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扶闻的躯体是怎么湮灭的呢? 她还以为沈扶闻和燕无争迟早有一天会醒来,可是他们要怎么以为?当时的雷劫如果没有沈扶闻,湮灭的会仅仅只有燕无争和祂吗? “好得很,”和文皓声音发抖,连连点头,“都好得很。临渊的心要拿来封印魔君,沈扶闻和燕无争是为了对抗天道,谁都没了,到如今我们还不知道她的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黑气。” 音修陡然厉声:“难道还不够吗?” 和文皓对盛梳一点也不信任,他也不会忘记临渊是为谁而死,可是他们都为她而死了,天道还是一定要下狠手吗? 他们只是想让她平平安安的,难道做到这个地步还不够吗? 和文皓不想去清音宗了,他思维已经混乱了:“不能再去了,不能走了,再走下去就是雁禾,再走,说不定盛梳要也......” 他陡然僵住,齿冷地继续:“临渊唯一的遗愿就是让她活下去。我不能让他这个愿望落空。” 说着,那飞行法器竟然陡然加速,哭得浑浑噩噩的盛梳哽咽着抬起头,发现马甲骤然出现在自己身边,茫然地抬头。 雁禾将本体抱进怀里,哄了一会儿,盛梳才回过神,委屈又记着剧情的事:“你怎么又回来了。” 你不是去解决你的剧情了吗? 还保持着一点清醒的雁禾:我也想知道。 她们对视一眼。 盛梳又开始冒眼泪,控诉自己:“是你说我表现得不够伤心,我才装作忘了剑修马甲和仙君马甲的呜呜呜呜。” 没说两句哭得更厉害了:“我们灵力还没预备好身体又裂了,我好难过。”雁禾贴贴本体的脸,轻声:“我知道。” 盛梳更难过了:“现在他们发现我记得了,怎么办啊呜呜呜要不直接崩了吧,什么破剧情啊,当时过天雷的时候也没说躯体会受损这么严重,我以为只是会睡一会儿呢,我以为一点都不疼呢。” 两个马甲已经扛住了大部分天雷,可是盛梳还是觉得好疼。 雁禾心疼地抱着本体:“醒来就不管剧情了,想怎么贴贴就怎么贴贴。” 盛梳:“没有灵力呜呜呜呜。”他们的灵力是天道给的,自己修炼也可获得一些,但那样太慢了,盛梳大部分靠的都是炼丹和完成关键剧情点获得的奖励。天道虽然掉线了,这奖励却还没有掉线。 雁禾:“我只是暂时回来,很快我就会把我的剧情洗白,到时候获得了一点就立刻把他们唤醒。” 盛梳情绪好点了,毕竟马甲是最适合充电时抱着的,她抽抽噎噎:“那主角团好像,还,还看到了一点秘密,怎么办。” 雁禾:“看都看到了。不是还有我和临渊吗?” 盛梳:“下次不许再自作主张!!谁家过剧情把本体排最后啊呜呜呜我以为仙君马甲就可以了,我以为祂会没事呢。” 她哭了个够,才赖在马甲怀里,有点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知道马甲还在迟早会醒来的安心。 面对自己她是不会羞耻的,最多是被主角团看到她有点自闭了。 盛梳和马甲交流信息:“我没影响什么吧?” 雁禾同样一脸严肃:“和之前被天道背刺相比,不值一提。” 盛梳和马甲对视一眼,一致同意,都是因为天道太不是人了,害他们当时塑造马甲躯体的时候要担心不能完全解决,保留了一部分神息不说,这次如果不是因为盛梳给自己留的后手,两个马甲能不能安然沉睡都不一定。 所以系统说的还真是真话。 他们能不能安全度过规则的清算,全是天道说了算。 天道不靠谱,他们也只能靠扭转在修仙界众人眼中的形象了,结果就是进度慢了亿点点,竟然害得她两个马甲差点无了。 缓过劲来的盛梳:你给我等着。 雁禾马甲揉揉本体的头。盛梳板着一张脸:刚刚的你给我忘掉,快点,听到没有。 马甲听到的:刚刚的,快点,听到没有。 于是马甲开始自动回忆本体哭得一塌糊涂的画面.......还没畅想完,遭到本体暴打:上工算了,上工一定就没有功夫瞎想了! 结果雁禾马甲刚起身,发现结界竖起来了,关键是,这不是她放的结界。 雁禾:? 传音符不知何时悬浮起来,应该是结界关联的阵法,触发了传音,雁禾看向应沧澜等人,落在琴上的纤纤素指收了回去,看到他们背景已经到了清音宗,手又是一顿。 传音符中女修仍然面不改色,但是身后的盛梳,借着马甲的遮挡,已经扒拉着法器试图瞬移过去。 但她悲哀地发现,没有了。 主角团竟然把她们的储物袋也拿走了! 盛梳:!!人干事!! 应沧澜声音缓缓:“雁道友。” 雁禾面无表情。心里:谁是你道友? 应沧澜似乎是看出雁禾不满,但却只是侧眸:“此途凶险,还是我们代你去吧,师妹刚醒,记忆不稳,劳你多照顾。”许是想到什么,他又轻声:“若是师妹忘了,便让她忘了吧。” 盛梳眼皮一跳,马甲雁禾蹙眉:“你们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代你做成你想做之事。”可是我们要洗白啊!我们都不在怎么......等等。 盛梳猛然站起,怕被主角团发现又猛然坐下了,而后本能地掐指一算,不是,拉出天道给的剧情,再结合这段时间的变故,眼前一黑。 雁禾的神色似乎也凝滞住了,她的眼睛缓慢转动,像是被惊住,良久,面前人手指蜷缩,脸色淡淡:“你们不必如此。” 应沧澜:“师兄和沈扶闻已归于天地,魔君封印也快到了松动之期,如果天道的目的便是令你们都以身殉道,你也要去吗?” 盛梳:那不然呢??马甲沉睡是沉睡,那也比洗白不了到时候一起寄好啊!虽千万人马甲往矣。 可惜应沧澜不懂,即便懂了他也会以为这不过是雁禾的托词,他们受师兄沈扶闻临渊泽被,也不可能再让小师妹和雁禾去涉险,否则以何面目见师兄和仙君? 应沧澜闭眼,又睁开眼睛:“你放心,合欢宗与清音宗矛盾来源已久,解决这次合欢宗作乱。” 他轻声:“我自会寻到一条解决之法。” 作为反派,盛梳很清楚应沧澜这个方法便是飞升。但飞升便意味着剧情终结,也意味着她的谎言要被拆穿了。她的洗白也要失败了。 雁禾蹙眉:“我——” 应沧澜打断:“此结界以我们神魂为系。” 盛梳早知主角团做什么都能成功,但听见这句话还是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下一秒:“若是道友要破开结界,便伤了我们的神魂再说吧。” 盛梳:??? 程悦见雁禾神色陡然冷漠,但没有出手,便知道他们又猜对了,雁禾根本不可能对无辜之人下手,更不用说她本身就是天命之人,背负的因果也只是因为天道污蔑罢了,看了眼小师妹的背影一眼,便垂眸撕了传音符,留下盛梳满脑子的:你以为我不想吗? 要是能打伤主角谁还被关在这等着让主角团帮自己洗白啊!还是不在场的洗白。 盛梳:要不我们还是一起寄吧。
第五十四章 清音宗是当年的第一大宗, 也是雁禾的母亲云浮一手创立并看顾至今。 到清音宗之前,应沧澜等人才知道云浮道君已经修为停滞多年,接近坐化。 等修士去喊如今主事的韶光宗主来, 才有修士低声说:“母亲即将坐化,她却看也不来看一眼, 真能算得上是可信之人吗?” 云浮道君在和自己的弟子韶光说话。 应沧澜等人到了清音宗,她在他们触及宗门大阵时便有所感觉, 韶光也已安排人去接应。 可是师徒在云璧前静默良久,云浮道君侧头说的却是:“我坐化后, 你不可对雁禾心软。” 韶光低声:“师父。” 云浮道君闭眼:“我知道她天赋出众, 也知她自视甚高, 却一直觉得我能教好她。” 她两鬓带了些斑白,眼角有些细纹, 但看起来不过三四十的年纪, 修仙者容貌永驻的不少,云浮眼中都是疲惫, 已经是她多年来维系宗门劳心劳力所致。 但观她面相仍可看出她十分温和。 清音宗本也和神农谷一样, 只是音修聚集之地, 加之音修从前并无那么多攻击术法,很多学习的都是慰藉修士心境的辅助心法,直到清音宗遭遇重创。 她的手落在面前的云璧上,掠过那鲛人的鱼尾:“我原以为, 能克制住她体内的邪气,便能使她走上和她父亲不一样的结局。” 韶光:“师父,当年沧海师叔是否真的背叛了正道宗门还未有定论——” 对于师姐, 她无可辩驳,但是对于师父的道侣, 她绝不接受如今修仙就界因为师叔曾是鲛人,是魔族一员,就如此污蔑。 她原以为师父这么多年,都没有第二个道侣,也是因为放不下师叔,没想到...... 云浮道君轻轻:“韶光。” 女修垂首,退后一步不再说了。 云浮道君的手还落在那方云璧上。那上面的鲛人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便会睁开眼,对她说一声雁禾又胡闹了。 鲛人与修士言语不通,云浮道君如不是音修,恐怕也听不懂沧海每日说的是什么,但是雁禾一会说话便能将鲛语与修仙界的音律运用自如,仿佛她生来便要作为两族的结合,备受修仙界瞩目。 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学会了肆意妄为,学会了即便不用魔气也能令修仙界众人畏惧,学会了,喜欢的东西,哪怕毁了也要到手? 她与沧海当年确实是因为阴差阳错,作为清音宗少宗主的自己俘获了这只鲛人,才动情。 但她从未教过自己的女儿,退了婚约,逼应沧澜为了同门性命答应结契,便意味着她得到了这个人。 说到底还是她教错了。 云浮叹气,今日说到这里,她已累了,转身让韶光全凭她自己做主之后,便离开。 韶光看着师父的背影看了很久,最后垂眸,去前厅见了应沧澜等人。 一见到韶光及她身边的少宗主,沈望就是一静。 当年封印雁禾,这位韶光道友,他曾见过。 她身边那位女修,也曾为维护雁禾对他们破口大骂,说雁禾根本就没有错,那时她还是合欢宗的修士之一。 如今却不知怎么,被带在了韶光身边。 韶光:“诸位道友所说合欢宗以祸心引迫害百姓一事,清音宗已有所耳闻,只是仙门素来以为这是清音宗因私人恩怨,栽赃合欢宗,所以多年来未有处理。” 众人羞愧。 确实如此。 合欢宗虽然行事无所顾忌,但除了几年前雁禾被封印的祸事外,其余时候都是踩着仙门的边界行事,没有留下太多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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