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住的久了,而且以前住的地方很不安全,经常有人来塞仙人跳小卡片不说,周围混混流氓多的是,容音皮相又好,虽然给人感觉冷冰冰的,但碍不住有人就喜欢知难而进啊。 对付普通人总不能用捉鬼的法子,她不想打架闹事,往往会拿各种借口搪塞过去。 此时容音冲喵萝比了个“嘘”的手势,自己踢踢踏踏走到玄关处,“请问找谁?” 对方也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故意的,一直没有说话。 容音见他不回答,便认为多半是心里有鬼,在冲水声中提高音量说:“是来找我男朋友还东西的么?他在洗澡,你等会儿再来吧。” 女性独居,如果门外的人不怀好意,听到家中有男子时一般就会知难而退。再不走,就可以报警招呼了。虽然她是个天师,但是法律武器该用起来的时候还是含糊不得的。 谁知外面的人听见这话陡然暴怒,“呵,真不巧。老子不是来还东西的,老子来找女朋友。” 容音听见熟悉声音心里“咯噔”一下。她回看一眼喵萝,喵萝也傻眼了,“要,要不咱开一下门?” 岑鹤九在外面“咣咣”砸门,容音心道不可能啊,她没把地址告诉慎鉴啊,怎么岑鹤九还会找过来呢? 但是当她看见岑鹤九阴着脸站在门外时,不可能还真就变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啥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啊,啥叫自作孽不可活啊,容音一边傻眼一边体会,可谓是感受深切。 岑鹤九也不急着进来,看着身上穿着宽大衬衫的容音,竟然低头笑了笑。 他勾着唇角,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房间,略过饭桌上的两套餐具,然后漆黑的眸子定在容音脸上。悠悠闲闲地一只脚踏着门槛,宽阔有型的肩膀强硬地展开,一只手撑着门框,似乎是怕容音把门关上。 岑鹤九生气分三个等级。 第一级是化身老妈子喋喋不休开启说教模式,跟唐僧念经似的让你脑瓜子眩晕怀疑人生;第二级就开始破口大骂脏字连篇连带摔锅砸盆掀桌子了,尚可防御;第三级则是脸比包公黑话比哑巴少,能带动一整个房间的气压变低,他不说话没人敢说话,这个阶段容音总结是“物极必反”,已经看不出他是喜是怒了,想活命者赶紧逃。 很明显,对号入座,现在他处于第三级,心情差到百分之负一百看着也像中了彩票似的。 再放眼四周,别说怨灵了,连游魂都看不到半个,生怕他一个失控啪啪啪啪好几张金光神咒下去,魂飞魄散。 再看喵萝,刚才明明还站在客厅里,一眨眼间已经找不到人了。厨房里的水还哗哗开着,容音很想让喵萝赶紧关了别浪费水资源,但是这人跑的比兔子还快,弄得她也莫名其妙。 她哪里知道喵萝比她还心虚,看见岑鹤九的一刹那就惊呆了,暗骂一句“卧槽”就缩进卧室躲起来,生怕这人真像猎犬揪兔子似的把她揪出来。 缩在卧室里的喵萝持续性怀疑人生——阿音的男朋友是这个?阿音的男朋友怎么会是这个?他们到底是怎么联系起来的?发生了什么?彗星撞地球了?岑鹤九怎么会出现在她家里呢? 气氛一度十分之诡异。 岑鹤九来得急,白色的T恤被打湿大半,头发上也滴滴答答浸满雨水。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容音,宛如一个刚从奈何桥上爬回来的黑面阎罗。 “有解释吗?”岑鹤九极尽绅士地问道。 “有。”容音从容不迫地点点头,“水声是厨房洗碗池的,面条是我和朋友吃的,朋友是女的现在不知道去哪了,男朋友不存在,刚才我怕是坏人才故意那么说的。” 岑鹤九脸上看不出情绪,随意地扯一下紧贴在身上的布料,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脸颊“吧唧”一下多了个唇印。 容音高挑的身材,仍旧要微微抬头才能和他对视,只见她双手背在身后,一脸真挚毫无心虚,“我刚说错了,男朋友有的,在这里。” 岑鹤九觉得自己的胸腔被撞了一下,撞得肋骨都要断了,仿佛那颗脏器要疯狂得蹦出身体。 多像他找到她的那晚啊。 这个人永远这样,哪怕说谎也能遮掩住所有的慌乱,在她的世界里仿佛真相和谎言没有区别。 容音好像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板一眼地说:“我没说谎。” 岑鹤九张了张嘴,眼里的情绪已经匿下去了。其实在容音开口解释的时候,他就选择了相信。 但是容音似乎一定要证明自己的清白,转身向卧室走去,“她刚才还在这里,怎么一会儿就不见了?” 卧室里一片漆黑,岑鹤九往里看了两眼,看见一套很小女生的床上用品,就没再继续往里瞟。就听见容音在里面和朋友叽叽喳喳的,像在讨价还价似的。 喵萝抠着墙沿就是不松手,“……不能出去!出去就是修罗场!你相信我!不不不……一旦出去了你不会相信我的!我爸也不会相信我的!” 容音难以置信,“你刚才吃错药了?放心,有我在不会修罗场,更不会闹到你爸那儿,你先跟我出去说清楚。” 喵萝拼命挣扎,“不是我不出去,而是我不能出去啊!真的!” “……???” 过了几分钟还是容音一个人出来,表情很纠结,“我……真不知道她怎么了,突然说怕见生人,你再等等,我把她揪出来。” 她还就不信了,世界上还有她容音搞不定的人,软的不行不能来硬的吗? 岑鹤九忍着笑,任她们闹。要不是他心里门儿清且足够信任容音,这会儿八成该亲自进去把始作俑者揪出来“捉奸”了。沙发上还随意地堆着容音换下来的衬衫,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 他抬头看了一眼时间,慎鉴现在应该在火车站了。西洲和璄州一样是小地方,坐飞机反而不方便,他选择乘高铁回去。 岑鹤九就给慎鉴发了个消息,刚从微信里抬起头,便看见卧室里推推搡搡被容音拎出来一个女生,身材娇小,眉眼很清丽,属于那种可爱型的女生,一眼看过去很容易留下印象。 就是这一眼,让岑鹤九纳闷儿地眯起了眼。 喵萝非常别扭地站在门边阴影中,遮遮掩掩不肯抬头。容音真不知道她是吃错了什么药,一本坦然地对岑鹤九说:“看吧,女生,顶多是女朋友。” 岑鹤九联系起上次听她声音的熟悉感,再看着她的脸,不由高深莫测地笑了一下,“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喵萝听见他的语气,分明就是确凿的反问。她哭丧着脸抬起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忘……鹤九哥,好久不见啊哈哈哈……” 容音挑挑眉,有点迷茫。 岑鹤九摸了一下鼻尖,好笑地对容音说道:“真行。你记不起来了?她是刘叔家的女儿,刘卉宛。我上次跟你提过。” 容音的表情凝滞了一下,十分努力地回想年少往事,看喵萝的眼光顿时难以言喻,“就是当年见你一面误终身,一直喜欢你,到现在刘叔还在撮合你俩的,那个刘卉宛?” 喵萝觉得这场面失控得很莫名其妙,很猝不及防,很有可能是在逼她当场去世。 她扯出一个尴尬的笑:“阿音,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容音干笑了一下,迅速扭转战局。表面上依旧稳如老狗,却抑制不住地扯了一下衬衫领口,靠着墙抬抬下巴,“岑鹤九,有解释吗?”
第93章 忆少年11 此时的喵萝如同一个中学生,上课玩手机被班主任抓个正着,窘得要命,“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容音挑眉,“我想的什么样?” “我有情缘你又不是不知道……” “别提你那倒霉情缘了。”容音暴躁地走到沙发旁坐下,突然想不起她那个情缘叫什么。记性好像越来越差了,痴呆症的感觉真不好。 岑鹤九随手拉过桌上一瓶啤酒,在手中来回摆弄,“喝酒,网恋,逃课,让我想想还有什么?” 喵萝都快哭了,“你们到底谁要跟我算账,这宫斗剧有点复杂,能不能排个队,让我做个心理准备先?” 容音掰着手指,“那我要跟你算的账可不止一笔啊。我真是做梦也没想到……呵呵。” 总有种自己挖坑埋了自己的感觉。 其实岑鹤九和刘卉宛的事她知道,听说这小姑娘以前喜欢过岑鹤九,被容音归结为年少轻狂眼还瞎,毕竟早年的岑鹤九脾气不是一般的臭,除了容音难有人能治住他。 后来岑鹤九和刘叔联系上,刘叔有意想帮扶他,觉得岑鹤九说到底品性还是好的,又因为有之前那么几出戏,一直想让刘卉宛和他再续前缘。 可惜岑鹤九从一开始心就不在刘卉宛身上。多年不见面,她幼时对邻家哥哥般的崇拜也就淡了。 后来容音在网上认识刘卉宛,却觉得和小时候的小打小闹相比,她对那个没见过面的剑三情缘是动了真心的。 容音从心底觉得不靠谱。否则也不会一反她性格地劝了那么多次。 因着这层关系,喵萝的心思早就不在岑鹤九身上这点,容音还是能确定的,剩下的也就只有家长的一厢情愿罢了。 再说岑鹤九自己,大概是因为和刘叔他们走得太近了,根本就是从头到尾把自己当作刘卉宛的家长,刘卉宛在他面前也是一副小羊羔垂头认错的态度。 “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喵萝崩溃地问。 容音竖起耳朵。说实在的,她也很好奇。地址肯定不是慎鉴告诉他的,可是除了这条途径,岑鹤九还能怎么知道她在哪呢?总不至于真的在她身上装了个GPS吧? 岑鹤九顿了顿。 过了半天,慢悠悠地说:“其实我用容音手机接到你电话的那天,就怀疑你了。” 喵萝吓得不轻,“那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 “嗯。” “然后你不会去问了我爸吧?!”喵萝要心肌梗塞。 “不然我是怎么知道你家地址的?”岑鹤九轻蔑发问。 “你……” “我总得确保你的安全,刘叔关照我的。” “哇岑鹤九!我恨你!”喵萝狂哭,已经能预想到下次回家即将迎来一次暴风雨。 岑鹤九气定神闲地清算着要跟刘叔告的状,喵萝就差拍着大腿闹了,“……你好歹别把我真惹到灵异事件的事告诉我爸啊!你要是告诉他,我就不能自己在这边住了!” 岑鹤九理所当然,“那就搬回去啊。” “搬回去怎么打游戏啊!” “合着你这一年就是这么过的?”岑鹤九不敢置信地瞪着她,突然看了容音一眼,“你们俩就是这么过的?” 容音不置可否,“打打游戏而已,无可厚非啊。” “打游戏能打出鬼来,你们这游戏可以生财啊。还能网恋,容岁弦,你比我想象中能耐多了。”岑鹤九冷笑一声,突然跳跃性极强地换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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