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等。 感知他心中所想的地之主:【。】 都不知道谁转世之前连个母虫子都不见。 这死对头发起晚春来真是可怕得很啊。
第五十九章 红蓼闭着眼睛,并不知道忘忧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云步虚就守在祭坛外面。 她跟着忘忧的灵力和圣火沉入到一片黑暗之中,黑暗里好像有温暖的水将她包裹,她如无根浮萍随水飘动,倒是没有窒息感,就是觉得不踏实,还有点头晕。 她不适地挣扎了一下,身子一疼险些倒下,被坐在对面的忘忧及时扶住。 她还是闭着眼没醒来,祭坛的火光围绕着她,一点点驱散她体内残存的冥气。 忘忧轻轻握着她的手臂,让她可以支撑着坐好。 手中触感温软,像捏着调香时用的花瓣,他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看到红蓼肉眼可见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忘忧歪了歪头,无视祭坛外云步虚冰冷的眼神,身子前倾,与红蓼的脸只有一指之隔。 他用余光观察云步虚,发现他仍维持着之前的距离,寸步未近,即便自己已经如此“逾越”了。 忘忧觉得很有趣,眼睛掠过红蓼,缓缓停在她颈间。 女子脆弱修长的脖颈上,有几朵栩栩如生的“小花”。 身为狐族,当然知道这是怎么来的,其实忘忧一直很难以将云步虚和男女之情扯上关系,即便亲眼见过很多次,还是觉得有些古怪。 红蓼本来就白,漂亮的红印子被这雪色衬得如冬日红梅,仿佛还含着淡淡梅香。 原来云步虚真的会做这种事。 这是他最初的念头。 之后思绪急转,想的就完全和云步虚无关了。 作为青丘的大祭司,他是族中唯一没有那种世俗欲望的存在。 他为族人疗伤时也不止一次见过暧昧的痕迹。 但红蓼身上的和他们身上的,带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 哪怕没有意识,她身体的本能还是在抗拒他。 在他的唇瓣差点贴上她鼻尖的时候,她甚至醒了过来。 吓醒的。 方才在一片黑暗之中,她突然看见了云步虚的脸,他倒在叛徒的手中,道圣宫处处都是鲜血,似乎是哪里玩脱了。 红蓼惊出一身冷汗,想立刻回去确认一下他有没有事,刚要站起来就被忘忧按住。 “去哪里。”他提醒,“疗伤还未结束,不可随意终止,不想要你的尾巴了?” 要啊!当然要!可是…… “出去一小会儿行吗?”红蓼讨价还价。 忘忧无情拒绝:“不行。” 红蓼看看自己伤痕累累的尾巴,咬着唇坐回来,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从裙摆里翻出一块玉佩。 忘忧一看就知道那玉佩是谁的,上面强悍的灵力势不可挡,骇得他往后退了一些。 红蓼没注意到这些,她只低着头给云步虚发“短信”。 【在吗?】 云步虚就在祭坛外面,将红蓼的反应看得一清二楚。 他将金鼎仍回袖中,回了她一个字:【在】 秒回啊,可以的。 红蓼放心了一些,嘱咐道:【有事一定要叫我,别自己一个人回去啊】 这次云步虚很久没回,红蓼又担心起来,她托着尾巴起身:“我还是先回去……” “他就在外面,你在担心什么?”忘忧语气很淡。 红蓼当真是对他的魅力视若无睹,对着他没有任何旖旎的心思,一心只想着道祖。 一听道祖就在外面,她立刻扯着身子朝外看,果然看见祭坛圣火外的阵法后面,云步虚笔直地立在那,如玉树临风,衣袂飘飘,长发飞舞,金色的发带卷起一缕发丝擦着他的侧脸过去,清冷又诗意。 他面前还飘着她刚才写的字,人是在看的,却久久没有回复的动作。 这句话有那么难理解吗?这么不好回吗? 红蓼疑惑的视线投向忘忧,忘忧:“……或许他走神了。” “是吗??他还会走神的吗??” 云步虚会走神?听着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咱们继续吧。” 反正他没事就行,之前那个不知道是梦还是幻境的画面让她很在意,就算原书里她也不记得有这么回事,道圣宫大战云步虚确实不占很大优势,但也没有那么狼狈啊。 红蓼心事重重地坐回去,很快就没心思再想这些了。 因为这疗伤没意识的时候还不觉得怎么,苏醒之后就有点…… 天狐圣火将她围绕,贴着肌肤一寸寸过去,几乎将她的衣料点燃。 火光之下泛着肤色,错目的瞬间她几乎像是没穿衣服。 红蓼摸摸身上,是有衣服的,所以是错觉。 这错觉就搞得她好尴尬。 红蓼悄悄瞄了瞄忘忧,后者刚好也在看她,视线直接又专注。 这很正常,他在为她疗伤,多专注都应该,可在这样的视觉效果之下…… 红蓼立刻垂下眼,手抓着裙摆,努力摒弃杂念。 她渐渐能感觉到骨化的部分在微微发烫发疼,是完全可以忍耐的痛感,还有点痒,想挠一挠,被忘忧的声音制止。 “别碰。”他有些低哑地说,“别动,坐好。” “……好。” 红蓼老老实实坐着不动了,但实在是痒,忍得身子微微颤抖。 忘忧安静地望着火光中她暗自挣扎的样子,伸长的颈项,微汗的额头,雪白的发丝贴在脸颊上,汗珠低落在白皙肌肤的红梅之上,露水红梅越发蛊惑诱人。 这疗伤的过程太漫长,也太煎熬了一些,红蓼已经开始懊恼她怎么就醒了。 她被动地承受,有些不安地望向祭坛外,一眼对上云步虚有些空洞的视线。 …… 明明没做什么,但就是觉得好紧张,汗毛都竖起来了。 红蓼张张嘴想和他说什么,可这里还有别人,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还好云步虚身边突然出现的传音符打断了两人的对视,他不曾迟疑地转开头查看,红蓼也就没有那么局促窘迫了。 传音符里的内容很简单,是道圣宫大长老发来的,问云步虚何时可归。 何时可归? 自然要等到红蓼的伤好。 她的伤多久才能好? 又全听忘忧怎么说了。 云步虚烧了传音符,看着自己的手,非常厌恶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他不喜欢那种——他也不是无所不能的,这世上就是你有不能完成之事,你也会有疏漏,有错失的感觉。 更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一次又一次发生在红蓼身上。 她方才给他传音,让他不要一个人回去,有事一定要叫她,他没有回应是在想,她为何会觉得他会一个人离开,把她丢在这里。 他如今算是明白为何修习的道法都要人清心寡欲,不沾情爱。 人一旦沾染情爱就会头脑混乱,理智尽失,做出被情绪左右的错误判断。 最糟糕的还不是这个。 最糟糕的是哪怕清楚明白这些,仍甘之如饴。 祭坛的圣火忽然闪烁了一下,云步虚刚要望过去,怀里就扑进来一只小狐狸。 她九条尾巴将他团团围住,耳朵翘翘地攀到他脸庞边,用毛绒绒的耳尖蹭了蹭他的脸颊。 温暖,柔软,带着无限亲昵。 云步虚睫毛扇动,稳稳地接住她,望见红红的眼圈,声音低下去:“怎么了?疗伤很疼?” 红蓼摇摇头:“不疼。”她抿抿唇,“你怎么在这里?” “我担心你再有危险。”他轻声道,“所以在这里守着。” 红蓼眨眨眼:“让堂堂道祖替我护法,我是不是太有面子了?” “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云步虚声音很温和,一点异样的痕迹都没有,好像真之前眼神空洞的人不是他一样。 红蓼看了他一会,突然摇了摇头。 云步虚扣住她的腰单手抱着她离开,红蓼双脚离地,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很怕自己掉下去,但他抱得很牢,走得也很稳。 ……臂力惊人! 红蓼温顺地偎在他身上,想了想,直接变回小狐狸让他抱在怀里。 云步虚接受良好,换了个抱孩子的姿势搂着她,红蓼舒服得眯起眼睛,懒洋洋道:“咱们回家吧。” 云步虚脚步一顿。 “回去再疗伤好啦,我也不是很着急,回去等你亲自给我治。” 她舔了舔毛,姿态闲适,语气随意,并不知道这些话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回家?” “是啊。”红蓼纳闷地睁开一只眼,“你肯定没问题的对吧?” 虽然云步虚自己还受着伤,但他毕竟是他,她的伤再棘手对他来说都不会是多难的事。 “自然。”他回答得很确定。 “那就行了,咱们这就走吧,你在这儿没别的事了吧?” 这便离开?看来不管青丘是如何花花世界,她都没有任何留恋不舍。 云步虚沉默着,在红蓼催促地望过来时,终于说道:“没有了。” 他用了她的说法:“回家。” “这便回家。” 道圣宫是家吗? 云步虚诞生之后没多久就建立了道圣宫,建立之后就一直住在那里,可对他来说,那里绝对算不上家。 但了了说那里是家,他突然就觉得,对,那里是家。 云步虚周身的气息好了许多,红蓼能感觉到他在变得“开心”,她安静下来,好像没什么话要说了,但在云步虚准备离开青丘的前一刻,她再次开口:“我只喜欢你的。” “别人再好我现在也不会喜欢的,之前也只是疗伤而已,你不要乱想。” 她拿毛绒绒的爪子拍拍他的心口:“看你醋得人都不好了,对自己真的那么没自信吗哥哥?没自信的时候照照镜子,你会发现世界很美好,我只会更爱你。” 她素来就会说甜言蜜语,刚认识的时候就天天打直球,现在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别不开心了嗷?” 云步虚哪里还会不开心。 他停下来低声唤她:“了了。” “昂?” “爱我?” “爱你爱你,最爱你,我连自由都不要了,巴巴地要跟你回那个道士窝去,还不够爱你?” “可我不能给你孩子。” 云步虚这话一出来,红蓼先是一愣,然后直接笑了。 看看他都在纠结些什么。 “谁说你不能?”红蓼笑得前仰后合,然后扑到他耳边,咬着他的耳朵作死,“来,叫声娘来听。” 云步虚:“……” 不了。 虽然但是,这个还是不了。 云步虚来时还通知了青丘,走的时候则一个招呼都没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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