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妖,萧弥铁定有办法。 事实上,萧弥是有办法,办法很多,但是可行的只有一条。 若聂混是妖,通过天地婚契的感应,便可以顺利找到白夭,但聂混没这种能力,所以这个法子作罢。 可萧弥自身元丹已失,修为又受损,根本无法追踪到法力在他之上的白夭。 那么,只剩一条路子。 萧弥脑海里闪过今日在帅府见过的那只道行高深的大妖,陶老板。
第126章 作为娘家人,为你排忧解难,还不是义不容辞吗? 不晓得聂混知不知道陶老板的真身,出于谨慎,箫弥也没敢在聂混面前提。 他甚至委婉拒绝了聂混亲自跟着。 “我独自去寻找,还快一些,四爷还是在帅府里等消息吧。” 聂混沉着脸,没法反驳。 这一刻,他格外痛恨自己与这些妖的不同,所以才会对白夭的离去,如此患得患失恐慌不安。 萧弥没再看他难看的脸色,只低声请求他。 “在下不在的时候,还请四爷派人替我照顾好忻娘,她身子不好,情绪又脆弱敏感…” 聂混胡乱点头,摆手催促他。 “你放心,快去快回。” 箫弥抿唇点头,转身大步离开。 聂混杵在院子里,盯着他背影走了会儿神,继而走出院门,路过站岗的大兵时,淡淡下令。 “去请芳姨来菊院,让她照顾好屋里的女人。” 大兵领命,连忙挎着枪一路小跑去找芳姨。 此时,整个帅府,乃至于整个安城,都因为白夭的失踪而翻了天。 驻城军在街上挨家挨户的搜寻。 而他们正在找的人,这会儿却在城北河道边的一处小宅院里,正坐在后院碧池边的桃树枝桠上,靠着树杆,闭目浅眠。 正午春光明媚,日照熙和,透过满树桃花盛开的枝桠缝隙照射在身上,暖融融的。 她穿了件儿月华色绣连理枝旗袍,光点与花瓣缤纷跳跃着落在她身上,画面恬静优美。 陶浅之晃着把玉骨扇悠悠然从月洞门下踱进来,就瞧见这副画面。 尤其一条从枝桠上随意垂落下来的半截儿玉白小腿,简直娇嫩白皙的有些晃眼。 他负手而立,歪着头,桃花眸噙笑站在原地欣赏了一会儿,然后放轻脚步走到树下,微微昂头仰视树上的睡美人儿。 “你倒是惬意自在,知不知道为了寻你,聂北军都快把安城掘地三尺了?兴师动众的,外头闹的人心惶惶,还以为是安城潜入了什么细作。” 白夭合着眼没理他,一副睡着了的模样。 事实上,她赌气从帅府离开后,就有点后悔了。 身无分文的,也无处可栖,不然哪会来陶浅之这里躲着。 这么一闹,倒是让她意识到自己的欠缺之处,只顾着聂混和修炼可不成,银子该赚还是要赚的,毕竟还得在人世混迹。 傲娇的睡美人不理人,陶浅之也不气馁,握着玉骨扇敲了敲脖颈,翘着腿坐到一旁石凳上,悠然开口。 “你这闹离家出走,是小两口拌嘴了?” “这过来人就要说道说道你了,男人有时候是轴,但大多数时候呢,好男人都会对自己的女人低头。” “你看聂四爷紧张的,都调动兵马满城寻你了,可见对你还是很上心的。” “夫妻间过日子呢,不论怎么说,多多少少都会闹一点不愉快,你让一步我软一点,也就过来了。” “动不动就离家出走,这实在是没必要啊,这么闹很伤感情的,有什么问题关起门来是吧,面对面好好谈谈,说开了就好了,我瞧聂混也不是那等死轴的大直肠子……” “你烦不烦?” 白夭被他絮絮叨叨烦的脑袋直嗡嗡,忍不住蹙眉打断他,语气没好气。 “人家夫妻间的事儿,你个外人乱操什么心?操的着心吗你?” 陶浅之被她怼了,顿时眉梢高挑,气笑一声。 “歪!你姓吕是不是?别不识好人心啊,我不是看在咱俩曾共酌一杯的交情上,我犯得着管你的闲事儿?你不爱听,那我还懒得劝了呢!” 白夭沉了口气,眼帘半掀,垂眼睨他,冷笑嘲弄。 “我看你是看在'噬灵戒'和鹿蜀的面子上吧?” 这下可是把陶浅之气的不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拍桌子嚷嚷道。 “说这话诛不诛心!你这么看轻与我的情分,那你还跑我这儿来干嘛?!非得让我说我这小庙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是不是?互相伤害啊!” 白夭冷眼扫他,豁然坐起身,纵身一跃从树上下来,目光直视与他擦肩而过。 她身上的清甜花香伴随着一缕被风拂起的发丝撩过他面颊,陶浅之又痒又冷又心虚。 行动快过脑子,他连忙站起身一把扣住白夭手腕,将人扯住了,又贱兮兮的赔着笑脸说好话。 “你看看你看看,就是不经逗,跟人聂四爷,是不也是因为这么两句玩笑话就较了真儿的?唉唉唉!别恼别恼,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啊!” 白夭被他扯着也动不了,于是冷着脸杵在原地盯着他看。 陶浅之扯着笑的唇角抽了抽,清了清嗓子,扶老佛爷似的搀扶着白夭,引她在石凳上落座,语气怎么听都有几分低声下气。 “怪我嘴贱,您甭跟我一般见识啊。” “咱这交情,那我一准儿是娘家人,你要是在夫家受了委屈,自是头一个该回我这儿诉诉的,我这门就是为了您敞开的,您啥时候来我都欢迎!” “作为娘家人啊,那为你排忧解难还不是义不容辞吗?你说是不是?” 他说着呵呵一笑,抬手幻化出玉壶酒盏来,殷勤的替白夭斟了杯酒。 “有什么纠纷解决不了的,你尽管提,我陶某人别的不说,仗义那是一等一的晓得吧?那尤其是感情上的事儿,我有经验!一准儿替你分析到位,解决那是手到擒来…” 白夭简直被他这嘴皮子给念服了,她没绷住,轻白他一眼,失声笑道。 “你不去摆摊儿说书,真是可惜了这张嘴。” 看她笑了,陶浅之心下顿时松了口气。 他面上不动声色,一双桃花眸笑眯,双手将酒盏递给她。 白夭顺手接过,浅浅抿了一口。 陶浅之这才微不可闻地舒了口气,双手撑在桌沿儿上,微微倾身笑看她,语气清润,神情恢复正常。 “说说吧,离家出走的理由。” 白夭掂着酒盏的手一顿,面上的轻松神色顿消,眼珠子轻轻上翻,单手托腮歪在桌上。 “感情不和,吵架。” “嗯。” 陶浅之点点下颚,掀袍在她身边坐下,给自己也斟了杯酒,这才与她闲聊起来。 “那吵架的理由呢?” “他莫名其妙发脾气,就像这样,冷着一张千年寒冰脸,盯着你,说话都咬牙切齿,凶得不得了!” 陶浅之挑着眉看她表情生动的还原聂混吵架时的神态,强忍着唇角上扬,连忙灌了杯酒掩饰笑意。 清了清嗓,接着问道。 “莫名其妙发脾气?就没什么征兆和起因?你再想想,说不定你忽略了。” “有才怪了!” 白夭将酒盏重重磕在桌上,啪地一声脆响,听的陶浅之眉头跳了跳,连忙一脸肉痛的护住酒盏,小心翼翼抚摸着,一字一句慎重地提醒她。 “轻点儿!!唐初的宫廷贡品!很值钱的!” 白夭眉心轻锁,没理他大惊小怪的嘴脸,只嘴里接着方才的话说下来。 “我就是回想不起来,任何有可能引起他发脾气的起因,所以我才更气!” “什么毛病,我才不惯他!”
第127章 女人钻起牛角尖儿来,有时候是真的不可理喻 这厢,白夭正跟陶浅之对酌,絮叨着聂混的种种不是。 那边,箫弥已经打探到了陶浅之在安城新开的珠宝店内。 安城是座相对复古朴雅的小城,这种偏向于西洋风的奢侈店铺并不多。 陶浅之选的店面,地处城中心的大道,占地面积还很大,门楼与牌匾都是金灿灿的,高调奢华至极,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加之陶老板素来热情张扬,一到安城,就与城中富豪乡绅都打点了关系,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四海城来的,且跟聂四爷的交情非同一般。 所以,'宝斋阁'虽然还有两日才正式开业,但已经引起了整个安城的瞩目。 更是有人为了通过陶浅之的手,能攀上帅府,攀上聂四爷,一早就开始暗中与'宝斋阁'下订单。 箫弥找到店铺里时,店里的掌柜正巧刚送贵客出门。 箫弥站在一旁等着,看那富豪老爷被掌柜客客气气送走了,这才上前温笑开口。 “在下箫弥,受帅府的命,来见陶老板。” 他也是个聪明的,知道提聂四爷的名号才能不浪费时间。 果然,那掌柜的一听'帅府'两个字,连忙慎重的拱了拱手,客气的请他入内,一边压低声询问。 “箫先生,不知聂四爷找我们东家所为何事?” 箫弥也没往里走,跨进门后,就站在堂厅里与他说话。 “不知陶老板他…” 掌柜的哦了一声,想着这事儿大概不是自己能听的,也就没再多打问,只连忙回道。 “东家他今日去过帅府后,还不曾回来。” 这话一说完,掌柜的意识到不太对,明明自家东家是刚从帅府离开的吧? 帅府的人怎么就又找过来了? 再一联想街上都是聂北军,不由心一提,小心翼翼的看着箫弥的神情,小声说道。 “箫先生?该不会是我们东家他…” 犯了什么事儿? 聂北军这是在满大街搜查他们东家呢? 掌柜的只觉得心都快碎了,这才刚刚要开业啊!! 知道东家不靠谱,抠门扯皮忽悠人的毛病是顽疾,可平时也没惹这么大的篓子啊,这比咂还一整就整出泼天灾难来… 箫弥是不知道掌柜的的心思有多艰难荒唐,知道陶老板不在,他不由蹙了蹙眉。 “没什么,只是四爷找陶老板有要事相谈,那陶老板的居所在何处?烦请掌柜的如实告知。” 掌柜的心中'噼啦'一声五雷轰顶,白着脸嘴唇抖了抖。 “甭…甭怪小的多嘴,箫…箫先生,您跟我透个底,这街上聂北军是不是在找我们东家啊?” 箫弥一愣,再看他苍凉惨白的脸色,仿佛天要塌了似的,顿时无语含笑。 “不是,掌柜的别多想。” 顿了顿,他随口解释了一句。 “帅府丢了件很重要的东西,聂北军奉命在寻找,这事很重要,兴许陶老板能帮个忙。” 帮忙? 掌柜的愣愣眨了眨眼,顿时缓过口气来,连忙扯出抹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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