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苍门,我要把云青青打趴下!你都不知道我受了她多少气,我已经很久没有赢过她了。” 谢长闲一下子来了劲儿,翻身坐起满脸怨怼,“先破她的无双剑,再破空苍门独有的定身术,师姐,可以吗?” 他眼神恳求,归心颌首淡声道:“可以。” “无双剑共分九段,一段……” 炎炎夏日的树林里,归心声音不疾不徐仔仔细细讲解着每一个招式,谢长闲听故事似的很是入神,甚至会在归心讲解时提起剑想象着自己正在与人对战。 “……由上而下,手起刀落,无双剑九段皆破。” 归心讲完时,谢长闲也停下来,兴奋不已地挥着剑,“师姐!我会了!”他一边说一边到旁边对着树木一阵挥剑,带着灵力的剑刃不过几下便将那碗口粗的树木劈得摇摇欲坠。 归心本欲先教他破魔域的那些法术招式,她随时可能被发现,无法保护谢长闲在与云青青接触的过程中不受伤害,更何况他身为归弦的弟弟是魔域盯上的头等目标,若能知道如何破解魔域的那些招式,他逃生的可能性才会更大。 “说起来,师姐,你在什么书上看得这么多宗门秘法,还都研究透了它们的招式知道如何避让反击?” 谢长闲又躺回了秋千躺椅上,单腿垂下摇晃着秋千。 归心:“别人教我的,现在我都教给你。” 被丢进无梦界的时候,她因为年纪太小,身体承受不住强大的历代圣女的力量传承,无数次命悬一线,最危险那次她在痛苦之中看到了在某个山洞里打坐修炼的归弦,彼时她走投无路,她半是求生半是杀意,死马当成活马医,若死那也要拉个垫背的。于是凭借着无梦界与圣女传承给予她的能力,她将归弦拉入了无梦界, 最后她活着,他也活着。 她在归弦的帮助下学会了控制力量,圣女的传承之中包含对这世间大部分秘法与招数的分析。说起来,他从未怪过她,反倒教她学会了更多的秘法。 如今她便将这些也都教给他弟弟吧。 她语气淡淡的又接着讲:“空苍门独有的定身术无破解之法,但可以缩短被定身的时长,方法很简单,只需……” 谢长闲侧身躺在秋千上,目不转睛盯着归心师姐说话。 师姐说话的时候声音轻而柔和,比这林中的风吹过脸颊还要舒服,她眉眼间似乎淌着一湾缓缓流动的秋水,师姐看起来像永远都不会生气的模样。 他在那温柔悦耳的声音中,渐渐闭上双眼,进入了梦乡。 待归心发现面前那人完全没有声音之时,他已经在和周公会面了。 归心安静下来,转身却见远处有个师弟鬼鬼祟祟地望着这边,见她望过去也只是不好意思地挥挥手,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归心回头看眼谢长闲,才放心地走过去。 “打扰师姐与小师弟修炼了,我、我是想问问师姐可还有多的手抄本,上次小师弟分到我手里那本在那日巡山的时候搞丢了,我觉得受益良多,所以冒昧前来向师姐再求一本手抄本。” 此人正是那日她回来时向她报告巡山情况的师弟,归心轻轻点头。 “那手抄本是我用特殊纸质抄写的,一段时间后会自动消失,毕竟是宗门藏书阁的东西,我怕有什么不能外传的便做了这样的防护。” 她一面解释着一面转身去将桌面上的手抄本取一本递给他。 那人接过后规规矩矩道了谢,又腼腆笑着道:“那还是师姐考虑得周到,多谢师姐,我看完这本可以来跟师姐换其他吗?” 他小心翼翼的问着,归心想了想,“可以。” “好的,多谢师姐!我就不打扰师姐了,再见。” 他抱着手抄本跑得飞快,很快就没了影儿。归心转身坐下继续誊抄并标注解释,却忽感林风变凉,她抬头看眼天色,摇晃绿叶间透出那遥远的湛蓝色的万里晴空,并无变天的迹象,她便又落笔书写。 殊不知身后的人儿早已在有人来时醒来,双眼盯着他们谈话,看着那人拿走了师姐给他准备的手抄本,满脸的不愉快与委屈,那些原本是师姐给他准备的,原本师姐还会为他将手抄本分发而生气,如今师姐却自己将给他的东西给了别人。 他一声不吭地翻过身,接着睡。 嘁,也无所谓,反正他没那个天赋还不想学呢。 直到黄昏落日熔金,谢长闲假装醒来归心也不知道他中途曾醒来过,只是无奈地对他道:“明日早些过来,今儿下晌你可睡舒服了,都没学到什么东西。” 谢长闲蔫蔫儿地道声,“嗯。” 闷不吭声走了两步又回头将篮子以及桌子上还没抄完的手抄本全部拿走。 “那个我还没抄完……” 归心话还没说完,谢长闲已经直接御剑跑了,生怕归心追上他跟他抢似的。归心皱紧眉头,暗叹一声小孩子的心思琢磨不透,将桌面上的东西都收拾好才慢慢悠悠回自个儿院子去。 又过几日。 月明星稀的夜晚,归心熄了灯在房中打坐,继续慢慢炼化自己身上的魔气。她曾答应过归弦要帮他清除身上的魔气,后来以为没有机会了,彼时她也还没学会。离开无梦界之后她以自己身上的魔气为试验,找到了将魔气炼化的办法,虽说慢了些但确实有用。 这也是她能将魔气完全隐藏不被察觉的原因。 寂静的夜晚,外间有任何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林中虫鸣不止,树叶被风吹得飒飒作响。 外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归心闻声立马收起气息,没有动弹,静静听着外间的脚步从院子里绕到她窗户边上,随后窗户上传来轻微的‘叩叩’声。 “归心师姐,你睡了吗?” 这声音是祝笑,归心挑了挑眉,制造出起床的动静声,外间的人便到院中坐下等候。 归心开门时他便傻笑着望过来,“师姐还没睡呢?” 她只眼神意味深长地盯着他,没有说话,祝笑被她盯得心里发毛,他挠挠头哎呀一声,“我也不知道那日会那么凶险,不过好在师姐你没事不是吗?” 归心冷笑一声,还是没有讲话。 祝笑心虚地眨眨眼,“我确实不知道,我这几日也忙着别的事情所以没时间来看师姐,不过你看我这不是又来了吗?”他咧嘴笑着露出虎牙,冲归心挑挑眉毛,眉飞色舞地接着讲,“而且啊,我带来了一则八卦与一则归弦的新消息,师姐不想知道吗?” 归心这才坐到他对面,淡声问:“什么?” “云青青被卷进了这次的事情中你是晓得的?奇怪的是,平日里与云青青没有任何关系的魏衍上空苍门去为云青青作证担保了。” 闻言,归心脸色沉下去,好在月夜之下又戴着面纱,祝笑看得并不真切。 他眨眨眼,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语气都放松好几分,带着骄傲:“而聪明如我,自然联想到魏衍与归弦是好友,我顺着这条线想查他俩的关系和云青青的目的,结果查到了别的东西。” 他手挡在唇侧,压低声音:“他们的目标也是尸体,但这次空苍门掌门亲口说了——归弦的尸体,哦不,是归弦已经不在十方宗了。” 作者有话说: 撒花花~
第20章 某个不晒的阴天,谢长闲在看归心给他抄的手抄本,归心则坐在旁边继续抄写标注解释。 林中微风徐徐,两人各自做着各自的事,归心提起的笔却久久没有落下,笔尖顿在纸面上洇开一团黑点,她双眸轻垂思绪却已经飘远。 那晚祝笑后来说他从自家九星楼的渠道得到的各方消息综合猜测出——归弦极有可能在镜极宫,因为放眼整个修仙界,能在如今的情况之下保住归弦的只有镜极宫宫主羡鹤。 可她现在没有灵根,且现今没有任何理由她需要去镜极宫。 更何况前阵子她还被秦纤巧试探怀疑过,不适合立马就有什么动作。 她想或许可以从魏衍那里入手,魏衍与归弦是好友的话,那他说的话在谢松二人面前应当比她说话有用,可魏衍去空苍门帮云青青作证求情至今未归。 她心中隐隐有些着急,总有种天要变了的感觉。 要找个什么理由才好呢? 她皱紧了眉头,身后的青丝被微风吹起乱了一片,肩膀被人推了推,她才恍然回神。 身后谢长闲正满脸不愉快地看着她,“师姐,你在想什么?我方才叫你好多声你都没应我。”他坐回秋千躺椅上,闷闷不乐的模样。 归心勾了勾唇,“我突然忘记了这个心法的理解要领,便出神想了会儿,怎么了?” 她轻声问着,谢长闲见她确实在这本心法上一字未动便也打消疑虑,躺倒在秋千上,望着天,又到了学习中途的休息时间,他百无聊赖地扬着手上的手抄本。 “我在想,魏师兄不是去帮云青青作证了吗?都好几日过去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他长叹一声,“师兄不会被云青青连累关在空苍门了吧?” 见他没什么正事儿,归心便又重新提笔避开被墨水洇开的地方书写,同时回应道:“你若担心,可以去问问师父或者飞星长老。” “不去,谅他们也不敢关魏师兄,魏师兄可厉害了。” “那便好好看书打坐修行吧,或者我给你讲讲魔域太初枪和莲花印如何破。”归心语气中带着些微的笑意,谢长闲却笑不出来,他偏过头皱着眉看归心。 归心似乎感受到他的视线,回过头瞧他,眼神中带着询问,轻轻“嗯?”一声。 谢长闲便放下书,“师姐你这些日子一共教了我二十四种招式破解之法,其中魔域的占了六成,师姐你觉得我遇上魔域之人的可能性有多大?” 归心愣了愣,她有些无奈,她也只是想若真有那一日,谢长闲能有从魔域逃生的能力罢了。 “不过既然你想讲,那便讲吧,我听着。” 谢长闲屈起一条腿,另一条腿翘在膝盖上一晃一晃的,吊儿郎当不像是要好好学好好听的模样。归心也不介意,放好笔坐到另一个秋千上,温声细语慢慢讲解起来。 不管谢长闲能听进去多少,多说几遍他就能多记住一点,遇到危险之时他逃生的可能性也会更大一点。 或许是因为秋八月的宗门大比在即,谢长闲近来修行也努力了许多,时常自己回去之后还会打坐修行一会儿,只是还是管不住自己的玩性,静不了多久必定要分心一会儿。 不管是自个儿打坐修行还是归心与他讲东西的时候。 谢松与秦纤巧自是知道自家儿子时常逃课,却万万也没料到他是到归心这边来“上课”来了。 又过几日,魏衍与云青青终于回来了,两人一回来星峰众弟子便上前去将魏衍团团围住,却被魏衍冷眼瞪开,众人又纷纷去云青青那儿打听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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