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叙、林肆提前为付长宁默哀。 付长宁张开混沌左眼,宗敬攻势在她眼中便慢了数倍。左手折挂面一样折断宗敬的手,同时右掌开弓,“啪”“啪”“啪”扇肿宗敬的脸,直到他眼中无半分淫、邪。 一脚踹上宗敬腹部,蹬开! 宗敬身体线一般后退,射穿如意间的大门。 这一切发生在转瞬之间。 宗敬直到身躯在地板上砸出洞、左手绵软到折出一个诡异的角度、脸部红烫肿胀,才意识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望着付长宁,宗敬表情转为惊恐。 程一叙眸中闪过诧异。好快,他差一点儿就跟不上捕捉。“付长宁,今日给乱禁楼长脸了。奖你玩儿一天。” 真是出人意料的女修。但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香炉中燃起的线香烧尽最后一截。林肆起身告辞,“付长宁、宗敬时间已到,林肆不奉陪了。” “稍等一下。” 这一走,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付长宁没忘了自己的目的,跟了上去,扭捏道,“我想问你讨个东西。房事不顺的时候用的那个丹药,吞了能没感觉还很配合的那种,你应该没少被喂吧。能给我一颗吗?” ‘你应该没少被喂吧’扎了林肆心口,但生意还是做的。“可以,用发簪交换。” 付长宁知道发簪对林肆的意义,坐地起价,“那得一百颗。” 一百颗够到生孩子了吧。 林肆:“成交。” 一夕海棠。 石壁崩塌,阴兵耗时三天凑齐完整的十三修士图。 辅事逐个修复,到第十三修士时,忽而动作一顿。 第十三修士微微有些驼背,不知道被谁用剑气在头上画了个远游冠、手中塞了一卷书。 驼背、远游冠、手中卷书,是书老头没错! 这世上居然还有第二个人见过书老头! “阴兵,去查,第三试谁在石壁上动过剑气。” 过了一会儿,阴兵呈上一张纸。上面写满人名。 辅事筛查一遍,找出了两个最有可能的人。 辅事:“礼乐殿年少成名的天才,珠玑仙子方澄。还有,付兄的女儿,付长宁。” 第26章 宗敬苍白着脸拖着身子离开喜春楼。 即便求了程一叙作证‘付长宁承诺今日事今日毕’,他仍旧摆脱不了被付长宁支配的恐惧。对左右道,“传令下去,日后但凡我宗之人绝不可冒犯林肆。林肆是付长宁的人,付长宁我得罪不起。” 一宗之主在喜春楼为一个妓争风吃醋,于众目睽睽之下一败涂地。付长宁哪儿冒出来的,这种厉害的人以前怎么没听过。 宗敬捂脸□□。啊,不想见人了。 “是,宗主。”弟子是宗敬心腹,一个眼神就知道宗敬在想什么,“宗主,这付长宁是止戈殿殿主聂倾寒的道侣。这头顶带绿的事儿,聂倾寒能忍?要不我们寻聂倾寒作主?” 话没说完腰间挨了一脚。 宗敬神色要吃人,斥责道,“快住脑!现在只是丢脸,惹了聂倾寒我们宗门都不够他杀的。” 弟子忙道,“聂倾寒眼里只有珠玑仙子方澄。聂倾寒违心与付长宁结为道侣,现在珠玑仙子回来,他一定急于摆脱付长宁。我们这是在聂倾寒打瞌睡的时候送枕头,怎么会惹了他呢。” 宗敬被说服了,“唔,有点儿道理。” 琢磨着找个合适的时间向聂倾寒告状。 喜春楼是个妓院,三教九流之地。消息传得快极了。 程一叙揪着付长宁离开时,‘林肆名草有主了,主是个叫付长宁的强大修士’传遍喜春楼。人人都在说,嚷嚷得炸了锅。 程一叙全程黑脸。 付长宁头皮发麻,苦口婆心道,“楼主,既然明知他们是瞎说的,你又上什么火。你又不是不知道前因后果,别一直责怪我了。” “我清楚,这事儿不怪你。”甚至他还推波助澜了。程一叙左手按住右掌叠在身前,“但一想到乱禁楼门人与妖修传出烂桃花,就管不住这双想要揍你的手。” “......你听听自己说得这是人话么。” 程一叙说这句话时,付长宁心里咯噔了一下。 程一叙面上调侃眼神却坚定,他是认真的。而这仅是个传言。她和辅事之间不清不楚,她腹中怀有妖修的种......要是哪一天程一叙知道了,会毫不犹豫清理门户。 付长宁想到这一点就不寒而栗。单手下意识抚向小腹,反应过来后不动声色撤回手。 “付长宁!”林肆斜倚在二楼栏杆前,脑后那支浅红色发簪绾起满头青丝。单掌撑着下巴,虚拖住似笑非笑的脸。火红描金宽大衣袖顺势滑落,露出半截白皙到耀目的小臂。 虽然白皙,但线条结实,跳动的青筋下隐隐透着股狠戾。 程一叙皱眉。付长宁回头,脑后别着另一支浅红色发簪。 浅红色发簪是对簪。林肆只要一支,说‘一百颗丹药换一支,他不占便宜’。 “方才往我身上引火,这次又打算找什么事儿?”付长宁自嘲道,看见林肆脑后发簪眼前一黑,心高高地悬了起来,这人该不是想说出那一百颗丹药的事儿吧。 程一叙在这儿!这个想法很危险,快住脑,想都不要想! 先是无奈厌烦,猜到他想做什么后,神色立即由惊转惧。静默了一会儿,林肆在付长宁眼中看到了一丝恳求。 视线移到她那只发簪上。付长宁对林一有恩,他不能当着林一的面动其恩人。罢了。 百千心思只在转瞬之间。林肆单指点了点眼尾,“没。我应允赎身之事。你五日后带着灵石过来,我就名副其实是你的人了。” 语落,神色渐冷转身离去。 火红描金的衣摆划开一个大圆弧,惊艳了喜春楼这座暗沉压抑的古楼。 付长宁心中松了一口气,有闲情抱怨了,“我帮了他,却像是给自己找了个债主。滑天下之大稽。” “呵,帮?要不是你,九号不会死。林肆不让你血债血偿已经是给九号面子。” 付长宁觉得莫名其妙:“楼主,林一死在你手里。” “你不选六号,我会让九号死?”程一叙道。 诡辩,但该死的有道理。付长宁彻底没话说,半天来了一句,“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 “呵,我怕他不来。”程一叙今日一见林肆,就知道脱离掌控的棋子得开始扫出棋盘了。 回到乱禁楼,便叫来非凡,附耳吩咐了几句。非凡领命离开。 付长宁想了一天,终于意识到问题关键所在。叫她犯贱去找林肆,抽腿抽腿抽腿! 发誓以后再也不操心这种闲事,没得引火烧身。 一边纠结,一边后悔。日头随着天光下移,夜幕上来。 很快到了约定的时刻。 付长宁等到夜深人静悄悄离开乱禁楼,藏身在夜幕之下,摸到一夕海棠后山。 一夕海棠后山布了术法,辅事教了她应该怎么走。这术法辅事用得很是顺手,一想到被拆不免有些心疼。 走过危机四伏的术法,穿过三里松林,路尽头处有一片白玉铺就的鸣风台。 鸣风台按八卦布置,悬铃招风,四指宽的经幡随风摆动。无数经幡扫过肩头,在夜色下失了白日庄严,呈现出几分张牙舞爪,似是回应着人心欲念。 欲念? 付长宁脑子里蹦出这两个字。她隐隐清楚,这欲念来自于自己。或许是对未知的恐惧,或许是对随心所欲的好奇,更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心绪。 鸣风台后立着一间书屋,昏黄柔和的烛光透了出来,照得书屋模糊了门、窗轮廓。 背在身后的手心是湿冷的,心跳在胸腔鼓噪。 付长宁立在书屋门口许久,才深吸一口气儿推门而入。 手心握紧又松开,缓慢推开木门。木门独有的“吱呀”声在寂静中格外有存在感。似毛刺儿刮过心头,刮得人心头发痒。 付长宁:“辅事,我依约而来。” 书屋名为书屋,却没有一本书。里面有一张极宽极大的檀木桌子,桌子边上置着一排笔架,依次从细如松针的蝇头笔到成年男子小臂粗的狼毫笔。 桌子上铺满了经幡。 辅事二指执笔,在一条素锦上静静挥墨书写经幡。付长宁推门时,他正好写完最后一笔。 辅事穿轻且宽松的棉制广袖素衣,一头墨发用一截玉簪固定,线一般铺在脑后。小部分散在两肩肩头,减了几分节制自持。灯火中柔和了面容,却更显得那双眸子深邃邪佞。 付长宁听见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作者有话说: 下章入V,有万更。 我明天大概率还是1点多更(晚上),大家别等。 悄悄:房事写得好顺,比剧情顺。或许我在这方面有天赋!!!(骄傲挺胸) 第27章 辅事向来低调。无论站在压迫感极重的大能身侧、还是嘴里舔糖的稚童身后, 你第一眼看过去都不会注意到辅事。他就仿佛一个背景板。 但这不代表他气度泯于众人或是外表平庸。相反,他容貌十分出色。若说林肆那张扬夺目的美是一个极端,那辅事便另一个极端。 因为, 你没法确定那是你看到的,还是辅事想让你看到的。 弼主常调侃辅事有独特的方法把自己存在感压到最低。 二人相对无言。 烛火跳动了一下,“哔波”一声炸开极细的火星子。 付长宁回了神,“那, 开始吧?” “嗯。” 说这话的时候, 借着侧头的动作避开辅事视线。明明与对方极为陌生, 为什么只有她不自在到满地找头。 手指抚上衣襟结带处,第三次才解开扯开结带。 紧紧地攥了一把衣服,再缓缓松开。虽然收效甚微, 但能让手别抖得那么凶。 不远处传来短暂而轻微的布料摩擦声。 辅事执起一条经幡覆上眼睛, 行云流水在后脑处打结。 付长宁突然就没那么紧张了。 在辅事身下,付长宁先是闻到淡淡清冽的味道,随后苦香点点滴滴渗透进来。是松树的气味。 怕她误踩术法, 便一直在松林中观视吗? 原本打算从头到尾沉默,付长宁鬼使神差地出声, “辅事,胀。” 上方辅事顿了一下。停止动作,准备抽出。殷红似抹了血的薄唇微抿, 竟叫她看到了一丝愧意。 “诶诶就这样别动。趁这空档我吞个药。”付长宁眉头松了些, 抖着手在层层叠叠的衣衫里摸索出一粒丹药, 仰头吞了下去, “行了, 继续吧。” 两人姿态亲密, 但是上半身衣服是颇为工整的。辅事手撑在付长宁脑袋一侧, 稍微偏过头就能看见他因绷紧而十分骨节分明的手。 两人在做天下间最亲密的事情。但只有一处相连。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137 首页 上一页 18 19 20 21 22 2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