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看向柳如澜的眼神更加复杂,眼中噙着泪,好似要开口说话,可是从喉咙中发出的,只有痛苦的嘶吼。 随着妖兽的嘶吼声越来越大,它开始痛苦地用爪子抱住头部,眼睛也逐渐变为猩红之色。 “臭狐狸,它发疯了,我们快走!”白棠催促道。 柳如澜不肯动地方,只直勾勾地看着妖兽,而妖兽却已经不受控制地向他们挥动起爪子。 白棠拽住柳如澜,手中掐起御剑诀,两人乘着骨箫飞离了禁地。 直至回到小院内白棠才松开了柳如澜的手,对他怒吼道:“你不要命啦!” 柳如澜看着一脸愤怒的白棠,脸上的欢喜藏也藏不住,“小白,你果然还在乎我。” 白棠被柳如澜说得一阵心虚,嘴硬地说:“谁在乎……” 还未待她说完,柳如澜的唇早已覆上了她的唇,带着湿热浓烈的气息将白棠的嘴唇整个包裹住,疯狂而有侵略性地吮吸着嘴下的绵软,将这些日子的思念和情感都化入这一小小举动中。 随着他越来越深的情难自已,他抬起左手紧紧揽住白棠的腰,右手将她的背推向自己,两人紧贴着彼此,柳如澜感到身前的白棠更加用力的喘息着,令他亦跟着呼吸困难起来。 此时的白棠脑袋早已一片空白,一时间竟未反应过来,任由柳如澜这样吻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将他推开。 “你!”白棠气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柳如澜呆愣地站着,胸口微微起伏,一句话也没有说,仿若还在回味刚才那一刻。 白棠看着柳如澜一脸欠揍的表情,肠子都快悔青了,她为什么要教他耍泼皮无赖,为什么要教他诡辩,她瞬间有点怀念最初见面时那个纯情的狐狸精。 刚巧,妖医派人过来传话,解救了白棠的尴尬。 可柳如澜还未走出院,红鸾又来传话,“少主,蕾小姐来了,妖后让您去一趟。” 柳如澜神色一暗,回道:“知道了。”随后,他看了一眼白棠,想要说些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转身走了。 红鸾跟在柳如澜身后,临走时,回头深深看了白棠一眼,这一眼让白棠想起忆安城中她被红鸾杀害的那段梦境,不自觉打了一个激灵。 妖尊的床边,柳如澜看着父尊颤抖的手,激动不已。 妖医忙过来邀功,说道:“近几日,微臣尝试了一种新的疗法,初见成效,特向少主禀报。” 柳如澜没太在意妖医的话,直接问道:“父尊他何时能够醒过来?” “这……”妖医被柳如澜问得哑口无言。 柳如澜回想起禁地的妖兽,思索了一会儿,问妖医道:“这天下,会否存在一种转魂之术?” 妖医惊讶地问:“少主为何有此一问?” 柳如澜背手而立道:“既找不到病根,医药又无成效,自是要考虑考虑其他可能。” 妖医抚了抚长须,回忆道:“若论转魂之术,世上唯二人修过此法,其一是天界的一位仙君,不过多年未闻得其消息了,其二嘛……则是魔界的魔王,其余之人均无法做到肉身不灭时换界转魂。” 柳如澜的神情愈发凝重,自天魔大战后,天界放了权让各界自治,这万年来也算天下太平,若是父尊真被施了转魂之术,无论是天界仙君施的,还是魔界魔王施的,都不是什么好迹象…… 当夜,柳如澜没有回来,过后的几日,白棠也再未见到他。 她以为她会感到很轻松,可当真见不到柳如澜时,白棠的内心又不免失落起来,尤其当她想到柳如澜可能正同那个蕾娅在一起时,心里又莫名其妙生出一股怨气,气他,更气自己,如此没骨气。 白棠再次见到柳如澜是在妖庆日,柳如澜见到她亦很意外,很显然,他并未想到白棠会来到这妖庆日的宴会中。 白棠是被承颐带过去的,本来她是没资格参加宴会的,但是有承颐给她开后门,她自然也乐得去凑热闹。 她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着大殿上坐在妖后身旁,身着华服的柳如澜。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狐狸,雍容华贵的狐狸。 柳如澜坐在台上,并未特别向她的方向看,有一股冷漠庄重之感。 白棠略感落寞,只得将眼神转向殿下,殿中的舞姬载歌载舞,各个妩媚妖艳,可其中最惊艳的当属蕾娅小姐,她缓缓从空中落下,飘到一群舞姬中,那群舞姬霎时成了绿叶,映托着蕾娅,衬得她更加艳绝四方。 一曲舞毕,妖后满意至极,对着舞池说:“好,极好,蕾娅,来,坐到我身边来。” 蕾娅娇羞地走到妖后身旁坐下,侧过头偷看柳如澜,而坐在她旁边的柳如澜却看也未看她一眼。 白棠心中些许不适,正欲起身出去透透气,忽闻会中一慵懒声音响起,“妖族的女子果然媚惑。” 她循声望去,看见一黑衣男子支腿歪坐着,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蕾娅。 蕾娅怒瞪着瞑焰,回怼道:“蕾娅觉着魔族女子更为媚惑。” 瞑焰歪嘴笑了一下道:“自上次大战以来,天下太平,再无各界联姻之事,如今看来,我倒是觉得,这天下太过太平也非好事。”说完,一双眼睛更加挑衅地看着蕾娅。
第59章 各界的贺礼 “你!”蕾娅气得说不出话,转头看向身旁的柳如澜求助,柳如澜却端着酒杯,静静地看着酒杯中酒水的纹路波动,另一只手的手指在桌面悠闲地敲动着,睫毛都未向蕾娅所在的方向偏上一偏。 蕾娅心中焦急委屈交织在了一起,眼眶红红的似要滴出泪来,妖后见状不忍,刚欲开口助她,只听门外侍卫传道:“邪族送来贺礼一份。” 说罢,三位邪族少女抬着一蒙着红布的大物件走入会场,为首的少女一身靛青色束装,眉眼间英气逼人,站定后声音飒爽地说:“邪族恭祝妖族基业永驻,寿比天齐。”随后利落地给身后两个侍女比了个手势。 两个侍女立刻向前走了几步,小心翼翼地将物件放在地上,为首少女抓住蒙布,用力一拽,将红布揭入空中。 那物件就这样呈现在众人眼中,激起一阵低呼。 是一尊血玉灵石雕的凤凰,且不说雕工如何传神,以假乱真尤可,光那血玉灵石已是千年难遇的石料,更不消说凤凰下端的灵石又是皎月之色中点缀着一点翠绿,整个雕塑仿若一只遨游九天的神鸟凤凰自苍穹的朵朵云海中俯瞰凡界一处郁葱森林。 妖后自是欢喜,为蕾娅撑腰这事儿便早已忘到了脑后,笑容满面地对为首少女道:“邪界的贺礼本尊甚是喜欢,烦请蓼蓝代本尊向邪圣转达谢意。”随后转身对贴身侍女道:“看座。” 蓼蓝躬身作揖道:“妖后的谢意蓼蓝必会带到,只是族中还有诸多事宜等待蓼蓝处理,蓼蓝就不留下作陪了,以免扰了各位欢庆的雅兴。” 妖后本欲说什么,谁知她还未开口,就听瞑焰冷笑道:“邪族倒是什么事都躲得干净,万年前的大战如此,如今,竟连一个小小庆典都要推辞,邪族势单力薄,不知哪儿来的胆气。” 瞑焰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妖后便再也不好坐视不管,可那魔族是得罪不起的大族,她只好微笑着说:“邪圣是个淡泊之人,常年隐居,族中事宜大多由蓼蓝代为掌管,自是有些不暇,既送来贺礼,心意已到,本尊便心领,来者都是客,还望不要伤了和气。”说完看了一眼瞑焰。 瞑焰明了这话中的警告意味,自知要给妖后三分薄面,便不再造次,自顾自拉着侍女喝酒。 蓼蓝见状,感激地对妖后行了个大礼,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白棠越发对这魔族王子好奇起来,小声问旁边的承颐,“魔族王子为何如此猖狂?” 承颐亦小声回道:“你年岁小,自然不知道,一万多年前,天界和魔界曾有过一场大战,魔界实力不可小嘘,这些年来,天界虽有意削弱魔界势力,但魔界仍是各界中的翘楚,不过这魔界王子,自幼不学无术,好吃懒做,比他父王可差远了,魔界再想折腾出什么花来,怕是不能了。” 白棠啧啧称叹,同样是不学无术,好吃懒做,这魔界王子的投胎技术,比她可强多了,看瞑焰的眼神顿时多了些许羡慕。 瞑焰感到背后有人在看他,不自觉回头瞅了瞅。 正瞧见白棠笑眯眯地看着他,仿佛他是一锭金元宝。 瞑焰轻蔑地瞥了一眼,一介凡人,也不知是怎么混到这宴会中的。 白棠自觉无趣,撇了撇嘴,看样子各界之人,完全都不把凡人当人看嘛。她又想起刚刚送贺礼的少女,遂继续问承颐道:“刚刚那个少女又是何人?好像叫做蓼蓝?蓼蓝不是制靛青用的吗,这名字,起的可真够草率的,那个蓼蓝是邪圣的女儿吗?” 承颐喝了口酒道:“既是也不是,邪圣未娶亲,没有亲生女儿,蓼蓝是他捡到的,收作义女。” “哦,难怪,邪圣这么大岁数还未娶亲啊……”白棠还想再问些什么,只见大门又一次被侍从打开,天界之人到了。 走进门的不是别人,正是燕漓仙君,他代天界送上贺礼,天界送的贺礼倒是中规中矩,一块天界独有的耀石制成的匾额,上面写着昌盛祥和四个大字。 承颐忍不住笑了一笑道:“天界的耀石不知还够送多少块牌匾,光我这些年参加过的宴会里,就已见了几百块不止,若是生辰宴会,就是福寿安康,若是庆典,就是昌盛祥和,若是成婚什么的,就是鹣鲽情深,一点新鲜花样也没有。” 白棠听罢有些好奇地问:“那若是哪一界的王尊喜获麟儿呢?” 承颐一时来了兴致,“你别说这个倒是有些新奇了,若是诞下一位皇子或公主,就是好好学习。” “那两位呢?”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如若是三位呢?” “……目前还没有同时喜得三位皇子的王尊。” 白棠略思索了一下道:“其实若是三位也好办,便写,同意上述,如若得了四位,就写复议上述,哈哈哈哈。”说完忍不住笑了起来。 听闻此话,承颐亦跟着忍不住笑起来,两人在角落里叽叽咕咕地笑着,没想到却吸引了燕漓的目光,燕漓仙君隔了对面的两三张桌子朝白棠的方向看了看。 白棠看到故人,心生欢喜,高兴地对燕漓挥了挥手。 这一幕尽数被殿上的柳如澜看了个干净,他霎时回忆起白棠曾说过的那只天界大腿,原来就是这个燕漓仙君。 柳如澜一手执杯,一手握拳,心想着宴会后一定要跟小白好好说教说教,天界之人都是看上去一副仪表堂堂的样子,实际上有些还不如他们妖界之人良善,如若碰到了,要离得远远的。 可他越想,心中越是有一股怒火星子不安地跳动,终究还是按耐不住,想要起身离席,还未起身就被妖后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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