夫都不过是她接近真相的伪装,真正的目的,远不止于此…… 换罢衣裳,沈冰凝轻提裙摆,缓步绕过屏风,步入内室,只见雷夫人端坐其中,举止温婉。 她轻轻一举手,仿若春风拂沈,柔声示意道:“严夫人,这边请坐,让我们细话家常。” 沈冰凝轻移莲步,姿态娴雅地落座于精致的紫檀木椅上。 她先不急于言谈,而是手捧起那精巧的白瓷茶盏,轻轻吹散袅袅升起的茶雾,细品茶中滋味,那茶汤温润如玉,入口甘醇,正如她此刻心境,波澜不惊,静候雷夫人率先开启话题。 室内静谧得只能听见窗外细雨绵绵,终是雷夫人按捺不住内心的迫切,率先打破了沉默,那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期盼:“严夫人遣婢女传来口信,言能解我心头之困。敢问严夫人,我心中所忧,你又可曾知晓一二?” 沈冰凝与雷夫人原是陌路,只因衣衫稍显凌乱,借机踏入了这后院的门槛。 她心思敏捷,早料到这一层,便巧妙安排婢女传递一语,直击雷夫人的心结。 雷夫人闻之,似沙漠旅人望见清泉,急忙邀其入后院详谈。 “夫人挂心之事,我虽初来乍到,但料想无非是子嗣传承的忧虑。” 沈冰凝抬眸,目光直视雷夫人,坦诚而言,不避讳,“或许我此言过于直接,但多年未有子息,雷老爷是否曾有过另寻佳偶的念头?” 此语一出,雷夫人面色微变,显然未曾料到对方会如此直截了当。 她沉吟片刻,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缓缓道:“世人往往只窥见表面,却不知实情。婚后次年,我未有身孕,家婆便为老爷迎娶了她娘家表妹为侧室。而后,老爷又自行接纳了几房侍妾,然而,愿望始终未能实现。” 话语间,雷夫人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显然,问题的关键并不在于她或是其他侍妾身上,而是雷老爷。 “夫人可否想过,也许问题的症结并不在于您和诸位姐妹的身上?” 沈冰凝言语间包含了深意,目光掠过雷夫人,仿佛也穿透了那些未能提及的侍妾们。 雷夫人轻轻摇了摇头,眉宇间凝聚着不易察觉的哀愁,“此念我岂能未尝思虑,只是个中缘由,我们都心照不宣。雷家门楣,颜面何等重要,此事怎能轻易提及,更何谈责怪老爷?” 听闻此言,沈冰凝心中腾起一股不平之气,“那么,夫人便甘愿独自承担这份不公?” 外人不知内情,只会归咎雷夫人不能生育,赞颂雷老爷深情不渝,宁愿雷家断后,也不愿再纳一妾,以保全名声。 “又能如何呢?身为女子,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逝从子,遗憾的是,我似乎无缘体验那最终的‘从子’之福。” 雷夫人语气中流露出深深的无奈,甚至暗示了对雷老爷可能先她而去的预感。 沈冰凝收敛起纷杂的思绪,转而提出了另一个解决方案:“夫人是否考虑过过继一位子嗣?” 过继之法,在旧时并不少见,尤其对于家族无男性继承人的情况,通常会选择同宗中合适的孩童来承续香火。 雷家虽是三代单传,但在同宗中总该有血脉相近之人。 雷夫人轻轻叹息,眉宇间尽是无奈:“说来也是奇怪,同宗年轻一辈中,近年来出生的几乎全是女婴,仅有的一个男孩,还生来带疾,不满周岁便天折了。” 沈冰凝心中不禁疑云密布,雷家究竟是否曾有何种不当之举,导致血脉如此凋零? 作为世代行医之家,按理应是善行多多,积累阴德才是。 雷夫人接着道:“不仅如此,这些年同宗中有几位妇人确实有孕,可大多数都未能顺利产下孩子,许多悲剧在胎儿尚未来到这个世界时就已经发生。” 沈冰凝心中一动,敏锐地追问道:“这些妇人,是否都是已经育有子女的?” 雷夫人闻言,一时愕然,细细回想,的确如斯,不禁好奇反问:“严夫人怎会知晓这些细节?” “她们在孕期中,是否有出现过体力急剧下降、心慌气短或是身体浮肿的现象?” 沈冰凝步步紧逼,语气中透露出几分肯定。 第173章 见多识广 雷夫人的眼神中不再平静,满是惊讶:“严夫人言之有物,每一句都击中要害!” 一切线索开始串联起来,沈冰凝若判断无误,那些孕妇很可能均为O型血,当怀第二胎时,因血型不合导致溶血反应,病情逐渐恶化,最终造成胎儿夭折。 回想起昔日工作中,一位同事就有此惨痛经历,沈冰凝因此略知一二,但她明白,若要对雷夫人解释血型与遗传之间的复杂关联,恐非易事。 于是,她尽量简化解释道:“夫人,这实际上是一种疾病的表现。” 雷夫人闻言,双手紧握丝帕,身子前倾,脸上满是不解与焦虑:“雷家世代以医术闻名,怎会遭遇这样的病患?” 沈冰凝微微一怔,未想到雷夫人竟将原因归咎于雷家,事实上,这种情况纯属自然生理现象,与家族无关。 雷夫人如此想,倒也有其苦衷。 她未曾料到,雷家男子所娶的妻子恰好都是O型血,误会这是雷家之祸。 命运弄人,雷天鸿曾因无后责备夫人,怎知冥冥之中,雷家这一代男子偏偏都娶了O型血的妻子,延续香火的愿望变得遥不可及。 对此,沈冰凝并未反驳,心中已然明了。 “世间的疾病千奇百怪,雷府医术虽然高超,总有难以触及的角落,况且此病潜伏极深,非寻常所能轻易发现。” 雷夫人一听,急切追问:“严夫人可有什么解决之道?” “解决之法自然是有的,只是……”沈冰凝故意卖了个关子,引得雷夫人更为关切。 “严夫人但有所求,只要能够帮助雷府获得一男丁承继香火,我雷府自当厚报,不敢有丝毫怠慢。” “坦诚相告,我的所知均源自家夫的医术。今日前来,除了想要助夫人一臂之力,更渴望亲眼目睹雷府那传奇的天行针法,若能窥其全貌,实为三生有幸。” 雷夫人眼中光芒闪烁,犹豫再三:“这…… 天行针法乃是我雷府不传之秘,历来只有家主方可习得。今日老爷能在寿宴上展示针法的初始部分,已是破例,要想全面观瞻,恐怕多有不便。” 沈冰凝面上掠过一丝遗憾:“确实让人惋惜。我的知识虽广,却也不敢保证面面俱到,因此,对天行针法抱有极大的期待,希望能从中寻找一丝希望。” 雷夫人反复权衡,膝下无子的痛楚日日啃噬着她的心,一子的期盼,足以慰藉她此生的遗憾。 沈冰凝看准时机,再度进言:“天行针法的确珍贵异常,我与家夫求之,是为了从中汲取灵感,以解世间疑难杂症。作为医者,以拯救苍生为己任,雷府世代行医,夫人应当能够理解我们的苦心。” 言至此,沈冰凝的话半真半假,她内心清楚,箫翊之所以渴望天行针法,或许与他自身的隐疾有关。 雷老爷自己都未能通过天行针法治愈自己,又如何能治疗得了箫翊? 然而,这一切,她都默默藏在心底,未吐露分毫。 雷夫人最终被沈冰凝的诚意所打动,眼中闪烁着一丝犹豫与期盼:“倘若严夫人得以亲眼见证针法之妙,你是否有足够的把握助其脱离苦海?” 言语间,雷夫人的语气显得格外慎重,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希望与未来皆系于此。 沈冰凝脸上浮现出自信而淡然的笑容,语调平静却坚定:“九成。” 心中则是一片波澜不惊,她深知,无论针法是否为真,她都有着周全的计划与准备,成败并不完全系于针法之上。 雷夫人听罢,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既如此,我便冒险带你前去,但此事须得密不透风,切不可泄露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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