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见到江芜,更激动了,“我想起来了,你们是《降灵》的选手对不对?天哪,没想到居然是你们来救我……” 王虎作为资深探灵主播,自然也是个狂热的玄学爱好者,《降灵》忠实观众。只是这几天被困在这里,又饿又怕,头晕眼花的,一时才没认出来。 终于见到当事人之一,凌尘道长迫不及待地问:“你是从哪里知道冯家大院这个地方的,你手里的地图呢?” 王虎挠了挠头,“是一个粉丝私信我,说他家就住在这附近,从小家里长辈就不许他靠近这个宅子,说里面闹鬼,希望我能进来看看,地图和资料都是他发给我的。” 但这些东西都不在他身上,他们在宅子里逃命的时候走散了。 现在回忆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王虎还一脸心有余悸的模样,“那天我正在直播,前面的大门上突然亮起了两盏红灯笼……” 一个留山羊胡的男人突然出现,自称是冯家大院的管家,请他们进去做客。 王虎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不是说这座大宅荒废了很多年吗,再说这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穿着长衫的管家? 他当时就觉得自己肯定是撞鬼了,但为了拍摄素材,还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结果走到一个院子里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红衣女鬼,把管家给撕了!” 王虎激动地伸手比划,“我第一次看见,原来一个人真的能被撕成一条一条的!” 柳蛮蛮清清嗓子,“我要是告诉你,那管家其实是个纸扎人,你会不会好受点?” “啊?”王虎愣住,仔细一回想,被撕成一条条的管家好像也没流血…… 他松了口气,“不是活人就好,否则我这辈子也不想再吃手撕鸡了。” “还是继续说那个女鬼吧。”凌尘道长拉回话题。 “哦,女鬼。”王虎点点头,“她撕了管家以后,我们都吓傻了,转身就跑,大家走散了,只剩我不停地在院子里跑啊跑,就觉得这宅子好大好大,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后来他实在跑累了,就随便找了个空房间躲起来,靠着包里的一瓶可乐和两条巧克力坚持了三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要是江芜她们再不来,他连喝自己血的心都有了。 柳蛮蛮一摊手,“可惜我们也没带吃的进来,我身上最后一块巧克力,刚才被人给吐了。” 王虎悲愤握拳,“是谁敢这么浪费食物?那可是巧克力啊!” 柳蛮蛮冲他一笑,“是个活死人哦。” 她也是后来才听江芜说,活死人没法吃人间的食物,所以那个男人才会一直喊饿。 王虎:……那没事了。 凌尘道长问:“和你一起进来的还有几个人?你还记得地图上的大致路线吗?” 王虎又说出三男一女的名字,叹了口气,“那几个大老爷们我倒是不担心,皮糙肉厚的也饿不坏,就是小颖可咋办啊,她胆子本来就小,一个人被困在这种地方好几天,吓也吓坏了。” “至于地图嘛……”王虎努力回忆着,捡了几个石子当地标,“我记得我们是从那几座牌楼进来的,然后穿过两扇大门,再往前走就是一个会客厅?” 然后他们就遇到了女鬼手撕管家,王虎记得自己转身以后是往左跑的,“上北下南左西右东……我们现在应该在西边?” 凌尘道长拿出罗盘,这里虽然是独立的结界,但基本的方向不会改变。他测出方位后,脸色变得很难看,“怎么偏偏是这个地方……” 柳蛮蛮问:“这里怎么了?” “我们现在所在的,恰好是整个冯家大院的‘五鬼’之位。《八宅明镜》有云:五鬼最毒,位位相克;灾随位发,昂头即应。易有血光之灾,陷火厄之境。” 凌尘道长起身,“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那我们要去哪儿啊?”柳蛮蛮抱起江芜,追在凌尘道长身后大声问。 “往东走,回到中轴线上,那里是正堂,也是一宅风水气运所在。” 一路穿过重重庭院,期间又遇到了几个不知被困住多久,摇摇晃晃的活死人,都被柳蛮蛮一脚一个踹翻,附带一句“你死了”必杀咒语。 王虎紧紧跟在她身后,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直了。 柳蛮蛮:“要是我们没来救你,你就会跟他们一个下场了。” “姑奶奶,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王虎拍着胸脯保证,“等我出去了必有重谢!”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凌尘道长猛地停下脚步。 那件大红嫁衣又飘了过来,静静地悬在道路中间。 “女鬼!” 王虎探出头喊了一嗓子,“咦,怎么只有件衣服啊?” 江芜问他:“你见到的女鬼不是这个?” 王虎摇头:“不是啊,那个女鬼眉心有颗红痣,还挺漂亮的呢。” 柳蛮蛮没忍住吐槽:“你不是光顾着逃命吗,还能记得人家漂不漂亮?” 王虎不好意思地小声:“那人家以前也没见过女鬼,当然要多看两眼了……” 他要是真胆小,也不会当探灵主播了。 “冯家大院里不止有一个女鬼?” 凌尘道长想起江芜刚才用自己的符逼退了红嫁衣,便依法炮制,指尖夹着一张符,慢慢往前走了一小步。 红嫁衣果然有所畏惧,向后飘了一点。 他松了口气,给所有人都发了一张符,让他们拿在手里,贴着墙根一点点往前挪动,终于顺利地通过了这片危险区域。 江芜转过头,看到那件红嫁衣还孤零零地飘在半空,不知为何,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好像……并不想攻击他们? 就在此时,红嫁衣突然抬起半边衣袖,高高地斜指向天。 江芜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能勉强辨认出牌楼飞翘的檐角。 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 她想告诉自己什么? 还没等江芜想清楚,红嫁衣就慢慢消散在空气里。 * “雍肃堂……看来我们没走错路。” 凌尘道长用手电筒照着厅堂上挂的匾额,松了口气,“这里是正堂的规格。” “这里有蜡烛。” 柳蛮蛮发现墙角立着一盏灯,正好王虎身上有打火机,赶紧把蜡烛都点了起来。 烛火微微摇晃,光明给人带来无限的安全感。 这时众人才发现,这个房间里也被布置成了办喜事的模样,一应物事都是红通通的,格外喜庆。 “难不成冯家大院出事那天正在办喜事,那个红嫁衣就是冤魂不散的新娘?”柳蛮蛮脑洞大开,“我们是不是要帮她化解执念,然后就能离开这里了?” 凌尘道长没好气道:“可她只剩一件嫁衣了,连头都没有,怎么谈?” 柳蛮蛮瞪他一眼,正要还嘴,就听到屋后传来一把焦急的声音,“谁把雍肃堂的灯点亮了?管家,管家呢?” 伴随着笃笃的拐杖声,一个穿团纹锦缎长衫,须发皆白的老者急忙忙地走了进来,看到屋子里的选手们,愣住了。 柳蛮蛮警惕地看着他,突然开口:“你已经死了!” 老者一脸茫然:“你说什么?” 柳蛮蛮也震惊了,这个居然不是活死人? “你们也是被那个女人骗进来的吧?”老者摇头长叹,“作孽啊,她到底还要害死多少人……”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2.5更) “这里不安全, 不是说话的地方,各位随我来。” 老者带着选手们穿过雍肃堂,一路往后面走去。 “我们平时都住在祠堂周围, 靠着祖宗庇佑,她才不敢靠近。” 老者一边引路一边自我介绍, “老朽姓冯,名鹤龄,是冯家最后一任族长,你们若不介意,可以叫我冯老。” 凌尘道长开口:“冯老, 你是说除了你之外, 这冯家大院里还有其他活人?” 冯鹤龄苦笑着点头,“是啊,除了我,还有冯家上下九十余口,我们都被那个女人诅咒了,不老不死, 永远不能离开这里……” “长生不老, 那不是挺好的吗?” 柳蛮蛮嘴快地接了一句,打量着四周渐渐变得富有生机的亭台楼阁, 花园池塘, “反正这院子这么大,就是住上一辈子也不会腻啊。“ “姑娘,你还是太年轻了,有时候活得长并不是什么好事。” 冯鹤龄长长叹息, 眼中不可避免地流露出恐惧, “我们不会死, 但不代表那个女人就放过我们了……你试过被撕成碎片,第二天醒来又恢复原状的滋味吗?” 柳蛮蛮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抱紧江芜,仿佛这样能给她带来安全感。 江芜一直在观察着冯鹤龄,他魂魄俱全,生气充足,的确是活人无疑,但正常人怎么可能在这样的“鬼宅”里生活八十多年? “原来外面已经过去八十年了……” 冯鹤龄向凌尘道长询问了现在的时间后,神情复杂,自嘲地摇摇头,“那老朽岂不是快要活到一百五十岁了。” 说话间,他们终于来到了最后一进院落。 红绸高挂,灯火通明,宽敞的院子里摆满了圆桌,大红桌布上摆着八冷八热的菜肴,空气中仿佛浮动着食物的香气。 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坐在桌前,左手肘子,右手鸡腿,吃得满嘴流油。 柳蛮蛮瞪大眼睛:“老骗子?!” 褚大师不满地抬起头,“怎么跟长辈说话呢,叫我褚大师!” 柳蛮蛮快步上前,没好气的道:“你刚才死哪儿去了?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半天啊!” 褚大师打了个饱嗝,抹了抹油光锃亮的嘴唇,“人有三急,我去上厕所了啊。” 柳蛮蛮翻了个白眼,“那你怎么又跑到这儿来了?” “管家带我来的啊,还说你们都到了,就差我一个。” 褚大师用鸡腿指了下前面,“我还想问你们去哪儿了呢,磨磨蹭蹭的……” 柳蛮蛮一抬头,又看到那个戴瓜皮帽,留山羊胡的中年管家,吓了一跳。 这个纸扎人不是被凌尘的符纸烧成灰了吗,怎么又出现了? 后面的王虎也很惊讶,“他不是被女鬼撕碎了吗?” “原来你们已经见过管家了。”冯鹤龄见状解释道:“你们别怕,他虽然是纸人,却不会伤人,而是在救你们啊。” 选手们都是一头雾水,正想让冯鹤龄讲清楚时,王虎突然激动地往前跑去。 “大斌,勇子,波仔,你们原来在这儿啊!” 是和王虎走散的三个同伴,他们就坐在褚大师隔壁两桌的位置,同样埋头狂吃着。 被他们狼吞虎咽的吃相一勾,王虎的肚子也开始咕噜噜喊着抗议了,他咽了下口水,“怎么就你们三个,小颖呢,你们没跟她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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