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又给了白修远两巴掌,白修远被扇得不知方向。 月无涯在角落里道:“不用问了,我找到了。” 他手里捏着个鹅黄色秀气的储物袋,脸颊染上了些红晕:“别打太死,他之后有用。” 京年年将白修远丢弃,接过月无涯手里的储物袋打开,里面的灵石、丹药、灵草基本上都没了,剩下的都是南宫雁平日里爱玩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想来是白修远也不知道用途,所以留在了储物袋里。 京年年从中挑出一片叶子,叶子上脉络清晰,淡淡的灵力在其中流淌。 这是她和南宫雁小时候一起做的东西,师姐果然还留着。 此叶共有两片,并非寻常法器,更是灵力低微,不过当初儿时中二病,连一片叶子都要搞什么滴血认主,她和南宫雁滴完自己的,又给对方的叶子滴血,故而两叶如双生,之间的羁绊联系非同寻常,只要两边同时注入灵力,即便远隔万水千,也能找到对方。 京年年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嘴角隐隐有了笑意。 她向叶子里注入了精纯的灵力。 叶片震颤,似乎在回应她,这说明三师姐那里正拿着她的另一片叶子,也在注入灵力,遥相呼应。 做完这一切,京年年才走到玄铁笼子前,将笼子门都一一打开,把不知困在里面多久的修士都放了出来,包括无尘。 无尘感天动地,他刚刚都以为京年年英年早逝,给她念起往生咒了,没想到现在京年年活蹦乱跳的,比谁都好,就是还没将他的缄口符摘下。 他对京年年拼命使眼色。 京年年道:“你太吵了,要是摘下来肯定哭天喊地的,先不摘了,等你冷静冷静再说。” 无尘:…… 月无涯看了眼吃瘪的无尘,不自觉有些高兴,他从南宫雁的储物袋里拿出件法衣递给京年年:“先穿上。” 南宫雁储物袋中的法衣不是凡品,可根据修士的身形变幻大小,多亏了如此,京年年才能刚好穿上。 她手触上披风,想了想还是没摘下来。 这披风也挺好看的,就先穿着吧。 一众被折磨得不像人样的弟子纷纷向京年年和月无涯道谢,他们都没看出月无涯是京年年本命灵器所化,只以为月无涯是个普通的修真者,真如白修远所说蛰伏在此地良久。 月无涯乐得不用解释。 京年年不怕白修远,不代表这些人不怕,于是京年年用众人解下来的捆仙锁将白修远五花大绑,丢进了玄铁笼中。 在一群被解救的修士中,有一人尤为激动:“白修远,亏我以前这么信任你,你竟然想拿我炼药!” 那人蓬头垢面,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京年年仔细一看,乐了,居然还是个熟人。 “王澜,他连你都不放过啊,你这个小弟可算是白当了。”京年年调侃道。 此人正是秦家村历练的同行者,阵法王家王澜,可笑前几日还在天书神墓前看到了王家的家主,自己的后辈丢了竟也不知道。 王澜气急败坏地向白修远啐了口:“我告诉你白修远,今日我命大挺过来了,你做的这些烂事我要告诉全修真界,你和白家都等着身败名裂吧。” 白修远在笼中冷哼出声:“鹿死谁手还未可知,我这屋子周围的阵法除了我可以自由出入,你们从里面是绝对出不去的,别说你们了,就连那些怨魂厉鬼都出不去,这可是主上的阵法,远在你一个小小王家理解之外。” 王澜显然不信,愣着脑袋就往外冲。 结果被阵法回弹,撞了个头破血流。 他这回学乖了,捂着头找到了自己的储物袋:“我有王家罗盘在手,何阵不得破出?” 可他拿出罗盘后,罗盘指针随着灵气胡乱抖动,毫无章法。 “这,怎么会这样?”王澜脸色不好,这是家主给他的重宝,破寻常阵法不在话下,当初秦家村的地下河阵法他也是这么破除的。 白修远见状气焰更是嚣张:“你们都给我在这等死吧,等我元婴期的长辈来了,你们还是都得死在这里。” 京年年倒是自在,知道白修远掀不出花儿来,任由群情激奋,只要别把白修远打死就行。 京年年和月无涯在这屋里转了一圈,左看看右看看,找到了白修远储存的修真者魂魄的瓶子。 数了数,只有三五个,可看情形,白修远应该远不止炼了三五个才对。 一个女修士没有参与他们对白修远的讨伐,她看出京年年的疑惑,怯生生道:“这几个魂瓶只是最近炼的,之前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把魂瓶带出去,带回来的时候魂瓶就空了,里面就可以装新的魂魄了。” 女修士指了指旁边的一个黑色的大坛子:“这里面装的都是怨气,我看到白修远画符都是从这里取的怨气。” 确实如此,京年年也感知到这黑坛中有沉重浓缩的怨气,这么多怨气,究竟是有多少厉鬼冤魂才能得来的。 这几个魂瓶里的修真者魂魄显然也失去了理智,在瓶子里横冲直撞地冒黑气,充斥着怨憎与愤怒。 京年年想了想,还是把无尘揪过来了。 她道:“我将你的缄口符摘了,你别吵啊。” 无尘重重地点点头。 京年年这才揭下缄口符,无尘如蒙大赦。 “这魂瓶中的修真者厉鬼,你能超度吗?”京年年问道。 无尘用神识探知了一番:“我只能让他们情绪稳定些,我道行不够,超度这种修真者还得我师父来。” 京年年:“能让他们稳定点也好,生前受苦,死后不能再如此折磨。” 无尘稀奇:“你竟有慈悲心肠,你从前好像不是这样的。” “我如今看不得这种厉鬼,总觉得,和我有点像。”京年年摇摇头,“说笑的,你赶紧的,再不搞一会儿就没机会了。” 无尘:“为什么?” 京年年拍了下他光秃秃的脑袋:“别多问。” 无尘只好认命地盘佛珠念经起来。 这边在镇魂,那边白修远在笼子里也被折磨得热火朝天。 看得出来,大家都很气愤,毕竟日日夜夜被关在笼子里,随时会被炼药的恐惧可能会成为一生的阴影,甚至是心魔。 白修远都这幅光景了还在嘴硬,说是等着他元婴期的长辈来教训他们。 京年年猜测,这个元婴期的长辈大概就是那个“石长老”。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算是打空了。 不多时,这屋子外面传来阵阵轰鸣,金星火花四溅,像是外面有人在用巨锤敲打。 白修远脸色大变:“怎么会有人找到这里?” 敲了几下,阵法应声碎裂。 阵法碎片落下后,空中气势汹汹地站了一群人,为首的是南宫家主南宫天,南宫雁,还有南宫雁身后的冷九。 南宫天放下锤子:“呵,雁儿说的果然没错。” 南宫雁在高空中与京年年对望,她手里拿着那另一片叶子,彼此眸中会意。 孩童时期的玩物,竟成了今日的关键。 白修远彻底绝望,他无力地瘫坐在笼子里,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南宫天一声令下,南宫家的侍从们将此处所有东西都用秘法收录进小空间,以作证物。 剩下的人需要南宫家护送的则护送,不需要的就让他们自行离去。 无尘捧着还没镇完的魂瓶茫然四顾。 京年年道:“你拿回去给你师父超度了吧,好好修行,以后这种事我还找你。” 魂瓶中厉鬼事关重大,无尘跟南宫天要了两个侍从,跟久别重逢的京年年再次告别。 至于白修远…… 京年年想要审问他的还有很多:“南宫家主,这白修远就先押回南宫家吧,看他样子应该也被幕后主使在神魂中下了蛊,轻易搜魂恐怕适得其反。” 南宫雁点点头:“我也这么想,正好我家的地下牢狱很久没用了。” 南宫天原本就偏宠南宫雁,而今南宫雁有了自己的想法,能独挡一面,自然会听她的意见。 “就依大小姐,将这贼人押回牢中。”
第四十一章 回到南宫家后, 月无涯和京年年几乎形影不离。 京年年进入金丹后期,他的原身也如七彩琉璃般变得更加显眼,与原身比起来, 还是化形的他少惹人注目些。 京年年侧头看了眼月无涯。 他身量很高,月白长衫更衬得他冷傲孤高,似是仙人落入凡尘,眉尾斜飞入鬓,一汪湛蓝的眼睛深邃如潭, 长发高束,飘逸的马尾落在肩后。 其实……这样也挺扎眼的。 是时候想想怎么跟师姐师父们解释月无涯的存在了。 地牢位于南宫家宅的最西边, 树木遮天蔽日,人迹罕至,只隐隐听得到有些痛苦的嘶叫声。 京年年向门口的守卫出示了令牌, 和月无涯一起走进传送阵, 须臾之后, 眼前便是昏暗的地牢深处。 他们这些日子已来过几趟了, 京年年本想亲自审问白修远, 可南宫雁观礼天书后对南宫家的内务表现出了浓烈的兴趣,南宫家擅长制药,自然也会制毒, 毒于审问而言无疑是一把利刃。 京年年可以有时间巩固修为,南宫雁则在白修远身上试毒审问,两全其美。 地牢中阴暗潮湿,远远便瞧见南宫雁娇小的背影懒洋洋地窝在椅子里, 后头站着冷九。 而白修远身上血痕累累, 昏了过去, 脸颊淌下鲜血滴答滴答地落在地面上。 冷九俯下身在南宫雁耳边说了什么, 南宫雁回过头来:“年年,你来了。” “三师姐,如何了?” 南宫雁取了一叠纸:“你看看吧。” 薄薄几页纸上写满了蝇头小楷,上面交代了南宫家所有白家安插的暗桩,怨气画符作阵、炼人为丹的方法,还有……白家与魔修勾结的证词。 “他只能说出和魔修勾结,具体那个人是谁,他也不知道,或者是,他根本不能说出来,一旦说出来,他身体里的蛊就会要了他的命。” “他身体里果然有蛊?”京年年问道,“是什么样的蛊?” “蛊种在神魂深处,搜魂的话白修远便会魂飞魄散,不会让搜魂者看到的下蛊者。 果然和薛二那时候一样。 京年年将纸张还给南宫雁:“外头都在说三日后,世家和修仙山门将围剿白家,师姐可有耳闻?” 那些被白修远炼人为丹的修士包含甚广,他们回去后,各大修仙世家震怒,誓要踏平白家。 南宫雁:“是,我南宫家也是其中一员,白家既然当初想打我家的主意,就必然要付出代价。” 白家在浩如烟海的各大世家中,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支,但也有些底蕴,要连根拔起还是要花点心思。 京年年道:“到时候师姐叫上我,我也想出份力。”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51 首页 上一页 39 40 41 42 43 4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