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纱在眼前被掀开,离开了纱面,她的眸子清晰映上他的容颜。 栾熠手上的喜秤端挑起她的盖头,漫不经心扫了眼后搁在桌上。 白珝:“盖头……可以不用挑的。” 栾熠在她对面入座,拿起中间的酒罐,一人添一杯。 “不挑盖头怎么喝酒。” 白珝:“我可以自己来。” 栾熠:“挑都挑完了,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大可不必多想。” 白珝:“我还真没多想。” 栾熠:“自己来?不见你早掀,留到现在。” 白珝:“那么多人面前戏不得演完?” 栾熠:“长廊无人。” 白珝:“那也不行,万一有人爬屋顶怎么办。” 那么早掀被发现了,岂不是功亏一篑,酒也喝不成。 栾熠:“屋里?” 她看了半天雪瓷杯也不见掀,她这小心思太明显了。 白珝:“我那是看雪瓷看入迷了。” 听到这个回答,栾熠眸色淡下,冷喝一声道:“原来你是为了雪瓷。” 白珝仰头一口干了酒,冰滑爽口在口腔扩开,顺着喉管下滑,一点酒辣感都没有,酒过了心口后,凉感也消失了,随之而来是身上经脉灵力的涌动。 “好厉害,效果真的如传言那般。” 栾熠别开眼,也扬起头一口喝尽。 喝到后面,栾熠还清醒着,白珝开始犯迷糊了。 先是胆大妄为!调戏了他一番。 白珝目光晃悠,眯起眼定睛看也还是有好几个栾熠在摇晃。 数了半天,没数明白,摆手道。 “没关系没关系,好看的公子有多几个也没关系。” 她呵呵一笑,软绵绵的晃头晃脑,头顶凤冠摇摇欲坠,头重向一侧,两圆溜溜的眼珠子上看,伸手扶正。 好似在给对面清醒的栾熠翻白眼。 扶正后,她眸移下,又见栾熠,撇嘴一笑,一惊一乍,行为夸张。 “啊!好看的公子全部!都长一个样!” 她先是双眼瞪大啊道,随后就是展开双臂加重语气说了全部二字。最后一句时,她收起肩,耸在一块,放轻声,白嫩的食指在眼前比了个一,“一”字带有愉悦性上扬拖长了些。 而后,两手一掌拍在桌面上,震地杯中酒洒一桌。 她俯身去,仔细看对面的人。 在这样毫不掩饰,炽热的目光下,栾熠深吸一口气,不耐烦的别开脸,闷口酒。 白珝饶有兴致说道:“公子,你多少钱一晚。” 栾熠要不是控制好了力道,差点把这脆弱的杯给捏碎了。 咬牙切齿道:“让你,不要,喝那么多!” 自己什么酒量不知道? 白珝站直身,扶桌边走到他身侧,一屁股坐在他腿上,掰过他的脸。 亲!了!上!去! 栾熠双目震惊,脑子一下断线。 白珝说是亲不如说在啃。 她松开他,双眸水润,“你说嘛,多少钱。” 往桌上瞧了眼,有价值的东西就雪瓷杯离她最近。 她扑到桌上去够对面的雪瓷杯,这姿势就得借力了,身子扑过去,臀就得用力。 而她现在坐在某人腿上…… 她真是个豹子胆! “白珝!” 栾熠才吼完,白珝手指勾到杯子,坐直身递给他。 “给你的,听说很贵,别人送我的,我送给你。” 栾熠:“谁送你的。” 什么时候说送了! 白珝低眸陷入沉默:“嗯?……是谁送给我的呢?” 半天没想起来,她转头呲牙对栾熠傻笑。 “我忘了。” “不过没关系!我送你了,就是你的了。” 栾熠深吸口气,心里默念千百遍的冷静,声音沙哑道:“下去。” 白珝:“嗯?你说什么?” 栾熠:“下去。” 白珝:“下哪?” 栾熠后槽牙咔咔作响,一字一顿道:“从我的腿上下去!” 随后一把夺过她手中雪瓷杯。 这一动作,白珝又迷糊了。 “你收了我的杯,你就是我的人了,你知道吗?” 她笑得妩媚动人,手指在他下颚勾了勾,顺着抚摸他的脖颈,在凸起的喉结上指腹停留,轻柔了圈。 自己也吞起了唾沫,下一刻吻了上去。 栾熠扬着头:“!!!”人快疯了。 “下去。” 手去推她肩,忽地一股力打在他身上,将他整个人猝不及防掀飞出去。 白珝也跌坐在地。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只是想拍开他的手,怎么……他自己倒地上了。 白珝嘴角上扬,提起裙摆跑过去,把他摁在地,坐了上去,用灵力把他固定在地上。 “公子真有职业道德。” “白珝!看清楚我是谁!你今日穿得是什么!做了什么!” 她把他当成什么了! 往日冷静的太子殿下,真要疯了。 对抛来的一个又一个问题,白珝沉思,觉得头有点重,摸索上去,头上的钗硌得慌。 “什么东西,又重又搁手。” 手心本就没愈合的伤口,这一扯血止不住的滴。 她像没痛感似得,全部取了下来,发现是凤冠,又发现自己穿着喜服。 她把凤冠摆在他脸旁。 “我把这些都给你,你能不能归我。” 她说得很真诚。 栾熠不为所动:“……” 这瓷杯为什么对她那么管用。 他能挣脱开她的灵力,只不过要费些力,但是,挣脱开了然后呢?她现在坐的位置…… 从哪下手推开她……能让他伤害最小。 他还在正想着从哪下手。 白珝等了又等,不见他回话。 “你为什么不回答,你不说那就是答应了对不对。” 她散开的发披在肩上,趴上去,秀发挂在他鼻前。 然后,就进入了酒后第二阶段。 “我知道你是谁,是那个讨厌的死对头,栾熠师弟……” 栾熠纠正:“不是师弟。” 白珝蠕动了下,死死抱着他,差点给他勒断气。 “不重要。”继续接上句话:“我今日穿的是和你拜堂成亲的喜服,我们发誓不离不弃,你放心我不会始乱终弃的。” 都在演戏,怎么喝多了还当真了呢? 栾熠:“你想多了。” 白珝脸埋在他颈窝摇摇头,“想的不多,我就想你抱抱我。” “其实……谁抱都行,我也不挑,是个抱就行。” 他的颈窝一股热流,像堤坝蹦开,缩他颈窝的人哭得抽泣。 栾熠:“……” 方才还在调戏人,情绪转变也太快了。 猝不及防。 越演越烈,如果方才已经够让他头疼招架不住,现在是更控制不住。 她的悲伤突然被放大无数倍,离谱到泡澡时打死一只蚊子,都要喊半天可怜,陪哭半天。 栾熠:“……” 不光如此,她还会抽泣哽咽让他抱紧她。 不抱紧就会哭得更夸张。 栾熠整片肩都被哭湿,无奈之下挣脱她的灵力。 从最开始想着怎么把她推开,到如今一寸寸抱得更紧。 她清新的发香,与她手中的血味一同飘进他的鼻中。 “可以了,起来。” 白珝不动,哭得都快喘不过气了,潜意识还在回复他,断断续续哽咽道:“起来做什么。” 栾熠:“包扎伤口。” “从哪里起来?” “我身上。” “那你要抱紧我。” 栾熠:“……” 是起来,怎么又到抱紧上面去了。 叹了口气,抱紧她起身。 带她走到椅子边,才松开手,白珝哇一声又哭了出来。 “……” 无可奈何,栾熠只好又抱紧她,自己坐在椅子上,扯出她的手,替她简单包扎。 谁知,包好下一秒,又惨哭起来,从小时候的悲惨经历说到他对她这两月的恶迹。 各种事情被她放大化。 那河水也就过腰,被她说的自己差点淹死在里面。 还不能打断,不能纠错,打断了又得哭。 哽咽得喘不上气。 栾熠被逼无奈,只能配合安抚她。 “……” 娶了个什么回来? 以后太子殿禁酒。 一直折磨他到深夜,白珝哭累才趴在他肩上睡过去。 送白珝回房这事,简直不要太积极,烫手山芋,赶紧丢走。 穿过去往偏房窄巷时,因为无灯,他脚步放慢,巷子里穿行的冷风呼呼而来。 白珝钻进他怀中,小声哼唧:“抱紧我。” 栾熠胳膊往上揽:“抱紧了。”
第80章 吾妻第一世2 第二日, 白珝从床上爬起来,坐了一个时辰也没想起来她昨晚干了什么。 断片了…… 烦躁的抓了把头发。 老感觉她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绞尽脑汁就是想不起来。 这酒喝完脑袋不疼,但她眼睛痛, 肿胀充血, 红彤彤的肿了。 本就乱的头发, 抓的更加炸开,像个炸毛狮子。 身上喜服压出凌乱皱褶, 拍了拍, 没什么用,干脆不理了。 手上包扎的纱布也开了, 松松垮垮耷拉下来, 捏了捏拳头, 没有什么痛感,应该是愈合了, 扯掉纱布丢一边,手心只留下一道浅印。 抬眼环顾四周, 布置无比简陋,这就是她的偏房? 她昨天怎么回来的?一点印象没有。 偏房外的院子拥挤, 甚至谈不上是个院子,荒草遍地, 十步远有扇鲜艳的单开红门。 一看就是新装的。 真是为了两人不碰面, 还特地把墙砸了给她开个洞绕路。 白珝昂头瞥了眼红门,两手抱臂,眉梢一挑, 潇洒转身往窄巷里去。 阴暗窄巷里传来话语声, 她还没问是谁, 巷子里就亮起了灯。 几人在墙面打上架子,放了盏灯,虽说不太敞亮,但好歹是有光,能看清路。 “你们做什么呢?” 侍卫见到来人,行了个礼。 “太子妃,太子殿下说这巷子总刮阴风,让我们按盏灯。” “总刮阴风?不该堵了么,按灯?奇奇怪怪。” 白珝从他们身旁经过,边说还边用疑惑的眼神扫了眼他们,随后扭头走了。 待她走出巷子,身后才谈论起来。 “我怎么听说太子殿下不让太子妃走他屋前经过,所以砸了墙,按了个新门。” “你听谁说的,我都没收到这消息,你要是知道你刚刚怎么不拦着,这要是被太子殿下发现雪里有太子妃走过的痕迹,你不得挨训?” 侍卫挠挠头,“我也没收到消息,只是那日刚好遇见有人来开墙按门,他们八卦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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