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一个世子来的,那肯定是大事,关键就枫林坡这点就枫树的土坡上能有啥大事? 沈北竹张了张嘴,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你个男子汉大丈夫的,说个话咋这么费劲儿?” 还不如小白烛说话直来直去,虽然不好听起码不憋屈。 “国师让我来枫叶坡待一个月。” “国师?”言姽不解,“让你待在这儿干嘛,别跟我说是为了和我们两人相遇。” “没说,只说让我在这儿待上一个月,之后无论发生过什么都要尽早回府,且不得再来这枫林坡。” 言姽和小白烛对视一眼,眼中划过一丝趣味。 看来这个国师知道血玉手镯就是染血发环,更知道染血发环的特性。 “初一,十五。”小白烛喃喃道,“金宝是十五,那你身边的小厮就是初一。” 血燕 沈北竹本没将小白烛这个小孩当回事儿,接触后发现这个小孩儿比言姽还要沉稳。 “什么意思?” “你是说他身边那个小厮也只剩下一魂了?”言姽转头问向沈北竹,“你家小厮最近可有性情大变?” 沈北竹点头,“庆路从来不杀生,这次又怎么会杀害姑娘您呢?” “他应该也只剩下恶魂,至于善魂还在不在,阴阳册上也没有记录。”小白烛说道,“你还是当那小厮死了吧。” “确实,这样说来,能够掩盖染血发环踪迹的,应当就是沈家人了。”言姽放松道,“那我们将发环毁了,就能回去了。” 言姽和小白烛两人说得内容,沈北竹听得迷迷糊糊,总觉得知道了两人的身份,却又觉得太过虚幻。 “你放心这手镯不会伤害我们的,它也不敢。”言姽拍拍沈北竹的肩膀安慰道,“倒不如我们趁机将它给毁了,免得这手镯给你们添麻烦。” “姑娘,这是传家宝,就算是——”沈北竹焦急道。 这手镯好不容易传到了他手里,现在被毁了,他还怎么跟祖上交代。 “无事,你做个赝品糊弄下祖先就行。” 沈北竹:“……” 言姽说笑的脸色一变,沉声道,“你还是莫要再劝了,我们还没因为金宝和庆路的事找你算账。” “如今只是通知你,并非是找你商量。” 沈北竹泄气,“镯子随你们处置,在下先行离开了。” 本还想将言姽带去府上见祖父,可她已经推脱多次,沈北竹也就不再提了。 将染血发环带去地狱经火焚烧,事情就告一段落。 几日后。 沈北竹因血玉手镯的事茶饭不思。 他不敢告诉祖父,又怕瞒不了多久。 “世子,府门外有一对姐弟说要来见世子您。” 练武场上,沈北竹已经失误多次,教授他习武的师父都快要看不下去了,见有人来找他,便让他调整下心态。 “姐弟?”沈北竹激动道,“可是姓言的姑娘?”只字不问小白烛。 “来人没说,不过那姑娘一头白发很是显眼。” 小厮说完,就见世子将手中宝剑一扔,连忙赶去府门口。 师父在后面小心地接下宝剑,叹气地看着不争气跑远的徒儿,随即想起了什么,问向小厮,“刚刚世子说那姑娘姓什么?” “回大师的话,世子说的是‘言’。” “言……我记得沈家的家规有一条,那便是不与言姓人来往。” 小厮脸色一变,也想起这条家规。 沈家的这条家规可不光是束缚着沈家人,连在沈家做杂役的仆人也不能和言姓人来往。 “大师,要去通知王爷吗?” “算了,我们就当做不知道,不掺和这事儿。” - “之前请你你都不来,今个儿怎么不请自来了?”沈北竹都跑到府门外,才有了世子的矜贵傲娇起来。 “喏。”言姽拿出一个血玉手镯,“我给你做的赝品,像不像?我这手艺可都说好。” 言姽刚一将血玉手镯拿出来亮相,路过的人只看见一抹红,就被沈北竹连忙捂着。 “进府去我院子说。” 沈家祖父曾是开朝将军,后因手握大权被皇帝忌惮,便封了个无实权的异姓王。 好在这异姓王世袭,且沈家再无子孙想要入朝为官,有地位无人敢惹又不用操心国家大事。 沈王府富丽堂皇,处处都是金贵,连路边的宫灯都不同寻常。 通往沈北竹院子的一条小路上铺满了鹅卵石,踩在上面按压着脚底非常舒服。 言姽一时玩入神,在这条小路上来回走动,不时还蹦跳两下。 玩着玩着就觉得穿着鞋不舒服,没等小白烛和沈北竹反应过来就将绣花鞋脱下,露出一双白净的纤足。 沈北竹立马瞪向小厮,愣怔着的小厮连忙移开视线,额头冒下冷汗,生怕被挖去了眼睛。 “嘶——” 赤脚在鹅卵石路上行走非常刺激,言姽刚将脚放下,就疼得跳起来,结果跳起来再落在地上更加钻脚心的疼。 疼着疼着又非常舒服。 “小白,你把鞋也脱了试试,可好玩了。” 言姽抱起小白烛,就想将他放在鹅卵石上滚一圈。 小孩子不用来玩,那多没意思。 玩够了的言姽总算到了沈北竹的院子。 沈北竹擦了擦额头的汗。 本来从府门走到他院子只需一盏茶的时间,结果愣是被言姽玩得花了一炷香时间。 “我饿了,你先给我弄点吃的,我就把手镯给你。”言姽坐在石凳上晃着脚。 嫌麻烦的她,索性连鞋都不穿了。 沈北竹和小白烛都为男子,连视线都不曾落在言姽脚上,又怎么帮她把鞋子穿上。 吩咐丫鬟来侍候言姽,她摆摆手,“没事,吃饱了我自己穿。” 三句话不离吃的,沈北竹以为言姽是真的饿坏了,连忙让膳房传菜。 “有什么吃的先送来。” 小厮上前小声说道,“膳房如今炖的有冰糖血燕窝。” 府上如今不时备着血燕窝的也就那一个人,沈北竹顿了下,“给她重新炖一碗,炖好的这碗先送来。” 白瓷碗里放着晶莹血燕窝,一丝丝的如盛开的彼岸花。 “这是什么?花吗?”言姽舀起一勺尝了一口,眉头皱得紧紧的,“不咋好喝呀,不过挺甜的。” 又尝了两口,发现还是不喜欢,言姽就将冰糖血燕窝挪到桌子离她最远的位置。 “血燕窝,是不好喝,不过滋补的,对你身体好。”沈北竹劝道。 “我需要补身体?”言姽好笑地看着沈北竹。 沈北竹:“……”确实不需要,都能起死回生,可不比血燕窝厉害多了。 “我喜欢辣的,还有甜的。”言姽乖巧地提出要求。 沈北竹也看出言姽实则并不是饿得马上就昏过去,就命膳房将拿手菜做好送来。 饭菜没等来,倒是等来一个女子。 “世子爷,原来是有客呀,我说我那血燕窝怎地还不送来。”女子一来,就将视线落在血燕窝上。 一碗极品的冰糖血燕窝熬了几个时辰,只被人吃了两口就放在一边。 第26章 跪拜 “既然不稀罕这血燕窝,又何必跟我抢?”沈南画气道,“三弟当真这般讨厌我这个姐姐?连别人不稀罕的燕窝都要抢?” “二姐想多了,如今膳房里现成的吃食只有冰糖血燕窝,言姑娘来者是客,总不能怠慢了。”沈北竹冲着言姽抱歉地笑笑。 谁想到只是一碗血燕窝,竟然就让沈南画在客人面前如此任性。 “以后三弟想做人情,最好还是先来问过我,不然也别怪姐二姐不给你面子。”沈南画深深地看着沈北竹,“不该是你的东西,就不要碰。” 说着,一挥袖便离开了院子。 “让言姑娘看笑了。” “没事,我看的笑话多了去了。” 沈北竹:“……” “这真的是赝品,还是说姑娘把手镯还给我了?”沈北竹将血玉手镯拿在灯火下仔细看着。 怎么看都和曾经的血玉手镯一模一样。 “是也不是。” 地狱的火没有将血玉手镯烧成灰,不过将里面的邪气烧了个干净。 言姽见拿着这血玉手镯也没地放,就给沈北竹送来了。 膳房送来饭菜,满满一大桌,如言姽喜欢的,有甜的也有辣的。 其中糖醋里脊和麻辣兔头,满满一大盘全进了言姽一人的肚里。 小白烛和沈北竹只吃了两口就停下筷子,言姽见他们不动筷直接端起盘子来吃。 沈北竹都怀疑言姽到底是饿还是不饿。 说饿吧之前拿血燕窝就碰了两口,说不饿吧,这一桌子菜全进了她的肚里,连菜汁都拌饭吃得一干二净。 沈王府毕竟是个王府,菜肴丰富,还是第一次在饭桌上看到盘子的底面长什么样。 见言姽吃得香,沈北竹想要再次动筷。到底是没有再夹菜,总觉得他多吃一口言姽就少了一口。 “吃完我们就该走了。”小白烛用锦帕擦擦嘴,给言姽也递去一张锦帕。 “我想住一晚。” “两位不妨留宿一晚。” 言姽和沈北竹异口同声,她称赞地看了眼沈北竹。 小子,果然上道。 “你给我找个有石头路的院子,我和弟弟就住一晚。” 沈南画离开院子后,心里越想越气。 这个三弟对外人比对她这个二姐还要好。 “胳膊肘往外拐!”沈南画咬牙,徒地一顿,“三弟刚刚唤那个姑娘什么来着?” “回姑娘的话,世子称呼她为‘言姑娘’。”丫鬟低眉顺眼道。 沈南画眯眼,“我治不了你,难道祖父还能治不了你吗?” 月色散在庭院中。 言姽赤脚站在鹅卵石路上玩够了,刚穿上鞋子,转身的动作一顿。 在月色照不到的地方比往常更加漆黑,院墙的阴影下出现一双靴子,膝盖以上隐藏在阴影之下。 言姽与那站在阴影之下的人对视,随后就见那人缓缓跪在地上,以头磕地。 她眉头紧蹙,抬脚要往阴影处去,只走了一步,那阴影下不见任何人的踪迹。 “他为何要跪你?”小白烛从屋里走出。 言姽摇摇头,“我以前并未出过无头山,更没有来到这京城。” “祖父还没有派人将那言姓姐弟俩赶出去?”沈南画气恼。 等了一天,那言姽两人还在府中安然无恙地待着。 “你们是不是怕世子得罪,根本没有去传报?” 几个丫鬟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个嬷嬷从外来进来,好生哄了沈南画几句,说道,“其实不光是小姐,昨日言姓姐弟来后通传给世子时,大师也在场,同样去跟老王爷说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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