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破,谭遇也不慌张。 “东方姑娘,贫道是道士,为民除恶是贫道的职责。姑娘来历不明,聂公子身上的气息又与罗刹极为相似,贫道怕两位会伤害到平民百姓,便刻意接近,只为排查危险。” “哦~是这样吗?那么,谭道长,你排查得如何?” 谭遇看了眼聂皎: “聂公子虽是罗刹,一路上却从未伤过人,也未伤过牲畜,更没有偷窃,贫道以为,聂公子对百姓们没有威胁。 至于东方姑娘你……” 极快的看了东方季白一眼,谭遇立马收回视线: “先前贫道只知姑娘非人也非罗刹,却不知姑娘具体是何物。昨日,贫道趁着姑娘和聂公子一行人外出想要进姑娘的房间查探一二,却被门上的禁制弹开。门上的禁制,贫道很熟悉,也不会认错,由此,贫道以为,姑娘应当是妖。 贫道的师父说过,妖类邪性,且诡计多端。因此,贫道以为姑娘一路上的无所作为皆是为了让人放松警惕。师父说过,妖法力高强,不轻易应付得了,贫道便想着用妖最害怕的雄黄来对付姑娘。谁曾想姑娘竟不怕雄黄,得知姑娘醉醋,贫道便想试试。醉了总比清醒的时候容易对付,也更容易问出话来。 方才见了姑娘的真容,贫道便知是多虑了。姑娘的眼瞳粗略看上去,是有几分骇人,但更多的是肃穆。姑娘眼睑上的红妆虽然色彩艳丽,却没有办法妖异之感,全是庄严。姑娘头上的双角看似可怖,实则宝相。况且,姑娘的眼瞳是圆的,而妖是竖瞳。除此之外,妖虽和姑娘一样是金色的眼瞳,也有白色的蛇尾,却并没有角。或许,姑娘只是恰好与那妖模样相似。” 我的瞳孔是圆形是因为现在是白天,到了晚上,它就变成了竖瞳。 东方季白这么想着,并没有说出来,她可不想因为多嘴让这道士再次怀疑自己阴险狡诈,不过,还是可以问一下的。 “原来如此,不知谭道长的师父在什么时辰看见的妖?” 小白问这个做什么? 聂皎看着眼里,听在心里。 谭遇回想: “都是在白日里,姑娘可是发现了什么?” 东方季白摇头,又问了他一个问题: “那谭道长可否告知小女子,道长在客栈里维护扯我头上的羽毛?” 闻言,谭遇脸一红: “先前贫道只知那物不凡,便想着偷偷取下来仔细看看,没成想那竟是姑娘外曾祖母的遗物!先前多有冒犯,还望姑娘不要过于介怀。” 就在谭遇说完想要行礼致歉的时候,他听见东方季白说: “遗物?谭道长误会了,这羽毛虽是外曾祖母所赠,可她并未仙逝。她老人家今年才几万岁,还能日日替西王母报信,身子硬朗的很,离羽化还早几万年。” 听完东方季白的话,谭遇和聂皎具是一惊。 几万岁!东方姑娘的外曾祖母竟能活到几万岁不等!师父说过,寿元会随着实力的增长而延长,东方姑娘的实力也定然不凡!所幸贫道没有一意孤行而是听从师父的话试探她。不然若是与东方姑娘为敌,恐怕贫道连尸身都不保!替西王母报信,难道…东方姑娘头上的羽毛其实不是羽饰,而是长在头上的头发?神鸟的后代又怎会是妖邪?贫道真是愚不可及! 小白只说了她是妖,未曾说起她的外曾祖母。只是,小白的外曾祖母寿数这么长,小白的寿命定不会短多少。我虽是罗刹,却和普通的百姓一般只能活几十年。 正感慨着,聂皎突然想起: 小白说过她是被父亲传送丢过来的,她做完了事情就会回去,回到她的家乡,那个我不知道在何处的天亚城…… 这么想着,聂皎的眼中划过复杂的情绪。 东方季白又问: “谭道长说听师父说起过妖,那长阳真人就是见过妖。真人是在哪里见到的,小女子也想去见见道长口中的妖邪究竟是何模样。真人是金雁教的掌教,金雁教又在娑乞,那真人也应当是在娑乞见到的妖邪吧?” 谭遇并没有注意到东方季白说到“妖邪”的时候字音咬重了一些。他一听到东方季白说起自己的师父,就想起了昨天给师父传信的事情: 我怎么忘了师父…… 就在这时,不远处走来一个佩剑的男子。 与此同时,唐映雪也带着端木瑶玩够了,他们两人并排走来。唐映雪手里提着不知道多少个包扎好的东西,而他身旁的端木瑶伸手想要帮他分担一点。 看两人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不然,端木瑶现在面对他也不会这么闲适,唐映雪的心情看上去也不会这么好。 二十六 离别 佩剑的男子正走着,不期然望见了不远处的端木瑶。 只见他脸上浮现出喜悦,脚步中透露着轻快,声音里更是有说不出的欢欣: “小姐——” 端木瑶闻声看去,脸上也绽开了笑容: “司侍卫,你怎么会在这儿?难道你终于受不了府上的万千规矩和我一般偷偷溜出来了? 这不像你啊,我当初想要溜出府的时候,司侍卫还再三劝告,难道…其实是母亲担心我没有盘缠特意派你过来送银两的? 若是如此,那司侍卫可能要白跑一趟了,唐大哥身上有不少宝贝,随意当一件便无需我们忧心银钱。” 听到端木瑶的话,尤其是她对自己的称呼,男子微不可查的蹙(音醋)了眉: 在我走之前,公主都是直呼我的姓名,为何这次却……难道在我离开公主的这段时间里姓唐的小子和公主有了进展?定是如此,不然公主也不会唤我“司侍卫”却叫那小子“唐大哥”!可恶!!!我当初怎么就遵守了陛下的旨意没有坚守在公主左右?我明明察觉到了陛下有意给公主和这小子牵线,为何还会…… “小姐,一年之期将至,再过几日就是天中节了,夫人很是想念,便派我来接小姐回府。老爷知道此事,只说余下的几天先攒着,等小姐哪天想出来玩了再补上。” 端木瑶兴奋的声音响起: “当真?!父亲真是这样和你说的?” 因为男子的眉毛有头发遮挡,端木瑶并没有看出他的心思,又或许是故意装作看不出。 “千真万确,属下不敢有任何隐瞒欺骗!” “我还未好好逛过这津都的,等明日,我再与你回府。现在,就让我们一起去与季白汇合吧,方才我就看见他们了。” 男子状似随口一问: “季白?可是小姐新结识的人?” 问起季白,端木瑶就化身她的迷妹,滔滔不绝: “季白是我在靳洲结识的,别看季白只是个姑娘,季白的本领大着呢。她不仅生的好看,酒量也是一绝,为人处世更是让人挑不出一点错……” 原来只是个姑娘,我以为公主身边又多了陌生的男子。 男子还没庆幸多久,一颗心就又提了起来。 他只听端木瑶说起东方季白,便只问了她,端木瑶光顾着说东方季白的事情,也就忘了还有聂皎和谭遇。一看到东方季白还和两个男子坐在一起,男子的心就有点慌。他这才想起了端木瑶回话时末尾说的是“他们”,而不是“她”。 一下子竟多出两个来?!一个唐映雪就已经够让我头大的了,这下,我可怎么应付得过来? 在看到端木瑶的一瞬间,东方季白就变回了完全的人形,同时撤了结界。 也是在这时,谭遇才发现除了聂皎和自己,其他人都看不到也听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谭遇不由心存侥幸: 在贫道不知不觉中,东方姑娘就已经布下了结界,还有之前的那出戏。和东方姑娘为敌,论实力,论计谋,贫道皆无胜算可言。 端木瑶走到东方季白身边,为他们一一介绍: “这是司㺷(音旭),我之前的侍卫。 这位东方季白,也就是我之前和你说起的季白,怎么样,季白是不是很好看? 这位是聂皎,也是在靳洲结识的,他还是靳洲本土的。 这位是谭遇,谭道长是我们来到津都后结识的。谭道长可是一教掌教之徒,说不定司侍卫你在他手里都过不了三招。” 就是端木瑶不介绍,东方季白也猜出这位就是司㺷了。无他,实在是他看端木瑶的眼神算不上清白。只凭他看端木瑶的神情,东方季白就能猜出来。 其实司㺷喜欢端木瑶的事情,东方季白还是从唐映雪的反应上看出来的。 每当端木瑶提起司㺷时,唐映雪的眉宇间总萦绕着一丝不悦。在端木瑶说起司㺷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称得上是青梅竹马时,那丝不悦就更浓了。 端木瑶提议大家一起游玩津都的时候,谭遇突然就要告辞: “抱歉,贫道已在津都逗留多日,既然津都没有危害,那贫道理应立即赶往下一座城池。在此,贫道就先告辞了,多谢各位这几日对贫道的关照。” 说完,谭遇便转身离去。 看着谭遇离开的背影,端木瑶似是有感而发: “怎么司侍卫一来,大家就都要走了?司㺷,你来的有点不是时候啊,你就不能等明天再来吗? 算了,我说笑的,只是,季白,明日我便要走了……” 东方季白摸了摸端木瑶的头: “瑶瑶,天下无不散之筵(音盐)席,就是你不走,总有一天,我也会离开这里,回到父母身边。有时,遇见,就注定了别离,但别离也为了下一次的相遇。” 端木瑶眼睛红红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我连季白的家乡在哪里都不知道,我们真的还能再见面吗?” “瑶瑶,你相信缘分吗?若是有缘,我们一定会再见。” 端木瑶重重的点了点头,头上的钗饰叮当作响: “嗯!” 因为明天就要分开了,所以几人一直逛到街上的小贩开始收摊才回客栈。 回到客栈,见端木瑶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东方季白便向她发起了邀请。收到邀请的端木瑶受宠若惊,蹦蹦跳跳着去退房收拾东西,然后搬到了东方季白的房间。 晚上,端木瑶和东方季白说了许久的悄悄话,直到睡着了还紧紧拉着东方季白的手不放。 第二天。 天刚亮,端木瑶就凭着坚强的意志迫使自己清醒了过来。 “好凉!” 把纯金打造的发钗贴在脸上,端木瑶这才完全清醒了过来。看着她一激灵,东方季白有点无奈的摇了摇头: “瑶瑶起这么早是想和唐公子说会儿话吧?你不必如此,跟我说一声,我会叫你起来的。既然你已经清醒了,就快点去找唐公子吧,他应该也在等你。” 点了点头,端木瑶便穿好衣服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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