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宴随手抓起一个匪徒,将输液管缠在那人脖子上毫不客气地勒住,那人便因为短暂的窒息,晕死过去。 “留个活口,”虞宴将昏倒的匪徒扔到一边,笑着说道,“一群笨逼,这下好,兄弟团聚了,不用谢我。” 一眨眼的功夫,清创室里只剩下虞宴和付敛两人清醒。 虞宴快速清点地上的尸体,又在头部各补了一枪以防尸变。 “五具,你还记得他们有几个人吗?”虞宴记性不好。 付敛确切地回道:“七个人,一个俘辱,跑了一个,是那个为首的,都是Alpha,看样子还没有觉醒异能。” “啊?能从我手底下活着溜走,看来是个可敬……不对,他们搞偷袭所以算小人,那就算他是个怕死的废物吧。”虞宴不可置信地又数了一遍地上的尸体。 但没有时间够她追击,现在门外恐怕已经尸横遍野,虞宴必须在支援赶到之前防止丧尸继续向外扩散,并且尽可能地营救未感染的生还者。 子弹上膛,虞宴二话不说踢开大门,对着门外的尸群就是一阵扫射,入目却不见一个活人,看来医疗站就快要沦陷了。 正焦急着,奚年踩着遍地尸骸,从不远处出现,熟练地切换手.枪弹夹,对着虞宴交接道:“医疗站已经被我第一时间封住,一部分幸存者也被我安置在库房,但是电话线被剪断了,我联系不上外边。” 虞宴立刻接收信息,道:“嗯,幸好有你,我留了个活口在清创室,麻烦你去帮我看着,剩下的就交给专业人士来处理。” 从混乱开始到现在,虞宴见医疗站的警卫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出现,不免有些生气,“站岗那几个废物,通敌还是玩忽职守,总有一项罪名适合他们。” 付敛反应平平,分析道:“他们说不定已经死了,正常人没必要放下SPC的铁饭碗,去投靠一群刀尖上行走的凶徒。” 虞宴听闻忙夹住步.枪双手合十,虔诚地抵在脑门,念念有词:“实在对不起,误会你们了,愿英灵不朽。” 付敛突然觉得心头一梗,无奈道:“注意禁戒,奚老师说他第一时间封闭了医疗站,那个漏网之鱼或许还在这里。” 虞宴又手忙脚乱地端起枪。 如果说原先驻守的警卫,最开始就已经被那群匪徒突破,那么虞宴恐怕是这里仅存的战力。 但好消息是,因为医疗站处于分部基地较中心位置,只要守住了外边,医疗站几乎没有可能沦陷。对方的战力并不足以摧毁外边如铜墙铁壁般的防守,投放几只丧尸而已,就算是尸潮,整个江北分部应付起来也绰绰有余,所以对方也只能依靠卑劣的手段潜入医疗站。仅仅只造成了医疗站的混乱,外面依旧安全,只要能和外界联系上,危机便可解除。 只要找到通讯设备便可以了。 但奚年说过,她方才试着打电话联系,但失败了,虞宴唯一能想到的其他通讯设备,只有警卫使用的对讲机,对讲机联通着医疗站最外层,虽然等外面发现联系不上医疗站也会排出支援,但虞宴怕迟一秒就多一个人被感染。 “我需要找到那几个警卫的对讲机。”虞宴说道。 付敛冷静地像是久经沙场的老将,道:“可能会被他们藏在角落,重点排查橱柜、厕所隔间以及各种能装下成年Alpha身躯的地方。” 这一路上只有零星几只丧尸,虞宴轻松地将他们爆头,看来奚年确实很可靠,替她解决了不少,清创室外头的大量丧尸,可能是因为激战时的枪声,大多数都被吸引了过去。 正走着,付敛回忆起了什么,轻声说道:“有几张面孔我有印象,是几天前从外面接收的平民,或者,应该说是伪装的平民,冲我来的,他们想要找的是我正在研发的PM药剂。” 虞宴想起刚才的场景,付敛被一群恶徒盯上的样子,想起她就觉得后怕,她倾尽资源培养的付敛,要是真被这群人抓走了,一不能自保,而又是块香饽饽,只怕是会活得艰难,那群恶徒只会毫无人性地压榨付敛价值,哪里会像SPC这样以礼相待,于是贴心道:“那你跟紧我,我会保护你。” 付敛能清楚地感觉到心房里有什么东西在分崩瓦解,那是他对虞宴的怨恨,恨她不辞而别,恨她久别却无情。但付敛也清楚地了解,他对虞宴从来都是那样束手无策,恨意来得快也能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就瞬间湮灭。 他可以为虞宴做任何退让,除了喜欢。 转头看见付敛柔情似水的眼眸,虞宴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一不小心又把人拉近了,于是找补道:“你说的那个P,PA药剂?” “是PM药剂,power mutation,能够突变出异能的只有Alpha中的极个别,我正在研发的这款药剂或许能使普通Alpha也突变出异能。”付敛解释道。 虞宴的眼神里已经带上了崇拜,语气敬仰道:“Alpha能不能突变异能不是既定的吗,你竟然给研发出来啦!” “还没有完全成功,只是有过一两个成功的白鼠实验体。” 如果说付敛真的能够成功研发出来,普通Alpha也就能获得更强的自保能力,甚至SPC的战力也能更上一层,更加有实力去庇护幸存者。 但若是外界别的势力得到了这种药剂,虞宴不敢保证,这个世界会不会更加混乱。 没有道德束缚的人一旦得到了力量,极大概率会把握不住。 想到这些虞宴就变得焦虑,恨不得掘地三尺把溜走的那个匪徒挖出来。 付敛好似一点都不着急,安抚道:“一支失败的药剂罢了,他们搞不出什么花来,但也最好拿回来,这支药剂还有点用,有些数据对后面的研究很重要。” “那我一定给你找回来。” “嗯,多谢虞队长。” 付敛做了个试验,他发现疏远的称呼确实让虞宴对自己松懈几分,虽也有开始时一霎那的错愕,但也能感受到虞宴想要逃避自己的动作不再那么明显。 既然故人害怕自己的靠近,那就敛藏起来,一口一口,不知不觉地,吞掉她。 又对付了几波丧尸,看着熟悉的面孔倒在自己的枪口下,虞宴心情凝重,不顾脚下踩到什么,跨过去时才察觉这一脚有所不同,坚硬圆滑又带着些肉感,不像活死人一般踩下去就成了一滩碎骨浆糊。 脑海里快速分析,只有两种情况是这样的脚感,活人或者新鲜且未感染的死人。 果然,虞宴低头就看见一支身着警卫制服的长腿横放在地上,从隔间底下的缝里伸出来。 拿枪口抵开隔间门,并没有什么血腥场景,付敛简单检查一番尸体,警卫是被人扭断了颈骨,拖行到这里,幸好对讲机还在。 虽然滋滋作响,但调试过后,也算勉强连接到了外面,支援很快就能赶到。 很快二人又在其他几个隔间陆续发现警卫尸体。 虞宴再一次双手合十,默念着什么。 付敛一个个检查尸体,察觉异样,道:“等等,这个还活着。” 但管不了这么多,经历一番生死营救,又与外界取得了联系,一种如释重负的疲惫感袭来,虞宴又长时间强忍着左肩剧痛,现在只想在这块安全的角落修整片刻。 就在虞宴要一屁.股坐下时,一阵子弹极速射过来,虞宴眼疾手快立刻将付敛推开,只见白色地砖从虞宴原本坐着的地方开始,爆开成一条竖线,蔓延到墙上。 这要是躲得晚了,只怕裂成两半的就是虞宴自己了。 但对方似乎也是强弩之末,整个身体支撑在墙角,顾不及走位,将子弹射向二人的同时,自己也身中数弹,贴着墙倒了下去。 付敛又补了几枪,上前检查,确定对方死亡后,把人翻了个遍也找不到那支被抢走的药剂,“看来已经被转移了。” “那他回来送死?”虞宴不解。 “不是送死,是来救人,”付敛说着,托行起匪徒尸体,将幸存的警卫并排放置,“如果他不回来把人带走,他的这位兄弟,就要死于SPC的严刑之下了。” 看着两幅如出一辙的五官,虞宴拧眉说道:“还真有通敌的。” 救援来得很快,虞宴刚说完话,就见二队的人出现,接管了现场。 简单嘱咐几句,付敛就一脸担忧地牵着虞宴,重回到了清创室,里面已经没有人,看来是被二队的人带走盘问了。 付敛将台上的碎玻璃清理干净,又垫上柔软的枕垫,柔声道:“你的血渗出来了,我替你重新消毒包扎。” 一路上的肢体接触,让虞宴被付敛源源不断的心声冲得有些晕乎乎,在一片焦急和担忧中,她还读到几句付敛的自责。 一次性橡胶手套戴上,付敛的心声被隔绝了,但不知为什么,虞宴能够听到两阵清晰的心跳声,可能是刚才走得太急,她想。
第4章 chapter 04 剧烈运动过的左肩漫出不少血水,虞宴起初没有注意,对疼痛早已麻木,但现下拆开绷带,里面的线头已经崩开,烂肉糊成一片。 真疼,尤其是付敛拿着碘酒在上面涂抹时。 “你的伤口原先并不算严重,看着是吓人了点,但以你的恢复能力,修养个几天就可以愈合。”付敛挑出崩断的线,准备重新缝合。 虞宴自觉地拾起一块破纱布,也不管有没有碎玻璃渣,紧皱着眉把布咬住,一副就义的样子。 意想中的针线拉扯并没有到来,虞宴只感觉到一根锋利的针头挑起伤口周边还算完好的皮肤,注入了什么液体。 当最后的一滴药水推进虞宴身体,她缓缓回头,疑惑又震惊:“你给我打什么了?” 付敛道:“止痛针。” “付敛,”虞宴难以理解地唤道,又问,“你之前不是说资源有限,不给我打吗,现在只是重新缝个线而已,难不成你之前是故意的?” 按寻常规定,分部的止痛剂是供给伤情更为严重的病患,或者难以仍受疼痛的老弱病残,向虞宴这样能硬抗下来况且不算严重的的当然能省便省,但付敛有了私心,他再也难以忍受。 不过是先斩后奏,多写几份申请和报告,挨顿训,被人说两句闲话而已,相比起来,他不愿意原本娇气的虞宴为了别人妥协。 只是他决心下得太晚,让虞宴白白受了这么多苦,想到这里,他又不免自责起来,垂着眼帘道:“这制度就不对,虞队长为整个江北分部殚精竭虑,受伤更是家常便饭,相同程度的伤,平民却可以优先使用医疗资源,我私以为这不公平。” 虞宴还停留在付敛是想要对她公报私仇上,没成想付敛真是为了自己着想,为她鸣不平,讪讪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平民没有我那种身体素质。” “虞队长应该多为自己想想才是,关于这一点我待会儿自然会去找何部长探讨。”可能是止痛剂开始生效,付敛不再畏手畏脚,缝合动作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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