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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华夏所有人来说，房产是大头。”马界低声说道，“我家各个楼盘的售楼部门，常常能够给我收罗好些稀奇古怪的故事过来。” “你难道还通知售楼部门，专门给你收集这些嘛？”周熙如好奇的问道。 “谈不上，重点客户源资料自然会重点关注！”马界笑道，“就好像你，徐公子等人，都是我重点关注对象，你们终究有一天会找我买房。” “别墅、度假村、花园小洋房，或者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写字楼等等。”马界笑呵呵的说道。 他们说话的时候，曹家老太太站起来，丢下放大镜就走，连着场面话都没有交代。 曹天祥只是笑笑，旁边的助理忙着把宝瓶收在锦盒中，开始等下一波。 让王猴子始料不及的是，这一次，几乎没有等待，一个三十多岁的美妇人走了上来。 “请问，现在需要多少彩头？”美妇人坐下来之后，直接问道。 “八百万！”曹天祥微微笑着。 看样子，今天的嘉宾很是生猛。 让周熙如大跌眼镜的是，刚才那个大金链子小手表的无良社会青年，并没有摘下随身佩饰作为彩头，这位美妇人却是摘下首饰作为彩头。 周熙如看着她从脖子上摘下那串漂亮的珍珠项链，珍珠项链中间是一颗老大的祖母绿宝石。 然后，她把戒指也摘了下来，戒指是粉钻，不算太大，但隔着老远，她都能够看到一抹火光闪耀。 “这么漂亮的首饰，她也舍得啊？”周熙如摸摸自己的小心脏，说道，“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我都舍不得我的首饰……” 马界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阿如，你等下如果看货，我可以给你开现金支票，不用拿着首饰抵押。”徐之舠忙着说道。 周熙如看了他一眼，笑道：“你研究出来，汝窑花瓶多少钱了吗？” “网上的信息有些乱。”徐之舠老老实实的说道，“他们为什么不直接上拍卖啊？这样真的好难受。” “阿如小姐，你别和那个有钱人说话。”马界没好气的说道，“和他说话，我就感觉……网上那句话怎么说的？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哎……贫穷也限制了我的想象力。”周熙如呐呐说道。 曹天祥这个时候就很懵逼，斗古斗古，自然彩头也是古董，但是，鉴于满场宾客都在，所以，他们才没有限制死。 现在好了，人家拿着珠宝首饰过来，怎么办？ 他懂得鉴赏古董，却是不懂珠宝啊！ 幸好，王猴子那边带着专业的团队，很快就有人上来，查验了祖母绿和钻戒，然后，那人在曹天祥耳畔说了几句。 曹天祥哭笑不得，果然，女人才是最擅长还价的，这个美妇人就是过来还价的，问题就是，她这还价还得让你无从开口说话。 “夫人，这些都是您的贴身首饰，不太合适吧？我们接受网银转账、现金支票、银行本票，银行承兑等等。”曹天祥说道。 “出来看热闹，谁还带着银行本票？”美妇人轻笑。 “好吧，您这些首饰价值不太够，但是，像您这么漂亮的夫人，我们也不计较了。”曹天祥明着似乎是给美妇人拍了一个彩虹屁过去，实际上却是提醒在场的众人——你如果不是漂亮的女人，你就不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还价了。 刚才他们这边评估师评估，钻戒大概值200万，祖母绿够大，成色也极好，加上珍珠项链，满打满算值个400万，加起来也就是600万而已。 美妇人笑道：“想来男人也不会带着珠宝出门闲逛。” 当然，还价的是这个美妇人，看货的，却是一个老者。 周熙如询问马界，马界表示不认识。 这个老者最后也是铩羽而归，导致的结果就是冷场了，现在要看货，需要一千六百万，在场的宾客中土豪不少，但是，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真喜欢古董，真金白银上拍卖会就好，没必要在这里刷存在感。 “阿如小姐，你不看？”马界很好奇，周熙如竟然像是没事人一样，嗑瓜子看热闹。 “这王、孙两家的梁子，没必要架啊！”周熙如笑道，“等下谁能够鉴定出来，确定是真的，徐公子想要，也就是砸钱那点事情，你看看，他是砸不起的人吗？” 马界愣了一下子，问道：“你确定你能够架得了这梁子吗？” 周熙如但笑不语。 没有嘉宾参加，土行孙没法子，捧着一个锦盒，再次走了上去。 “哈……”王猴子见状，拿着话筒，大声问道，“孙老头，你这是准备封盘吗？评估师，给我评估评估，现在彩桌上的东西值多少钱？老子今天非要让这死老头倾家荡产不可。” “呸！”土行孙狠狠的骂道，“你别做梦了。”说话之间，他已经把锦盒放在彩桌上。 曹天祥打开锦盒的瞬间，目光就被锦盒中的那件瓷器给吸引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小心的把那尊描金缠枝莲纹珊瑚红釉双耳葫芦瓶捧了出来，放在桌子上，仔细鉴赏。 “老先生，真品，请看货！”大概几分钟时间，曹天祥就鉴定完毕，冲着土行孙说道。 “略等！”土行孙说着，转身就向着彩桌下走去。 王猴子心中狐疑，据说，土行孙邀请了魔都这边一个著名的鉴赏大家，但是，那人最后婉拒了他。 换一句话说，土行孙这边根本就没有别人了，所有的鉴赏、鉴定，他都只能够靠着自己来做判断。 当然，土行孙本身也是吃这一碗饭的，眼力很好，一般东西，你真的入不了他的眼。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准备给他一个下马威，忽悠着曹天祥拿出了手中收藏的这件稀罕宝贝…… 他可以保证，普通的鉴赏大家，碰到这样的东西，根本就无从下手。 土行孙走到周熙如跟前，抱拳行礼，说道：“大姑娘，小老儿有礼了！” “孙老先生，我虽然喜欢古董，也得名师指点，但终究年龄尚小，眼力不够啊！”周熙如笑吟吟的说道，“没法子帮你掌眼。” “大姑娘，借一步说话！”土行孙说道。 周熙如一愣，她站起来，向着一边走开几步。 土行孙在她耳畔低语几句，然后，周熙如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向着彩台前走了过去。
第184章 万贯家产不如汝瓷一片（2） 徐之舠愣了一下子，诧异的问道：“马先生，那丑不拉几的老头对阿如说了什么？” “估计是承诺给她高额报酬！”马界笑道，“反正，给阿如的鉴赏费，总不会比封盘更贵，而且，一旦阿如小姐鉴定出来，就算孙老头这边赢了第一场。” 徐之舠闻言，笑着摇头，说道：“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不架这个梁子，这不是架了？” “哈……”马界也笑了出来，很八卦的问道，“徐公子，你刚才说你要帮阿如处理网上的烦恼事情，你——想要怎么处理？” “马先生，请容我卖一个关子。”徐之舠笑道。 “徐公子，我可是提醒你，走正常公关绝对没有用，你也别想利用金钱权势，找人删除帖子。”马界说道，“你如果这么做，只会给阿如招来更大的骂名，另外……讨厌她的那些人也在伺机而动。” “我知道，我不会删除帖子，既然阿如说，那就是她的人生，不管是怎样的我都会接受。”徐之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她没有被替代，周熙如就是周熙如，不管是以前的还是现在的她，都是她…… “网上很多人都在等待这个事情的发酵。”马界轻轻的说道。 “我很好奇……这些事实上都算是阿如的私事，他们这么起劲做什么？”徐之舠问道。 “看热闹不嫌事大啊！”马界笑道，“尤其是看到别人倒霉。” “徐公子，我和你说啊，我没事也喜欢上网看看热闹，这几年我总结了一下子，网上的吃瓜群众，他们最喜欢看的绝对不是某某明星官宣结婚，而是某某出轨被抓了，最好有实锤，故事还需要复杂一点。”马界说道。 “然后，他们就像是抓*奸的英雄一样，赶紧去骂一波，再和亲朋好友讨论一波，讨论的时候，自然还会带入他们的观点，免不了加油添醋，以讹传讹……传到后来，这瓜自然就是面目全非。”马界说道。 “所以，你也在做吃瓜群众？”徐之舠愣然问道。 “有些！”马界老老实实说道，“照片上的时间，就是季雅会馆古玩交流会的那天。” “如果——她是周熙如，这就很不合理。”马界直接说道，“她们必须是两个人。” “可是，她又不承认。” “徐公子，我想，你也不知道她们是一个人，还是两人？” 徐之舠沉默了。 “我们在瓜田的中央啊！”马界笑道，“我把她当做朋友、侄女……但是，我也一样好奇。” “她就是她，她碰到我，发生了一点事情。”徐之舠低声说道，“我原本不想说的……” “什么事情？”马界愣然问道。 “我会发微博申明。”徐之舠直接说道，“但是，站在我的立场，我希望她承认那是她的替身，删除掉那一段不应该属于的她的屈辱人生。” 马界看着他，半晌，这才慢慢的说道：“徐公子，是你不太能够接受她那一段人生吧？她都可以直面惨淡的人生，你为什么就希望她是完美的？” 徐之舠愣了一下子，这个问题，让他陷入的深思。 却说周熙如走到彩桌前坐了下来，看着锦盒，问道：“我可以看货了吗？” 曹天祥看到她走上来的时候，也呆了一下子，他原本以为，土行孙会花钱请一下在场的鉴赏大家，比如说，今天魔都很有名的那位吴老夫子也来了。 但是，这么一个小姑娘上台，他就有些糊涂了。 “大姑娘，请！”不管如何，他开口说道，“限时十分钟。” 周熙如看着他把沙漏转过来，放好，她才慢慢的打开锦盒，小心的取出那尊三棱形宝瓶，她没有拿放大镜，而的对着光看着釉色。 “天青色等烟雨……” “宋代汝窑，果然是如冰似玉，非后世青瓷能够相比。”周熙如轻轻的说道，“哪怕是残次品，都是如此精致。” 曹天祥心中一惊，难道说，她竟然能够看出来？ “曹馆长，我如果把这瓷器说个一二三出来，是不是彩桌上的所有，包括这个漂亮的花瓶，都是我的？”周熙如问道。 “自然！”旁边，王猴子大声说道。 “挺好，这个花瓶，确实是北宋汝窑出品，但是，它没有资格进入北宋皇宫，因为它是残次品。”周熙如笑道，“照着规矩，这等不符合要求的残次品，自然是被砸碎，埋在地下。”周熙如轻声笑道，“但是，多年之后，有人无意中发掘到这些被窑户磕碎的瓷器，用残存的碎片，拼拼凑凑，拼出来这么一个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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