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宁宸渊眼中的杀意,白鹤骞心中一阵警觉,连忙将身子后撤! 这情绪来的太过突然,这一瞬间竟他然想要了对方的命! 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宁宸渊回过神来,赶紧伸出手抵在白鹤骞的胸前。两人太近了,他必须离这家伙远一些。 难道是受到了玄光的影响,宁宸渊不知道,他只觉得两人现在的距离太过危险。 他好想,杀了他! 白鹤骞警惕的一闪,看着对方伸过来的左手,他一把死死的掐住对方的手腕脉门,脸上神色十分不善! “你做什么!” 宁宸渊动了动手腕想要挣开,眸子中的凶光再次一闪而逝,赶紧又把这股不耐迅速的压抑住了。 他好看眉头蹙在了一起,不悦的目光落在被人制住的手腕上。 “这话该我问你吧……你想做什么?” 贴着对方的皮肤,掌下的血迹温热,黏腻。宁宸渊身上的腥味侵入他的鼻息,勾得他喉咙一阵发涩! 白鹤骞一时紧张,心底不由打鼓的厉害。 这血量,他还真怕这家伙就这么挂了! 连忙放开宁宸渊,白鹤骞站起身本想放两句狠话,可他真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打死不认一般的嘴硬扛着,心里却没底对方的伤势,暗自腹诽对方身板太不经打了。 各种情绪在白鹤骞心头五味杂糅,一时像是做错了事一般,气氛有些尴尬。 可就在此时,宁宸渊心中猛的一阵不安袭来! 宁宸渊只来得及转头,耳畔就传来一声熟悉的铜铃声响! 一道响起,数道铃声跟着响动,一时间整个屋内犹如热油加水,直接炸锅了! 这声响来得太突兀,刺耳声吓得白鹤骞背脊一颤。 他连忙向四周看去,想辨别声音的来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宁宸渊脸色大变,顾不得身上的伤赶紧翻身爬起。 捡起地上的佩剑握在手里,玄天色的仙鹤大氅被他一把从身上扯了下来。他快步跑向书房的方向,戒备的望向紧闭的房门,脸色比刚才更白了三分。 他真是太大意了! 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屋内的响铃与凉广楼上挂着的铜铃是一样的东西,用一种喜食死尸的蟋蟀所制的蛊封在铜铃中,一旦遇到厉主的阴煞气息,冬眠一般状态的蛊便会活跃起来! 整个屋内的铜铃大噪,那因为是崩裂而出的阴煞之气太过浓烈所致。 在自己的住所居然会有这等情况,只能说明,今日带回来的瓷坛中,存在封印破损的情况。 这是有厉主逃出来了! 一道死气从书房门缝之下溢出,冷风过境,朝着两人的方向快速袭来,整个地面像是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宁宸渊虚空一握,三道黄符凭空出来于他的手中。朝着书房的门扉上,宁宸渊将黄符掷了出去。 地面上的煞气扩散戛然而止,可禁闭的书房门内却传来了一声巨大的闷响,像是什么活物重重撞在门扉上似得。 白鹤骞心中一怔,一股不好的直觉让他背脊上寒毛都立起来了。他连忙从腰后掏出一柄□□,整个人进去了高度戒备状态! “里面是什么东西!” 白鹤骞惊呼,整个人犹如进去了敌袭时候,武器在手也没能给他多少安全感。 或许是处于职业习惯,他手臂拦在宁宸渊身前,下意识想将人护在身后。 那间书房自己方才还进去过,里面明明是空的,怎么会有活物?这实在是太过古怪了! 白鹤骞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只是这种面对危险而来的第六感,让他觉得里面的东西极为恐怖! 身前突然窜来一道黑影,宁宸渊微愣。眨眼发现竟是白鹤骞,他这就更吓得不清了。 宁宸渊拽着对方衣袖朝旁边推了一把,急急将人挡开,嘴里还大声的呵斥。 “危险,快出去!” 现在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 阴厉出世,还是在道山居外,要是动起手来,整个房内都不是安全的地方,光看寒隐寺的惨状就该知道。 砰! 门里又是一道巨响,从门内传来,整个门扉的外框都被撞得来松动了! 宁宸渊没功夫在跟对方多说,猛地推开白鹤骞,右手沾过胸前的鲜血,两指并拢,以指为笔,便在地上快速的画出一道符咒。 正当他书写完最后一笔,门内的撞击声戛然而止,而后更加浓郁的煞气凝结出实质一般,从门下剧烈的涌出! 下午的烈日透过落地窗斜射进房间,宁宸渊画在地面上的血符像是酸液一般,在地板上开始不断的冒气紫色的烟气! 从门缝里倾泻而出的煞气颜色非常古怪,黑色中带着红光,在阳光之下却泛着荧绿一般的色泽。 煞气犹如冰霜在地面不断攀爬,再次向着两人扩散而来! “这他妈什么东西!” 这东西就跟干冰一样在地上飘,白鹤骞连忙拿袖口捂住口鼻,人也跟着后退了两步,深怕是什么化学气体泄漏,视线却不敢离开那扇紧闭的房门。 实质状的煞气连常人都能视之,宁宸渊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快到屋外去!” 朝着白鹤骞喊了声,宁宸渊连回头的时间都没有,手下的动作不带一丝迟疑! 他凭空一挥,房内的窗帘自动朝着轨道的两边滑行。 所有的窗帘全部被打开,炙热的阳光照了进来,整个房间一时分外明亮! 可哪怕天地聚阳之气直接照射而下,整个房间内的气温依旧极具骤降,室内的空气满是深秋的寒意! 地上的血符似乎没法镇住门后的东西,紫气升腾的更加剧烈,接着便像是被蒸发了一般,本是鲜艳的红色化为了几笔灰褐色的血沫子! 围绕在血符后的煞气终于将它吞噬掉,涌出的煞气渐渐布满了整个房间的地板。 宁宸渊眼中一凌,右手沾过的鲜血,在剑身上快速的一抹! 他口中生涩难讳的法咒出口,手指快速的翻动着指节,虚空抓过几道,红绳从屋内天花板上的四角飞下。 宁宸渊抬手一握,快速的拴出几个结,手中的佩剑压住红绳的末端,直接钉在了地板之上! 眼前犹如一张红色的蛛网,扑于书房门前,宁宸渊翻身拿过案几上的铜制香炉,两指揭开顶盖,气息一运,手心里带着山河之势的紫色正气。 随着香灰朝着数十道红线制成的捕网一般撒去,周围烟尘四起,弥漫在空气中,却如悬浮了一般,久久没有消散! 视野能见度不高,在夏日的阳光中,只能看见半空中飘浮的灰烬,像是某种生物似的,悬浮在那。 白鹤骞一时不查,香灰迷了眼。他连忙闭眼,抬手挥了挥想要驱散眼前的烟尘,却不防吸了几口,香灰瞬间进了肺腑。 沉香的凝重与竹叶的幽微,是宁宸渊身上的味道。 可浸入鼻息而来更多的是崖柏子的辛辣之感,这感觉犹如辣椒油入了喉,呛得白鹤骞一阵猛咳,却使得更多的香灰涌入了他的肺腑! 之前的伤势尚未痊愈,刚才在寒隐寺又被邪蛟的煞气侵体受了些内伤,再加上白鹤骞动手崩裂了他身上的伤口,气血盈亏。 宁宸渊将手中的香灰泼出一口腥甜就哽在了喉咙里,他咬紧牙关压了下去,还强行调转了全身的气息引导天地阳气。 此时宁宸渊整个人虚弱极了,有些勉强的站在原地,可他不能倒下。 虽然他在屋子的四周都布上了锁魂阵,可有了玄光的前车之鉴,现在的他不敢确定这对于阴厉是有用的。 况且到底是何种阴厉,宁宸渊现在还看不出来。 凉广楼上数以千计的阴厉,有尸魂、有虚鬼、有大妖,各种千奇百怪的阴厉都能够制造出现在的效果。 只是这阳气都不能对其镇压产生注意,便能排除掉很大一部分。 宁宸渊眉心紧蹙,现在的他不得不多考虑一件事情。 在他的身旁,还有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而这条命,轻易牺牲不得,对方是白君子的嫡亲外孙,他赔不起! “白鹤骞!你快出去!立刻!” 可宁宸渊话音刚落,四周的香灰有了不同寻常的流动。 书房的房门,被轻轻打开了,一袭半透明的阴厉从内里缓缓走出。 扮相是水袖拂面的戏装,犹抱琵琶半遮面般,只显露出半张如玉娇颜。 宁宸渊看着里面探出的阴厉身形,心下不由一沉。 白鹤骞,走不了。
第57章 一曲霓裳羽衣舞,杨玉环得到了唐玄宗的爱。也正是因为这宠爱,她死在了马嵬坡。 而眼前的阴厉同杨玉环一样,因舞而生,由爱而死。 封宜奴。 宋时的一代名妓。 无数文人骚客为她题词献曲,只为博得佳人一笑。 宁宸渊记得那年,路过烟雨色的江南,曾有幸见过还活着时候的她。 风拂杨柳岸,那日正是她的出嫁,连天空都披着明媚的霞彩。 三千粉黛无颜色,万里红妆入朱门。 到底是在那个年月里,封宜奴这样的身份是没资格做当家主母的。 而身份这个字眼,便是无数女人魂断成烟云中的一道深壑。 哪怕再多权势豪门一掷千金,香脂浮了清水河,莺歌燕语夜未央,她终究也不过是青楼头牌中,会些梨园戏法的妓子。 即使动了真心,宠爱三千难忘卿又如何? 豪门里的龌龊事,太多…… 一曲贵妃醉酒后,这凉薄的世道终结了她的命。 年轻貌美的她,被豪门后院里的女人做成了人彘。 千虫为蛊,养在坛中,身子被无数蛇虫鼠蚁啃咬着,却不让她死。 连她苟延残喘活命的食物,都是灌的百足虫混着蝎子的肉末。 封宜奴被这样不人不鬼的养了七七四十九日。而后,连着装她的坛子一并被丢进了密封的木箱,抛进了繁茂花丛下的井底。 封宜奴在心身的折磨下,在恐惧中,活活的闷死在了不见天地的黑暗中。 而她的丈夫在知道这事后,由最初的愤怒到接受事实,也不过短短几日的时光罢了。 一个死人有什么可以计较的?豪门里多的是利益牵扯。 正房太太处置一个妾侍,也不过是情理之中的事。 不痛不痒申斥了几句,再伤心个几日,男人的房内便又添上了新人。 哪闻旧人哭的薄情,累了封宜奴一条性命。 只是之后的事,渐渐不受控制了。 □□的手段,加上封水阴地的环境,封宜奴的浓郁怨气让她的魂化为了厉鬼,再也无法超脱。 整个大宅院的人都被她弄得个一个个精神失常得了失心疯,最终在各种各样的手段下,自杀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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