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大早的,这男人发什么疯?! 半个时辰后,白夭恍恍惚惚听见敲门声,然后是莹玉小心翼翼的通禀声。 “四爷,有客人拜谒…” 白夭连忙反手推他,艰难哼唧。 “有客人~” 聂混理都没理,寒着脸一把将床帏拉合,将身下软绵绵的人轻而易举翻过来,继续咬耳朵。 于是,莹玉默默退了出去,来到堂屋,一脸无辜的看着孟枭,圆圆的杏眼儿布满单纯乖巧。 孟枭:“……” 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反身从主院出来,去了前院候客厅。 候客厅里,陶浅之如旧一身枣红色长褂,正翘着腿作为围椅中悠哉悠哉品茶。 孟枭进门,秀俊的面上含着温润笑意,拱手笑语。 “哟,陶老板,久违了。” 陶浅之站起身,“孟总军,不请自来,打扰了。” “见外见外,陶老板快坐,方才听人禀话说陶老板来了,四爷这会儿有些要紧事,脱不开身,叮嘱我亲自来接待陶老板。” 陶浅之桃花眼盈着笑,掀袍落座,好脾气的点了点头: “那是我唐突了,不过,我不急,四爷是做大事的,自然是公务繁忙,我就在此等一会儿,孟总军若是有事,就先去忙吧,不必管我。” 孟枭笑意不变,也没离开,只觉得昨日被郑毅揪着练拳脚功夫,腰腿肌肉酸疼还没缓过来,便在他对面落座,一派斯文有礼的替聂混招待客人。 “唉~,陶老板登门,有失远迎已是失礼,何况四爷交代我不能怠慢陶老板,那替他招待好您,就是我的正经事。” 说着话,下人又送了茶水进来,他引了引茶盏,笑着示意。 “陶老板喝茶。” 陶浅之含笑颔首,端起茶盏抿了抿杯盖。 孟枭手肘搭在椅背扶手上,微微斜着上身和声和气的与他寒暄。 “昨日收到陶老板的请帖,说是这两日新店就要开业,不知准备的怎么样了?若有需要搭手之事,尽管开口,这点事,我还是能代四爷做主的。” 在他看来,陶浅之这趟来,无疑也就是跟分店开业的事有关。 昨日陶浅之递了帖子,聂混说不去,他派了人去回话,今日陶浅之就亲自来了。 店铺开到安城来,四爷的眼皮子底下,但凡是个有眼力见儿的,能攀上帅府关系的,是都会亲自登门走一趟得。 孟枭是惯常代替聂混处理这些财政大事的,自认揣度这些商贾之人的心思还算八九不离十。 陶浅之闻言挑眉,笑着摇摇头。 “一切井然有序,都打点好了,多谢四爷和孟总军挂念。” 孟枭笑意一顿,“都是老相识了,应该的,四爷最近忙不开,还叮嘱我等到日子给陶老板备份开业贺礼亲自送过去。” 陶浅之来,不是有事相求,这倒是让孟枭没想到了。 难道,他真是单纯来走动关系的? 孟枭思忖的当,陶浅之轻笑两声。 “四爷太客气了,贺礼倒是其次,我昨日思来想去,还是应该亲自来拜谒一番,日后生意上还要多仰仗四爷照顾呢,免不了要来府上常走动,但凡有需要效力之处,四爷和总军,可千万别客气。” 这番漂亮话,听的人心里十分舒畅。 这是特意来投诚交好的,做生意的都是人精,明白官商互惠互利的门道,孟枭惯常自然乐见陶浅之这种态度,顿时笑开了脸拱了拱手。 “客套了客套了,那我就替四爷受了陶老板的心意了,这日后,都是自己人了,有难处,尽管开口,啊。” 陶浅之呵呵笑着,“是是是,也多谢孟总军仗义了。” 就是看在白夭的面子上,他也得跟聂四爷打好关系,于情意于钱财上来说,百利无一害。 两个人精子,假模假样互相客套着,候客厅内的氛围一派和睦。 郑毅引着箫弥夫妻俩进院子时,隔着回廊就瞧见这幅画面。 陶浅之眼尖着呢,连忙站起身朗笑与他打招呼,眼睛却是落在了他身后的箫弥身上。 “哟,郑总军,忙着呢。” 箫弥扶着憔悴柔弱的妻子,与陶浅之对上眼,也是瞳孔一深面露诧异。 郑毅步下顿了顿,旋即带着箫弥夫妇俩沿着廊道往这边儿走来,跨进门先与陶浅之拱手回礼,大咧咧笑着粗声寒暄。 “陶老板,分店开业,祝您生意红火日进斗金啊,恭喜恭喜。” 陶浅之桃花眸笑的发亮,一派谦虚的回道。 “多谢多谢,回头有需要,郑总军和孟总军尽管开口啊,我请!” 郑毅敷衍的笑了笑。 他跟孟枭两个光棍儿,哪能需要珠宝首饰那些娘们唧唧的玩意儿。 心里腹诽着,转眼看孟枭,粗声道。 “白姑娘的客人到了,四爷和白姑娘呢?” 这话听的陶浅之挑眉一笑,略含深意的撇了孟枭一眼。 孟枭也不为方才那句'四爷有正事要忙'被戳破而尴尬,只面无波动地打量了几眼萧弥夫妇,随口回道。 “白姑娘如今不方便见客,四爷还有事没处理完,陶老板还在此处等着呢,二位不如也在此稍等一会儿?” 郑毅点点头,没等萧弥开口,径自转身往外走。 “那我先安排他们到住处,走吧。” 箫弥扶着妻子,与孟枭和陶浅之点头示意,临走前,又不动声色地与陶浅之对视一眼。 孟枭眸色微动,与陶浅之客气一笑。 “陶老板若是还要等四爷,那您在此稍坐一会儿,我这就去书房看看,稍后亲自来引您过去。” 陶浅之含笑颔首,“劳累总军了。” 孟枭笑了笑,举步从候客厅出来,追着郑毅几人的方向离开。 帅府里多的是闲置的院子,有聂四爷交代过,昨夜郑毅回府就跟芳姨交代过,院子都是连夜派人打扫好的。 送了箫弥夫妇俩到院子后,郑毅从院子里出来,准备去主院禀报一声。 孟枭正等在院外,见他出来,便亦步亦趋跟在一旁,低声询问。 “怎么一回事?这是什么人?” 他昨儿被郑毅拽着比划拳脚,后来就瘫在床上连晚膳都没用,直睡到了大天亮,还不知道萧弥这件事儿。 郑毅也不是很清楚,只昨日在车上听聂四爷和白夭提了两嘴,这会儿也就随口回道。 “昨儿四爷带白姑娘微服出门,我去接人,四爷交代的,听意思,跟宽城的那件案子有关。” 孟枭蹙眉,这么快就有线索了? 那铁定又是白夭的功劳。 这么想着,他也不纠结了,只又谨慎的追问的一句。 “这就住到府里来,查过底细没?” 郑毅摇摇头,“四爷和白姑娘交代的,应是清楚底细,你若不放心,再派人去查。” 孟枭没再吱声,铁定还是要查的。
第124章 四爷这就过分了,真是不像话 此时的主院寝卧,床帏还垂落在两侧,屋内甜腻的气息若隐若现,还没有驱散。 白夭披散着一头乌发,跪坐在床榻边,垂着眼温温顺顺替聂混系衬衣纽扣。 她低垂的眼睫在素美玉容上投下扇影,身上只披了件薄翼睡裳,衣襟半掩,露出弧度柔美的天鹅颈和锁骨线,以及里头浅绯色的小衣,欺霜赛雪的肌肤上斑斓遍布,姿态既柔美温静又妖冶妩媚。 这等绝美风情,聂混却冷着脸站在床边,一眨不眨盯着她看,幽黑的瞳眸深处似有漩涡涌动,通身上下散发着不悦的情绪。 气氛沉寂的有几分诡异。 剩下领口处一颗纽扣未系,白夭的手顿在他胸口,再也沉默不下去。 她浅浅出了口气,昂起头眼睫轻掀,直勾勾与他对视,语声轻软缓慢。 “四爷到底在气什么?好歹也让我明白明白。” “您一大早起欺负人,欺负完了还不解气,我究竟哪里惹到你了?” 好好的睡了一夜,昨晚还浓情蜜意的呢,今儿就莫名其妙变了脸,什么毛病? 男人都这么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吗? 聂混薄唇紧抿,下颚线弧度格外清冷,幽幽盯了她片刻,脑海里全是梦里她对着野男人笑颜如花表白心意的模样。 越想越气,聂混牙根儿紧咬,想起梦里那野男人与他说的话,不由心都沉了下去。 龙鳞。 拿到龙鳞,他就能知道白夭和那个野男人的过去? 白夭和野男人的过去? 聂混简直要原地气炸了,拳头捏的咯叭响。 白夭敏感的察觉他身上的怒寒之气更甚,不由戒备的拢着衣领悄悄后退,澄净的眸子紧紧盯着他,细声喃喃。 “究竟怎么了?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你还想做什么?!” 聂混冷笑,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抬手捏住她下巴,沉声警告。 “白夭夭,过去的心思你最好是都给爷歇了,若是敢再想那个野男人,看爷怎么收拾你。” 白夭既无语又委屈,一双素白的小手扒着他手腕,红着眼软声唧唧。 “什么野男人?” 可给她委屈坏了,聂混到底抽什么疯呢? 她一委屈,聂混就心软,火气也莫名消了一半。 深吸口气,他松开手,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个气死人的梦境,蹙着眉训她。 “快起身,穿好衣裳。” 白夭来脾气了,大爷的,欺负了人还有理了,给谁甩脸子呢? 她一屁股坐在床榻上,撇过脸愤愤反嘴。 “不起!不穿!” 聂混正要转身的动作一顿,回头看她,却见床上的小妖精,反手扯了被子将自己裹住,歪身躺下,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和裹得严严实实的背影。 这是真生气了。 他眉心蹙成川字,定定盯了她一会儿,想着哄,可自己心里还是气,拉不下脸来。 于是,沉了口气,甩袖子走了。 白夭听着沉重稳健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一时错愕,忍不住回头看。 屋子里空荡荡的,狗男人竟然真的走了! 简直不可理喻!! 莫名其妙就发脾气,他还有理了?! 她瞪着眼缓了一会儿,顿时气笑了,哈了一声,愤怒地将被子一扯,蒙住脑袋将自己卷成一团。 她决定了,这次绝不惯着他! 真是平日里捧着他敬着他给他惯坏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真拿自个儿当大爷了! “有脾气是吧?有骨气!再想从我这儿听句软话,可不能够了,哼。” 这厢聂混拎着军装褂子从里屋出来,候在堂屋里的芳姨和莹玉连忙迎上前,见他眉眼冷峻寒着面,两人顿时心头一紧。 芳姨轻轻询问,“四爷,摆膳吗?” 聂混清冽的凤眸扫了两人一眼,抬脚往外走,淡淡扔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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