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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贝伊在这面找完零钱送走客人，再转到衣架另一面去看情况时，那位潜在顾客已经被训跑了。 贝伊盯着周云京的脸看。 周云京将捡起来的衣服递给贝伊，躲开贝伊眼神，脸色讪讪小声解释道：“刚才那女的就跟瞎似的，往死里扒拉瞅图案，弄掉好几件衣服，还不知道给捡起来，我这才……” 贝伊听完解释，叹口气道：“什么样的顾客都有。你有事儿？” “啊，对”，周云京开始翻兜：“我来还你三十五块钱。” 其实不是。 其实是于卉娟今晚和他们一起吃饭，提起贝伊在练摊。 他不明白女孩子的友情怎么那么脆弱？ 以前好得像一个人似的，现在于卉娟说贝伊说得很难听。 什么全校都知道之类的。 什么贝伊快钻钱眼里，要是想摆摊考什么大学？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很膈应哥们的女朋友。 然后不知不觉开车来到这里，想看看练摊的贝伊是什么样子。 贝伊接过三十五块钱就去卖货了，倒是孙翩翩有些分心。 “嗳？一一，你说他怎么不走啊？” “不知道，人家坐在自己车里，和我们没关系，快些挣钱。” 一直到收摊，周云京才重新出现在贝伊面前。 他先是不容拒绝地帮贝伊搬货，而后开车跟着倒骑驴。 就在贝伊以为，他或许跟回学校就完事儿时，周云京忽然停下车，冲贝伊喊道： “往后离于卉娟远点儿。” 贝伊一愣，扭头看向他。 周云京回望贝伊道：“还有……” 还有，他刚才坐在车里琢磨一个多小时，一直在分析怎么做能有突破口。 他来之前，实话说是想好台词的，比如你不需要如此辛苦，你看于卉娟，想要什么向男朋友撒撒娇就可以。而你，都不需要和我撒娇，我就买给你。 可是当看到贝伊卖货的身影、费力蹬倒骑驴的背影，周云京知道自己没机会了，对贝伊也没法说出那样的话。 他彻底明白，自己在贝伊这里，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可就算是客串的，也得有个结局不是？ “贝伊，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是个非常好的姑娘。” “贝伊，祝你早日找到喜欢的人，那个人要是不优秀，我都不同意！” 周云京喊完，一脚油门就离开了。 他看着道路两旁的风景心想，即便自己刚才喊那两句话时，心里已经掀起很大的波澜，但可能直到最后在贝伊眼里，也不过是个莫名其妙的追求者。 这给翩翩气的，“神经病吧，现在回校时间，惹得这么多人在看热闹。” 林泉站在人群中，这是一天里第三次见到她，原来她叫贝伊。
第十八章 青春与爱情 “完了完了，这回会有好多人知道，骑倒骑驴的T恤西施是单身。你说咱们要不要趁机批些男T卖？就进那种二十五批回来五十九卖的，男生一定不好意思讲价，对半挣。” 孙翩翩发现周云京离开后，贝伊的心情有点儿受影响。 她寻思打个岔，只是她劝慰的功底一向很另类。 “真的，还可以批发一些男士腰带卖。 到时我拿碗，你来喊，你就喊……” 孙翩翩清清嗓子：“男人身上有三宝，皮鞋腰带和手表。贝伊裤腰带，谁扎谁不赖……” “看来我真得揍你一顿了，叽叽喳喳的，你给我小点儿声。” 俩人一天下来不打打闹闹几次，就好像这一天白活一样。 “嗳嗳，我错了，不闹啦。一一，说认真的，你为什么会有点儿情绪波动？咱就是说哈，难道你们美女都有掉粉儿的那种失落感？” 贝伊说：“掉什么粉儿，失什么落，是感觉自己不礼貌。像今晚，周云京帮我们捡衣服，帮忙搬货，我接过来不敢说谢谢的，怕他再接再厉，也怕他误会。但平常心想想，如果是一个陌生人，或是一个认识的普通男生伸手帮忙，我们最起码都要说声谢谢的对吧。” 就弄得周云京退场很体面，甚至可以说做得很不错，而自己在被追求的角色里却做的很一般。 总之，贝伊为自己没发挥好而懊恼，这事儿显得自己虽然有素质，但是一看素质就不太多的样子。 孙翩翩这才了然，啊，原来是没发挥好，在沉思总结经验。 孙翩翩突然就很想打听打听：“一一，你说实话，被不喜欢的人追求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问这个干什么。” “我怕我哪天万一被猪油蒙心，喜欢上一个不喜欢我的人，扮演的是周云京那个角色，到时掌握不好分寸。赶紧的，趁你这热乎劲还没过去，多说几句，我好记下当警钟长鸣。” 贝伊听到是这个缘由，急忙酝酿一番感情。 毕竟这小妮子喜欢帅哥，而帅哥通常都是肤浅的。 万一帅哥不喜欢翩翩，还利用翩翩怎么办，她可不希望翩翩受伤害。 “被不喜欢的人追求啊，真的很烦。” 贝伊先说出一个结论，然后才继续道： “拿我和周云京举例，周已经是一个不错的追求者了，他懂得适可而止，当然了，我做的也不差，那我都会烦。 你看，我会浪费时间去懊恼没发挥好，这就是他给我凭白添的烦恼。还有今晚那么多人听见他冲我喊话，也会因他添一些议论纷纷。而这，真的是很不错的结果了。 那么，试想一下，如果一个追求者，他不懂得适可而止会什么样。 比方说，周用自以为对我好的方式，从明天开始陪咱们出摊、给咱们买水，你不喝他非要给你。还会开车跟着，你撵都撵不走，美其名曰为你安全。 再搞得许多人知道他追求你。 你去食堂，他阴魂不散坐在你附近。你下课，他跟在你后面。你出宿舍楼，他抱着早餐在等你。等到过个什么节，更厉害了，他会给你送礼物。 你说这礼物，甭管贵不贵你回不回礼？回，你会莫名其妙多出一些开支。不回，他以为你有慢慢被他打动。 然后你拧眉对他说，能不能不要这样。 他面露委屈对你讲，他只是想远远的看着你，他只是想不求回报的对你好也有错吗？想象一下那个画面，你会什么样？” 孙翩翩攥拳头：“听着就想揍他一顿，这不就是骚扰吗。” 贝伊点头：“对吧？谁代入一下都会窒息，所以我说被不喜欢的人追求很烦的。从中也可以得出结论，往后我们甭管追求谁，都要有分寸。” 孙翩翩认真地点点头：“是啊，不管多喜欢也要学会控制。以免自我感动成为别人的负担。” 贝伊看翩翩真的有听进心里，再接再厉道： “再来分析一下，被追求者的心理。 知道我为什么会说自己做的也不错吗？ 因为我拒绝的很干脆，我人品就真的还挺好的。 试想一下，假如有部分被追求者，没有我这种表现会什么样？ 养备胎呗，反正单身，道德不会受谴责，那他非要对我好，我也没办法呀。 实际点举例，他有车，我可不可以利用他去上货，还不用和他谈恋爱，能拿他当苦力，谁让他追我。有这样的一个追求者，我一旦有什么事情，总比去求别人方便得多。 知道这叫什么？在糟践别人的感情。” 贝伊拍拍孙翩翩肩膀： “我这样举例，你或许听得迷糊。现在假设，我们是追求者，在追一个不喜欢我们的男人，而他们还不拒绝，并且也不告诉你，他根本不喜欢你。我来给你分析一下，他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因为被追求的男生可能会想，有女孩子喜欢自己总是一件好事。 反正我没有女朋友，正好缺女孩陪看电影陪吃饭打游戏，有这么一个上赶子的挺好。 而且平时想聊几句就聊，不理她，她也没资格发脾气，那我为什么要干脆利落的去拒绝喜欢我的人。 万一，我和这个女孩将来越处越舒服呢。 万一这女孩做了许多感动我的事儿呢。 万一我真的没找到很喜欢的人，那也不是不能将就这个，有备用女友总比没有好是吧？ 这就是没有原则的男人，他们可以先叫你朋友后叫你妹，大后天叫你小宝贝。” 孙翩翩握拳：“贝伊，你这个渣思想，我现在听你假设，就想拔刀。你这编的怎么和真事儿似的，难怪你会写小说。” 拔刀就对了。 贝伊思考一番，还补充道： “被不喜欢的人喜欢，还有点儿像什么呢。 像是你饿了，然后那个你不喜欢的人，他相等于是一碗馊饭。 有的人很有原则，再饿也不能吃馊的，必须等好饭上桌，并且毫不犹豫将这碗馊饭扣在大街上，清楚地告诉对方，你这饭里就算有海参，我也吃不下去。 而有的人是馊就馊吧，是不是暂时能解饿？是不是里面有海参？等到下顿有好饭时再说，要是没有好饭，就一直吃馊的慢慢也会习惯，这就是我说的养备胎思想。” 孙翩翩头回发现贝伊嘴损，就因为喜欢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喜欢这事儿能被比喻成馊饭。 “好了好了，贝大明白，我知道真话都很难听，但请你不要再举例恶心我了。 你还是说些有用的吧，问题来了，这里面怎么区分是真有好感还是他在养备胎。 毕竟像你说的，如果是养备胎，就算他不喜欢我，也存在时不常会撩骚我、和我聊天的情况，并且也不干脆的拒绝我。” 完了，一涉及实际操作，贝伊就有点不那么确定了。 她含含糊糊道：“我觉得对方对你有没有意思，双方应该有感觉的吧？你俩在勾搭的过程中，就应该有那种暧昧的火花。你懂他的故作矜持，他懂你对他图谋不轨。然后彼此都明白试探完的下一步是要干什么。” 这回可算被孙翩翩逮到漏洞：“不对，如果是养备胎高手，他完全可以一边明明不喜欢你，一边将暧昧和你玩的有来有往。这样的情况，怎么避免？” “挑、挑破呗，对，不能暧昧太久的，太久会给自己养成惯性。也会给对方养成处于这种不前进的关系中。这是不健康的。 所以意思点到马上出击，去问他，你喜不喜欢我，喜欢就在一起试试，看看能不能吃到一起去，不喜欢就拉倒。 他要是说，我需要考虑考虑，我觉得你都要尽快和他拜拜。毕竟又不是高考最后一道大题，还需要想想再答吗？ 凡是迟疑的，就是不喜欢。然后你赶紧换下一个目标，这样还不浪费时间，只要目标换的快，没有悲伤只有爱。” 这是老嫂子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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