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骞暗道不好,也顾不得旁的,连忙将人从地上抱起托在怀里。小心翼翼的安置在沙发上,赶紧翻找手机就想联系救护车。 “别……” 宁宸渊轻轻的唤了白鹤骞一声,伸手扯了扯对方衣袖,鼻息里出多进少,一股莫名可怜的味道。 “你他妈都快死了好不好!” 白鹤骞都急了,想骂又不敢朝他吼,抓过他的手握了握,简直急得不行,也没管宁宸渊的任性,他最终还是叫了救护车。 挂了电话,白鹤骞紧张守在宁宸渊身边都怕他闭眼了。后者只是盯着他,眼中说不出来是温和还是慈祥,这眼神简直太古怪了。 “我没事的,你靠近点……” 白鹤骞心下抵触,却还是听话的朝着宁宸渊凑近了些。 宁宸渊抬起满是血污的手,轻轻触上白鹤骞的脸颊,他只想好好的看看对方。 后者不由眉心一皱,脑袋一偏躲开了。 “你干嘛!” 看着对方如此生龙活虎,宁宸渊心中大安。 能再次见到或许真的是缘分,千年以来,自己真的甚为想念! “我无妨的。你无事就好。” 宁宸渊收回手,从裤兜里掏出一方轻薄的白色绢帕,将白鹤骞被他弄污的脸擦干净。 白鹤骞看他还有功夫关心别人,整个人心态有些炸了,转头起身就在家里翻找东西想先替他止血。 “你别想转移话题!刚才那些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艹,你医药箱放哪了!” 一阵翻箱倒柜,白鹤骞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宁宸渊的柜子里,放的都是些古玩藏品,一点“家”的氛围都没有,根本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宁宸渊看着对方的慌乱一阵好笑,偏头示意了一下方向,便接口道了一句。 “我早说过,那是鬼,是你自己不信罢了。” 白鹤骞下意识想顶嘴,可刚才的经历太过诡异,让他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个问题! 终于翻出医药箱,宁宸渊被白鹤骞扶着坐起,脱下了已经泡湿了的血衣,里面的绷带都能挤出血来。 那片触目惊心的颜色,看得白鹤骞心里堵得发慌。 他倒吸一口气,“你这到底怎么弄的!伤这么重还到处跑!不要命了!” 宁宸渊只是盯着近在咫尺的脸,心中的情绪澎湃万分,却又不动声色的掩在了他嘴角温和的淡笑,由着对方小心的解开自己身上的纱布。 白鹤骞整个人都愣住了,嘴唇翕动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看你是真不想要命了!伤成这样还……” 正在懊恼自己方才下手太重,可话还未说完,白鹤骞被眼前的情景怔在当场,一时都忘了手下的动作。 宁宸渊的伤口正在不断的自我修复,伤痕以可见的速度不断的消失,愈合在一起。 新肉重新生长,是淡淡的粉色,但那的确是在愈合的迹象! “你……”白鹤骞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眼前的人就是一只怪物,哪有活人能有这样的能力! 宁宸渊由着他的手指轻触在自己的胸膛上一遍遍确认清楚,他才拉起肩头滑下的血衣稍稍遮掩。 “看够了?解惑了?看够就帮我把绷带重新绑好,我太累了,要睡一会儿……” 今日,宁宸渊身上伤口反复愈合了好几次。 每一次修复伤势都是一件极为消耗气息的事,再加上魂魄离体与定魂这等手段,都需要大量消耗着精气。 宁宸渊太累了,眼看就要睡着,白鹤骞有些慌,他可不敢叫对方睡过去。 “别!你这睡下去就醒不过来了!千万别!” 再次看了表,暗骂了一声救护车的速度,白鹤骞真的是慌了。 可对于宁宸渊来说,只要伤势在修复,问题就不大。 “我说过无妨的,你真不必担心。你要是无事,便替我跟陆章联系一声,我实在没什么力气。” 任由白鹤骞将伤药洒在自己的伤口上,宁宸渊眼前一阵阵的发黑,疲惫不断的袭来。 “宁宸渊你别睡!” 白鹤骞给他包扎的动作不敢停,又赶紧去联系陆章。可再抬头,宁宸渊已经合上眼,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白鹤骞又不敢大力动他,只能隔半分钟就探他的鼻息,生怕人就这样没气了。 救护车依旧没到,就在白鹤骞考虑要不要直接把人抱去医院的当口,陆章却先一步赶到了。 陆章进门就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急忙奔到主子跟前,同白鹤骞的动作一致,都是先去探了宁宸渊的鼻息。 似乎感觉到对方的动作,宁宸渊微微睁眼露出一道缝,扫了一眼跟前的人。 一抹淡笑挂上他的嘴角,惨白的唇轻启,一道和缓的语调出了口。 “陆章,我有些乏了,你替我送送客吧。” 闻言陆章下意识应了一声,宁宸渊接着又道了一句。 “记得,千万别动桌子上的香炉!”说完,整个人再也撑不住,彻底昏迷一般陷入了沉睡。 护侍手脚轻缓的将宁宸渊移到了楼上的卧室,而白鹤骞被陆章客气的请了出去。 “呃!不是!他……” 还不等白鹤骞说完,陆章便将身后房门关了起来,恭敬的站在了门外。他朝着对方露出了一道笑容,客气的将人引去电梯的方向。 “白少,您不用担心。宁爷会没事的。稍后待人醒过来,我便着人跟您说一声。今次屋子乱了些,便不能好好招待您了,怠慢之处还望见谅。” “可宁宸渊他……” 他话还没说话,结果一声门锁响动,对面的房门被打开了。 白鹤骞下意识的回头望去,便见一个女子从里面探出头来。 陆章:“姚小姐好。” 姚问卿从门内走了出来,看着紧闭的房门连忙朝着陆章急切的问了一句。 “宁宸渊回来了?” 陆章闻言愣了两秒,这才又迎上了笑脸。 “回姚小姐的话,爷回来了。医生嘱咐要多做静养,近日怕是不便拜访了。” 闻言,姚问卿抿了抿嘴唇,神色有些落寞,点了点头,随即又关上了房门。 陆章这才回头,一副淡笑又挂回了脸上,再次客气的看向白鹤骞。 “白少,您请。得罪之处,陆章改日再来向您赔罪。” 这次,白鹤骞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转身离开了。 一直到宁宸渊的房间被收拾妥当,救护车也没有出现过,白鹤骞通知救护车的事,陆章便已经通知人去处理了。 主子既然愈合能力恢复了,留在医院也是无用的。待在家里方便一些,也更好静养一些。 宁宸渊这一睡,便是整整的两日两夜。 醒来后的他,先嘱咐了陆章去白君子那代为转达谢意,并送上了一小瓷瓶驱除邪煞侵体的丹药。 或许因为有宁宸渊给的三角黄符贴身佩戴着,白鹤骞暂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异常。可时间一长,难免不会有所变故,防患一下总是好的。 他让白君子转交,也免了自己多余的解释。 待在屋内有道山居的法阵助益,周围的气韵要比旁的地方浓郁上了许多,宁宸渊的伤势恢复速度也快上了许多。 经过了两天的休整中,宁宸渊身上的伤已基本恢复了过来。除了不能太大的动作,尽量免得牵扯到内伤,旁的饮食起居一应如常。 宁宸渊将一楼书房中的瓷坛通通搬进了道山居中。又在整个屋子的四周布上封印与迷魂法阵,合上了道山居外的石门,一切又都隐藏在了门后。 只是这段时间,沉睡中的宁宸渊并不未见到对面的姚问卿,她无数次的站在门前想要敲门,却又一次次犹豫,彷徨。
第59章 今日,陆章将打造好的剑鞘送来时,宁宸渊正将书房中起卦。 玄武的本意有玄冥之意,武、冥古音是相通的。 龟卜在道术中,是一种常用且极为有效的问询手段。 三枚唐代的铜钱被熏于炉上,盛唐皇气昌盛,泽冠天地,用于问褂是极好的。染过崖柏香后,宁宸渊将它们放入龟壳之中,借龟之口,或问阴事。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展开掷出三枚铜钱的卦象。 离上兑下,火泽睽,睽即矛盾。 卦面显示为“海上日出,初霞如血”之相。 此卦泛指了许多不祥之事,伤幼童,天灾繁多,窥阴事,男女无缘。相违不相济。克则生,往复无空。万物有所不同,必有所异,相互矛盾。 下下,不是什么好卦的解相,却也问不出旁的。 里面并未明确指出玄光此时的方位。 寒隐寺一战,玄光冲破了封印后便出逃了。 整个阴身像是藏匿了起来,竟在世间失去了踪迹! 阴厉的踪迹大抵总是飘忽不定的,亦或许是封印爆裂之气,伤了玄光的本源。 玄光留下的气息太过幽微,以致卦象上无法明确显示这是有可能的情况。 毕竟日食将近,诸事逆行,有了太多的干扰。 宁宸渊心底不安极了。 若不尽快将其收服,越往后的日子里,只待它恢复了元气,便是养痈贻患!那时,便是祸害无数,要再想善了,怕是无法压制了! 宁宸渊正看着卦象紧蹙眉心,出神的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而那头,林锦博却遇上了新的疑案。 林锦博在医院里呆了三天便躺不住了。 他实在受不了这样像是进了牢笼似的关着,在他强烈要求下,医生终于同意了他的出院。 被煞气侵体震出了些内瘀,而体外本就没有外伤。昏迷中醒来后,林锦博便服下了宁宸渊那边送来的药。 哪怕他一再反抗,可陈煜没容他的讨价,直接动手将药丸强行灌了下去。 别说旁的,服药后,他整个人昏聩的状态好了许多。到底是年轻的体魄,不多久又活蹦乱跳了起来。 王举服药后也跟着醒了过来,伤的手正打着绷带上了夹板,看起来好不凄惨。 他倒是想跟着自家队长一齐出院的,却被医生直接否了。 入院当时,他手臂上的皮肤像是中蛇毒一般,脓液呈现黑色不说,连皮肤上都跟烫伤似的一片溃烂,伤势非常严重。 如果拿不出来新的治疗手段,他甚至将面临截肢的可能。 医生排除了许多缘由,可依旧查不出病因。没想到,没过多久竟莫名的好转起来,肯定医生怎么也不同意放人了。 再则,煞气侵体的后患,便是伤口疼的厉害。麻药过后的手臂犹如刀绞一般。作为医生的本职,他没法将这样情况下的患者放出门去。 在王举的近乎嫉妒的眼神中,林锦博出院了。 可他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回了队上。 寒隐寺的案子被军方给截胡了。 哪怕林锦博再不愿意,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将报告赶了出来,一并被军方的人给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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