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收了。多谢。”声音从鼻孔里出来,转手递给女儿,“安安,叔叔送你的礼物。不喜欢就扔掉。” 安安喜欢把东西往嘴里送。只要安安一有这动作,她就以划伤嘴巴为借口立即抽走扔出门外。 失策了。 桃木锁片底下缀着木铃铛,一摇就沙沙作响。安安没见过,新奇着呢。两只小肉手捧着瞪大眼睛瞧。 聂倾寒:“她很喜欢。” 但是付长宁不喜欢。他不错过她每一秒神情,希望她回想起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哪怕只有一秒也好。可她眼中只有愤懑。 不应该啊,他哪里做得不对。 “既然已经贺完,那可以离开了吧。我们宗门要庆祝,当着外人的面总有些不好意思。”付长宁毫不客气呛声赶人。 聂倾寒如梦初醒,面带苦色,“是、是、是,宗主都下逐客令了,我们怎么好再继续叨扰。告辞。” 带着身后一帮子人乌泱泱离开。 花兰青:“送桃木平安锁,倒是别有心思。” “我看是坏心思才是。”付长宁说了当年的事儿,没好气儿道,“看见这桃木锁就觉得碍眼,把她抱得远远地,别出现在我眼前。” 花兰青沉吟片刻,哑然失笑。逗女儿道,“你听见啦,这个家里有它没你、有你没它。给爹好不好。” 安安攥得死死的。 小断指:“我们什么时候开饭,我饿了。” “你坐那流水席上就没下来过,嘴巴一直动,还会饿吗?” 小断指利落改口,“我们什么时候开饭,想吃点儿好的。” “哈哈哈哈走吧。我被气到了,现在半头牛说不定都吞得下。”付长宁走在最后,见花兰青没跟上,“你不走?” “抱安安看一会儿烛火,你们先去。” 过了一会儿。花兰青手中提了一把红绳串起来的桃木锁片在安安面前来回晃悠,各个样式应有尽有。 安安视线总算舍得移开手中锁片。 “好看吗?是不是很想要?爹跟你换,一换一。”花兰青言语带着哄诱。 安安有几分为难。发了一会儿愣,垂下视线,继续摇手里的桃木锁片。 花兰青不死心,“二换一也行,或者五换一,七换一......” 安安视若无睹,自己玩儿得兴起。 看来这招没用。 花兰青扔了手中一把桃木锁片,配女儿一起玩儿。安安毕竟是个小孩子,最多一个时辰就睡了过去。 抠出小肉手里攥着的桃木锁片,掂了两下,摆动腰肢、小臂发力,“咻”地一声丢了出去。 满月宴来得人多,得一直有人主持大局。湖心小筑众人轮流上场,每个人至少轮了三轮。 付长宁拖着沉重的步子进了大堂,把身体扔进椅子里。“花兰青,快来给我捏一捏腰。” 双手揉了揉脸蛋,笑得脸都僵了。 “来了。” 箭师深感稀奇,啧叹道,“师兄对着我连个好脸都鲜少有,却去服侍一个女子。师兄,你可曾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付长宁,“你师兄这样,你也别闲着,去给我洗几个桃子。要是端上来前能放在冰水里过一下凉就更好了。” “哦,好的。”箭师应声道,单手扶着膝盖站起来。 顿了一下。 等等,为什么他要这么听话。 “怎么停下了?快一点儿去嘛,我又累又渴,就想吃几个桃子,你连这点儿愿望都不愿意满足我吗?”付长宁哼哼唧唧。 箭师认败,“行,行,我这就去。” 付长宁吃了三个桃子,在椅子上坐了很久才缓过来。这时候都已经月上柳梢头。 帕子净手,回房睡觉。 沐浴、擦干净湿发,扑进棉被上迷迷糊糊要睡过去。 花兰青坐在床边,俯下身子问她,“说好了我们试一试,你不能食言呐。” 聂倾寒就是比自己有先天优势。说不定一不小心,付长宁就被他拐走。 “试什么?”付长宁迷迷糊糊。 身边语气冷了一下,花兰青眯着眼睛道,“你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给我忘了?” 付长宁瞌睡虫跑得一干二净,绝不能让他知道她早把这事儿抛到脑后。忙不迭道,“没忘没忘,怎么会忘呢。我很努力试过了,但是没感觉就是没感觉,不能勉强。” 这话多少有点儿违心。远得不说,单论花兰青三个佛手印临危救人,足以让她敬佩不已,心头泛起涟漪。 “哪里没感觉?身体吗?次数够多、力道够重就自然会有感觉。或者你指的是心?更简单了。”花兰青俯身,精致的脸在付长宁眼前一下子放大直刺刺地填满视野,“人说开口见心,我这就给你感觉。” 他扶着她的脑袋,一头青丝滑落肩头,盖了下来遮暗她的视野。一缕落在她脸颊上,痒痒的。 薄唇越来越近覆了过来,微凉稍湿的舌紧随其后。 与他本人性情斯文、爱布局布计不同,这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死死得缠搅合着她的舌。黏腻的摩擦声顺着骨骼传至头皮,让人心跳加快。 口中空气被不断挤压、变得稀薄,付长宁没一会儿便觉得换不了气。“呃”“嗯”闷哼,五指抓皱他肩头衣衫以示抗拒。 这人身子像铁石一般难以撼动。 不、不行了,实在是喘不上气,眼前开始发黑。 付长宁努力睁大眼睛愤恨地瞪向花兰青,他目的明确、神色严谨,面上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认真的侧脸让她心倏地漏了一拍。 抵死缠绵的唇舌和公事公办的面容根本看不出来自同一个人。 付长宁承认自己有点儿动心。 小心翼翼探出舌尖,回吻上去。 花兰青眸中闪过诧异,立即撤出舌头。 嗯?他怎么这样?!付长宁趁机喘了好大一口气儿,活过来了。 她看见花兰青眼中笑意越来越大,然后重新俯下头,动作无比轻柔地舔了一下她的腮帮子。 “不是困了吗?快睡吧。” 第130章 睡?! 这要怎么睡得着。 付长宁呼吸未平, 耳廓很红。大抵是室内过于安静,喘息声被放大好几倍,顺着血液冲击着鼓膜。 花兰青翻身起来, 青丝跟着从她身上离开。他侧卧在床上,手背支着脸,眉眼带笑瞧着她。 另一只手勾起她一缕发丝漫不经心地卷着,“我们算是在一起了, 是不是?” 付长宁虽羞但点头, “是, 我只舔你的舌头。” “尝到了什么味道?还是冷松浮书卷吗?” 付长宁认真回想,摇了摇头,“湿漉漉的, 有点儿凉, 没什么味道。靠近舌根的地方特别绵软,我一戳,你呼吸就不太稳。” 他的舌尖一直在齿上慢条斯理移动。她每说一句话, 舌尖就跟去她说所说的地方,模仿她方才的动作, 假装那是她。 到那极软的地方时,花兰青眸色渐深,眼尾泛起一丝情潮。 付长宁话语一顿, 有几分抱怨, “你的牙齿很锋利.细细密密的, 像一排骨刺。都把我的舌头划伤了。” 划伤了? “哪里?张大嘴, 给我看看。” 付长宁“啊”地露出扁桃体。 毫无美感, 但花兰青莫名地觉得可爱。 微凉大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仔细端详, 舌尖上散着几个又红又细的小口子。“是破了皮,伤口不深,我给你治一治。” 怎么治? 敷药吗? 药放在舌头上会不会很苦。 还是算了吧。 她能忍到口子自己长好。 付长宁正要拒绝,花兰青俯下身与她唇齿交接,舌头缠了上来。 室内频频响起黏糊的水渍声。 津液流出一条细路蜿蜒到下巴,凉凉的,有点儿不舒服。 推他。 花兰青指腹蹭了一下,轻笑两声,浅啄她。 “不是说治伤口吗?你又亲我。”付长宁有点儿害羞,舌尖酥麻麻的。 “你看看伤口是不是好了?” 付长宁舌尖舔了舔,不疼了。伸出来看一下,细小口子痊愈。 很惊讶,“妖修口水还有这功能?” “我舌头就这一点好。”花兰青离她很近,原本微凉的吐纳在两人中变得暖烘烘。鼻尖慢条斯理地蹭着她的颈项。 他有继续下去的意思,但找不出合适的借口。毕竟孩子已经出生。 主动权在她手里攥着。 “嘻嘻,痒。”付长宁躲了一下,脑袋碰到床前的雕花香炉,软软的。花兰青埋首在她颈项间轻咬舔舐,大掌跟长了眼睛一样先一步垫在后面。 他的手干燥温和,却在不久前打出了三掌山崩地裂的印法。 “花兰青,你做过多久的僧人?”她温言软语道。 “差不多有十天吧。”说来有点儿惨,他才做了几天的和尚,就被人叫了数十年的妖僧。 “真是厉害,你修行天赋令人叹为观止。” “兴趣所在,学得会深入一些。” 做! 为什么不做! 她想念上一次的味道。 像是心头涂了蜜,让万千蚂蚁去咬。咬一口就空一块。又空又痒,还没法儿探手去挠。 付长宁伸手勾住花兰青的脖子,凑上去,学着他的方式舔他耳朵,呵气如兰,“你在我身上学艺,也会一样精通吗?” 花兰青轻笑,解开她的衣带,“我擅长钻研。” (此处省略一些字) 付长宁瘫坐在床上小口小口地喝着茉莉花露。花兰青端来的,说是这东西润桑,对她有好处。 防止女儿吵到她,他早早地把人抱走。 小断指敲了敲门扉。 付长宁抬头,放下杯子,“找我?” 舔了舔唇角,指着杯子,小断指只差把“想喝”两个字写在脑门上,“很香,哪里来的?” “这你得问花兰青。” “那算了。”小断指面露遗憾。 “花兰青还算大方,一杯茉莉花露而已,想来他不会吝啬。” “我不爱跟他说话。他说起话来总是藏一半露一半,好像嘴皮子不这么动就有损脸面一样。”小断指想到什么,摊开手,“付长宁,给我钱。镇头吊炉烧饼正开炉,我去买三个。” 吊炉烧饼嵌了浅浅一层薄咸油,上头撒了白芝麻,在炭火炉子里烤得金黄酥脆。再夹一勺花生辣子特别香。 付长宁大手一挥利落掏钱,咽了咽口水,“买五个。” “行,等着。”小断指收起钱出门。 吊炉烧饼摊子前飘着一股子椒香芝麻味,排了长长的一条队伍。有人买三个,有人买五个......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 这得等到什么时候。 双手食指大拇指反向对准、合成一个“口”字,对准远处的吊炉烧饼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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