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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皇上的情况糟糕，整个人吊着最后一口气，断断续续的向司泓交代着朝中势力，最后他看向隐隐闪烁的烛火：“泓儿，等我死了，你要好好照顾娴贵妃和她的女儿。” “这不仅仅是父皇的心愿，也是你皇爷爷的心愿。” 司泓问道：“若是她们想离开呢？” 皇上摇摇头：“你皇爷爷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放山青姑娘离开，我最后悔的是将她们接进皇宫，但事已至此，我只希望她们此生好好的。” “交给你，我放心了。” 走出宫殿，司泓遇到了在附近徘徊的山秋，一见到司泓，山秋走到他面前，急急地问道：“皇上怎么样了？我能见一见皇上吗？” 司泓摇摇头，他知道父皇此时最不想见到的大概就是这对母女了，因为他心里有愧。 “对了，”司泓从袖中掏出一只金簪递给山秋:“你的生辰礼物，不知道到时候会乱成什么样子，先送给你了。” 这六年来，每一次司泓都会用心的给山秋准备生辰礼物，这一只金簪是他亲自设计打造的，如今当时的女娃娃已经亭亭玉立，礼物送这些饰品更合适啊。 山秋看着那支金簪，样式非常的落后，她一时不知道要不要收下。 “拿着吧”司泓将金簪塞进山秋的手里，然后转身回到殿内。 看着司泓渐渐走远的背影，心里叹了一口气，心想还是明天再来吧。 司泓再次回到殿内，却发现娴贵妃站在父皇的床前，手中拿着一个已经空了的碗，他快步走到娴贵妃面前，严肃的问道：“你给我父皇喝了什么？” 娴贵妃却将碗放在茶几上，声音里有说不清轻松的语气：“让他早日解脱的药。” “你......”司泓一把扯过娴贵妃，厉声问道：“何必呢！他身体已经......” “我知道，可我还是想让他死在我的手里，为我的夫君报仇”娴贵妃哈哈笑了两声，悲伤的说道：“我知道他是位好皇帝，为了天下黎民百姓，我等到了现在。” “他已经不行了，那我为何还要不动手，”娴贵妃看着司泓：“太子殿下莫要忘记了与我的约定，放静安出宫。” “孤记得，等到一切稳定......”话还没有说完，司泓就发现娴贵妃的脸色不对，嘴角溢出血丝：“你吃了什么？” 娴贵妃抹掉嘴角的血丝：“一命偿一命.......”话音未落，娴贵妃的身体缓缓的滑下。 这一天，大燕的第四位皇位去世了，被世人一直冠以妖妃的娴贵妃也殉葬了。 而就在这一天，本应远在封地就藩的贤王司棣出现在皇宫，率领秦家的士兵攻入了皇宫。 这一夜，皇宫血流成河，最后司棣兵败自杀，山秋罚在陵寝思过。 山秋私自藏皇子于宫内，是死罪，处死山秋的奏折像一座山一样，让司泓有些头疼，他已经同娴贵妃做了交易，这些年来娴贵妃也一直遵守诺言，如今也到了他守诺的时候了。 完成登基仪式后，司泓趁夜色去了皇家陵园，谁知到了才发现山秋逃离，一怒之下派人去寻找，却发现是司棣带走了山秋。
第32章 十一 得知真相后，司泓立刻派人去追捕他们。 司泓来到梧桐宫，看着那扁上的三个字：“娴贵妃，她如今一而再再而三的，搅进皇族的争斗中，已经为朝堂所不容。” “朕如今不妨改一改筹码，与其让她按你所愿成为宫外的冰冷尸体，还不如让她好好的活在宫中。” “朕在你面前抛铜币，字面就按以前的约定，花面按现在的约定。” 司泓抛出了一枚铜币，铜币在地上转了转，知道画面朝上，他看着那枚铜币，而后又抬起头看了看天空，转身离去。 司泓一直把弄着手中的铜币，留下山秋他承认他有私心，这六年来，他陪着她过了六个生辰，是出现在自己身边时间最长的女人，他曾经隐晦的告诉山秋他自己的心意，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戳破。 他以为是山秋年小，听不懂，原来不是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而是心有所属。 缘小进来报告：“陛下，静安公主已经找到了。” 司泓继续把玩着手中的铜币，良久后回道：“把她送到承德殿。” 承德殿中，司泓盛怒双眼猩红的看着山秋，厉声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逃？” 司泓将山秋一把从地上拽起，右手虎口钳住山秋的下巴，左手掐着山秋的脖子，司泓看到她毫无悔过之意，一把将她甩到床榻上。 司泓威胁的朝山秋大哄：“山秋，给朕说话。” 山秋抿着干涸的唇角，轻蔑的看着他：“你这个刽子手，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有没有心？” 司泓缓慢的支起身子，手指颤抖的指着山秋：“这世间谁都可以问我有没有心，唯独你不可以。” 山秋绝望的看着头顶上的帷幔：“你怎么不去死？死的怎么不是你？你为什么还活着......” 山秋每一句咒骂，司泓的眼中的怒意就多一分，烛火映出司泓骑在山秋身上的身影，居高临下看着山秋，伸手去扯山秋的衣襟。 不堪的噩梦般的往事在山秋的脑中闪过，山秋全身颤抖，牙齿紧紧咬着唇角，开始拼命的挣扎。 司泓怒极反笑：“看来是终于想起来了，既然这样，朕也不能辜负你的一片热情不是。” 山秋连日来滴水未进，根本挣脱不了欲望攻心的司泓，一声声山秋凄厉的叫声回荡在承德殿。 山秋绝望的拉着司泓的手：“皇兄，你放了我吧。” 司泓听了手一顿，疯狂的笑起来，双眼通红：“放了你？好啊，那好皇妹你告诉朕，谁来放过朕？” 司泓忽然想到什么，凑到山秋的耳边，他邪恶的说道：“我怎么可能让三弟平安回来，让三弟带你走，简直痴人说梦。反正现在三弟已经死了，要是想在这宫中还有一席之地，不如真的朕......” 山秋愤怒的扇了司泓一巴掌，司泓没有躲，也不再说话，继续压着山秋。 常带在发髻上的那根发簪里面是一把匕首，司棣还特意在上面涂了毒无常的毒药，山秋没有用在侵犯她的司泓身上，在他得到满足睡去时，划破了两只手的手腕。 山秋睁眼看着床上的帷幔，心想：我们若是当年没有救在药堂门口奄奄一息的先帝，是不是先帝也不会派人陷害父亲，是不是我娘就不会进宫，是不是我也不会遇见这些人...... 山秋看向承德殿殿外，闭上眼睛想：他们都在外面，可刚刚我痛不欲生的时候，他们都选择了漠视，也是啊，哪怕已经入宫十年了，自己不是已经见识了这吃人的皇宫了么？若是司棣还在的话，他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冲进来，然后将我带出去的。 山秋眼前浮现司棣一脚踹开承德殿的殿门，直接甩飞自己身上的司泓，将自己护在身后，毫不畏惧司泓的暴怒......可突然眼前的司棣消失了，眼前只有自己恨不得千刀万剐的司泓。 山秋面露死灰，紧紧抱住了自己想：好像毒药起作用了，好疼，全身好疼，是不是快死了？死了好，死了就可以见到司棣了，就可以问问他他为什么要食言，为什么不带自己一起离开，为什么要我一个人留在宫里..... 山秋费力的将身子向外移去，在心里默念道：我才不要死在这疯子身旁，我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再也不要见到他。 山秋微弱的移动，司泓立马察觉到，立刻警觉的睁开了双眼，看到山秋浑身是血。 司泓慌张的将山秋抱起来，按住她受伤的手腕：“御医呢？御医呢？快去传御医？山秋，山秋，你醒醒，不要睡，马上太医就来了。” 司泓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这般恐慌：“是朕错了，朕不该逼你，你原谅朕好不好？朕向你保证，你不要离开朕好不好？” 宫女自始至终站在殿外低垂的眼眸，直到寝宫的大门从里面打开，只穿着寝衣的司泓抱着昏迷浑身是血的山秋步履蹒跚奔出，只是怀中的山秋再没有睁开眼睛。 就在此时，青九的司命簿发出一道白光，将青九和云沐带出了幻境，也在司命簿上留下了一个全新的名字--山露。 出了幻境，云沐立刻扯着青九的手臂，急急地说道：“月老上仙，你别着急去插手凡间的事情，一旦你动了这样的心思，我们就会进入司命簿。” 看着被扯住的手臂，青九愣愣的看着云沐说道：“那我们怎么办，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家仙君......” “没有其他办法，我们只能当做在幻境中一样，看戏而已，”云沐顿了顿：“若是不这样，我们就会进入山露的这个幻境。” 司琊这边正在打扫战场，几日后他就要离开平川，返回京都，一眨眼，他已经在这三年，在这三年里，他再也不是京都的少年郎，而成为征战沙场的将军。 当然，身边也不再有□□的陪伴，也不知道□□在天上有没有遇到他的兄长。 难得有时间，司琊换上了常服，无目的的走在繁华的街市上，走进一间茶舍，却看到太子上正在唱戏，戏曲名字《双飞燕》，本是云中双飞燕，而今都做梦里人。 山楼一直觉得那些哭天抢地的爱情是话本里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她到死都没有得到他。 司家小公子司昭已经记不清他是怎么招惹上山家大小姐山楼的了，自他有记忆起，山楼就像他的影子一样粘着他。 小时候的司昭看到大姐出嫁后离开家，一年都见不到几次面，他那时最大的愿望就是山楼赶紧找人嫁了，嫁的越远越好。 后来这个想法被山楼知道了，她委屈地拉着他的袖子，说你赶紧把我娶了，我就不嫁人了。结果山昭狠狠地瞪着他，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那时候山楼和山昭，在两家的大人看来，就是欢喜冤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昭国五年，山武大将军黄袍加身，建立武国，朝堂哗然一片，山武秉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原则，几乎屠戮了所有的朝臣，只有司家除外。 其实司家是昭国的丞相，又是大大的忠臣，本应首当其冲地灭族，但是成为长宁公主的山楼在宫里上演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新皇本念着旧情不想为难司丞相，就顺着这个台阶免了他们一族。 谁知上朝当日，司丞相在殿堂上撞柱而亡，新皇大怒，抄其一族。山楼闻之，倾尽全力，从鬼门关那里把司昭就回，那一日，司氏一族除司昭外无一生还。 那一年山楼八岁，司昭十岁。 家族的变故，天下的更替，司昭就想变了一个人一样，终日不语，甚至有些痴傻。 山楼觉得是自己的亲爹害的司昭变成这副模样，与新皇大闹一番，带着司昭搬出了皇宫，住进了附近皇家的寺院思源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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