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一定要收好。”浮云暖刻意加重了这句话,花魁娘子道:“这是自然,我们这样的风尘女子,能嫁与县太爷做妾,也是三生修来的福分……” “姑娘真的甘心嫁与人为妾么?”浮云暖突然这么一问,花魁娘子低头笑道:“小道长,我是风尘女子,比不得那些良家女子!” “哦?”浮云暖道:“那县令大人一定是很爱姑娘才对,否则怎么会对朝廷现在忌讳的官风问题不管不顾,也不怕自己的夫人了?” “人……为了爱,是什么都不会怕的。小道长若是谈了一场惊天动地的爱情,一定会感触颇深。”花魁娘子半开玩笑地说道。 “师父说,多情总被无情恼,道是无情却有情。”浮云暖用了他最喜欢的师父说,而花魁娘子却道:“小道长年纪尚轻,以后自然会有一位女子,值得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再说,这次青楼里的怪事,一定是人为的!”花魁娘子语气十分肯定! “姑娘这么认为?”浮云暖微微皱眉,表情看不出什么问题,花魁娘子却笑道:“对。不过我相信做这件事的人并不是想要杀人。” “姑娘的意思是,已经猜到是什么人了?”浮云暖问道,花魁娘子笑道:“春风几度闲,堂前百花开。” “……”浮云暖沉默,用一句春风送暖的诗句来回答,这花魁娘子到底是猜到了什么呢? “说得如此直白,小道长还要再明白地说么?”花魁娘子故意跟浮云暖打哑谜。浮云暖微微叹气道:“姑娘的才智太高,我猜不透。” “哦?”花魁娘子轻轻一笑,浮云暖道:“姑娘要嫁与县令大人之事是迟早的,既然已经定了的事情,姑娘又何须求神问卜,所以那时我就特别留意了一下姑娘,发现姑娘并不简单。” “然后呢?”花魁娘子笑着问道。浮云暖答道:“今日得姑娘赐教,贫道三生有幸,所以想要再请教姑娘一个问题。姑娘是否真的想嫁与县令大人?” “荣华富贵,什么人不想?”花魁娘子笑道:“朝廷现在人人自危,京城的风月街都变得萧条,我们这种小县城里,能傍上县令大人,已经是极难得了。” 皇帝对朝廷风气确实整顿严肃,之前已经有数名流连酒色的官员落马,再有歪风传出,指不定官帽不保。 “况且,县令夫人再闹,也不敢闹得她夫君官位不保。小道长与我算命,不是说,我有富贵之相吗?”花魁娘子笑容很美,宛如艳丽的牡丹。 “师父曾经说过,相术之学乃是窥天地之奥妙,虽有提示,怎么想又是人的事。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大抵就是如此。”浮云暖想了想,还是自己的师父说的话最有道理。每次拿出来都是一番大道理! “那令师一定是一位奇人!”花魁娘子轻笑:“小道长乃是神仙中人,自然不知道我们风尘女子是什么样的生活。我曌国教化广传,什么女人愿意自己成为娼妇?这风月场中,谁又是真心的?” “若是我可以帮姑娘你离开青楼,那你可否做两件事?”浮云暖突然这么问。 “……”花魁娘子看了浮云暖一眼……轻轻一笑…… 白衣在花魁娘子门外探头探脑,大门突然被推开! “阿暖?”只见浮云暖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浮云暖走了一段路方道:“一会儿老鸨要是不给钱,你今晚就带着那些冤魂,把这里闹到一个人都没有。” “嗯?”白衣眉毛抖了抖,好奇怪,平时浮云暖不是不准她闹事的吗?怎么感觉他现在特别奇怪? “你不是最擅长的吗?”浮云暖边走边道,白衣哈哈笑了一下,掩饰方才自己的想法,然后道:“这个道是简单拉……不过你除妖的价格虽然不低,但是也不至于让老鸨为难吧?” 浮云暖没有回答白衣,而是径直往前走。 “仙长?”老鸨看浮云暖走到前厅,坐了下来,立刻上来端茶倒水。 “可以除。”浮云暖没有接茶,老鸨听了浮云暖的话立刻欢天喜地:“真是多谢仙长了,事后必有重谢!” “只怕你谢不起!”老鸨是个会看脸色的人,此时浮云暖的神色与刚进来的时候不同,此时更像!生气! “仙长……这是什么意思?”老鸨试探地看着浮云暖,浮云暖缓缓道:“十万两银子!” “咔!”老鸨手里的茶具掉地,周围静得针落地都能听到。 “这……”老鸨表情一脸不可思议,浮云暖也没有多说话,只是道:“我还有事,先回医馆了……” 在一片发呆之中,浮云暖大步走出了青楼! 今天不是月圆,白衣只能呆在阴气重的地方,此时想跟着浮云暖出去也做不到。不过一想到浮云暖说让她晚上闹事,也就不想跟着出去了。 “咦?”看着浮云暖回到医馆,雨翩翩看了看日头,然后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浮云暖道:“今天没我事了,我就回来了。” 辞文盯着房正卿已经好些时日了,其间好在初菱偶尔能来替换他一下,否则这样下来还真是吃不消。 房正卿这些日子一直非常正常,并没有半点奇怪的举动!甚至就连生意都不见有!只是每日在家中吟诗作画,出来随便走走,与普通的市井百姓并没有什么区别! “一名商人……房正卿未免也太轻松了些。”辞文回忆了一下,以前认识过的商人,都是整天忙进忙出。 “商人也有风雅之人,只要能鼓乐生平,每日诗书琴棋相伴,也是乐得逍遥。何须为了名利二字奔波不休?”初菱说了另一种生活,风雅潇洒。 “照习惯推算,这位房正卿没准正打算出去听曲了。”辞文微微摇头,继续道:“果然是悠然自得啊!” “哈……”初菱笑道:“房正卿先生悠然自得,辞文公子不也尽心尽职吗?” “那在下就要先跟着房先生出去一趟,初小姐就劳烦你在此等候了!”辞文对初菱恭敬地拱手作礼,一派书生气质。 “公子慢走。”初菱也欠身还礼,颇有一番才子佳人的味道。 辞文一路跟着房正卿走了出去。 房正卿也不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依旧是一路行去,一路悠闲自得。最后走入茶馆,点了一壶名茶,坐下等着唱曲。 辞文看了房正卿很久,没有看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然而就在有人从身前闪过的瞬间,房正卿竟然从眼前消失了! “!”辞文一惊,只是一瞬间的时间!辞文武功不低,为何会在这个瞬间连房正卿的气息都捕捉不到了! 辞文匆匆绕开来来往往的人群,往楼中走去,在楼中四下寻找。 方才房正卿坐过的地方,茶依旧热着,也不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辞文环视整个茶楼,完全不见房正卿的影子!房正卿到底去了何方! 就这样找了一盏茶的时间,辞文的目光落在最下一层的时候愣了一下! 只见一名劲装打扮的武者向门口走去,那人剑眉星目,步履轻盈又有节奏,一看便是一名高手。 此人宝剑在腰,光华内敛。 为什么会在此地见到此人?!辞文是认识这个人的,心中惊诧,正要跟着过去的时候,忽闻身后有人道:“阁下莫不是辞文公子?” “嗯?”辞文回身,只见房正卿正站在身后,一脸恭敬有礼的样子! “房先生?”辞文愣了一下,方才不是四处都找不到房正卿么!现在房正卿竟然就站在自己身后! “果然是大名鼎鼎的辞文公子。”房正卿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我看辞文公子也是一位风雅之人,何不坐下一同喝一杯清茶,听一段这里的小曲?” “……”辞文将目光移向门口,已经寻不到方才那人的身影了…… “那在下就不客气了。”辞文笑了一下,与房正卿一同坐下,方才那人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不管了。 “想不到辞文公子也喜欢听这戏文。”房正卿带着和善的笑容看着辞文,辞文笑道:“所谓戏台虽小,唱尽人间百态,倒不是喜欢看戏里的悲欢离合,只是觉得有时候人生需要换个方法来品。” “看来辞文公子是真人不露相啊。”房正卿看着戏台,听着曲儿,笑着道。 “这戏曲雅俗共赏,在下不过是个凡人而已。”辞文笑道:“房先生却是潇洒恣意,不为名利劳心,还能悠闲地听曲。” “哪里哪里……”房正卿笑了起来,两人并没有再说什么,继续看戏。 几日过去,县城中又出现了奇奇怪怪的传言。 “现在呀,风月街花魁娘子的青楼是没男人敢去咯。”岳倓笑了一下,洛宵芸给刚从外面回来的季和风、季婵娟与岳奕三人端上热水,并道:“爹,你们先换一身衣服,然后快来吃饭吧!” “爹和我们在外面幸苦,你却在家里偷闲。”季婵娟责备地看了岳倓一眼,岳倓笑道:“我没有呀,反正爹带你们去看的,也是去了花魁娘子的青楼之后回来得了失心疯的病人。为了帮助你们治疗,我当然就要好好打探消息了。” “那你打探到什么了?”岳奕双手环胸,靠在柱子上问道。 “嗯……青楼里闹鬼了。”岳倓嘴角一挑,将目光转向正在泡茶的浮云暖。 “对了,小道长。”岳奕也看向浮云暖道:“鬼魂真的能在白天现形?” “只要阴气足够就可以。”浮云暖抿了一口茶,回答得很认真。 “青楼的老鸨找了七八个道士、术士去捉鬼除妖驱邪了,然而一点儿用都没有。”岳倓笑了起来道:“不是还有个道行最浅的术士,昨天还被送过来看病了吗?” “那个术士是强行施法,导致邪气入体,冲击神志才神志不清的。”季婵娟犹自记得昨天这道士送过来的时候满嘴胡话,都是说得什么“有鬼”,“救命”之类的。 “他那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自不量力造成的。”岳倓说得毫不客气。 “阿暖,你那天不是去了那青楼了么,怎么老鸨还在找别的道士?”终于修完了所有破坏的地方,雨翩翩伸了个懒腰,悠闲地坐下来,等着开饭。 “对呀,我也好奇。”岳倓坐到浮云暖旁边,浮云暖习惯性地为岳倓添了茶。 “找我,找别人是老鸨的自由。”浮云暖的脸上非常平静,一点别的表情都没有,语气特别的理所当然,仿佛根本与他无关一样。 “听说那里闹鬼闹得不一般哟。”岳倓举起茶杯,一饮而尽,浮云暖及时添了茶。 “别卖关子,知道什么给我赶快说!”季婵娟瞪了岳倓一眼,季和风已经从楼上下来,并道:“倓儿,说说看。正好为父听听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方便我给病人对症下药。” “一开始只是去青楼的嫖客受累,每到好时候就被各种惨叫、幻觉吓得不敢动。后来呢,就连楼里的姑娘们,也不得安宁,不是几个时辰绕不回自己的房里,就是突然掉进里,要不然就是得怪病。”岳倓想了想,继续道:“现在呀,整个青楼都笼着一股浓浓的阴气,几乎全部的姑娘都病恹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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