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两滴豆大的雨滴滴落在她脸上,顺着她脸滑下,不一会儿此处便是雨帘烟幕,她都感觉不到有没有人在抓着她了,她好像也听不到什么声音,就感觉嘴巴里一股血腥味 。急血攻心,她将鲜血咽下。雨打进了眼眶,可能是上天在替她哭泣。 磅礴大雨过后,只留一片焦土,好在这场火没有烧到别人家,只是把宋家的前院后屋烧得一干二净 唯独没烧到牲口棚。 直到天微微发亮,宋暖儿才像会过神了一样。跪在地上一边嚎啕大哭,有人想拉她起来,她腿发抖都站不稳。 她颠颠撞撞跑到废墟处,用自己的手一点点搬着砖块,嘴里不停喊着“爹娘”她哪有什么力气,手都割破了一大块,直哗啦啦流血也没感到疼痛。 好在乡亲们都来帮忙,帮她处理废墟。她没有看到父母的尸骨。内心还在欺骗自己说不定父母不在屋里。 可如果不在屋里,他们跑出去了,为什不来找她。 她又急又哭又怨。到了晚上有邻居来找她说:“暖儿姐,要不你先跟我回家睡去。明儿再说。” “我不要我要在这里找我爹爹。”她固执的说道。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乡里邻里议论纷纷,这个火就是突然冒起来的,然后突然就天降大雨熄灭了。 宋家十几口人,除了家里的小女儿没死,其他都被烧死了,而且看不到尸骨。而且按理说要烧也有个过程,众人一见火情正准备拿水灭火的时候,火从前堂烧到后屋,不过转眼功夫。正门进不去,众人就从后小巷子走。这看见宋家闺女往里面冲。 邻居钱家婆媳两个人都拉不住一个八岁的女孩。 众人都叹宋暖儿可怜,宋暖儿就这么呆在废墟里三天三夜,谁拉都可肯走。 大家都觉得这孩子被突然的变故冲击吓傻了。三天后,她从一面倒塌的墙下,才发现被压碎的几块人头骨 众人皆奇,一场大火怎么而且很快就灭了,为何只找到几片人头骨。此事实在太过诡异,乡里人报了衙门,官府衙门也查不出个所以然。当地卫县令只好去城隍庙问鬼神,说是宋家的邪祟作祟 就算卫县令不说是邪祟作乱,父老乡亲也都猜个七七八八认为就是宋家招惹了那个灾星,为何宅院着火,就牛棚没事。 当天有人看见宋家女儿是从小巷子里出来的,说明宋暖儿运气好福大命大不在家逃过一劫。 卫县令和宋员外是好友,便要接宋暖儿会自己府上,但是她死活不愿意。众人生怕再刺激到她,就给她送来吃的喝的,先让她缓几天。 找到父母的尸骨她才冷静下来,她开始出奇的冷静。她跑到牲口棚里了。 司愔一脸惊喜的喊道:“姐姐你回来。” “嗯,我爹爹娘亲都不在了,你现在也必要在这里了,我放你出去。”她用石头一下又一下的砸着他脚上的锁链。 锁链砸开了,她扶着他起来后,她又牵着小马和牛,它们很乖,很安静的让暖儿牵着,司愔也很乖,乖乖跟在她身后。宋暖儿将他们牵到集市上卖掉。 她用这些钱买了两口棺材,宋员外人缘不错,很多人来帮忙给他们夫妻二人下葬。 但是看到他们女儿带着那个灾星大家都立马躲着远远的。 “灾星,祸害…” “宋员外多好的一个人,啧啧啧,遭到这无妄之灾。” “是呀好人没好报。” “每年秋收过年去宋员外家里帮忙,工钱不差外哪次不是给往自家带几袋粮食。” “这几个乡里的善堂庙宇桥路宋员外都是出的大头。” “宋夫人也是个吃斋念佛的好人。” “唉,可不是就那灾星害了这么一大家子人。” 这些天宋暖儿听够了这些言语,而司愔就像个胆怯的小鹿一样紧跟着她。 宋暖儿并不想赶他走,也没有怨恨他。因为她知道家里失火这件事与他毫无关系。 自己打他骂他也救不回自己的父母。如果将自己的灾祸说成是别人的错误,借此来逃避现实,是很懦夫的行为。 宋暖儿没有读过多少圣贤书,但是她相信如果圣贤在世,也会认为她没有错。 卫县令说如果她不管司愔,他可以收她做干女儿,让她正常生活出嫁,她谢绝了卫伯伯的好意。 她想既然这里容不下司愔,天地之大,总有一处是可以容身之所。 “姐姐,你会丢下我不管吗?” “不会。” “永远不会吗?” “永远都不会。” “姐姐,他们说是我害了你。” “不是你害了我,如果天道有情,真有因果轮回的话,也是我们家欠你,让人遭受非人的折磨。” “姐姐…” “我们找个不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吧,我会努力好好活下去,我们一起努力好好活下去。” “好!” “不过先上路前,我们先整理一下,他们说你不是人,可你就是人,君子要正衣冠,不能在这么乱七八糟下去了。” 她用剩下为数不多的钱给司愔买了一套衣服和鞋子,她还买了一个梳子,教司愔梳发髻,告诉他以后再也不能随便披散头发。 宋暖儿带着司愔离开了这座小镇子,她不想蛮烦任何人,她也没有跟任何人告别,就在一个冬日的早晨。 早上很冷他们就依偎在一起,他们走了得不是很快,偶然宋暖儿还要停下来让司愔歇一歇。他狗爬的时间比走路的时间多多了。走路还真不习惯,跌跌撞撞不是很稳。 钱花完了,她也不害羞,敲一户人家的门,问能不能干一点活再讨一口饭吃。 “不能偷东西,抢东西,一定让给人干活才能吃饭懂吗?”宋暖儿总是跟司愔这么说。 “饭一定要用筷子吃不能两只手抓着吃。” “要记得多说谢谢。” “你要记住了,穿着长衫戴帽的要叫先生,穿得好看年纪轻扎辫子的要叫小姐,年纪大的头上挽发髻的要叫婶婶。”宋暖儿事无巨细教着司愔做人。 宋暖儿或者说是陈晏,在第一次下山斩杀入魔的司愔,她说如果有机会她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她做到了,真正的无愧本心。 后来他们到了很远很远的一个镇子,她在那户人家洗衣侍奉那户人家的小姐。 那小姐跟她一般大,如果没有变故她应该也如主家小姐一样,每天只要吃喝玩乐就够了,还能时常很父母撒娇。 她偶然会设想一下自己这样的日子,不过很快还是会投入到眼前一堆事情上。 她干得很认真,但是主家还是把他们赶走了,说败坏规矩。 没办法司愔实在太不懂规矩了,他一见到她还跟以前一样上来抱抱亲亲……他们都长大了,已经十几岁了。她不是没跟他说过男女大妨一事,但是唯独这件事司愔从来不听。 她知道他没有安全感,胆子小,又可怜他 ,也只能同意他这无礼的行为。好在他们身上已经存了一些钱,不至于像一样慌不择路………… 宋暖儿觉得天无绝人之路,被主家赶出来后,司愔带着她,在一座深山处竟然找到一座竹屋。 她有些担心的问道:“万一是有主人的呢?” “不会的姐姐,我敢保证!” 宋暖儿提心吊胆住了几天,就怕被人发现来把她赶走。 虽然司愔再三给她保证不会有人来,而且这座山离乡镇很远,平日里根本没人来。 她太累了,居无定所六七年,住了几日后,她发现这里安谧确实是个歇脚的好去处。也省得司愔他老是带着面罩,呆着低矮的磨坊里帮人拉磨推磨。 而且司愔很了解山里的一切,他总能带回野鸡鱼之类的野味,倒也不愁吃喝。 不过她还是很想有一间自己的茅屋,便又开始没日没夜的做针绣活又拿着司愔打着野味去集市卖着换钱。盖屋子,添置家具都要钱。 晚上上床睡觉,一张床,两套被褥,司愔完全不在意厚着脸皮贴上来。 因为没有外人,他动作越来越放肆了。不止之前那样对着脸和脖子又亲又啃。晚上他脱去衣服想和姐姐紧紧贴贴,她感觉到他身体的异常。 “司愔这样做不行。” “为什么不行?” “只有夫妻才能这样做。” “那我想和姐姐做夫妻。” “好。” 司愔见她同意了又想继续。但是宋暖儿又道:“不行的,等拜了天地才是夫妻。” 如果他想跟自己结婚就结吧,反正自己无父无母,也就是两人一起相依为命。再说他们不清不楚的关系惹了太多争议 宋暖儿第二天一大早就去集市上买了一块红布,就当作红盖头。又买了一个木簪子。过了今晚她就不是小姑娘不能再梳辫子了。 回家又将这个小竹屋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 在院子里摆上父母的牌位,司愔很新奇,在一旁看着宋暖儿忙前忙后的样子,偶然上前搭把手。 他想人类真有趣,缔结终身契约之前要做这么复杂的事情,而且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妖怪就不会,妖怪只要有情就好了。情没了,就散了。 司愔的父母很早就死了,他不记得他们名字,但是宋暖儿说要什么告知父母,他就随便胡诌了两个。 “一拜天地”傍晚,她顶着红盖头牵着司愔的手喊道。 “你学着我的样子就好了。”她又轻声喊道。 两人朝天地跪拜。 “二拜高堂”她喊完,松开司愔的手,自己朝着父母和司愔父母的牌位跪下磕头。 “夫妻对拜”宋暖儿朝着他弯腰拜去,司愔一脸傻笑,他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他想怪不得自己的那些魇魅小伙伴这么喜欢沉浸幻境中。 “你牵着我的手进屋,掀了红盖头,我们就算成婚了。” “好!”他应道 掀开盖头,她发现天已经黑了。 宋暖儿并没有太大的情/欲,任由司愔脱去的衣裳。 对于男女之事,她也很懵懂。疲惫的身体和对未来处境的担忧让她很难对男女之情有多大兴趣。 司愔的吻一点一点向下,她想的是反正是自己亏欠他的,再说了自己既然承诺了对方要好好照顾他陪伴他。 带着他自己也不可能嫁给其他人,就这样,算了吧。 “姐姐,可能会有点痛。” “没关系的。”她轻声道 她并没有多少新娘该有的羞涩,毕竟这几年里的身体总是被他摸了个遍,肌肤上的接触并没有陌生。 帮他清理伤口时,她也不是没看过他的躯体。 小时候的他总是亲亲她的脸颊,她也一直以为亲亲这样就够了。 后来他又开始吻自己的嘴唇,侵略自己的牙关。第一次时他这样做时自己拒绝了,但是耐不住他撒泼打滚,她总是无条件的宠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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