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伽抚着下巴若有所思:“那可就太有意思了,以前的献祭是很有讲究的,不会随便选一个地方就献祭。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地方为什么要硬扯在一起。” 多曼耸耸肩:“传说不就是这样么?你光听见说,就是不知道打哪里传的。” 两人这么说说走走,300多台的台阶一会就走完了,看着分岔的路口,多曼问阿伽:“左右我才走过几百米,你确定要进去么?” 阿伽的脸被五颜六色的景观灯照得一会红一会绿,在灯光的映衬下他的笑显得有些兴奋和激动,他意味深长道:“就是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才让人有探索的欲望,不是么?” 走进左边的岔道,步行十几米后便感受不到那些景光灯的光线了。多曼把头灯又调亮一些,两人就着头灯的光线走在洞内一小支地下河的岸边。里面的景观没有了外面那些花里胡哨的景光灯,反而更先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和一种质朴的美。 地下水漫过被冲刷出来的梯田,让人觉得那就是一畦肥沃的水田,真想担上一担秧苗插上去。不远处的女神柱衣决飘飘,伸出的一只纤手似在指路又仿佛要抓住什么。 越往里走越黑,湿气也越重。多曼在重重的湿气重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腥气。虽然传说地下河里有鱼,但多曼觉得这不是鱼的腥味。她暗叫一声不好,不等他提醒站在小河边的阿伽小心,一个黑影从一旁的石笋林中窜出,越过小河直扑阿伽。多曼只来得及从背后抱着阿伽滚向一边,堪堪躲开攻击,凌厉的爪风从脸颊边掠过,她暗叫一声好险。 没等她做出应对,那黑影是一击不中,又飞扑朝滚在地上的两人袭来。多曼听到一阵厉风呼啸而来,连忙背过身把阿伽护在身下,肩膀一下子被背带扯紧,紧得仿佛勒进肉里。一声刺耳的唰声过后,被后背那股拉扯扯得上身抬起的多曼重重摔在阿伽身上。背包里的东西噼里啪啦掉了一地。手摸到一瓶掉落的矿泉水,这不知道是人还是什么玩意的东西攻击又疾又狠,多曼来不及多想,捡起矿泉水挥掉那东西袭来的胳膊。一抬头顿时被吓了个透心凉,一只巨大的猴子,距她不过两尺,正朝她呲牙怒目。黑黝黝的爪尖带着弯钩的尖爪闪着寒光又朝她挥来。 看着它胸口仿佛被烙了印,多曼知道自己碰到了什么玩意,。眼看这一爪子就要毁了自己的花容月貌,多曼眼疾手快的将手中的矿泉水用力朝它的门面扔去,正中它的右眼。只见它捂着眼睛吱哇乱叫,声音在空旷的洞中显得特别凄厉。 多曼伸现在不敢闲着,一手从外套口袋掏出一个小药包,一手从腰间掏出一根尺把长的小木棒。 那只猴子遭到反击愈发愤怒,呲着牙跳起来呼啸着从高处朝多曼扑来。多曼拿着药包的手一扬,粉雾撒了猴子满面。站在多曼身后的阿伽吃惊地发现,这猴子速度明显慢了,就像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扬。 多曼看准时机,一棍子敲在它的天灵盖上,猴子应声倒地。多曼握着棍棍柄用力一拔,一把闪着银光的短刀立现,她口中不知念着什么,对着猴子的心窝就要桶过去,却听到身后的阿伽哎呀一声。 难道这玩意还有同伙?多曼心中一凛连忙回头。却见阿伽站在小河中,多曼的突然回头,头灯刺得他什么都看不见,他拿胳膊挡在眼睛前不好意思道:“我怕你捅它血乱喷喷到我,就想着往后站一站,没想到一脚踩空踩到河里了。” 多曼再回头,地上的猴子已经没了踪影。 多曼把刀收回去站在岸边问阿伽:“你没受伤吧?” 阿伽抬脚上岸,把登山靴脱下控水,一边控一边苦笑道:“没受伤,但这水好冷,我脚都僵了。” 控完两只鞋的水穿着湿漉漉的袜子踩在地上,看着一地狼藉问道:“刚刚那是猴子么?怎么那么凶还攻击人?” 那是猴子鬼!话到舌尖想起自己在车上跟他说过那些都是封建迷信,还是不要自己打自己脸的好。 她轻描淡写刀:“可能是猴子误入山洞迷了路,找不到吃的就抢人。”说完催促阿伽:“你先把鞋穿上,咱们要赶快出去。不知道那只猴子缓过劲会不会再来。” 刚才的情形实在是惊险万分,阿伽哪里还有继续参观的兴致,把湿袜子揣口袋里光脚套上鞋。 多曼的背包被撕了个大口子,但她还是把地上散落的东西捡起来放进背包里抱在胸前。不同于来时的轻松惬意,两人跟鬼在后面追一样肾上腺激素报表,300多台台阶一口气不歇的爬完了。 出了洞口两人喘得跟破风箱一样。站在棕榈树旁抽烟的董叔被两人满头大汗,身上又是泥又是水的狼狈模样吓了一跳,连忙问怎么了? 阿伽刚想告诉他里面有只会攻击人的猴子,不等他开口多曼便抢先道:“走岔路道没看清楚掉河里了。” 董叔同情地看着两人:“很冷吧?怎么那么不小心?” 阿伽则是奇怪地看了多曼一眼,多曼假装看不见,只朝董叔道:“董叔,给我个塑料袋,我包破了。” “售票处有那种印着宣传语的无纺布袋,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见董叔走开,阿伽想问为什么不告诉董叔里面有只猴子,那只猴子还很具有攻击性。多曼却自言自语道:“这么多东西一个袋子怕不够,得多要两个。”一边说一边追董叔去了,留阿伽一个人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售票室内,多曼一边把自己那些零碎放进董叔给她的袋子里,一边假装不经意地问道:“董叔,你最近有没有听说寨子里那家养了猴子鬼?” 董叔惊讶的挑眉:“没有呀!这玩意多少年没人养了。怎么,你遇上了?” 多曼否认道:“没有,就是前两天去你们寨子喊魂看到事主背上有抓痕,看着很像猴子鬼抓的,就好奇地问一问。下次去你们寨子也避讳着点,别惹了它。” 董叔拧眉想了一会道:“好像真没听说哪家养了,我们寨子好像也没人会这活,附近那些寨子就不知道了。” 多曼笑了笑:“那怕是我看错了。”说完拎起袋子告别:“叔,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你好好上班别瞎转悠啊!” 两人来到停车场,阿伽解了车锁刚想上车,多曼叫住他:“你鞋都湿透了还是我来开车吧!你晒晒脚,别悟出病来。” 阿伽怀疑地看着她:“你会开车?” 多曼掏出驾驶证在他眼前晃了晃,认真道:“我不仅有驾驶证,路还比你熟。” 阿伽立马不客气的绕过车头爬进副驾驶,脱了鞋把双脚搁上去,懒洋洋道:“方向盘就交给你了。” 多曼上车后把外套脱了扔到后座的座位下,发动车询问道:“现在回翁丁对吧?” 阿伽捂着心口道:“还是按照计划去石佛洞吧,刚刚受了惊吓得去让佛祖保佑一下。” 多曼瞅了瞅自己,又瞅了瞅他长叹一口气道:“别人去拜佛都要沐浴焚香,咱们两个泥猴一样去看菩萨,太不恭敬了。” 阿伽把座位放下一点让自己躺得舒服些:“菩萨慈悲心肠,看咱们这副样子可能会更可怜咱们。”说完又好奇地看向多曼后腰:“这东西别在腰上不棱么?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还随身带着刀?不会是防着我吧?” 多曼缓缓将车驶出停车场,淡淡道:“你应该庆幸我有随身带着刀的习惯, 不然咱俩今天要么被那个畜生咬断喉咙,要么去疾控中心打狂犬疫苗。” 阿伽心有余悸道:“你这么说,我都不知道是要先感谢佛祖保佑,还是先感谢你勇猛了!” 多曼没接腔,她的大脑正在快速运转。她不知道今天这事是倒霉的巧合还是同行的挑衅。联想到昨晚芦苇丛中那道窥视,她不觉得今天这事是巧合。这东西是有主人的,没有主人的指令怎么会误入进去。养一只猴子鬼耗费的时间和心血不比养蛊轻松,主人看管得应该很是严苛。时间点也很蹊跷,昨天是假日游客很多,偏偏挑了个没人的时候进洞,那它的主要目的就不是攻击人。她和阿伽怕是坏了这东西的好事才会被它攻击。 想到这她又想提醒一下阿伽再好好检查一下自己,那畜生浑身都是毒,要是被它抓到,一个细小的伤口都是了不得的。 一转头却发现阿伽搭着脚靠在车窗上睡着了。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险状,现在放松下来太阳又暖烘烘地烤着脚底板,瞌睡不就来了。 多曼没有叫醒他,只是看了一眼他搁在上面那双白皙、廋长的脚丫子。心里惊叹道:他的脚可真大呀!跟河里漂的黄瓜船一样又细又长的。
第18章 阿伽一觉醒来发现车停在公路边,多曼不见了踪影。他放下腿准备穿鞋下车看看,谁知腿刚动弹一下一股深入骨髓的麻意蔓延开来。腿抬得太久麻了! 他忍着那万蚁钻心的麻痛感用手抬着腿搬下来,龇牙咧嘴的吸着气揉着腿上的肌肉。等他找鞋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鞋呢? 起先以为是路上颠簸鞋被颠到座椅下了,佝偻着身子朝椅座下摸了半天,得出一个结论,鞋是真的不见了! 真是邪门了,多曼不见了,鞋也不见了,难不成多曼带着他的鞋跑路了? 推开车门,立即检讨自己太阴暗、太狭隘了,人家多曼在车尾倚着车好端端地在抽烟,路边一块大石头上晒着他的登山鞋。 听见开车门的声响多曼侧头看他,一只手臂横在胸前搭在另一只胳膊上,指尖的香烟的白雾和脸颊旁的发丝被河风吹得七零八落。见他醒了多曼深深嘬了一口烟后把烟头扔在脚下踩熄,跟他打招呼道:“你醒了?” 阿伽刚刚暗戳戳的腹诽人家,这会见人家不仅没有跑,还帮他晒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答非所问道:“你会抽烟啊?” 多曼把石头上鞋子拎起递还给他:“不常抽,偶尔心烦抽一支。鞋子应该干了,你穿上吧。” 阿伽道了声谢后接过鞋,泡了水又晒太阳的皮鞋硬邦邦的,光脚穿很不舒服,但总不能再把湿袜子套上。穿好鞋跳下车,狠狠伸了一个懒腰,听着全身的骨头因为拉伸发出咔咔声,觉得浑身的筋骨说不出的舒畅。 多曼把车钥匙递还给他后指着车子对面一个铁栏小门对他道:“从这里进去就是石佛洞。” 阿伽抬眼仔细瞧过去,铁栏小门后除了石梯啥都看不见,抖着腿面露苦色道:“今天真是有爬不完的楼梯。” 多曼看着对面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上面有没有猴子?” 阿伽听见猴子两个字浑身一激灵,身形晃了晃无奈道:“你别吓唬我啊!” 多曼笑呵呵道:“别担心,我带着刀呢!要是运气好再碰上一只猴子就请你吃后脑,三年起步我认了。” 想到在洞里遇袭多曼把他护在身下,阿伽由衷道:“刚才多亏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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