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梧桐花看起来顺眼,乖乖的。 余绯在心中瘪瘪嘴,昂首,努力将自己显得气势没这么弱,盯着闻砚清秀倜傥的脸,道:“你唤我一声名字。” “余绯。”闻砚不明所以,但既不是什么难事,他便也照做。 余绯心中的疑惑顿解,声音与记忆中重叠,果然是他。 “那个......乖...?梧桐花......?” 余绯从来没经历过如此诡异的场景,她本一直以为梧桐花是位妹妹,所以才一直唤“乖乖”,可如今既然知道了是男子,再唤此称呼便不大妥。 虽然余绯救过他,他也救过余绯,可他今日第一次以真身面对余绯,余绯心中的慌乱实在做不了假。 闻砚看出了她的窘迫,开口为她解围:“闻砚,我的名字。” 余绯飞快地点头,心中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可又实在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脚底传来的冷意让她回神,少女转身往床榻而去,也不再看闻砚,挥手间榻顶的珠帘被放下,隔绝两人之间的空间,用被子将自己闷了个严实。 “你、你自便吧,化形了该回神海回神海,该去禁地去禁地,就、就此别过了。” 被下了逐客令的闻砚:“......” 小凤凰你是不是有点怕男人啊我说。 作者有话说: 余绯:sry啊!对着一个这么帅的男人叫了这么久“乖乖”,换你你不麻啊!本姑娘从不近男色,难到连害羞一下都不可以吗!!! 我:哎哟有男人,一秒来了。 余绯:......你给我滚。
第二十章 神海,清晔岛,梦冥居处。 “不是,梦冥你老实和我说,怎么出去一趟就领回个男人!?” 祝康面色悲愤,语气激烈,指尖颤抖地指着塌上的男子,一贯的好脾气不见踪影。 梦冥被他喊得耳朵疼,她才回神海将余绯托付给她的天禄安顿好,祝康就急匆匆地来了,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余绯手下的人,受了伤先让我帮着照料。”梦冥朝他翻了个白眼,“你急什么眼。” 祝康一顿,好容易才反应过来,收回手神色不自然道:“没、没急眼。” 梦冥吩咐随侍给天禄上药,带着祝康往外走,边走边问:“绪寒怎么样了,常奚那里什么进展,落刑这两日在你那儿怎么样?” “你就不能关心关心我?”祝康面露难过。 梦冥颔首:“你对落刑怎么样,没打他吧?” 祝康望天:...... 还不如不问! 见女子不再开口,祝康还是认命地答:“落刑好着呢,都快和我院里的花虫打成一片了,绪寒这几日因为四季禁地发现邪引和闻砚不愿意回来的事情绪都不太好,昨日常奚也被他召了回来。” 无甚特别的消息,唯有邪引一事让清晔岛的三位神君都犯了愁。 梦冥转身,看着祝康有些犹豫,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祝康一眼就明白她在想什么:“说。” 梦冥叹了口气:“让绪寒把闻砚那儿先放一放,问题出在余绯那儿。” 迎着祝康的吃惊又不解,梦冥解释道:“从誓山回来之前,我探查过,坍塌的灵脉里有邪引留下的痕迹。” “余绯现已不是神族,我知道你和绪寒也都与她没什么交集,怀疑她在所难免,但以我这几日来的观察,她没有什么问题。” “可她进四季禁地那日也有邪引出现。”祝康正色,“这事得和绪寒说。” 梦冥不置可否,只是有些担忧:“我已传讯告知他了,只是你还得多劝着让绪寒别乱来,小心些查,凰主入狱,现在又有一堆事压着余绯,这丫头应当对邪引恨之入骨,做不出与邪引勾结这种事。” 祝康点头:“确实如此,如今无法确定邪引出现的目的,余绯也极有可能是邪引下手的目标。” 梦冥细眉挑起,带着些不易注意的惊讶:“想不到你竟也会为她着想。” “废话,好歹也曾同为神族。”祝康嘴角一拉,不乐意了。 两人一路朝四季殿走着,准备去找绪寒,可还未走进四季殿的大门,便见绪寒从里边急匆匆地走出来。 肃然的表情让祝康和梦冥都噤了声,男人大步流星地走到两人面前,沉声:“两个时辰前,落刑离开了神海。” 落刑从前去哪儿都跟着闻砚,此番也是因为感应不到闻砚的气息才留在清晔岛等闻砚的消息。 能让落刑自行离开的原因,只有一个,闻砚极有可能化形了,并且在召唤他。 梦冥追问:“他往哪里去了?” 绪寒:“梧丹。” 祝康了然,又忽然想到些什么,偏过头问梦冥:“余绯知道她带走的那朵梧桐花是消失万年的秋神吗?” 梦冥摊手:“这小凤凰经历了这么些事儿,口风紧着呢,到最后都没承认那日自己来了神海,不过看她那自顾不暇怕再惹祸端样子,应当是不知道,否则早就把闻砚送回来了。” 绪寒脸色不悦:“你就没和她说?堂堂神君,留在别处,成何体统?” “我平白无故吓她做什么,闻砚在那儿待得挺好的。”梦冥瞥了眼心里不平衡的绪寒,话中有话:“否则也不至于不想回来。” 绪寒:“嗤,余绯和邪引什么关系还没查清,他死在梧丹都是活该。” 梦冥一叉腰就要与他开始辩驳:“余绯怎么了?事情还没定论你那一张嘴别学乌鸦乱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沉星池的淤泥都比你的嘴干净,赶紧去漱漱口吧大哥,别在这里狗叫了!” 绪寒:......脏还是你脏。 “行了行了。”祝康眼瞧着两人又要掐起来,赶紧站出来当和事佬,对着绪寒:“落刑被召唤走,说明闻砚的修为已恢复了不少,你暂时可以不用担心他的安全了。但他毕竟还和余绯在一起,现在不能轻举妄动,还得派人盯着点梧丹。” “嗯。”绪寒应下,下一秒又皱眉,别别扭扭道:“谁担心他了?” 梦冥呛声:“他也会担心人?” “行了我闭嘴!”祝康也来了气。 绪寒转身回了四季殿,梦冥也板着脸走了。 三人不欢而散,却又各自心照不宣地忙着商定好的事宜。 * 余绯在塌上待了好一会儿,虽然蒙着被子,神识却时刻注意着殿外的闻砚。 这朵男梧桐花也是奇怪,化了形,修为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明明可以离开,可坐在她殿外的秋千上就是不走。 半个时辰前似乎是玩腻了秋千,便寻了处阴凉地开始原地打坐调息,自如得好像是在自己家。 余绯的神识几次三番扫过他,他都假装未觉。 余绯想,他大抵是刚刚化形,没什么生活经验,不知道在别人是家要礼貌克制的。 少女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地盘不容别人掌控,便有些气鼓鼓地翻身下塌,想去与闻砚说道说道。 可一起身,鼻涕便不受控制地淌下来,余绯只顾盯着门外,下意识伸手去够床头的帕子,可谁承想竟摸到了细细软软又冰凉地一条东西。 余绯指尖一哆嗦,飞速收回的同时僵硬地转过头,惊恐的眼神落在卧在她帕子上的那条金纹红瞳小蛇上。 小蛇豆大的眼中带着好奇,呲呲地吐着蛇信,就这么偏着头望着余绯。 火凰一族虽为神族,可归根结底也是鸟类,出自鸟类对蛇天生的恐惧,加上指尖挥之不出的冰冷触感,余绯在反应过来这近在咫尺的东西时何物时...... “啊——!” 少女捏着被子而起,赤着脚在地上连退三步,险些摔倒,指尖凝起的灵力越聚越大,仿佛只要那小蛇前进一步,就会被她打出梧丹。 而在殿外树下打坐的闻砚耳中传来少女的尖锐呐喊,闭着的双目陡然睁开,那一瞬间强光漫过他的眼,男人却连眼皮也不眨一下,利落地起身,一步瞬移至余绯的寝殿门口,伸手推开门。 “过来。” 男人森然的声音与清冽的气息传入殿内,余绯抬头望去,闻砚已经进入殿内,挺拔地站在她珠帘散下的床榻不远处。 余绯怕极了面前的小蛇,来不及多想她与闻砚先前的种种尴尬,抬脚就要往他那儿走。 可只走了一步,余光就看到床头的小蛇耷拉个脑袋不紧不慢地朝闻砚游去。 ……合着不是在叫我是吧。 余绯停住了脚步,闻砚在她复杂又难以置信的眼中弯腰,点指在地,任由小蛇攀上他的手掌,游过他的手臂,停在他的肩头,然后人立着看着余绯。 小蛇吐着信子,带着血色纹印的额头亲昵地碰了碰闻砚的脖颈。 闻研无甚反应,反而余绯一阵鸡皮疙瘩,漂亮的双眉难以控制地蹙起:“这......你的?” “没错,我是主人的。”小蛇高傲地人立在闻砚的肩头,像是宣示主权似的急切开口。 闻砚眉梢一跳,偏头给了落刑一个警告的眼神,又看向余绯,语气询问:“你怕他?” 被他这么一看,小蛇立马安分地伏在闻砚宽阔的肩上。 “......”余绯不知道要怎么形容现在心里的感觉,“大概凰族也没有一只鸟类会喜欢蛇吧。” 闻言,男人认真地点点头,对落刑下着不含感情的命令:“待好,别出来。” 余绯看着小蛇嘴角一瘪,愤然又不敢多言的模样,不情不愿地顺着闻砚的脖颈游上,被男人落下的墨发遮住,然后再不见踪影。 余绯背后一凉,心里疙瘩着,问:“它去哪儿了。” 不等闻砚开口,金纹小蛇就从闻砚的耳后探出头来,俏皮地朝余绯摆了摆脑袋,道:“我在这!” 余绯这才看见,男人耳后,细小的小蛇如一样精美的耳饰,呈圈状挂在男人的左耳后,不细看发现不了,可细看又会觉得有些异样的美丽,给男人俊毅的脸修饰上了一抹妖冶。 见着这一幕的余绯难受得直摸耳朵,她偏过头不看闻砚的耳朵,也不与小蛇对视,开口艰难:“挺......挺好的。” 闻砚皱眉,看出了她是真的怕蛇,左手抬手,大掌抚过左耳,再离开时,小蛇已不见踪影。 “他不会再出来了。”闻砚试图安抚余绯,解释道:“这是我在禁地里救下的小蛇,今日我化形,他有所感应,便寻来了。” 落刑被闻砚捏在掌中,听着他开口就是瞎话,心里不大高兴。 今日落刑一来,闻砚就抬手隔绝了余绯的神识探查,落刑还没来得及和闻砚进行久别重逢的喜极而泣,眼泪就被他一句“一会儿莫要暴露我身份”给打了回去。 “为何,天下竟有人不知大人是谁?”落刑不满。 闻砚垂眸,想了想:“她似乎还未满万岁,那会儿你已经陨落,我已进入四季禁地,她不知道也很正常。不告诉她是不想多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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