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动不了了。” 她声音有些发紧,看向蔺霜羿的目光带着紧张。 以她的聪慧,看到周围这番场景,如何会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蔺霜羿眸光微暗,唇角却仍然挂着温和的笑意,缓步走到了乘袅身边。他坐在她身边,轻柔的为她理了理微有些杂乱的额发,微凉的指尖轻轻抚过她柔嫩的脸,温声道:“袅袅这么聪明,定然明白了为夫的意思吧?” 他用了‘为夫’这个自称,语调温柔缱绻,却无端令人心神颤栗。 乘袅微微睁大眼,无意识的吞了吞口水,没有立刻说话。但从她的反应来看,她明显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意。 蔺霜羿唇角的弧度更深了几分,眼尾染上了绯红,轻声道:“我发现我元阳尚在。虽没了之前记忆,但也知这般情况万万不该。定是我亏待了你,既是夫妻,怎能不圆房?” 真是想不到,一向清冷寡言的无暇剑君竟然这般能说会道,还会演? 瞧瞧这满口的冠冕堂皇,若非她深知真相,怕是也要被这么一个男妖精给迷惑了。她能怎么办呢? 她现在可是被一个顶尖大能禁锢的柔弱小可怜呢,自然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剑君,其实我们不——” 乘袅微微咬了咬唇,洁白的贝齿轻咬着饱满红润的下唇,看上去是那般的惶恐无助,无辜可怜。 蔺霜羿的视线落在她如花瓣一般娇艳欲滴的红唇上,眸中墨色更深。他喉头急速的动了动,身随意动,他伸出手指,带着一点力道压在了那柔软的唇瓣上。 太软了。 也太嫩了,仿佛稍稍用力便能碾破。 蔺霜羿忍不住用指腹重重摩挲了几下。 不疼,存在感却极其鲜明,让人无法忽视。 乘袅话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袅袅,你又叫错了。”他凑近她,灼热的呼吸全都喷洒在了她的脸庞上,声音还是很温柔,“夫妻之间不必这般生疏。” 他眼里生起一抹极浅的笑意,语气更柔:“若你不愿唤我名字,我们也可如凡人夫妻一般。你唤我相公,我唤你娘子,如何?” ‘相公’,‘娘子’这两个称呼,他放柔了语气,多了几分显而易见的暧昧。 乘袅脸上有些发热。 虽然打定主意要和蔺霜羿玩一玩,但是她没想到他比她想的更会玩。相公和娘子,仿佛他们当真成了一对夫妻。 心脏怦怦直跳,不是害怕,而是一种带着兴奋的颤栗。 乘袅很清楚,蔺霜羿即便没有恢复记忆,想来也知道了他们之间真正的关系。 想到在山洞时打坐修炼却无端失了意识,答案显而易见。想必那时,蔺霜羿便已有了主意,定是去外面打探了消息。 他失了忆,并不是失了智。 因为知道了他们之间真正的关系,所以才弄了这一场吧? 因着蔺霜羿失忆,所以乘袅也不知他在遗地中遇到了什么,是否看到了卫九幽?是否知道她已解了情人咒? 情人咒乃是种在了神魂之上,所以他们二人也算是神魂相连。当然,因为中母咒的是乘袅,所以平日里,她的感觉更鲜明。 而于蔺霜羿而言,只要他不刻意去查看,基本可以忽略这一点微弱的联系。 而今他神魂受了伤,估摸也无法确定。 所以他选择用了这种方式,是试探,也是一种威胁。 生米煮成熟饭,定下夫妻之实么? 有意思。 只希望恢复记忆的剑君别后悔今日的决定吧。 她可是最无辜的! 乘袅玉白的小脸微红,张了张嘴,却是没唤出一声相公,只细声道:“……我动不了,你先把我身上的禁制解了。” 其实还是能动的,只是身上没有多少力气,反正是无法逃跑的。 蔺霜羿没应,反而直白的道:“我怕娘子跑了,不要我了。”说话时,他微垂着头,长长的睫毛挡住了他的眼眸,让人看不清具体的神色。 正如乘袅所想,蔺霜羿已经知道了‘真相’。 先是从小麻雀嘴里知道了乘袅的未婚夫另有其人——虽然她与季烆的婚约已经作废,但他们曾经相爱是事实。 问情台上的同生共死,万人瞩目。 汹涌的嫉妒如洪水席卷了他,蔺霜羿根本做不到不在意。更何况她现在‘喜欢’他,却不是发自真心,而是因一个情人咒。 这让蔺霜羿如何能接受? 若没有情人咒,她还会对他说那些情话吗?还会挡在他身前,为他打架么? 此次他们之所以来此,便是因乘袅想要解开情人咒。她是那么的迫不及待,哪怕被咒术影响,对他情根深种,本心却是与之相反。 该死的在意,该死的嫉妒。 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蔺霜羿便有了决断。 假的又如何? 他自能把其变成真的。 倘若他们洞了房,成了真夫妻,便是没了情人咒,她也无法甩掉他了。 曾经一本正经威风凛凛的无暇剑君什么时候说过这种丧气的话啊,乘袅脸上更红了几分,呼吸微微加重,小声道:“……才不会,我——” 她顿了顿,才补完了后半句:“我喜欢相公。” 相公这两个字一出口,蔺霜羿按住她红唇的手指倏然一顿,眸色骤暗。那一刻,若不是极力压制,他怕是已经不管不顾去要她了。 “为夫自是知道娘子的心,只我没了记忆,心中惶恐,怕只是我自作多情。而今听娘子这般说,总算是放心了。”说着,蔺霜羿朝着远处的喜桌上一抓,两只盛着酒的玲珑杯便落在了手中。 说是放心,他却忽视了乘袅的要求,举着两杯酒,笑容堪称明媚:“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先喝合卺酒吧。” 他记忆有失,神魂受损,无法查探情人咒是否还存在。所以,在没有成事前,自不会冒一点风险。 乘袅看了他一眼,又放柔声音说了一次:“剑……相公放心,我不会走的。” 蔺霜羿把一杯酒递到了乘袅面前,眸光流转,眼尾的红意仿佛是染了血的晚霞,带着一股妖异的美,也柔声道:“娘子,请吧。” 明明笑得温柔小意,动作更是柔情动人,但隐隐带着霸道和逼迫。乘袅不接,他便一直维持着那个动作。 他凑到了她的耳畔,唇轻擦着她的耳尖,气息灼烈,仿佛是在朝她的耳窝里吹着气。 那里本就是人身体最敏、感的地方之一,何况还是被这般刻意对待,哪里是人受的住的? 在蔺霜羿靠近时,乘袅隐约间闻到了一股惑人的香气。 越来越浓郁。 与曾经清冽冷幽的檀香截然不同,热烈、浓稠又粘腻,闻得久了竟有些昏眩的感觉,身体也跟着发起了热。 “……剑君。” 乘袅眼里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光,她不由自主地朝男人靠近,水意朦胧的唤了一声。 蔺霜羿温柔的拦住她,温声纠正:“娘子,你该唤为夫相公。” “……相公。”乘袅舔了舔唇,喉咙干渴,“我有些渴,有点热。” 蔺霜羿是冰灵根,体质天生偏寒凉,乘袅靠上去,只觉得很舒服,忍不住一阵喟叹。 蔺霜羿笑了一声。 垂头,轻柔的在怀中新娘的白玉般的额头上亲了亲,轻声说:“觉得渴,那便先喝了这杯酒吧。” 他把那只玲珑杯喂到了乘袅的唇边。 又把另一只放到了乘袅的手中,笑着道:“娘子,为夫也很渴,你也喂一喂我吧。”似祈求似叹息。 屋里的温度不知何时也变得极高,像是身处于火炉之中,极快的蒸发着身体里的水分。 分明是同样一张脸,曾经是不食烟火不染红尘的仙,而今却是明魅诱人沉沦的妖。 一个人的变化真的有这么大? 还是这才是那从未示过人的本性? 乘袅又舔了舔唇,粉嫩的舌尖自红唇上一扫而过,极快,只在花瓣似的柔唇上留下了一点闪闪发光的晶莹。 也不知是香,还是酒,她的神智开始有些不明,理智渐渐崩塌。 “……好。” 她接住了那送到手中的玲珑杯,又嗅着近在咫尺的那酒香,似乎也跟着醉了。 橘黄的烛光中,两人一同埋首印下了那杯由对方喂来的合卺酒。清凉的酒液入喉,却未曾缓和那份干涸,然而像是一点坠落的火星,瞬间点燃了那堆早已等待良久的干草。 蔺霜羿终于低头,衔住了那份世间独一无二的香软。 红衣缓缓褪下。 一件又一件,落在床上、地上。如那满头乌黑柔顺的青丝一般,铺满了整张床,红艳似火。 妖是邪恶的、放肆的。半妖更是欲、望的化身。 但凡是他们想要的,哪怕是用尽手段也绝不放过。引诱她,禁锢她,拉着她一同坠落沉沦进欲、望的深渊。 当漫山的雪白露出全貌,皑皑白雪间红梅傲然挺立,蔺霜羿只觉全身都着了火。 火星燎原,势不可挡。 蔺霜羿的手从上至今,一寸寸抚过那片片雪白、点点红梅,动作轻柔,指尖却发着烫,像是带着一层火,撩得人又热又难耐。 想逃离,又舍不得。 乘袅忍不住想要蜷缩身体,她也是第一次,有些受不住这种刺激,伸脚想要把身上的人推开。 却被一只炽热的大手抓住了脚踝。 玉足雪白,不大不小,玲珑可爱,令人爱不释手。蔺霜羿一只手便能完全罩住,他忍不住稍稍用力用微微有些粗糙的指腹在上面磨了磨,把那只柔白的足牢牢禁锢,细细把玩了一番,又放入了自己的怀中。 完全占有。 有汗珠从上面落下,滴在上面,激起了又一层的热浪。 “娘子,合卺酒已饮,我们该就寝了。”蔺霜羿握紧了那只足,低哑的说完这句话,不等回应,猛然如恶狼一般重重压了下去。 眼睛与眼尾一般已然染上了一层猩红,那张俊美的皮囊上全是毫不掩饰的欲色。 那曾立于雪山之上不染尘埃的无暇剑君终于坠入这浊世之中,心甘情愿的沉沦那最污秽不堪的情、欲之中,再也不愿离开。 乘袅所有的声音,无论是轻喘还是疾呼,全都被堵了回去。 红浪似海,滚滚如涛,一夜未曾停息。
第94章 乘袅度过了堪称糜乱的一夜。 她被封了灵力, 即便身体比凡人强数倍,到底精力不济,何况遇到的还是伤势恢复了大半, 与全盛时期相比差不了多少的大乘修士。 起初她还觉得得趣, 后来便只剩下了疲于应付的累, 累到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偏偏累到极致, 却又在另一人的折腾下反复的醒来。 根本无法入眠。 身体几乎快要使不出一点力气,神智却还尚有清明。那股惑人的浓香随着时间的过去,温度的升高越来越浓, 浓到粘稠, 引动着那股自身体深处生起的无形的火越燃越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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