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毒美人的性子古怪,但是听闻他的实力强横得要命,很多魔令当日下达,第二日便可以让整个魔域俯首听令。”连盼盼感叹着, “这样的能人,要是能向着我仙门就好了……” 姜白随意听了一耳朵。 “说起来, 你那白眼狼养弟如何了?”连盼盼忽而问道。 “我已经和他毫无干系了, 他愿意如何就如何, 只要能够把欠我的灵石银两还上即可。”姜白掰了掰手指,冷笑道,“今日是我和他约好的还账的最后一天, 希望他的行动能跟他的嘴一样有骨气,能够将花了我的灵石一颗也不少的还来。” 还好了她好拿去哄她家的小姑娘。 话罢, 姜白低头盯着自己手中水镜里阮阮女鹅的对话框。愁死了, 青春期的小姑娘就是不太好带, 她哪怕已经叮嘱过了阮阮, 但到底还是放不太下心。 阮阮自昨日和她聊过之后,就没和她发消息了……所谓“孩子静悄悄, 必定在作妖”。阮阮这孩子该不会是在瞒着她偷偷继续谈恋爱吧? 不可以,她拒绝继续猜想。 于是姜白摸到了“软软的账户”上面。 「叮咚~您已给“软软”转账两千万灵石。」 先前阮阮给姜白转了共计一千万灵石,姜白没有直言,但一直把这事记在心上,并且把阮阮女鹅这笔钱当作是入股,砸在了大比上。 最近她和姜朗一事闹得是人尽皆知,《白眼狼》这一戏曲书籍也是广为流传。阮阮转给她的这一千万灵石也因而赚得翻了一翻。 现在这笔分红恰好可以转给阮阮女鹅,好让她稍稍明白,单靠她自己不靠男人,也能买到自己想要的快乐! 姜白:「这是姐姐送给阮阮的快乐小惊喜,阮阮小甜甜请注意查收~」 …… 与此同时的姜府。 姜朗站在了姜府跟前,眼下的他就像是一个落水狗。青云宗为首的宗门不要他了,他原先计划的青云路算是彻底完蛋了。 只是也不算没有救。 在如今这个世界,大多数修士都不会是单打独斗。譬如说云舒卷和苏宁然就出自云苏两大世家,他们身后的家族都是他们底气之一。像姜白那样在很小的时候就和族人断绝关系的实属少数,姜朗就做不到她那样。 在姜朗的印象里,别人小时候背后都有家族,而他没有,这样的格格不入给他留下来了太深的印象。再小时候的事情他已经记不太清了。他记得族里和他们起了龃龉,但是他认为这些只是小事。姜白没有姜家的血脉,而他姜朗有。再怎么说,陇郡姜家都是他可靠的后盾。 一边这么想着,姜朗一边压了压自己戴在脑袋上的斗笠,站在了姜府跟前。姜白把一切都闹得是人尽皆知,弄得姜朗这样好面子的人根本不好意思在人前露面。 只是好在他还有陇郡姜家在。 记得在他小时候,他每每挨了姜白的训斥,就会躲到姜府这边。 第一回到陇郡姜家这边的时候,姜朗只是好奇自己曾经的家族陇郡姜家是个什么样子,好奇那族长夫人是不是如姜白所言一般,既势利眼又凶恶异常。 当他第一回 看到族长夫人的时候,那姜家夫人确实是看起来凶恶得吓人。她手里拨弄着佛珠,全然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可是后来姜朗才发现,养姐姜白和他都被族长夫人表现出来的冷眼所欺骗了。 实际上的族长夫人,只是表面上看着凶恶,但是她在意外碰见缩在墙角的他时,却会转身对旁边的侍女说:“天怪冷的,这孩子看起来好生可怜,给他熬些姜汤,暖暖身子吧。” 那时候姜夫人分明没认出他,却仍旧是如此心软。在外人跟前板着脸的姜夫人,却会拨弄着佛珠,好心地给街边的乞儿赏食。 姜朗像小时候一样,照例走到姜府左侧侧门处,找到他常见的那个传话的侍童。 “我是姜朗,我要见姜夫人。”姜朗的声音微微沙哑。 这段千夫所指的日子他已经是过够了。他太疲惫了,也太需要找个地方去休息了。 殊不知在一墙之隔的姜府府邸内,族长夫人白淑茗听了底下人的传话,只是拨弄着佛珠嗤笑了一声。 “姜白养的那崽子来了?”白淑茗不太高兴地蹙了蹙眉,“早听闻姜白把那崽子丢了,她也真是狠的下心。” “夫人您要去见他吗?”侍奉左右的丫鬟将手里的白玉盘微微抬高了些。 “见什么见。她姜白丢掉的东西,我凭什么捡回来?”白淑茗纤细的手指推开了白玉盘,“再说了,这小子脑子也是个拎不清的,姜白养了他那么久,我不过是费点手段,施舍些小恩小惠,他便巴巴跟上来了。要不是见他是姜白一手养了这么久的,我都懒得理他。” “也是。还是夫人好手段,哄得这小崽子团团转。夫人您当年不过是在他眼前做了一场戏,他便真把您当知心人了。”丫鬟接话捧哏道。 “罢了罢了,差个丫头去问问他,问他这次来我陇郡姜家有什么事情。”白淑茗不耐地挥了挥手,“保不齐那姜白并没有真正地放下姜朗,只是借此来给他一个教训。” 在差人去打听的途中,白淑茗倒是有闲心说起来了往事。 “姜白此人赚钱是一把好手,性格却是锱铢必较。当初把她和那崽子扫地出门后,本以为不过是两个乳臭未干的掀不起什么风浪,没想到却被这姜白狠狠撕咬下来了一口。”一想到当年陇郡姜家损失的矿脉,白淑茗就心痛不已,“终日玩鹰,到底是被鹰啄伤了眼睛。” “与那姜白相比,姜朗就好骗多了。我呀,不过是和他说,姜白的生意全都有我陇郡姜家在偷偷支持,他便真的都相信了。姜白再怎么能捞我陇郡姜家的钱又如何?这钱呐,到底还是顺着那姜朗,到了我的口袋里。”白淑茗唇上微微笑着。 这个时候,派出去打听的丫头也回来了,一回来便趴在白淑茗的耳边悄悄道:“夫人,那姜朗是来这儿讨钱的。” “这……?”白淑茗面露嫌弃,“他也不嫌埋汰。” “夫人,奴都打听清楚了,这姜朗不仅被姜白扫地扫出了家门,还答应了姜白要偿还姜白花在他身上的大部分灵石。姜白花在他身上的钱哪里算得清?他哪里还的起?他呀,应当是来我们府上借灵石的。” 白淑茗拨着佛珠的手一顿,头也不抬道:“不借,你去敷衍敷衍。” 外头姜朗等了许久,终是得到了“夫人身子抱恙”这个轻描淡写的回复。 姜朗一懵,被这个回答弄得有些缓不来神。 白淑茗可能早就忘记了,她当年在哄姜朗的时候,可是什么好的坏的承诺都应了,其中也包含着:“要是阿朗你落魄了,我这个做族长夫人的,哪怕倾尽全族之力,散尽家财,也要救你于水火之中。” 可是姜朗记得。所以他才会那么信誓旦旦地答应姜白今日还钱……可是现在怎么办? 姜朗没能沉住气,不由得继续追问道:“夫人真的没有办法能……” “夫人身子抱恙,夫人身子抱恙。”丫鬟就和耳朵聋了似的,敬业且微笑地重复着这句话。 完全就像是在说:“婉拒了哈~” “可是!” 姜朗仍不死心,他红着眼眶,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陇郡姜家的侧门。然后真的鼻子与侧门来了个短距离接触。 姜朗的思绪乱成了一团。怎么办?他该怎么办?现在夜色已然降临,眼见着就要到了姜白所说的截止时间,姜朗的心情愈发急躁不安。他是不是要先去动用自己账户里的存款? 他浑浑噩噩地打开来了自己的通讯水镜,眼睛视线却陡然与里面那刺眼的个位数数字的灵石撞了个满怀。 怎么只有这么一点儿灵石?姜朗猛然想起来了,他账户里的灵石好像被他拿去买宋氏医馆的回甘草了。从来不缺灵石的姜朗,头一回感觉到了什么是捉襟见肘。 姜朗攥紧了衣袖下的拳头。他正失魂落魄得要命,却听耳边“砰砰砰”的几声。 他偏头一看,看见旁边远处的魔域上空正绽放着几朵巨大的烟花,璀璨夺目的光芒几乎占据了周围所有人的视线。 这些烟花图案繁复,上边还捎带着灵力的气息。哪怕隔着这么一大段距离,众人也能看出这烟火漂亮耀眼至极。 姜朗直挺挺地盯着那盛大的烟火,脑袋里却“嗡嗡”作响,只听得到那烟花背后的灵石在“滋滋”燃烧。 在魔域放烟花的阮逢年根本就不知道丧家犬的想法。这个少年郎只是带着绒边的靴子踩在燃尽的炮竹纸张上,将这些废弃物踩得“嘎吱嘎吱”作响。 他时不时地还微微撩起眼皮来,盯着那边负责放炮的魔们:“放,再放一个。” 声音甜腻轻柔。 负责放炮的魔们瑟瑟发抖地听令着,根本拿不准现在的魔尊大人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东西。 他们只看得到,现在的魔尊大人那吃了人一般的嘴唇鲜红得吓人,笑容也是从一开始的温柔变得扭曲,笑着笑着便笑弯了腰去。 少年郎脖颈上的银锁随着他微微俯身的动作轻轻摇晃着,流长的眼尾捎带着诡谲的气息。 嘤!好可怕。 魔们不由得更恭敬地弯了腰,哆嗦着手,继续替阮逢年放炮。 殊不知阮逢年现在的心里就像有一只欢快的小鹿乱窜,“蹦哒蹦哒”的。拜托欸,姐姐给他发了两千万灵石欸!姐姐给他花了这么多的钱,还说是给他的“小”惊喜欸! 他现在开心死了,开心到拿着这笔灵石去放烟花,开心到恨不得把身旁的魔们都当烟花点了。阮逢年带着笑意的眼眸自认为温柔地扫过眼皮子底下的这些魔们。 视线所过之处掀起压下海浪似的,把魔们吓得是又蹲又起的。 “尊上,您这是……”临术上前一步,实在是没能琢磨得透阮逢年心中的想法。 “喏。”阮逢年漆黑的眼眸落在临术身上,苍白的手缓缓拿起来通讯水镜,把水幕赫然对向临术。 临术压下自己心中下意识的恐惧,定睛一看,只见上面写得赫然是—— 「“十八岁绝情寡妇”已给“软软”转账贰.仟.万.灵石整。」 临术:“?” 撒子意思? 阮逢年猛然将通讯水镜抱了回来,箭袖压在水幕之上,把这通讯水镜直直地揽在了自己的怀中。 然后他弯起眼眸,一张天生病娇凶残的脸上,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看到没?惊喜,我姐姐给我的。ovo” 临术:“……” 可以了可以了知道啦!这“姐姐”两个字都听得他耳朵起茧子了! 看着通讯水镜上那一行字,临术却陡然升起一个念头。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手指指在水幕里那“十八岁绝情寡妇”上面,询问着阮逢年:“尊上,您知道这‘寡妇’二字是何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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