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错误的宋晓玲,脸越来越红,最后成了红苹果。 “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 宋晓玲很诚恳地道歉,认真的鞠了一躬。 然后——她飞快地逃走了。 比起李延,她觉得自己更像那个小人。 …… 宋晓玲跌跌撞撞地离开后,院子的烟雾越来越浓,最后升上天的烟雾更是又一大片。 滚滚的浓烟出现在村子里,正在摘青瓜的周勇慌了神,急匆匆的跑去喊人,只留大半个手臂长的青瓜跌在地里。 村长看到天空中大片浓烟,还有心情骑着自行车嘀咕这是哪家房子烧了,火势这么大。 下一瞬注意浓烟升起的方向,立马反应过来。 这不是他们西宁村吗? 惊得他把脚踏板踩成了风火轮。 周勇一边跑一边拉上目光所及之人,喘着气指着上空的浓烟道:“着火了,大家快去救火。” 事态紧急,其他人也顾不及思考浓烟的颜色不太对,争先回家拿着桶或者盆朝浓烟的地方赶。 村里枯死的植物,以及从北郊带来的杂物很多,万一烧起来,整个村都跑不掉。 周卫国比周勇更早发现这股浓烟,也因此最早到达现场。 只是,他看着这一片只有烟没有火的景象陷入沉默。 站立半响,他把手里盆中的水倒在地上,慢慢凝固成为沙冰。 这是周勇与其他人也纷纷拿着容器赶来,嘴上喊着“救火”“快点”等词。 但当他们看着“火源地”也沉默了。 这里本是废弃的老房子,翻新后住进来的李家人,平日里把周边整理得很干净,完全见不到大石头与粗木棍。 正因如此,院子一览无余,整个院子里只有浓烟没有火光,烟里也无燃烧后的气味。 石头周诗雨两人在周围响起嘈杂的声音时便关闭烟雾铅笔,虽然铅笔没有继续喷射烟雾,但周围的烟雾一时半会也无法消散。 待烟雾飘散能看清人影时,众人便看到三个小孩站在院子里,而先前与小孩们在一起的李延,早在察觉到来人时就立即隐身,逃离案发现场。 李延若无其事的回到屋里开始帮老妈把咸菜端在她身边。 外面的人喊救火的声音很大,仿佛着火的地方就在附近,齐柔把咸菜装进缸内顺口问了一句,“是哪家着火了?” 他们屋子周围没几家人,就是不知道是陈婶家还是王嫂子家起火,齐柔若不是不方便出门,也会跟着出去看情况。 李延沉默,总不能说他们要救的火是自己家吧。 齐柔没得到答案,就看见李延没洗手便要上手抓咸菜,连忙阻止:“你手都没洗,我来就行。” 戴着手套抓了不少咸菜放进缸内,尽量捋平整排出空气。 这么一打岔,她便把起火的事抛在一旁。 被李延丢下的三个人,则是站在院子里面面相觑。三人中比较无辜的要数乔天赐,他刚向小伙伴们示范了烟雾铅笔的用法,石头和周诗雨便拿着它在周围喷出无数的烟雾。 乔天赐刚开始光顾着烟雾铅笔的安全,却忘记这么大的烟也会让别人误以为是着火。 如今烟雾消散,院前一大群人的目光全在他们三个身上,乔天赐瞬间觉得压力好大。 这群来救火的人里有石头爷爷,他拎着半桶水,望着院里的小崽子,不禁黑了脸,“石头!” 石头又不是聋子,听到喊救火,又看着如此多的来人,哪会不知道闯祸了。 三个小孩俱是一副蔫了吧唧的模样。 来救火的人看见是小孩在捣蛋,嘟囔着抱怨了两句逐渐散开。周勇看见乔天赐他们仨也很头痛,村里一旦发生点什么事,大多数都跟这几个小孩有关系。 这次的乌龙就是他们搞出来的,不过好在火灾并未发生。 周勇苦中作乐的想,跟着大家回地里忙碌。 很快,这里便只剩下石头爷爷和周卫国。 乔天赐见周卫国笑得一脸奸诈,心里有些警惕:“卫国叔,你想干什么?” “你放烟的玩具藏在哪里?借我玩两天呗。” 周卫国最早到达院子前,很清楚这些烟并非火烧或者熏出来的。他知道现在科技发达,能够制造出很多的烟,只是却没想到发达成这样,刚才天空上方的烟比舞台上的还要夸张得多。 稀奇的东西,他也想试试。 周卫国一副“哥俩好”的姿态让乔天赐感到无奈,掀开他压在自己肩上颇有分量的手臂,很沉重的告诉他这个不幸的消息: “烟雾铅笔已经分完。” 他只给自己留下一只烟雾和一只火焰铅笔,而这些他准备在每天带着进市区。 火焰铅笔能够喷射出巨大的高温火焰,超级适合取暖和照明。 而烟雾铅笔,他一开始没准备带上。但是在石头与周诗雨玩烟雾的时候,却发现它能让人看不清周围。 因此,他决定把烟雾铅笔带着。 周卫国不是容易放弃的人,笑嘻嘻地道:“分完了就把你的借给我呗,玩一两天就还给你。或者你先玩了再借给我玩一下,我就是有些好奇。” 乔天赐想了想,道:“那大后天再给你。” 明天和后天他要带着去找爸爸。有了基因标本检测装置,两天的时间应该足够找到爸爸。 找到人后,这个烟雾铅笔送给卫国叔也不是不可以。比起烟雾铅笔,他更喜欢火焰铅笔,最开始换烟雾也只是因为它更加的安全。 得到具体的时间,周卫国也不好继续纠缠小孩,站起身拎着空盆,吊儿郎当的回家。 周诗雨早已经溜走了,而石头也被他爷爷拉着边走边训,空荡荡的院子又只剩乔天赐一人。 想到缺少的两人,他板着小脸进入屋子。 “李延,你不仗义!” 乔天赐颇为幽怨,认识了这么久,跑路却不带上自己。 李延被他看得有些尴尬,但在当时那种情况,他也没办法带着乔天赐走。 装咸菜的齐柔瞥了眼儿子,有些好奇::“你们刚才去做什么了?” 她对儿子的表情很清楚,这是在心虚。 顶着老妈八卦的眼神,李延岔开话题。 “这么多的咸菜,一个大缸装得下吗?”
第58章 进城 村长骑着自行车回到村子,已经完全看不见烟。他着急看受灾现场和情况,直接骑着车进入泥巴路,骑到一半就见到不少人拿着人盆或者桶不紧不慢地走在路上。 村长停下车朝周勇询问情况:“我们村里哪家着火,火都熄灭了吗?”他更担心会有人员伤亡。 周勇想到他还为这场乌龙而担心,不由发出一声冷哼。 “什么着火,根本就是乔天赐他们三个在玩烟!” “搞那么多的烟出来,害得大家以为是哪家着火。” 一起回家放塑料桶的老头也同村长抱怨,“那三个捣蛋的小鬼还害得我把裤子都摔出一个洞。” 当时听见着火立即跑过去,到了地方却发现根本没有火灾。 只能说村里的这些小孩真不省心。 “没有火灾?” 村长紧绷的心微微放松,没有火灾就是最大的好事。 至于抱怨乔天赐三人的话,村长没有放在心上。小孩哪有不调皮捣乱的时候,遥想他当年还烧过自家养猪的茅草屋。 只要不是那种互相揪头发,吐口水,躺在地上撒泼打滚,村长都能接受。 既然没有火灾,村长也不着急赶路。 由于刚才骑车用力过猛,导致他现在都觉得这老胳膊老腿一阵乏力。 推着自行车保持脸上的严肃,完全没让人看出他已经没了力气,直到回了屋子,才躺在椅子一动不动。 …… 乔天赐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开灯,而是看时间。看到挂钟上的10点15分的指针后,放下心听乔爷爷的动静。 昨天乔爷爷是10点40左右出的门,距离目前的时间大概还有25分钟,他需要在这个时间里溜进院子的三轮车上。 趴在墙上听了几分钟。 没有听见任何动静,乔爷爷这是应该还在自己的屋里。 乔天赐趁机开门,拿着手电筒通过鸡圈的侧门进入院子里。 小孩刚进入院子,松鼠们立即惊醒,鼻翼微微翕动,轻盈地跳跃至乔天赐脚边,用蓬松的大尾巴蹭着他的裤腿。 他并未理会松鼠们,借着小手电的灯光,把三轮车中的碗碟重叠在一起,腾出一个空位,爬进去。 他缩在三轮车的狭窄空间里很不适应,刚待两分钟,腿部神经便变得麻木。 乔天赐只觉得感受不到腿的存在,弓着背脊试探性的动了动。 这一动,腿立即酸麻得要命,如同软了骨头般支撑不住,膝盖不受控制地扣在身侧的碟子上。 刹那间,寂静的院子里响起“哗啦啦”的撞击声。 乔天赐捏紧拳头,胆战心惊的收回腿,再度小心翼翼把自己蜷成团状侧躺着。 心脏扑通跳得剧烈,他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屋里的动静。 片刻后,乔爷爷屋内的灯光大亮。 暖光透过窗户照进院子里,乔天赐把头缩得更低,屏住呼吸。 黑暗角落的三轮车里,只听见窗户被打开的声音。 乔爷爷把头探出窗瞅了一眼三轮车的情况,没发现有什么变化,唯一不同的便是三轮车底下多了几只松鼠,还有一只松鼠站在碗碟上。 或许是跳在上面发出的声响。 乔爷爷关上了窗户。 乔天赐松口气的同时,看到松鼠又难以抉择。 松鼠们很明显是想跟着他一起,可是这样一来,目标就非常大。 乔天赐犹豫了瞬,嗓音压到最低,试图通过做鬼脸把他们赶走,松鼠们定定地呆望了一会,很快就跳下了三轮车,尾巴垂在地上,颇有些失落。 又过了半晌。 一路飘来的李延停在半空,双手环抱,带着打趣的笑意。 乔天赐平日里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活泼模样,今日委屈巴巴的缩在三轮车角落里,倒是显得乖巧。 或者说,乔天赐不说话的时候都很乖巧。 但当他开始叭叭叭,周围的人就得小心被误伤了。 乔天赐不经意抬头间发现李延的到来,自然也看到他眼底的笑意。 气呼呼地鼓了鼓脸,用眼神警告他再笑就不客气了。 李延不把他警告放在心上,难得有机会见到小孩儿这般模样,肯定要好好打趣一番。 要不是身边没有相机之类的东西,他还想把这一幕保留下来。 李延是踩着时间点来的,刚到院里没一会儿,乔爷爷也关灯来到院子。 打开大铁门,径直来到三轮车的座椅上踩着踏板进入马路。 随着探照灯的打开,前方骤然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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