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枫林坡里一个巨大的石块上,以言姽和小白烛奇怪的相貌虽说能吸引来不少人“观看”,但来枫林坡的世家公子小姐各个都见多识广。 快速地扫视底下每一个人,其中一人熟悉的身影就落在言姽眼中。 老妪又看上两位小姐,身后没有跟着丫鬟,见两位小姐面露困惑,立马上前装作好心人询问。 该说不说,这老妪长得慈眉善目,再一笑更是个和蔼的老人。 “砰——”言姽从石块上跳下来,引得周围人看向她。 “可算是找到你了,把我银子还给我!” 老妪拉着两位小姐,言姽上前拉着老妪,死拽着别想从她手里跑走。 “姑娘你说什么?老朽可没有拿你银子,老朽这么大把年纪了,你可不能这样欺负老人家啊!”老妪不愧是偷抢坑骗的老手,立马就装作无辜的样子,甚至指责言姽欺负她。 “没拿?你骗我到你家中,往我身上泼脏水,假意帮我换洗衣物,实则是看中了我身上的钱财,我那衣裙肯定还在你家中。”言姽不费功夫就拉着老妪让她不能动弹,表面上费了老大的劲儿。 “两位姑娘,你们看我头上的首饰,再看我身上的衣裳,哪像是一套的,我那衣裳和身上的钱财就在这老人家中。”言姽一手拉着老妪,一手拉着一位姑娘,“她肯定是还要骗你们。” “我看你这姑娘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没想到居然欺负我一个老婆子。”老妪被言姽拉着,见躲不开直接往地上一坐。 那架势,颇有金宝在地府打滚的模样。 “老婆子我在这枫林坡上吃不饱穿不暖,要真是坑骗了姑娘你,哪会如现在这般清贫?”老妪另一只手往地上一拍,大哭着,“你这样做是要坏良心的!” 言姽深吸一口气。 她从生前到死后这么多年,“弱者”一词和她根本连边都不沾。 如今让她对着一个可恶的老婆子扮弱者,她忍得后槽牙差点咬碎,生怕破功一脚给她踹飞。 奶奶个腿儿,敢这么说她! “你是吃不饱穿不暖,那你孙子身上的金银玉石呢?那花纹鱼金镯子还不知道你偷谁的!”见老妪大哭,言姽也跟着抬起衣袖捂着半张脸,风铃般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和家弟买了家产千里迢迢来到皇城,刚路过枫林坡就被骗了钱财,这以后可让我们姐弟俩咋过啊——嘤嘤——” 话落,言姽被衣袖捂着的嘴紧紧抿着,依旧还是止不住颤抖。 多亏了老妪,她这扮弱者的演技已经出神入化,就是情到深处容易想笑。 “你!你胡说八道!” 言姽声音清脆,声音一大穿透力十足,老妪的声音尖锐,吵起来比言姽这使了鬼力的声音穿透力还强。 没有人能拒绝热闹八卦的魅力,来往游玩的人听到声音,几乎整个在枫林坡上的人都来听两句。 言姽捂着面抽泣,猛地一顿,抬头目光如利剑一般看去。 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身后跟着个小厮,瞥了眼言姽和老妪一眼就打算离开。 突然松开拉着老妪和一位小姐的手,两人惯性地弹倒在地上,言姽疾步来到男子面前。 众人还没从老妪身上回过来神,转个身又看到一出好戏。 “好你个负心汉,总算是让我逮到你了。”言姽如拉着老妪的手臂一般拉着华服男子,“我来皇城就是来找你的!” 华服男子连言姽什么时候冲过来都不知道更别说躲开,明明看着是个弱女子,那一双抓着他的手动了内力都扯不开。 “公子。” 小厮抬手就往言姽手腕上抓去。 言姽看那力道,若她真是如元安娘那般的女子,怕是手腕都要折了。 下手如此狠毒。 “啪——”言姽反手将小厮一巴掌挥到地上,“我和你家公子的事,哪里轮得到你来插嘴!” “姑娘自重,在下不记得有得罪姑娘的地方。”华服男子看出言姽实力深不可测。 只是不知道他何时惹上这样的人。 “你把我血玉手镯拿走了,不该还给我吗?”言姽幽幽道,一双眼死死盯着华服男子。 “姑娘在说笑?那血玉手镯是我家传宝物,从我祖父那辈就是我家的东西。”华服男子诧异于言姽居然知道他身上有一个血玉手镯。 “那就是你祖父从我祖母那里骗来的,说到底还是我的。”言姽扬起下巴。 “……”华服男子说道,“那姑娘可愿跟我回府找我祖父对峙?” “我不愿意!”言姽气道,“我跟那老婆子回家连衣裳都给我骗走了,跟你回去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那姑娘说怎么办?”华服男子无奈。 头一次遇上这么难缠的女子,偏偏实力可怕他又躲不掉。 “把血玉手镯给我。” “不行。” “那你也别想离开枫林坡。” …… 两人谁也不后退一步,众人看着一对男女不说话僵持着也都没了兴趣,各个都散了去。 言姽说他别想离开,他知道他肯定别想走一步。 “姑娘你这么厉害,谁能要了你的命?” “你拿血玉手镯害人的时候,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可躲不过。”言姽不想再费事,伸手从男子怀里拿出血玉手镯。 第24章 无常要凉 将血玉手镯拿在手里,言姽还在疑惑她刚刚为何浪费口舌跟这人说话。 华服男子以为言姽就剩一只手抓着他,他就能挣脱开,结果他还是低估了这位姑娘的恐怖实力。 言姽给华服男子留了面子,不再抓着他,专注看向手里的血玉手镯。 仔细看,这个手镯确实不是普通的血玉,而是胶黄色的如琥珀一样,里面一丝丝血色的头发,转动间好似无数爬动的细虫子,和贾子梅脸上胎记里的脉络一样,要更加诡丽一些。 但一想到这是尸油和死胎的心头血,言姽嫌弃地只拿食指和拇指捏着。 身后传来动静,她以为是小白烛,转身就想将血玉手镯给他。 “还是你拿——”声音戛然而止,言姽低头看向身前。 胸口心脏的位置,一把长剑从身后刺穿她的身体,元安娘给她的湛蓝色上衣晕开一片暗红色。 “庆路!”华服男子大喊道。 言姽回头,刚刚被她一巴掌呼开的小厮面露狠厉,手持一把长剑。 在言姽看向他的时候,猛地将长剑拔出,尽数的鲜血喷到他的脸上。 言姽呆愣地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咋办。 她是死,还是不死? 要不先晕吧? 话说这人间肉身也太逼真了,居然还会流血。 想了下,她决定先到底再说。 “姑娘!” 华服男子及时接住了倒下的言姽,言姽颤巍巍地伸手招呼小白烛过来。 “小弟,姐姐就先走了。”边说边把血玉手镯塞到小白烛手里。 接着,眼一闭,头一歪。 ——开始睡觉。 小白烛拿着血玉手镯,看的却是他的手腕。 上面被言姽捏得留下一道青紫痕迹。 “……”他以为言姽知道躲开才没上前去拦,结果被她记了仇。 言姽这一觉睡得不踏实,根本就睡不着。 小白烛说要把她埋在枫林坡,华服男子非要带着她找大夫,那个叫庆路的小厮更是说要将她大卸八块,连带小白烛这个弟弟也一并解决了。 于是,华服男子只好跟着小白烛将言姽带到元安家。 华服男子面容俊逸,言姽受伤脸上带着柔弱,男子抱着言姽,两人还真是一对佳人。 小白烛移开视线,不再看向两人。 将言姽放在元安家后,华服男子就骑马离开了枫林坡去请神医。 他前脚刚走,下一秒言姽就睁开了眼睛。 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将小白烛抓进怀里,两只手捏着小白烛的脸蛋往两边扯。 “好啊你,亏我平时有好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你居然想活.埋我?”言姽咬牙切齿。 小白烛任由言姽捏着他的脸蛋,等言姽松手后,肉乎乎的小脸颊上一片红,活像年画娃娃。 言姽看着,笑出声来。 “不气了嘛?” 知道他原先说错了话,惹得言姽不快。 “我一个大人,跟你个小孩计较什么?”言姽扬起下巴,明显一副被哄好的模样。 “快把染血发环拿出来看看。”言姽接过发环,“我们要毁了这个东西吗?” “先找出是什么东西掩盖了它的踪迹。”小白烛沉声,“那个东西也许比染血发环的威胁更大。” 等华服男子领着神医回来,见到言姽活蹦乱跳的样子惊得进门都在门槛上绊了一跤。 “沈世子,你说得将死之人在哪儿?”神医顺着花白胡子,视线从言姽和小白烛身上略过,在屋里环视一圈。 沈北竹直盯盯地看着言姽。 她身上那身湛蓝色上衣也不见了,黑色轻纱百迭裙,同色暗纹窄袖褙子,外搭素白貉袖。 如今换了衣裳,才符合女魔头的实力。 无奈,沈北竹又将神医送了回去。 “你真的没事?”沈北竹不由地看向言姽受伤的地方,突然感觉到一股犀利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小白烛也正盯着他。 他一时不解,等余光再次瞥向言姽受伤的位置时,俊脸绯红一片。 言姽受伤的位置那可是在胸口! “这个手镯之前被金宝奶奶捡去了,咋又回到你手里了?”言姽拿出手镯。 沈北竹一看就想抢过来,言姽往后一退,他就算是紧靠着言姽也拿不到手镯。 言姽一副你想都别想老老实实回答问题的蔑视表情。 沈北竹叹气,“都说了是我家传家宝,丢了它自己就会回来。” 言姽挑眉。 没想到这染血发环这么通灵性,丢了还能懂事地自己回去。 “既然这样,你可回家就是,干嘛还跟我抢,反正就跟你说的它自己不是会回去?” 沈北竹默了会儿,无奈道,“姑娘还是将手镯还给在下吧,这也是为了姑娘好。” “我之前说这个手镯会害人,其实你是知道的?但是它不会害你,所以你才非要将手镯要回去。”言姽想了想,“是与不是?” 沈北竹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是。” “你来枫叶坡几日了?”小白烛出声。 再不出声,都要忘了他也还在屋子里。 “有一个月了。” “一个月?!”言姽无语,“这枫林就那么好看吗?让你看一个月还不腻?” 沈北竹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我来枫林坡有要事。” “啥要事,就这一亩三分地还能出啥大事,沈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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