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莫不是从路旁边捡了个叫花子来糊弄我吧” 青白大呼冤枉,比他更觉得委屈的是躺在外衫上的佟少爷,只见他如同一条虫一般蠕动着身体,还不住地点头,似乎是在用下巴指示些什么…… 青白试图理解他的暗示,尝试地指了指他的肚子,“这里?” 佟少爷猛点头,喜笑颜开地露出一口大白牙。 青白为他将肚子上的衣服扯开,只见他的肚脐眼周围长了一大块圆形黑斑,黑斑上还长着几根黑毛。 佟掌柜一看这肚脐眼上的黑斑脸色都变了,一声哀嚎后,一把将佟少爷抱住,“我的儿!你怎么变成了这个不人不鬼的样子?!这是哪个天杀的干的,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吗!” 佟少爷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缩在佟掌柜的怀里“啊啊”哀嚎。 “那个……”青白问出他最关心的事,“你们父子有的是抱头痛哭的时候,您看……之前您说的那些赏金……”他搓着手。 佟掌柜红着眼望向他,“是谁将吾儿害成这样的?” “嗯……”青白眼见瞒不过只得老实交代,“王叔……就是那个你们霸占了他女儿还杀了他徒弟,最后还要他拿一万两银子……的王叔……”眼见佟掌柜脸色愈发阴沉,青白声音渐小,最后细若蚊蝇地躲到了西师父的身后。 “你倒是知道得挺清楚的呀!”佟掌柜阴阳怪气。 “你们之间的私人恩怨我们不敢兴趣,只是还请佟掌柜依诺将我们应得的赏金交给我们”西师父负手,徐徐而道。
第7章 “想要赏金啊……”佟掌柜面露狡黠,“行啊,你替我将那姓王的脑袋提来,我就按照你我的约定将那笔赏金给你,如若不然……嘿嘿!休想从我这里拿到一毛!” 青白慌了,“佟掌柜,当初可不是这样说的,你的告示上白纸黑字写着只要帮你把佟少爷找回就可以了,没说还要绑架他的人的头啊”要是知道还要杀人,这种谋财害命的事他这种良民可不会干。 “对啊,就是我临时加的”佟掌柜摆出一副我无赖我有理的架势。 这可真是刷新青柠三观了,她将腰一叉,摆出泼妇骂街的架势“你们是不是欺负我师父好说话!” “对啊,小丫头有见识”佟掌柜上下打量着青柠,见她五官寻常,身材干瘪,还是个未张开的黄毛丫头不禁有些意兴阑珊,“小妹妹,等你再大一点就知道什么叫做人心险恶了” 西师父眼见他眼睛滴溜溜地在青柠身上打转,好脾气的他也不禁有些愠怒,自己这棵白菜还没养好呢,就被一头猪给惦记上了,还是头又老又丑的蠢猪! 青白见着师父神色不对,头上隐隐有一团乌云笼罩,心中有种不详预感……师父可能要生气了……天知道他师父生气是有多可怕…… "师父,交给我!交给我!我保证给你解决!"他提溜起呆萌的小师妹青柠往师父怀里一塞,笑得点头哈腰,“您和小师妹就在这瞧好吧!” “佟掌柜,实话说来,你这样可真没意思,不怕告诉你,就算你不杀他,那王叔也没几天日子好活的了,他就在出城十几里的那片小树林里,你不信,过几天你去瞧瞧,保不齐还能为他收收尸……” 佟掌柜依旧将信将疑,倒是他旁边的佟少爷咬着佟掌柜的衣袖点头点得如同捣蒜。 呜呜呜……他为青白作证,倒不是他良心发现……而是……得罪一个修道之人太过可怕,他若要害你,有的是让你生不如死,你偏偏还找不到证据的办法! 即便得儿子力证,可佟掌柜依旧犹豫着不想将那笔早就商议好的钱拿出,青白上前为他拍拍衣领上沾上的些许灰尘,压低声音靠在他耳边道,“佟掌柜,劝你一句,趁现在我师父还有耐心,你趁早痛快地将钱结了,不然……这可不是花钱就能摆平的事了……你听过石家庄灭门惨案吗……麻家庄中毒案?何家庄惊尸案你总该听说了吧?” 其实青白嘴里说的这三件案子佟掌柜都有所耳闻,先说石家庄灭门惨案,话说石家庄王老板家千金鬼上身,大半夜不睡觉,就爱捧着一条白绫满屋子地瞎晃悠,嘴里还发出一阵阵渗人的阴笑,将府里诸人吓个半死…… 王老板十村八店里出了名的抠门,可奈何一生无子女缘,只四十多岁得了这么一个女儿,自然将她宝贝似地供着,如今不知从何处惹上的鬼,夜夜不睡觉,折腾得他心力交瘁…… 四处寻医无果,便发下告示,凡是将他女儿病治好的,赏五百两白银……本有高人揭榜,他女儿的病本也痊愈了的,可也不知为何,有一晚,突然凶性大发,更是将手中的白绫换成了刀,抹黑闯入王老板夫妇房里,一刀割开父母的脖子……而后更是在府里大开杀戒……场面极度血腥,不忍直视,最后这位王家千金一条白绫吊死在王家祠堂里。 作案动机未明,官府将之归于人性的冷漠道德的沦丧,最后不了了之。 而后的麻家庄中毒案,何家庄惊尸案与这起案子一样莫不都是官府没有头绪,而匆匆结案的诡异案件。 “难道……”佟掌柜惊疑。 青白望着他无声点头,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最后,西家师徒装得盆满钵满地赶着牛车大摇大摆地从佟家出来。 路上。 “师父,你刚刚走之前拍拍佟掌柜的肩膀是怎么回事?”青白有种不祥预感。 “没什么……”西师父云淡风轻地从指间拈出那根细长的发丝,“拿回去做个咒……” “……”师父果然很记仇,还腹黑…… “什么咒啊?”青白有些同情佟掌柜。 “一个小咒啦”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将手上的那根头发搓成一团塞进去装好,收进怀里后,一脸惬意地枕着手臂躺在草垛上,“先将他眼睛戳瞎后,家财散尽,最后带着他的残废儿子在荒宅里凄苦度日……不会要他命的……” 青白想到那个凄凉场面……这比要他命还过份好吗?! “师父,您不至于吧,那佟掌柜不就看了小师妹一眼吗?” 西师父闻言像被踩中尾巴一样,直起身,手指戳着青白的额头,“那是一眼吗?那分明是好几眼,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好吧!” “有吗……”青白看着身材比自己还板平的小师妹,努力回想着……据当时他的角度来看,佟掌柜确实只看了一眼,而且那一眼里似乎还颇有微词…… “什么叫有嘛?老大,不是我说你,你说你是师父这些弟子中年纪最大的,师父也有老的那天,到那时候能照顾你弟弟妹妹的还不是只有你了,所以啊,趁着现在多跟师父学一些本事,以后承担起责任” “师父……”一番肺腑之言说得青白眼含热泪地握住他的手。 “比如说,先学个诅咒先……” “啊?” “啊什么啊?纵观你师父纵横江湖这么多年,这诅咒之术实用性最大,作用最广,而且还能害人于神不知鬼不觉” “师父,你纵横过江湖吗?”青柠总关注不到重点。 西师父脸上挂不住,捶捶她的小脑袋,“你听错了,师父说的是混迹” “是吗……”青柠疑惑望天。 西家师徒住的是一名叫东璜的小山,西师父简单将山脚整修过,立了一块石碑,上面刻了四个字,西家有子。 并脸大地将山名也一并改成了西家山。 西师父对于青白从山下农户借的那条耕牛的一路接送很是满意,大手一挥,花了五十两从农户手里将这头牛买下。 好容易遇到这么一个冤大头,农户高兴之余还友情相赠了一辆破烂牛车。 青白心疼得心在滴血,拿着那笔钱赶市集,去得早再砍砍价都可以买上三四头这样的牛了。 “唉……”他叹了口气,对于师父这个手上有了点钱就找不到北,随意挥霍的习惯他也很是无奈,难怪他们几个小时候,饥一顿饱一顿的,一个赛一个地长的像个豆菜芽。 要是他们能有个师娘就好了,青白再仰天叹了叹. 青柠听见这头牛归了他们,喜笑颜开地从路边摘了一朵红色的大野花给它戴上。 西家师徒赶着老牛上了山,入夜之后,青柠又开始作妖。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捧着自己的枕头赖在西师父他们屋里不肯走,万家庄一行,在树林里看到的群鬼出动,她每晚都在做噩梦。 面对哭闹的三徒弟青柠,西师父犯了难,要说这些徒弟当中,他最怕谁,那绝对是这个软不得硬不得的三徒弟了,这小丫头年纪虽小,可深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领,偏偏西师父还就吃她这一套。 可说起来山下姑娘到了十五岁谈婚论嫁的都有了,若青柠夜晚还跟四个大男人一个屋檐下,传出去,岂不是要受人非议?那哪个好人家还会要她? 为了青柠的以后,他这次决不能心软。 哭了半饷,青柠嗓子都哑了,眼泪也都干了,剩下只有干嚎,可嚎了几声眼瞧着师父还是不为所动,不禁懵了,捧着自己的枕头看着对面的四个男人。 西师父眯眼,摇头晃脑,似乎是在念平心静气的心经。 大徒弟青白所在房门一角,手指插进耳朵以此来抵抗青柠极具超强穿透力的哭声。 青明蹲在大师兄青白身边,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似在发呆。 唯有小师弟青然似乎第一次见着这等阵仗,向来喜怒不惊的脸上犹带惊惧,见青柠消停,世界终于再次清静之后长长吁出一口气。 四人之中只有小师弟青然对她的耍赖还未免疫。 青柠眼睛溜溜一转,一把扑在青然身上,目标性地向他撒娇打滚,然后生拉硬拽地将青然拖回了自己的房间。 “师……师父……”远远地传来青然的求救声。 “师父……我们真的不管小师弟吗?”青白一脸同情。 好容易得一清静的西师父再不想将这滩水搅浑,他悠悠将眼睁开,劫后余生地叹出一口浊气,“唉……我们睡了十几年的地板了,青然刚来,也该他睡了……” “可是这孤男寡女的……” “这有什么……他俩还都是个孩子呢” “师妹都满十五了,山下姑娘到这个岁数成亲当娘的都有了,师弟怎么着都有十六了吧……” “嗯?”西师父见大徒弟这么没有眼力劲,非要戳穿他,斜睨望向他,目光不善。 青白察觉,急忙点头哈腰笑得一脸谄媚,“师父说得对……他们都还是孩子呢……” ”我看青然就不错……”西施父很是满意地点点头。
第8章 为增加青然的首次体验舒适度,青柠殷勤地上跳下窜,七八月盛夏的暑热天气,硬生生地将压箱底的厚棉被翻出几床,一层一层摊鸡蛋饼似地给他铺在了地板上,还贴心地留了最后一床给他盖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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