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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树当时站在绿化带里，双手张开，头戴草帽，像稻草人一样插在绿化带中间。 大白鹅迈着大脚丫，摇摇晃晃从绿化带旁走过。 它走出几米远，突然意识到什么，扭头看向绿化带。 当看到绿化带中央的年树后，大白鹅愤怒地叫了一声，朝年树的位置扑过去。 大白鹅翅膀砸在年树脸上，年树惊醒，茫然地看过去。 远远落在后面的老陈大喊一声：“大白！住手！大白你在干什么？！” 大白是屠大智给鹅起的名字。屠大智是个一根筋的鬼，最讨厌的事就是动脑筋，当有学生询问他大白鹅叫什么名字的时候，屠大智看着大鹅那身雪白的皮毛，直接说了声大白。 从那天开始，大白鹅终于有了个极其敷衍的名字。 大白听到老陈的声音，冲他大叫一声。 它脚踩在年树的肩膀上，一只翅膀抱住年树的脖子，另一只翅膀拼命扇他脑袋。 年树的帽子被扇掉，想还击又怕伤害到大白，只能抱头挨揍。 好在老陈及时赶过来，抓着大白的脖子把它拽下来。 老陈拍了下大白，凶道：“大白你吃错药了？欺负年树做什么？” 年树多好的孩子啊，又老实又听话，学校哪个老师不喜欢他。 大白：“嘎嘎嘎！” 大白小眼瞪着年树：“嘎嘎嘎嘎嘎嘎！” 年树捡起帽子紧紧抱在怀里，小声询问道：“陈叔，它说什么？” 陈叔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咳嗽一声，不太好意思地说：“它说你休息时间乱跑。” 年树茫然：“可这不是休息时间啊。” 现在确实不是休息时间，学生们的休息时间在早上五点到下午四点。 现在是凌晨四点，距离休息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正是学生们狂欢发疯的时候。 老陈把休息时间讲给大白听，大白梗着脖子，脑袋高高抬起，豆眼看看老陈，又看看年树，突然扑棱起来，从老陈的手里逃窜出来，撒丫子往外奔。 老陈和年树一惊，顿时忘了反应。 等鹅跑后，年树呆滞道：“它是成精了吧。” 老陈：“不知道啊。” 没听说过大白鹅还能成精的。 年树重新站到绿化带中央，戴上帽子，张开手臂，满脸委屈的继续扮稻草人。 老陈不好意思地说：“我去逮它，帮你揍它。” 大白成精的消息传遍学校。 起初，是乖乖询问年树。 乖乖作为学校的小灵通，几乎没什么事能瞒过她。 大白巡夜巡到年树身上，并扇了他的消息被乖乖知道后，她特意找了下课时间，跑到年树的座位上，询问年树当时的情景。 年树不好意思说，毕竟他一个大鬼，几十年的鬼生里头遭被鹅扇。 年树支支吾吾讲了当时的情况。 几个离得近的学生也跟着凑过来，听完惊呼道：“学校不仅要超度鬼，还要超度妖啊！” “妖有什么好超度的？要我说，都成精了，肉肯定很好吃吧。” “不好吃！活那么大年纪，肉都老了柴了，很难啃的。” “我说，你们能不能照照镜子，吃鹅？你们打得过它吗？” “搞笑，我纵横鬼界几十年，连只鹅都打不过？你以为我是年树啊！” 年树膝盖中枪，默默掏出帽子，扣在脸上。 他的鬼生从此有了污点，没脸见鬼了。 学生们就能不能打过大白一事产生激烈争吵，要不是上课铃响了，他们估计能打起来。 上课没能阻挡学生们的热情，下课后这群鬼接着吵，争吵声一直持续到第二天。 于是，第二天整个学校都知道年树的事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屠大智凑到老师们那桌，询问道：“听说年树不听话，被鹅大仙揍了？” 代蓝：“啊？我怎么听到是年树觊觎大白那身肉，想抓了吃，结果没打过。” 方希希冒出头：“不是大白想吃年树吗？” 他们围在一起，面面相觑。 雪伟才掏出笔记本，嘴里念念有词：“算上你们的，我已经听到十八种传言了。”他提笔写上，满意地笑笑。 屠大智也跟着笑，拎着锅铲往后厨的方向走。 十八种啊，学校师生全部加起来才多少？ 经此谣言，年树彻底成了学校的笑柄，学生们甚至私下里搞了个班级战力排行榜，经过多位同学投票，年树战力牢牢占据班级倒数第一。 连乖乖这种没打过架的也排在他上面。 年树性格腼腆，被鬼欺负也不吭声，只是趴在座位上，默默抱着他的稻草人。 方希希上课时无意间看到那张战力排行榜，除了最后一名是年树，其他学生的名字全部写在第一行。 第一名的位置写了很多名字，这名学生写上自己的名字，另一名学生划掉，重新写名。 从第二名到倒数第二，那么大的空隙，没有一个字。 方希希气笑了，拍拍黑板说：“看来你们很闲啊，这样吧，咱们明天考试。” 底下学生茫然抬头。 方希希微笑：“考数学，按成绩排名次，名次我会打印下来，贴到教室里。” 学生哀嚎：“方老师不要啊！” 方希希：“要的要的！放心，我会尽量把字调大，就贴在……”瞅一圈教室，目光放在教室门上：“就贴教室门后面吧，出门的时候谁都能看到。” 不顾底下的惨叫声，方希希拿起课本，开始讲课。
第34章 撞鬼了 郁思岩最近心情很好, 一是见到了郁老太，得知郁老太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很好，二是和相恋男友结婚。 郁老太逝去的那段时间, 她自责难过，不仅和男友即将举行的婚礼泡汤，还差点分手。 幸好男友格外包容她。 那段时间不止男友, 郁思岩还和很多朋友断了联系，如今结婚了，有些朋友也再次联系上了。 鲍心是郁思岩的大学同学, 郁老太去世那会儿，鲍心担心郁思岩，但一直联系不上她。 后来鲍心担心郁思岩的安全, 几次找到她家。 郁思岩解开心结后，第一个联系的就是鲍心。 鲍心当时又惊又喜，连夜驱车赶来，怕好友出什么事。 得知好友结婚，鲍心比自己结婚还要开心。 结婚典礼上, 鲍心作为伴娘, 坐的那桌离婚礼现场很近。 她旁边就是方希希那桌。 鲍心和婚礼其他来宾一样, 对那张只有一个人的桌子非常好奇, 私下还曾经问过郁思岩，为什么那么大的桌子, 只坐了方希希一个。 鲍心和郁思岩很熟, 她不记得郁思岩的朋友里有方希希这个人啊。 鲍心询问郁思岩, 郁思岩只是神秘地笑笑, 没说什么。 等婚礼现场出现那张空椅子后, 鲍心更加好奇了, 毕竟她是知情者，知道郁老太早已去世。 结果当天下午，婚礼结束后，鲍心和郁思岩坐在一起，郁思岩看着手机里的照片，突然叹气。 鲍心不明所以，问道：“是照片拍的不好看吗？” 郁思岩沉默下来，过了很久才说：“不是，是因为没拍到我妈。” 鲍心瞬间明白了，抱住她安慰道：“别想太多，阿姨知道你结婚了，也会很开心的。” 谁知郁思岩听到这句话，幽幽看她一眼，脸上带着她看不懂的表情，开口说：“是的，她今天很开心，本来还想上台唱两句的，被我拦下了。” 鲍心哈哈大笑：“你也太幽默了，这怎么可能哈哈哈！” 鲍心笑着笑着，觉得哪里不对，等她看到郁思岩那张认真的脸后，惊恐道：“思岩，你说真的？” 郁思岩点头：“真的。” 鲍心：“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迷信啊！我记得你以前很社会主义的，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鲍心：“快说你是骗我的对吧？” 郁思岩早就憋不住了，凑到她耳边，半真半假地说道：“你记得那张只有一个人的桌子吗？其实，那张桌子坐的全是我妈的朋友。” 鲍心没反应过来：“阿姨朋友那么年轻啊。” 郁思岩：“不年轻了，东南角那个看起来比我妈年纪大多了。” 鲍心反应过来，后背出了层汗，她看了眼郁思岩，小声道：“思岩，要不我们忙完，去市心理医院看看？” 她说郁思岩怎么突然情绪变好，还举办婚礼了，怕不是精神分裂了吧。 鲍心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等郁思岩忙完，真拉着她去了市心理医院。 接连挂了两个专家号，都说郁思岩没有心里问题后，鲍心放下心来。 她悄悄问郁思岩：“你那天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吧？” 郁思岩给了她一个噤声的动作，没有解释。 鲍心哈哈笑了声。 她是不信这个的。 直到有天，她和同事们玩了场游戏。 方希希接到郁思岩电话的时候，正窝在沙发上看恐怖片。 看鬼片已经成了方希希的日常娱乐方式。 正看到精彩处，那只画皮鬼手插在胸口，马上要把肠子掏出来了，郁思岩的电话打进来。 方希希被铃声惊得差点扔了手机，手忙脚乱接起电话：“喂！” 郁思岩慌张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方老师，我朋友撞鬼了！” …… 郁思岩家。 方希希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两个人，开口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郁思岩的朋友，也就是鲍心，脸色发白，她看了眼方希希，认出这人是郁思岩婚礼上独占一张桌的女人。 她是半夜找到郁思岩的，撞鬼这件事说起来她自己都不信，但事实发生在眼前，鲍心遇到后不知道该找谁。 就在鲍心绝望的时候，忽然想起郁思岩结婚时说的话。 郁思岩说郁老太参加了她婚礼，还说当时那桌坐满了郁老太的朋友。 如果她没有说谎，岂不是说她见过鬼？ 鲍心想到这儿，抱着侥幸的心理找到郁思岩。 结果郁思岩听到后同样很害怕，鲍心暗自失望，本想着离开这里，怕到时候牵连郁思岩。 结果郁思岩问她能不能告诉别人。 鲍心看着方希希，心说这么年轻，真的跟鬼打过交道吗？ 她看向郁思岩，郁思岩冲她点头，鲍心深吸口气，开始讲述撞鬼的事。 事情起源于两天前，当晚鲍心连同几名同事待在公司加班，鲍心的一位同事请客喝奶茶，休息间隙叫上几名同事，一起玩了场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 这种小游戏他们加班的时候经常玩。 有同事拿出八张卡片，说道：“一共八张卡片，六张白卡，一张红卡，一张黑卡，抽到黑卡的人可以自行选择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选完后，抽到红卡的可以提出要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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