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气过盛,活人受到影响并不奇怪。”浮云暖插了一句话。 “对了,那天你去看了,为什么没有顺便帮忙除妖?”雨翩翩知道浮云暖对除妖驱邪都很擅长,不过竟然没除妖就回来了,还挺奇怪的。 “……”浮云暖沉默了一下。 “该不是小道长根本对付不了青楼里的女鬼吧?”岳倓对浮云暖挤眉弄眼,浮云暖却道:“除妖驱鬼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不付代价,我当然不会去做。” “代价?什么代价?”岳倓看着浮云暖,雨翩翩凉飕飕地道:“还能是什么代价,肯定是要收钱呗。” “那老鸨挺有钱的,应该不会给不起吧?”岳倓看着浮云暖,其实自从凭风流的画这件事之后,浮云暖虽然算是本县的新人,但是认识他的人也不算少了。 “……”浮云暖没有说话,岳倓继续道:“我听说老鸨和花魁娘子似乎不受影响,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给过老鸨一张护身符,所以她暂时不会受到影响。”浮云暖放下茶杯掐指一算道:“不过时间应该也就是到昨天为止了。” “那花魁娘子呢?你也给了她一张符?”岳倓问道,浮云暖没有说话。 浮云暖并不提花魁娘子的事情,岳倓心中多了一分猜测,该不是这件事与花魁娘子有关? “我没有给她什么。”浮云暖最后还是回答了岳倓的问题,而岳倓却明显觉得,浮云暖虽然表情、语气都与平时没有区别,但是提到花魁娘子的时候,浮云暖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恼色。 似乎很有故事的样子!岳倓露出了一抹莫测的笑容。 “请问……浮云道长是在这里吗?”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浮云暖抬眼看去,有些不解地道:“你找我?” “是……”进来的人一身书生打扮,浮云暖微微皱眉道:“公子要算命?” “在下姓吕,名子默,并不是来找道长算命的。”吕子默上前一步,对浮云暖拱手道:“在下是为了青楼的事情特来请浮云道长的。” “吕子默……”浮云暖想了一下,方道:“公子该不会就是帮花魁娘子的青楼写唱词的那位吕公子吧?” “正是吕某。”吕子默颔首,浮云暖皱眉道:“是你自己来找我的?” “是……”吕子默颔首,浮云暖微微摇头道:“若是公子你来找我,就请回吧,这件事情你帮不了她们。” “……”吕子默愣了一下,雨翩翩叹了口气道:“吕公子,阿暖是个没钱就不干活的人!你估计没那么多钱请他去除妖驱邪吧?” “啊?”吕子默愣了,半晌,方道:“我听说城里死了个商人……那人无亲无戚,浮云道长不也帮他做法事了吗……” “那是因为县令夫人帮那逝者给了法事的钱,并不是他大发慈悲……”雨翩翩很不屑地看了浮云暖一眼,浮云暖完全不在意雨翩翩的话,自顾自地泡茶。 “那浮云道长为青楼驱邪……要多少……钱?”吕子默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询问,浮云暖沉默了很久。 “阿暖,说话呀。”雨翩翩看向浮云暖,总觉得浮云暖有猫腻…… “对呀,我也好奇呢!”岳倓双眉一挑,立刻兴趣盎然地看着浮云暖。 “这么说,我有些想知道了……”季婵娟也看着浮云暖。 “哈……”季和风抚须,整个医馆的人都将目光集中向浮云暖。 “……”浮云暖则是道:“吕公子,你是读书人,迟早要有一番功名的,现在的你又何必做一些能力之外的事情呢?” “浮云道长还请告知在下吧!”吕子默对浮云暖深深鞠躬,浮云暖微微摇头道:“我离开那日对老鸨说过,十万两银子。” “噗……”雨翩翩毫不客气地把茶喷了出来! “啥?!”岳倓与季婵娟对视一眼。 “十万?!”吕子默脚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咳!”季和风咳了一声,掩盖了一下方才表情的僵硬。 浮云暖无视所有人懵了的表情,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很悠闲地品着。 “十万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雨翩翩瞪了浮云暖一眼,浮云暖很正经地道:“修道之人,不做有违天地之事。” “只是除个妖,你要十万两!”雨翩翩以前就知道浮云暖喜欢谈钱,但是实在想不到,居然敢开十万两! “那妖不好除。”浮云暖说得理所当然,雨翩翩哼道:“你又不是缺钱!” “贫道的贫,是贫穷的贫!”浮云暖用非常锐利的目光看了雨翩翩一眼! “你!”雨翩翩被呛声到气结,指着浮云的衣服道:“我记得你在衙门里说过,贫道的贫,难道就是贫穷的贫?!” “此一时,彼一时。”浮云暖随便说了一句。 “吕公子先起来吧。”季婵娟是唯一一个立刻走到吕子默面前,将吕子默扶起来的人。 “浮云道长没有开玩笑?”吕子默定了定神,立刻询问。 “一开始我跟老鸨说要十万的……不过我最近估计了一下,十万两是不够的,我还是收十五万两才够。”浮云暖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 “……”雨翩翩看了已经一脸呆愣的吕子默,默默倒了一杯热茶送到吕子默手里道:“压压惊……” “多谢……”吕子默接过茶杯,雨翩翩拽了浮云暖的衣服后襟道:“你跟我出来一下。” “别拽衣服,你都比我矮那么多,你难受吗?”浮云暖抱怨着,介于雨翩翩的力气,实在是不得不起来! “难道要我拽耳朵,你才没那么多废话吗!”雨翩翩双眉一挑,哼了一声道:“还不走快点!” “是……”浮云暖被拽着往外走……俨然一副妻管严的架势。 “看这势头,总觉得阿暖性格不差呀。”岳倓笑得十分莫名。 “其实公子你也不用为花魁娘子担心呀。”岳倓转向吕子默道:“我听说了,整个青楼都闹鬼,就花魁娘子那间屋子居然风平浪静,这应该是莫大的机缘吧!” “若不是县令要强娶涵雁,怎么会糟这种报应!也不知道老鸨收了县令多少钱!”吕子默说起这事儿有些愤愤不平。 “强娶?”洛宵芸有些不解地看着吕子默道:“不是听说,县令大人对花魁娘子是真爱吗?” “姑娘,那只是外面传的,涵雁与我才是真爱!”吕子默说着摸了一下眼角,声情并茂地说着花魁娘子与他相遇、相知、相爱,无奈被青楼老鸨各种阻拦的俗套故事。 岳倓与季婵娟对望一眼,季和风抚须一副我在认真听的样子。而岳奕与洛宵芸则是低头整理着手边的药材,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戏文里时常有名妓与书生的故事,而吕子默叙述的故事,又与戏文极其的相似。无辜的少女涵雁,家道中落,妓院老鸨逼良为娼,少女成了名妓,却过得苦状万分!幸得一次偶遇,名妓与书生相逢,引以为知己,互诉衷肠。 书生立志要为名妓赎身,无奈半途杀出个县令,硬是要娶名妓为妾。书生百般阻拦而无可奈何! 医馆里在讲着书生与名妓的故事,浮云暖则是被雨翩翩拽着出去,打算进行一番品德教育! 浮云暖撇嘴道:“翩翩,放手。” “哼!”雨翩翩松手,浮云暖正了正衣襟,居高临下地看着雨翩翩道:“你把我叫出来干嘛?” “臭阿暖,你就不怕掉钱眼儿里出不来,损了道行,将来修途上再也没有前程吗!”雨翩翩双手环胸,仰视浮云暖,为什么浮云暖这个角度居然比她高! 有时候一个人要是真的掉进钱眼儿里,是拉不出来的。比如说此时的浮云暖,只是非常认真地看着雨翩翩道:“我并不求修途上有多大的成就,只要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就好了。” “你带那么多钱,就不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吗!”雨翩翩的本意是要拉这个势利眼浮云暖回归道门正途。 谁知道浮云暖双眉一挑,理直气壮地道:“都是匹夫了,我当然是没钱了!” “你!”雨翩翩发现自己最近被气得无话可说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两人正在斗嘴的时候,忽闻一个小丫头道:“浮云道长!” 雨翩翩与浮云暖朝声音处看去,只见一名小丫鬟搀着县令夫人,急急地朝这边走。 “怎么今天又有人找你?”雨翩翩暂时火气压了下去,浮云暖微微皱眉道:“夫人找我,应当是为了县令大人娶花魁的事情。” “哎?”雨翩翩觉得这架势恐怕有点控制不住,浮云暖却是上前一步,恭敬地对县令夫人拱行礼作揖道:“夫人来此,有失远迎。” “小道长能不不嫌弃我这妇人,我已经很高兴了。”县令夫人一脸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的表情,浮云暖想了想,如果此时把县令夫人带回医馆,和吕子默撞个正着,恐怕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事情。 浮云暖虽然没有用心打探吕子默的事情,但是从小乞丐们说的吕子默的行为,以及一些只言片语的风言风语,恐怕吕子默与花魁娘子关系不浅。 “夫人,此地说话并不方便,季大夫的医馆又有病人,不如我请夫人去茶楼稍坐,听夫人细细道来可好?”浮云暖表现得非常有风度,雨翩翩感叹,真不愧是面对金主的态度啊! 别那么肤浅!浮云暖看了雨翩翩一眼,雨翩翩从浮云暖的眼神中就读出来了这句话。 你收了人家的钱。雨翩翩用眼神示意了浮云暖这句话。浮云暖有些头疼地扶额。这个雨翩翩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呢。 吕子默看起来像是花魁娘子的追求者,这样的人,和县令夫人撞在一起,发生什么都没法预测好吗。他才不要做个和事佬。虽然他现在似乎看起来就像个和事佬! “我问了我家夫君,才知道上次为了做法事,道长受了伤,最近在季大夫这里养伤。真是幸苦道长了。”县令夫人微微无奈摇头。 浮云暖轻轻一笑道:“应该的。夫人似乎有烦忧之事,不知在下可否帮得上忙?” “还不是为了我家夫君纳妾之事。”县令夫人微微摇头,不过却看不出之前的愤怒。 “在下既然答应了夫人,定会将此事办妥,夫人不用担心。”浮云暖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心中却觉得,难道是跟妓院闹鬼一事有关? “那青楼现在鬼气森森,我实在是怕与这女人沾边,让我家夫君染上晦气!”县令夫人果然是因为妓院闹鬼的事情来的。 “这倒不用担心,我正好准备了一张符,夫人带回去藏于家中厅堂,自然可以辟邪驱鬼。”浮云暖说着拿出一枚黄符交给县令夫人,县令夫人安心一笑,对小丫鬟道:“给道长十两银子作为酬谢。” “是。”小丫鬟立刻拿了一些碎银给浮云暖。 雨翩翩在一旁喝茶,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浮云暖这是找到了一个好金主了吧?这样都能敲诈出钱来,真是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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