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口是真不错。” 白夭被一人一蛇的互动逗的笑出声来,她一笑,聂混也跟着心情不错的笑了两声。 再看桌上这只贪吃蛇,莫名就觉得顺眼了许多。 下午两点多,孟枭从烟城医院赶回来,向聂混禀报了张庚的具体情况,聂混带着人径直去了书房。 接下来的几日,趁着聂勋尚未赶到烟城,聂混忙的紧锣密鼓不分日夜。 忙着敲定烟城与硝城主将的人选,以及整个沅省军政大权收尾工作。 政事上,白夭并不是很感兴趣,百无聊赖时,她趁着没离开沅省前,带滕嵇又回了一趟嵇山。 不止相助他炼化了另外一只冰晶盏。 而自己,也将滕嵇送给她的那只冰晶盏给炼化。 两人从嵇山赶回来时,已是夜里八点多钟。 敞庭里停着辆布满尘土的洋车,并不是聂混的。 白夭眸色微动,猜测是聂勋赶到了。 踏进院子时,她就瞧见廊下分列两队的兵卫,以及屋里传出来的争执声。 聂勋的声音格外高亢激愤,在月色下的小院子里回荡,一字一句院外的人都听的清晰。 “你想要沅省,大可直白跟父亲说,犯得着一来就要人命?!他们都是替聂家立下汗马功劳的功臣!聂混!你做事这么狠绝,就不怕伤了军中将士的心,就不怕众叛亲离!” 白夭纤秀的黛眉蹙了蹙,拾阶而上,眼睛看向立在门边的孟枭和郑毅。 孟枭和郑毅对视一眼,齐齐冲她耸了耸肩。 这时,屋里又传出聂混漫不经心的语声。 “岳鸿鹄的癫病也不是爷让他患上的,暗杀张庚的人,也不是爷派出去的,你非要往爷头上按,是不是有些欲加之罪了?” 聂勋咬牙气愤,“不是你从中挑拨!事情能到今天这一步?!你一来沅省就毙了许跃的事,你怎么不提!” 聂混嗤笑一声,“许跃目无军法,他的死,我可是给父亲打了报告的,父亲还没说什么,轮得到你来审问我?” 他的目中无人,嚣张不屑,令聂勋震惊。 他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痛心疾首。 “聂老四,你想要地盘儿大可去跟老胡家抢,跟老武家抢,你算计自己兄弟,算计自家军中部下,算什么本事?你简直不可理喻,冷血无情!” 屋里静了一瞬,白夭蹙着眉正要掀起帘子,听见聂混冷冽漠然的声腔似嘲似讽,再次传出来。 “我冷血无情?” “你聂勋,又是什么热血有情的好东西?”
第162章 我怎么会不向着你?妖是很护短的 白夭掀帘子的手顿住,屋里的聂勋像是被摁住了喉咙,兄弟俩的争执声,以聂混的讽刺结尾。 紧接着,脚步声渐渐靠近,白夭往旁边侧了一步。 帘子自内被人甩开,许久不见的聂三爷气势汹汹地走出来。 他一条长腿迈出门栏,看见立在门边静美如画的姑娘,另一条腿迈出来的动作便缓了缓。 白夭素手交握,姿态温婉恬静,低垂的睫影在她眼尾上扬的眸子下,投下两把扇影。 见聂勋站着没走,白夭眨了眨眼,缓缓掀起眼睫,浅笑与他对视,点头打了声招呼。 “三爷好。” 聂勋刚毅的下颚线紧绷,眼神莫测晦暗又透着三分愕然,紧抿的唇角像是在强自压抑怒火,对着她也点了点头,尚算平和的回了一声。 “白姑娘也在烟城。” 白夭唇角牵了牵,声线柔细。 “出了这么多事,四爷劳神劳力,我自然是要陪着他的,他这个人,不是很会照顾自己。” 她身后,郑毅和孟枭齐齐抽了抽唇角,连忙垂下眼,心里对着白夭竖了个大拇指。 聂勋微张嘴,浅浅吸了口气,像是觉得白夭这话有些可笑,他冷冷勾唇,点了点下颚,语气意有所指。 “四弟是劳神劳力了,整出这么多事,难为他了。” 白夭面无波澜,像是听不出他话里的嘲讽,也没接他这句话,只淡淡笑着不轻不重地回他。 “三爷一路披星戴月紧赶慢赶,想必也十分劳累,难免会火气大,应该好好休息一番,相信等您明日缓过来,自然也就不会跟四爷置气了。” 聂勋被她噎的一口气堵在胸口,听白夭又轻轻柔柔替聂混解释了一句。 “四爷最近也是杂事诸多,没日没夜的忙,没能歇好,郁火烦躁,说话的语气才会压不住,并非有意要与三爷争执。” “都是亲兄弟,没必要为了几个外人急赤白脸的呛呛记仇,相信大帅知道了也不会乐见,三爷您说是不是?” 周遭一片诡异的寂静。 聂勋定定看着面前的温婉伊人,舌尖儿顶了顶腮,明知道她这一番话是有意偏向聂混,给他添堵的。 他本应该气怒甩脸子,可不知怎么的,就是气不起来,甚至还有些无言想笑。 最后,聂勋舔了舔唇,转开脸,长腿阔步的走了。 跟着他离开的亲兵,若有似无打量白夭的眼神都复杂极了。 孟枭和郑毅憋着笑对视一眼。 “白姑娘,说得好!” 小青蛇从白夭披散的发丝里钻出头来,对着聂勋离开的方向吐了吐信子。 白夭面上浅薄的笑意微敛,没有理会两人,掀帘子进了屋。 堂屋里,聂混端坐在饭桌前,正独自酌酒,眉眼冷峻神情淡漠的姿态,像是根本没把跟聂勋的争执放在眼里。 小青蛇闻到饭菜香,呲溜一下从白夭身上下来,扭动着灵活的蛇身,爬上饭桌,一头扎进了煎蛋饼中。 聂混倒酒的手一顿,淡淡撩了它一眼,如今已经全然能漠视一条蛇在自己的饭桌上大快朵颐。 “聂勋来了,沅省的事,四爷都办完了吗?” 白夭抚着旗袍裙摆在他身边坐在,单手托腮眸色柔和,静静望着聂混清冷的侧脸。 “嗯。” 聂混抿唇一笑,声线清润。 “十之八九尽在掌握,他是应着送旧部下后事回来的,张庚这个时候出事,倒是给他一个逗留的机会。” “不过,大帅没给他下调令,待不了多久他还得回四海城,沅省,还是爷在管。” 白夭澄澈的眸子微漾,视线在他眉眼间流连了两瞬,浅浅勾了勾唇。 “胜了一筹,你却不见高兴,四爷有心事?” 聂混握着酒壶瓶颈的手微不可察地收紧,指腹轻轻摸搓着瓶身。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开口,白夭也没再追问,只是捡起他面前的箸子,替他夹了菜,柔声哄道。 “倘若不愿提,自然也就不必再想。” “跟人吵了架,换了谁都会心情不好,大面上来说,总归是四爷赢了,又何必让自己再不痛快呢?” 聂混垂眼笑了一声,歪头看她,似笑非笑道。 “你都替爷埋汰他了,爷得意还来不及,就无需你再来安慰了。” 白夭笑着挑眉,“有人与你不合,我当然是要向着你的,你若不开心了,哄你也是应该的呀。” 聂混被她逗乐,“你如此善恶分明,听了聂勋那些指责的话,就不觉得爷谋划他手里的东西,的确有些阴险狡诈了?” 白夭眼尾斜了斜,不置可否。 聂混薄唇微抿,“即便是这样,你还是向着爷?” 白夭沉凝了几秒,眼睫轻眨,反问他。 “那我可以离开你吗?可以解除天地婚契...” 聂混脸一黑,“想都别想!” 白夭‘扑哧’一声笑出来。 “所以啊,既然不能,我又怎么会不向着你?妖是很护短的。” 聂混面色缓和,唇角轻牵,伸手握住她一只小手,紧紧包裹住。 白夭笑声收敛,翻过手心,与他十指相扣,语声清柔。 “再说,很多事情,是不能轻易下定论的,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与人相处,是要凭心的,我知道四爷不是恶人。” 聂混噙笑的凤眸柔光闪烁,“你这么肯定。” 白夭摇了摇头,“即便你是恶人,我会尽我所能渡你放下屠刀,助你行善积德,偿还罪孽,引你步入正途。” 说着,她视线绕着聂混周身转了一圈儿,语气轻松。 “相信依照四爷这等至阳至烈璀璨夺目的命格,想要步入歧途,也难。” 聂混低声失笑,笑罢,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语气沉肃认真。 “你可要记着你这番话,即便是有一日爷误入歧途,你也不能轻易放弃爷,要渡化指引爷重回正途。” 白夭笑嗔了他一眼,“放心吧!” 屋内灯影灼灼,两人握着手相视而笑,彼此眼中都是清透细密的微光。 饭桌上的饭菜,已经被贪吃的小青蛇糟蹋了大半。 此刻,它正瘫着白肚皮躺在盘子里,打了个微不可闻地小嗝~ 聂混侧头扫了一眼,胃口顿消,摇头轻叹。 “养它一个,顶半大个小子,也不见长,吃也白吃,简直浪费粮食。” 白夭无语失笑,起身道。 “它和一般的蛇又不一样,我让人给四爷换一桌酒菜来。” “不必了。”,聂混牵住她手腕,起身将人拽进怀里,一把打横抱起来,抬脚往里屋走,笑的痞邪俊朗。 “有你,足够了。” 明白他的意图,白夭踢了踢腿,轻轻捏着他耳垂,溢笑的狐眸妖娆勾人。 “那我能不能先洗香香?” “何必,爷又不嫌弃,洗不洗都一样香。”
第163章 你瞅你那点小胆儿,真要人命 沅省的军政要位,都已经被聂混一通大换血,一切步入正轨,没有调令的聂勋就是想做些什么,都是名不正言不顺。 聂混压根儿没把他放在眼里,在烟城又住了两日,就准备启程回安城。 临走这日,在敞庭里瞧见正要出府的聂勋,还心情不错的笑着与他打招呼。 “三哥,要不要一起?大老远跑回来一趟,怎么都是要去拜访二哥一遭,才在理,对不对?” 聂勋淡淡看了他一眼,目不斜视往外走,只敷衍的扔下一句。 “过几日吧。” 聂混目送他离开,轻轻挑眉,屈身上了车。 郑毅发动车子,低声冷嘲。 “这几日,聂老三每天都去医院看望张庚,情义牌打的不错。” 坐在副驾驶的孟枭闻言,嗤笑一声。 “别说,张庚这人,比许跃有脑子,比岳鸿鹄有韧性,我始终觉得不该留着他。” 说完,从后视镜里看向聂混,目露询问。 聂混淡淡扫了他一眼,没接话。 但多年的默契,有些话不必明说,只这一眼,孟枭就已经意会他的意思。 食指抵了抵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孟枭看向车窗外,眸光微闪,已经开始琢磨,该怎么下手才能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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