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章命中会有这一劫,我相信白姑娘看的比我要透彻,还是真诚的希望,你们能一直情深不改,相携白头,如此,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聂家的香火,总不会断在聂礼和聂混这里。 他孟氏血脉命数该尽,既然无力回天,不如让这些孩子,都顺心而为,至少他们能过得快乐,便足以了。 得到他的认可,聂混自然是心生愉悦,笑意顿时溢上眉梢眼角。 “舅舅,谢谢。”
第84章 不过一千年不见就识不出我的声音,还好意思说倾慕于我 孟徊笑着摇摇头,又站起身来,态度十分客气的询问白夭。 “听闻姑娘的祖师爷,与我孟氏祖先乃是旧识,今日既然来了,不知白姑娘可介意,我为您的祖师爷上柱香?” 知道白夭在这里供奉她祖师爷,自然也是从孟枭那里得知的。 修道之士,敬重先人长辈与能力高深者,能亲自为已封仙位的前辈敬香,也是种荣幸。 白夭没推辞,亲自起身,带着孟徊去了供堂。 跨进供堂的门,瞧见上头供奉的'玉清元君'画像,孟徊神情肃穆,规规正正拜了拜,又敬了香。 从聂公馆离开时,孟徊看向站在车窗外的聂混,欲言又止。 “我自三岁起入此道,至今近五十载,能力还在她之下,华章,她面容如此年轻貌美,怕是驻颜有术。” “年岁,恐怕不止十八。” 聂混微微一怔,想起那日聂大帅问白夭芳龄,白夭说自己十八。 他唇角隐隐抽搐,轻轻咳了一声,凤眸清亮柔和。 “舅舅,我连断子绝孙都不在乎了,还在乎这些?” 孟徊唇瓣嚅喏,扯出一抹干涩的弧度。 男人,都是如此肤浅。 他长叹了一声,拍了拍前头孟枭的椅背。 “走吧。” 孟枭回神,哦了一声,连忙发动车子。 等车子驶出聂公馆,孟枭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向后座的父亲,语声迟疑。 “父亲,白姑娘是驻颜有术?她…她该不会比四爷还大吧?” 孟徊合着眼,手搭在膝头轻轻打着拍子,没理他。 孟枭抿了抿嘴,又接着问他。 “我听四爷方才说,什么断子绝孙…” “他的事他自己都心里有数,倒是你。” 孟徊突然出声儿打断他,眼皮子掀起冷冰冰盯了他一眼。 “我怎么跟你说的?你命薄,早点儿成亲,免得我见不到孙子,你听不进去?” 孟枭张了张嘴,最终憋着声儿没出吭呛。 孟徊气的板了脸,“你跟聂华章不一样,他是孟家血脉没错,但是他姓聂,我管不了太多。” “孟家世代单传,子嗣艰难,我不让你从道,就是为了想从你这儿扭转一番,看看还有没有救数,别给我磨磨唧唧的,只要是良家女子,哪怕是个乞丐我也认了。” “你尽快给我开枝散叶,听见没有?” 孟枭从十八岁起,就一直被父亲念叨这件事,现在再听他念叨,孟枭已经能做到一脸平静。 可以说,他整个心态都麻了。 于是,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 “知道了。” 送走孟徊,聂混返回楼里,韩霖立在楼梯口低声问他。 “四爷是在楼里用膳,还是去主楼?” 聂混已经迈上了台阶,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回道。 “不去主楼了。” 韩霖点头意会,垂下眼,转身往厨房走去。 聂混一路上楼,脑子里都是方才小妖精与他深情凝视的模样,之前平静下来的念头,又再次蠢蠢欲动。 他想将小妖精裹进怀里,锁上门,狠狠疼一疼。 然而,在三楼楼梯口,撞上了正要下楼的莹玉。 小丫头握着手,一双杏眼儿圆溜溜,小声说道。 “白姑娘锁了供堂的门,说不要奴婢守着,也别让任何人打扰她。” 聂混满腔热血瞬间被浇了瓢凉水,从骨子里都难受起来。 望了眼尽头的房间,聂四爷薄唇微抿,捏了捏眉骨。 “知道了,你下去吧。” 莹玉乖巧的下了楼,聂混独自立在楼梯口,叉着腰平静了半晌,抬脚回了主卧。 他换了身儿宽敞的烟青色常服,从卧房里出来,静静看了眼供堂的方向,然后不紧不慢下了楼。 他有的是时间,等她出来,夜里再温存也不迟。 彼时的供堂里,白夭将香火重新续好,立在供桌前,静静看着画像出了会儿神。 不知多久,她喃喃低语。 “师父,白夭身上也没有您的信物,如今法力微弱,只能尝试着与您联系。” “徒儿知道,天门隐蔽了,您若想下来定然也不容易,只是,师父若能感受到徒儿的神念,也请给一些指示吧。” 她真的有些想师父了。 苏醒过来,面对全然陌生的一切,她格外想念师父,格外想念过去。 默了默,白夭合上眼,静心掐诀,只能默念请神咒与师父的尊号,反复如此,期望能得到回应。 一遍又一遍。 不知念了多少遍。 供堂内始终没有任何异动。 白夭渐渐灰心,煽动的唇瓣缓缓停下。 周围一片寂静,夜幕已经降临。 她眉心蹙起,只觉眼眶一热,莫名委屈想哭。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像是走失的孩子,努力想找寻回亲人的身边,可她的亲人,却一无所知,甚至已经习惯了她不在的日子。 “师父…” 白夭朱唇微颤,低声喃喃,鼻音带了出来,她缓缓睁开眼,看着上方的画像,视线渐渐朦胧,捏着指尖细声哽咽。 “师父,白夭复活了…,白夭想让师父知道,师父不要因为我的幻灭而自责难过…,白夭知道,是师父救了白夭,白夭会用心修炼…” “还用心修炼做什么?” 白夭语声一顿,眼睫颤了颤,泪珠滴落,她猛地抬眼,目露惊愕四下看了一圈。 然而,昏暗的供堂里,依然只有她一人,甚至连一丝异常的气息都没有。 她黛眉紧蹙,神情警惕。 “谁在说话!” 清冽的男声仿佛裹挟着冰雪的冷意,高高在上,不屑一顾。 “不过一千多年不见,就识不出我的声音,还敢口口声声说倾慕于我。” “小狐狸精,惯会玩弄人心。” 白夭狐眸渐渐瞠大,胸口处似有什么震慑的她心悸非常,这道清冽如雪的声音,孤高冷傲的语气,她太熟悉了。 白夭面上还挂着泪痕,心中的难过却被难以置信和震惊代替,喃喃失语。 “玄龙…” 玄天镜的一端,俊美如神邸的男人冷冷牵唇。 玄龙。 这天地间,除了那死敌女娲,如今也唯有这么一只小狐狸,明知他帝神之尊,还敢不尊呼'帝神'的。 他浮游在神识界域中,斜倚浮云金光座椅,仿若千年寒潭的眸子静静盯着玄天镜中的画面,听见那只小狐狸傻愣愣问了句。 “你怎么会在。” 玄龙面无表情,还是那么蠢,他语气略显不耐烦。 “你念了请神咒,你说本神怎么在?” 念那么久,都吵到他沉睡了。 白夭有些委屈。 可她请的明明是师父,八竿子打不着的玄龙怎么会来。 不等她开口多解释,那道不耐烦地男音再次浮现。 “究竟什么事?你上不来九重天,别白费力气。” 白夭原本想借机感谢他,当年与师父一起封印她原神,才救了她一命。 然而,听他这副冰冷厌恶的语气,她顿时将谢的话都咽了回去。 她冷下脸,冷言冷语的回道。 “没事,你可以走了。”
第85章 她不偷不抢不造业障,就是好点男色怎么了? 玄龙被她这'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恶劣态度气着了。 他眸子微眯,冷笑一声。 “顽狐,劣性难驯。” 白夭气的翻白眼,抱着臂反驳道。 “我就是顽劣,本来也没想见你,赶紧走吧!” “睡了一千年,脑子更不灵光了?你请神带着本神的鳞片,还说不是想见本神?” 白夭简直无言以对,她早忘了自己囊中有他的鳞片这回事了好吗? 不过,既然他都提到了… 白夭抿着唇压了压面上的不悦,尽量和声细语的回道。 “玄应帝神的救命之恩,他日等我回到九重天,再亲自登门拜谢。” 玄龙安静了一瞬,再开口时,声腔依旧冷冷淡淡,仿佛并不放在心上。 “不必,就当作本神赏赐你一番心慕的回礼。” 这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回应,令白夭又想翻白眼。 陈年往事了,她当初在九重天年少无知行不行?能不能别再提了? 她正自腹诽,却听那道清冽的男声又徐徐缓缓的传来。 “你日后,是定然回不来九重天。” “重活一世,机缘难得,看在过往在九重天的情分上,本神网开一面,不杀你这只狐狸。” “好好在人间享受生活,有机缘就投胎转世,你有功德金光和仙骨庇佑,下辈子投胎做人,不难。” 白夭眸色微暗,“你杀尽了天狐族人,是不是?” 玄龙慵懒支颐,声腔依旧冰冷。 “你不是活的好好的?” 白夭闭了闭眼,这句话的意思,三界如今,天狐一族只剩她一人了。 这是姑姑与玄龙的恩怨,她无法多加置喙,何况,她也没位份置喙,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她深吸了口气,平稳下心绪,缓声问他。 “你能不能让我回九重天?你可是兽族主神,为什么要摒弃你人间的民众?你知道兽类修行有多不易。” “不是我要摒弃你们,是女娲封锁了天门。” “是你与仙人为敌,屠杀女娲子弟,否则她不会…” “是她们先践踏我族在先,你忘了吗?”,玄龙语声森寒,透着十足的戾气。 白夭的话噎在喉咙里。 她记得。 天狐族为在九重天立一席之地,甘愿臣服女娲。 当初上古兽神玄龙有苏醒迹象,被三界感知,那是能与女娲相抗衡的古神。 已经有一番秩序的九重天人心惶惶,心高气傲的仙人们,没有人愿意臣服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兽神。 受众念所托,女娲为剥削玄龙势力,阻止他在太虚归神位,命天狐族下凡迷惑众生,凡人无法在神仙面前撒谎,他们被迷惑,诉尽龙族的罪孽,为替人族'主持公道',女娲定龙族为三界罪人,将整个龙族打入炼狱。 玄龙是龙族祖神,他的苏醒,受了龙族上诸多冤魂的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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