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天还在那建言献策:“大王您放心,水如镜又不是道圣宫的道祖和三位真君,虽说他是人族修士之首,可那不也是个人吗?您可是大妖!之前咱们遇见他,他好像还受了伤,简直天助大王!” 他越说越觉得前途明朗,语气越发慷慨激昂起来:“您既然离了赤焰海,显然也是玩腻了那小废物凡人,如今正好回去这样那样干他一票大的,咱们占山建宫,指日可待!” 这话说得,头头是道,红蓼要不是记得剧情之后后果必死无疑,还真就被他洗脑了。 她正要给笨狗分析一下水如镜背后势力的利与弊,忽见镜子后闪着一道不易察觉的金光,然后…… 她稍稍挪了挪水镜。 呵呵,你猜怎么着,云步虚! 她看见云步虚了! 红蓼猛地转身,果然看到不远处金光消散后,云步虚着蓝金道袍,乌瞳墨发,仙风道骨地站在那里。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没道理这个时候他出现在这儿,妖王送她出来的位置应该还是比较隐蔽和安全的,所以她使劲揉了揉眼睛,再去看时,果然没人了。 她长舒一口气,拉过啸天想说什么,却发现手感不太对。 等一哈。 红蓼睁圆了狐狸眼,从手到脸,将云步虚看得清清楚楚。 真的是他。 他真的来了。 他漆黑俊美的双眸垂下来,定在她身上问了句:“你要干谁一票?” “………………说什么呢!没有的事儿!” 红蓼瞬间跳开,视线下移,果然看到傻狗被云步虚踩着尾巴,老老实实缩在地上。 都怪你! 红蓼瞪了他一眼,真是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全都给人听见了,就不能少说几句! 云步虚可不管红蓼和啸天之间的眉眼官司,他往前几步,放了啸天,逼近红蓼。 红蓼不断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地靠在一棵树上。 “我在问你。”云步虚俯视着她,“你要干谁一票。” 他逼视下来:“你要睡谁。” 先是沐雪沉,然后是他,再是水如镜。 云步虚全都听见了,可他不说,他只问她,仿佛她回答了没有别人他就会相信一样。 可红蓼的所作所为摆在那里,简直恶劣到了极点,说是见一个爱一个都不为过,她的话怎么能信? 红蓼又哪里不知道现在说什么都难了,但现在这个局面,她的本能告诉她,自己只能说一句话—— 她倒吸一口凉气,毫不犹豫道:“只有你!哪有什么别人?你就是我唯一的哥!” 云步虚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也不知到底怎么想的,他淡漠地凝视她一会,慢条斯理地说:“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红蓼蹭地捂住耳朵:“不,我不知道,你千万别说,我一点都不知道。” 云步虚哪里容她自欺欺人挑破窗户纸,他与她拉开距离,风拂起他昂贵精致的道袍,他手中化出太一玄宗扇,那极具身份特征的法宝一出现,谁都没法装傻了。 他也不提她始乱终弃逃跑的事,也不提她与沐雪沉的纠葛,更不问她和妖王有什么勾连。 他只是站在那里,手持神器,平平淡淡地做了更正式的自我介绍。 “吾乃道圣宫太华登云道祖。” 啸天这次听了全程,没晕倒也没迷糊,被这么一出变化给整的整只狗都不好了。 过去忘却的记忆刹那间回归,啸天狗叫一声,倒在地上,连颤抖的狗爪子都是竖大拇指的形状。 他竟然是道祖! 被大王欺压了许久还吃干抹净的人竟然是道祖! 大王她竟然睡了道祖! 太强了! 她还有多少惊喜是狗不知道的!
第三十章 一切都被揭穿了,再没办法粉饰太平,红蓼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要栽了。 她咬唇望着几乎与她鼻尖相贴的男人,眼睛还残留着在妖王宫时留下的红,眼底充斥着分外鲜明的恼恨。 云步虚接触到这个视线,凛冽冰冷的气息微不可察得一弱。 他还未曾给自己的变化找到合理的理由,人已被红蓼狠狠推开。 堂堂道祖,就这么被她粗鲁地推开了。 “那又怎么样。”她瞪着他,“是,你是道祖,我是知道了,那又如何?” 她没闪躲,甚至还往前走了几步,明明身子娇小,几乎被他的身影完全笼罩,却有着面对妖王时不曾有的理直气壮。 大约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确实如同面对白婴时一样在摆烂,破罐子破摔,不忍了。 可她迎着云步虚,有着面对白婴时没有的有恃无恐和强硬。 某些玄而又玄的感情变化,心里可能还没意识到,身体的本能已经有所判断了。 “你要杀了我吗?” 红蓼双拳紧握,问出这句话时声音终于还是有些颤抖,暴露了她的色厉内荏。 啸天在红蓼反口质问的时候已经不敢呼吸了。 他一错不错地凝着局势,总觉得下一瞬大王就会死在道祖手下。 毕竟是连妖王和魔尊一起上都敌不过的对手,啸天不敢奢望他们能逃掉,他只是想着,自己既认了这大王,就该忠诚一生,至少要死在她前面。 可奇怪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高高在上的道祖在被红蓼质问过后,云淡风轻地转开了头,转而说起了别的。 “雪沉带了一只狐妖来见我。”他语气很淡。 红蓼满怀的勇气被他这么一搞全都泄了,整个人状态萎靡,半晌才干巴巴道:“你徒弟带谁见你关我什么事。” “那只狐妖名叫婉言。” ……沐雪沉带去见云步虚的狐妖,叫婉言。 这一关联上,红蓼想起来是谁了。 这不正是原文里的比她这个三流反派不知多少聪明的狐狸精女配吗? 她在原书里没被带去见云步虚啊。 但话又说回来,原书里这个时候云步虚应该在道圣宫才对。 所以是蝴蝶效应,因为云步虚没回去,沐雪沉就没来得及安置婉言,所以就见到了? 若是见过婉言,那原身干的那些事云步虚该是都知道了。 她可不指望婉言能说自己什么好话,搞不好把责任全推到她身上了,她虽然可以摆烂不伺候了,但不代表她愿意被人误会。 “她是不是和你说了我很多坏话?”红蓼振作起来,“这个我得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云步虚没什么情绪道,“你没对雪沉动心思?没对他下药?” ……啊这。 那倒也不是这个。 “天狐秘术和涤尘镜不是我偷的,是婉言嫁祸给我的。”红蓼据理力争。 云步虚漫不经心地上下扫了扫她,声音不轻不重,不急不缓:“你觉得这些重要吗。” 红蓼心里拉扯了一下,有些莫名的揪紧:“不重要吗?我没偷过东西,没犯过族规,是无辜遭青丘缉拿,纯纯好妖一只,这难道不是最重要的吗?” 云步虚静静看着她,一言不发,红蓼微微吸气,想到沐雪沉,她其实不想提这一点,对她太不利了,原主确实对沐雪沉起了色心没错,但那也不是她干的啊。 “……至于你那个宝贝徒弟。”红蓼还是不得不说起这个,她低下头,脚尖在草地上蹭来蹭去,“我又没真的把他怎么样,他的头发丝我都没摸到,就别找我算账了吧。” 险些成事的是原主不是她,她是不会背黑锅的! 云步虚安静地看着她此刻的模样。 她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眼睛红得厉害,低着头好像他如何指责了她一般。 可他从头至尾,甚至都没大声对她说过话。 起先他看到妖王将她带走,猜想过会不会从灵山开始的一切就都是阴谋。 会不会他们之间相处的所有点滴,全都是她蓄意为之的假象。 此间利害关系远比她非我族类更要紧。 不过他也是被她一再的逃离冲昏了头脑。 怎么可能呢? 她有什么心事全写在脸上,若过往种种都是演出来的,她哪里有那个本事藏到今天? 未免太高看她了一些。 妖王找她到底要干什么,他也已经知道了。 所以他刚刚情绪已经很平静了。 不过这份平静因狗妖最后的话而彻底消散。 旁人说什么他不在意,但她的态度已经摆在那里。 她听了狗妖的建言,非但没有严词拒绝,甚至揽镜自照,颇为自负于美貌,应当是心动了的。 是啊,美貌。 她美貌无双,亦喜欢相貌俊美的男子。 云步虚突然开口:“是不是但凡相貌不错的男子,你都喜欢。” 红蓼哪里知道他头脑风暴了什么,听他这么问就以为他还在说沐雪沉的事儿。 “当然不是!”红蓼眼睛转了一圈,千辛万苦地想到原书里一点内容,一拍脑门道,“你徒弟那个事儿吧,是这么回事。我抓他其实目的很正当,跟男女之事不沾边儿,我只是为了修炼!对,就是修炼。” 啸天卧在草地上看着红蓼,整张狗脸写满了:还能这样扯? 他都不信的话,偏生那俊美尊贵的太华登云道祖听得十分专注。 “狐族有一种独特的修炼法门,与异性一起修炼效果最好,我那还不是看雪仪真君是你的弟子,美名享誉天下,定然非常厉害,能助我生尾,所以才动了心思吗?” 红蓼越说越觉得这个站得住脚,不由深深点头,连她自己都信服了。 云步虚却只是轻飘飘地一句:“是吗。” 红蓼连连颔首:“是是是,必须是!修行之人谁不想得道变强呢对吧?所以我那么做也是可以理解的对吧?事已至此,您大人有大量,就看在我当初救过你的份上,最后饶我这一回,我下次肯定不找你的人了!” “下次?” “没有下次了!”红蓼竖起两根手指保证。 云步虚淡淡点头:“确实没有下次了。” 这话说的,听得红蓼脊背发寒,周身冒凉风。 他什么意思? 不会是要杀了她,她以后没机会再“下次”了吧?! 连副本小boss都不给她当了,打算就地正法了吗? 红蓼摆烂里刚升起一点希望又这么破灭了。 早知道就不跟他废话这么多了,反正都是个死,何苦来哉? 她看了看四周,想先自己寻个轻松点的死法,再给啸天争取点时间让他逃走。 怎么说也是当一次人家的老大,不但没给什么好处,还害得他跟着自己东躲西藏受了一身伤,如今可不能再让他赔上性命。 云步虚别打算操纵她的生死,阎王叫她三更挂,她二更就把自己嘎了! 我命由我不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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