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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你！” “都怪你！” “……” 白棠和柳如澜走过去，发现一堆戴着面具的人正将一人围在中间，拳打脚踢，说的话也越发不能入耳。 中间的人抱着头，小声呢喃道：“我家中已有三日没有米了，如若再不出来采买一番我就要饿死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出来的。” “你饿死了与我们何干？” “长成你这样，饿死也是一大幸事，对你是幸事，对颜倾城也是。” “你饿死便饿死，总不能坏了颜倾城的规矩。” 白棠再也听不下去，走上前一把拉开戴面具的人群，将抱头蜷在地上的女子护在身后，大声说道：“你们也太欺负人了。” “你二人是谁？少管闲事。”带头的面具人对着白棠吼道。 “小爷我今日就管闲事了，怎么着吧，你给我听好了，本姑娘姓白名棠，是这天下最厉害的人，小小颜倾城地处偏僻，这才没听过本姑娘的名讳。” 白棠说得极有气势，一时间围着的人都被唬住，既不敢上前，也不敢吭声。她扶起地上的女子，只见那女子脸上一片殷红胎记，看着极为吓人。 白棠没有直视她的脸，只是轻声问道：“姑娘，你能走吗？” 姑娘点了点头，晃晃悠悠地向前走。 白棠扶着她走了两步后，戴面具的人中有一人大喊：“这人一定是唬我们的，我们切不可轻易放过那女子，不然以后怕不是会出现更多不戴面具随意出行的面丑之人。” 面具人们纷纷附和，“说得甚是有理。” 白棠三人又被重新围了起来。 白棠和柳如澜本欲抽出法器作战，谁知那些个戴面具的女子竟一股脑都呼了上来，又有一人眼疾手快扯下了二人的面具。 “你二人如此貌美却学着我们戴面具，定是在取笑我们，姐妹们，快上去教训教训他们。” 柳如澜冷笑一声，说道：“我本无意动手，可你们这些人实在可恶。”说完手上一个法决，将围着的女子瞬间弹开。 女子纷纷跌倒在地。 “我就说，这二人哪有什么好心。” “就是，出手这么重，打女人的男人，果然是面如桃花，心若蛇蝎。” 倒在地上的面具人纷纷骂起柳如澜。 一听这话，白棠对着面具人怒吼道：“够了！你们这些蠢人，这女子明明和你们是同类人，只是没戴面具而已，你们不帮她也就罢了，居然还想要饿死她，难道都忘记了自己也曾受过他人的指责和谩骂吗？” “我白棠，初来乍到这颜倾城，不晓得你们颜倾城这破规矩是谁定的，高低贵贱怎可由容貌而定，你们这些人就一定高贵吗？如此冷漠，连个善人都称不上，何来高贵。”白棠指着围观冷笑的一个个容颜美丽之人说道。
第41章 见妙笔书生 此时，一个面具人冷笑一声说道：“姑娘你貌美，说起这些话来自然轻松，如若你同我们一般丑陋，还会愿意帮助这丑陋女子吗？我们何尝不想像你一般，乐于帮助他人，可我们从小到大从未被人善待过，早已没了心。” 白棠轻轻笑了一下，说道：“如若有一天，我不幸变得丑陋，我也会如今日一般，不会改变。” 面具人不死心地道：“如若你同我们一般丑陋，不，比我们更加丑陋，你身旁那位美若仙人的公子还会待你如初吗？他怕是都无法认出你了。” 听了这话，白棠一时语塞。 谁知柳如澜走到白棠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说道：“我会认出她，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认出她，待她如初。” 白棠看了他一眼，柳如澜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深情。 二人搀扶着受伤的女子默默离开了人群，只余下人群面面相觑。 白棠和柳如澜将女子送回家，这才发现女子的家可谓家徒四壁。 白棠奇怪地问：“姑娘，我见这颜倾城虽不是人人富贵，但也不曾有人为衣食犯愁，为何姑娘你过得如此清贫？” 女子苦笑了一下说道：“二位是我的恩人，就别姑娘姑娘的称呼了，小女子本名殷红，名字是爹娘依着胎记随意取的。二位也看到了，我并非刻意不去戴那面具，实在是买它不起。” “我虽貌丑，却也织得一手好布，本来，生活是过得去的，只是我遇到了凉生。” “凉生是同我一样的貌丑之人，起先我也并未对他如何上心，颜倾城人人皆爱美貌，我虽貌丑，也是心悦貌美之人的。”殷红不好意思地低头笑笑。 “我本想着攒够钱财去找高人重塑容貌，然后便可寻得一个神仙眷侣，自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可我却碰到了凉生，他在我去集市售卖布匹受人欺辱时如姑娘今日这般出手相救，于是，我便与他相识了。” “之后，每日我去集市时，他都悄悄尾随于我，护我到集市卖完布匹又送我回家，他待我极好，时常帮我做些劳累的活计，姑娘，人心都是肉长的，慢慢地，我也就动了真情，我们便在这小院拜了天地。” “既然已是夫妻，自然就不必太分你我，于是我拿出存够的银两，让他先去重塑了容貌，谁知他重塑容貌后越发看我不顺眼起来，非打即骂，有一次竟将我的胳膊打断，自此我便无法再织布，随即他也离开了我。”说到最后，殷红已然泣不成声。 “岂有此理，天下居然有如此负心薄幸之人！骗人感情也就算了，居然连钱财都抢，抢人钱财，不共戴天！”白棠一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看得柳如澜心里一愣，小白关心的部分，倒是一直都挺实际的。 “红红，我问你，你还想不想去重塑容貌？”白棠一脸愤恨地问。 “我又没有钱，如何去重塑容貌？”殷红一脸难过的表情。 “我就问你想不想吧。” “自然是想的。”殷红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带我去找那负心汉，我定帮你把钱财讨要回来。”白棠义愤填膺地说。 “这……”殷红犹犹豫豫。 “你莫不是到现在还对他余情未了吧？” 殷红把心一横，说道：“好，我带你们去。” 一炷香后，声声惨叫从凉生家中传出，“姑娘饶命！姑娘饶命！真的只有这些了，我平日喜好装扮，也购置了不少新衣，并没有太多存银。” 白棠杏眼一瞪，看了一眼柳如澜。 柳如澜轻轻叹了一口气，心想着他这一生的名声怕是要在今日毁了，不过还是举起拳头向凉生砸了过去，拳头却被一声呼唤叫停了。 “姑娘、公子，既已讨要回钱财，就这样算了吧。” “不行，我定要打得他四肢尽断。”白棠转头对柳如澜说道：“臭狐狸，继续揍他，不许用法力，法力用在这种人身上，都被亵渎了。” “就算你打得他四肢尽断，我织布的手艺也回不来了，就这样吧。”殷红最后看了一眼凉生，转身向门口走去。 “殷红……”趴在地上的凉生轻声呼喊了一下。 殷红只是站了站，没有回头。 “是我对你不住……” 听了这话，白棠方给柳如澜使了个眼色，让他松开凉生。 三人一起离开了凉生家，殷红看着轻飘飘的钱袋子，眼里尽是失落，“这些银两，离重塑容貌所需的钱财相差甚远，怕是没有希望了。” 白棠拉过殷红，笑嘻嘻地说：“我们可以帮你凑够钱财，也可以帮你医好手臂，只是也请你帮我们一个小忙。” 殷红满脸疑惑地看着白棠。 第二日晚，三人来到城北高人住处。 高人的院落中本已有一位戴面具的女子在等待，白棠一到院中就将那女子赶了出去。 气得女子哭哭啼啼，边跑边诅咒白棠，下辈子投胎成一只癞蛤蟆。 “二位不是这颜倾城的人，不知来我这小院有何贵干？”人还未出声先传了出来。 “自是来重塑容貌的，顺便有事请教。”白棠干脆地说。 “我妙笔书生的府邸岂是你想来便来的。”话音刚落，院中的房屋内瞬时射出无数支金笔，根根朝着白棠和柳如澜射来。 白棠将殷红推到一边，抽出骨箫，与柳如澜一同将金笔一一击落，随后撅起屁股将地上的金笔捡起，笑着说道：“看样子妙笔书生的买卖属实赚钱不少，连武器都是金的，既然你如此好客，我们就勉为其难笑纳了。” 这一句话气得妙笔书生从屋内跳了出来，“我倒要看看你这妖女究竟长个什么模样！” 白棠低头看着妙笔书生，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说，妙笔书生，你不是重塑容貌的高人吗？怎么不先给你自己重塑一下？书生长得如此……玲珑，倒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妙笔书生被白棠这样一说，更加愤怒，拿起妙笔想要叉白棠的眼睛，于是用力一跳，结果白棠的手在腿前轻轻一晃，将妙笔扒拉到了一边。 柳如澜见妙笔书生敢对白棠动手，心中一时不爽，随手施了个小法诀将妙笔书生打翻在地。 妙笔书生气愤地爬起身，仰头瞪着他，半天也没比划出下一个动作。 “哎呀呀，这天底下怎会有如此貌美之人！”妙笔书生摸着下巴连声赞叹。 白棠满脸黑线，她整日与柳如澜待在一起，怎么没有这些人仿若见到天人之姿的感觉。 “说那么多废话，到底打不打？”白棠愤愤不平地说。 妙笔书生将笔往袖子里一揣，“不打了，万一伤到这公子的绝世容颜就不好了，我妙笔书生向来惜貌。” 白棠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说得好像你打得过似的，我问你，形源丹在哪？”
第42章 满面桃花妆 妙笔书生往后退了退，将手背到身后，警惕地问道：“你们找形源丹做什么？” “自然是有用处。”白棠看着妙笔书生的表情，有些狐疑地问：“是不是在你身上？快点拿出来！” “没……没在我身上。”妙笔书生又向后退了两步。 白棠一个健步走上前将妙笔书生的双脚拎了起来，一顿抖晃，乱七八糟的东西便叮铃咣当地掉了出来，她将妙笔书生往旁边一丢，蹲在地上翻找起来。 除了那些个香粉、胭脂、香囊和画笔，竟没一件稀奇玩意。 白棠不甘心，将旁边的妙笔书生又拎起来抖了抖，抖得妙笔书生直翻白眼，连连叫苦，“姑娘，天仙，别再抖了，我晌午的吃食都要被你抖出来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姑娘找的形源丹，乃是我这画笔的内丹，你要是拿走了形源丹，我这笔……就没了啊，那让城中之人怎么活啊？”妙笔书生眼珠子滴溜乱转地说道。 白棠笑道：“你当我同那些个姑娘一样好糊弄呢？恐怕你就是这颜倾城的城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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