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蛏子并非饮恨河原始水族居民,是长江移居过来的,算得上外来入侵物种,身份上有些不保险。 慕月西舔着嘴唇说小蛏子秀色可餐。 断念受月华之命,去河底的复生台给赑屃疗伤,南柯楼只剩蛏子护卫这一个有独立思想的下属。 慕月西将守门的千丞叫进屋,指着桌上乌木案上的三大件,“蛏子哥,我没主意了,问问你。” 千丞瞧见案上摆着一把大剪刀,一根毒藤,还有一个小药瓶子。 慕月西十分苦恼道:“我劝不动秦十六那个倔驴,他不肯篡位,我想了个让他顺位的主意。自古残疾之人不可登九五之尊位,他前头还有九个哥哥,我将那九个皇子搞残废,秦十六不当皇帝都不可能。” 千丞愣神间,慕月西又开口:“做人要厚道,我不想将那九个无辜的皇子打残,于是想出个不那么血腥的法子,将那九个皇子给阉了。剪刀干脆利索,一刀剪没了;毒藤点着了可将命根子熏蔫,再无雄风再现的可能;最后那瓶子里是毒药,无色无味,服下顷刻见效,你身为男人,你说用哪种方法显得人道一点。” ……千丞某处一缩,这就不是一个人道的问题。 无论哪种方法,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绝顶残忍。 他支支吾吾没法回答时,月华长老进屋,第一句话就是,“楼主,我劝你做个人吧。”
第7章 呐。 慕月西阉众皇子,逼迫秦十六顺位登基的馊主意,月华长老不敢苟同。 他喝着千丞端上的祛火凉茶,问地上走来走去的慕月西,“你戕害十六皇亲手足,不怕他恨你。” 慕月西表示,那小子已恨死她了,不在乎多一点。 “……那万一秦十六假装应你,待他登基后新仇旧恨一起算,召唤蝉翼翠鸟,请紫薇天官来收你,你怎么办。” 慕月西终于停下,有恃无恐道:“这些天我已经了解到这孩子是个孝子,尤其珍视他母妃,我逼他发了誓,若他敢伤我,他母妃不得好死,所以他不敢把我怎样,只要他当皇帝,我才能高枕无忧。” “……敢问楼主你怎样逼迫他发那种毒誓的。” “简单,我告诉他,他若不发这个誓,我现在就去皇宫将他母妃掳走来个现场版不得好死。” ……月华竖大拇指,“不愧是楼主。” “别老夸我,我会骄傲,所以秦十六不会拿她母妃性命开玩笑,所以,这任皇帝龙椅必须他坐,别人我不答应。” “行了行了,消停点吧,我去找老皇帝谈好了,暂不连通天官治你的罪。” 盛京一行,经他威逼利诱,老皇帝答应他暂不追究南柯楼炸毁皇陵祖坟一事。 他承诺皇帝,重建秦氏皇陵,重修的规模不比先前的小,另陪葬无数金银财宝,再献出尸身不腐的独门秘方。 秦国与南蜀国交恶,数年来大小战争不断,极其耗费财力,南柯楼将提供秦国国军所需全数经费,除此之外,秦氏一族受南柯楼护佑,凡是嫡亲皇族,遇险可求助南柯楼。 一系列诱惑下来,老皇帝妥协。 毁人祖坟是不可原谅的大事,老皇帝之所以选择和平解决,一方面是南柯楼给的诱惑与补偿确实让人心动,还有一方面,若惹怒南柯楼,在秦皇请天官赐罚南柯楼之前,南柯楼可以先灭了秦氏皇族。 毕竟秦氏再金贵,不过是凡胎肉躯,强大而邪性的南柯楼他们惹不过。 秦皇不得不应。 巫蛊石滴血为证,双方若有反誓言,血蛊穿肠而死。 南柯楼的大劫在月华长老紧密周旋下,安全度过。 慕月西松了一口气,跑去水阁天台烤鱼庆祝,她给鱼洒花椒面,问一旁垂钓的月华长老,“皇陵陪葬珠宝说的过去,可战事经费由南柯楼出,有点大方过头了吧,打仗打得是钱,秦国与南蜀国若世世代代一直打下去,咱们就得一直烧钱,我们南柯楼有那么多钱么?” 月华冷笑,“本来家底还算丰厚,自你当了楼主,差不多作空了。” — 蝉翼翠鸟虽未找到,但秦皇签了蛊誓,已构不成威胁,慕月西闲暇下来,又开始想念长在她心巴上的银发美人。 夜里睡不着,反反复复看着留影珠内零星保存的银发美人的几幅剪影,她抱着被子翻来覆去。 月华已将人查清。 银发美人乃女床山天音宗宗主的关门大弟子,仙修们人人敬仰的孑然大师兄。 梦谈茶馆重建后,慕月西又去守了几天,依旧没等到心上人。 迟先生先前给南柯楼报信发生意外,被河底的藤藻缠住,后被一队水夜叉发现救上岸,将养几日后重操旧业拉起二胡。 秦十六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给祖宗们刻牌位不理她,慕月西闲得头上长草,想亲自去天音宗看一看那位朝思暮想的大湿兄。 鉴于之前她闯了大祸,月华长老给她深鞠躬求她安生些,她不好明目张胆出去浪,于是趁着月华长老不在,偷偷前往天音宗仙址—女床山。 — 乍一听觉得这山不是正经山,但却是个上古遗留的仙山,灵气充沛,幽景宜人。 慕月西常年泡在饮恨河里,身上难免染上邪浊之气,她戴上掩盖气息的香珠,敲晕一位落单的仙门弟子,换上人家衣裳,施个换脸诀,混在外出归来的修仙弟子中,神不知鬼不觉入了女床山仙门。 比她想象中顺利得多。 本以为如此出名的仙山,门口定有不少识破外来者身份的法宝,或是要经过一道一道身份认证的关卡才能入内,不料仙门口既无法宝也无识别身份的人工通道,只门口摆着个辨妖邪的阵法。 阵法对小妖邪管用,像她这种比较厉害的刚好能混过去。 慕月西随着运送灵器的小仙们进入一座翠峰之上的藏宝阁,小仙们将手中各种灵器放在多宝阁架子上纷纷离去。 慕月西将手中的水玉瓶放下后,东张西望一番,瞄准几个宝贝,打算走时顺走。 没法,南柯楼被她搞亏空了,她心里过意不去,否则以自己的身份也不好干偷鸡摸狗的勾当。 门外小径。 “那位弟子,面颊有斑的那位,说的就是你,站住。” 慕月西回头,一个身披红霞仙帛的女修叫住她,“悬壶峰的弟子都被峰主召去炼丹,眼下人手不够,寒水潭里的土龙没人喂,你跟这位师姐去将那些土龙喂饱。” 慕月西看一眼自己这身面料不怎么讲究的仙服,应是外门弟子,眼前吩咐她干活的女修衣裳装饰不凡,再听对方这霸道的语气,铁定某个身份不低的内门弟子。 虽然慕月西不想去干活,但她不想多生枝节,嗯了一声转身朝小道走去。 “寒水潭在西边,你怎么往东边走。” “额……不好意思,走错了。” 慕月西立马改道,追上跟她一块去干活的师姐,几步之后听身后传来女修的责难声:“现在的外门弟子越来越差劲,脑袋不怎么灵光的也配上女床山。” 慕月西当老大当惯了,被人骂不舒服,若非她不想惹事,非得当场怼回去。 跟她随行的女修见她一直闷不做声,安慰道:“紫月仙督乃琅嬛帝姬身边的人,说话自然直了些,师妹莫要介意。” 来天音宗前,慕月西恶补了一沓沓关于天音宗的相关资料,确实有一位帝姬在此修行。 不知这帝姬品行如何,手下的人却素质低下,皇宫里那套颐指气使拿到仙门来用。 慕月西鼻孔里哼一声,回复身边的女修,“我自然不会与那种小人计较。” 女修看一眼这位面颊生有大块红斑的外门弟子,提醒着,“莫被孤月峰的弟子听去,若向紫月仙督打报告,你就麻烦了。” “无碍,我一般不惹麻烦,都是麻烦上赶着找我。” “……” 寒水潭在一个深洞内,里头豢养着上百头用来入药炼丹的土龙,土龙贼能吃,慕月西跟同属外门的一个师姐喂了一个时辰,才喂饱一半。 后来,“师姐”又被另一个弟子召去浇树,寒水潭就只剩她一人抱着盛满肉块的木桶喂食。 没人监视了,慕月西一桶肉直接砸潭内,谁要给他们免费干活,她是来看美男解渴的。 潭内土龙抢食鲜肉,慕月西大摇大摆朝外走。 洞门口被仙卫拦住,“可曾喂饱了土龙。” “饱了,喂撑了。”慕月西睁眼说瞎说。 仙卫尤带怀疑的目光瞅她一眼,“待我确认后方可离去,随我来。” 慕月西:“……” 一拳头将他敲晕不难,但以后天音宗就会晓得有外侵人员偷偷入内,怕要是加强防备,她以后还想时不时来看大湿兄解渴,眼下忍忍,她就当来体验水族馆饲养员生活了。 仙卫瞅一眼潭内围着木桶啃的土龙,再瞅一眼慕月西,“三十一只桶内的鸡腿要均匀喂食给土龙,务必做到公平,让每一只土龙享受同等食物。” “哦。” 仙卫去守门,慕月西拎起一桶鸡腿哗哗哗往潭里倒。 若要按规定来,一只鸡腿一头鳄鱼的喂,得喂到什么时候,穷讲究什么,又不给工资。 三十一桶大鸡腿一股脑全倒进去,引来百头土龙抢食。 慕月西在岸边看着,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有些土龙抢了十几只鸡腿吃,还有一只没抢到的。 潭岸设有禁制,土龙爬不上来,慕月西盘腿坐下。 考虑到现在出去会引起仙卫的怀疑,干完活的慕月西算着时辰,等差不多了再出去。 扒拉着木桶玩时,发现有只木桶里遗留两只大鸡腿,慕月西拾起一条大鸡腿刚要往潭水里仍,突然觉得这鸡腿品质不错。 细细观察,竟然是灵鸡的腿。 天音宗如此壕无人性,灵鸡腿喂鳄鱼。 潭岸有一株枯死的老树,慕月西折了一捆干树枝点着,谭边烤起鸡腿来。 干了半天活确实有点饿。 鸡腿烤得滋滋冒油,慕月西正拿着香喷喷的鸡腿啃,仙卫被香味吸引过来。 慕月西楞了下,手中的半只鸡腿递过去,“就剩半只了,吃么。” “……每只土龙四只鸡腿,可有均匀分配喂食。”仙卫问。 慕月西点头,“公平公正公允,刚好多了一只鸡腿,我就犒劳自己了。” 半只鸡腿扔给仙卫,慕月西快步朝洞外走,“活干完了,走了走了。” 慕月西找了个隐蔽的地界,正研究手中的女床山地图,女床山有四峰一谷,还有个豢养灵兽的后山,孑然师兄住哪一峰? 突然,有缥缈乐音从某峰传来,慕月西笑了,阖上地图。 孑然亦是音修,同门音修自然住一起,音乐声传来的地界,便是大湿兄所在地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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