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楼楼却极其认真的点头,说明原由:“蓝助理说我总是凶你,我仔细想了想,我好像没有凶过你啊。” 本以为镜辞会认同她的话,结果镜辞却同意了蓝蓝漫的说法:“你的确经常凶我,毕竟除了你没人敢直呼我的大名。”其实他倒认为被人喊名字也没什么,地府员工都需要长达几百年的任职,甚至上千年,若是太看重职位高低,实在不符合他的管理理念。 他想着,无所谓他们是当面喊他名字还是私下里喊他名字,只要能把地府维持好,不乱套,这些琐事他根本懒于计较。 可是蓝蓝漫都这么说了,他总不能驳了蓝蓝漫的话,于是他又追加了一句:“你在我面前没大没小惯了,反倒像你是我领导。” 江楼楼“啊”了一声,旋即说道:“你怎么跟蓝蓝漫说的一样,她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无名殿是我当家做主。” 镜辞勾唇一笑:“她说得对。” 得到这个回复,江楼楼再次把手掌摊在他眼前:“拿来。” “什么?” “饭钱。”江楼楼自认为抓到了一个要钱的好时机,“你刚刚不是赞同蓝蓝漫的说法?她说无名殿是我当家做主,所以我找你要钱理所应当。”末了,江楼楼又模仿曾经极度流行的网络用语:“我,江楼楼,打钱。” 给钱不是难事,镜辞想着江楼楼与蓝蓝漫感情好,二人去餐饮部吃顿涮肉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遂大方的给了。 江楼楼拿了钱扭头就走,镜辞在身后叮嘱道:“记得办银行卡。” 不过江楼楼已经抛出了大门,也不知道她听见没有。江楼楼跑回去之后,蓝蓝漫和豌豆黄还在那儿等她,江楼楼直接把钱塞给豌豆黄,说道:“我没手机,没法线上支付,只能线下支付了。” 刚刚她跑出来的时候镜辞跟她说了啥来着?她没听清,等下回去再问一遍就是了。 豌豆黄摆摆手说道:“不打紧,地府规定不能拒收现金。” 江楼楼请蓝蓝漫吃完了饭,也知道蓝蓝漫有自己的事情要忙,遂说道:“我得回去加班了,你要是需要我帮忙记得喊我喔。”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逗得蓝蓝漫莞尔一笑。 豌豆黄和蓝蓝漫目送了江楼楼离去的背影,瞧她走远,直至看不见身影,蓝蓝漫立马变成另一副激动的模样:“你刚刚说可以下注,去哪里下注?” 豌豆黄道:“下注的地点在收魂部,等下我带你去。”她转身去了办公室里头,把江楼楼交给自己的钱锁在了抽屉里,然后带蓝蓝漫去了。 她之前跟蓝蓝漫说,帮镜辞脱单是看他太孤独了,这的确是个原因,不过只是众多原因中的其中之一。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下了注。 自从前两天镜辞带江楼楼去人间走了一遭之后,得知消息的当天晚上,樱桃酱就在员工群里打赌,赌镜辞会在百年内脱单,并且下了一千万冥币的赌注。她一起头,这股风就刹不住了,大家纷纷加入进来,目前为止已经有十七位主管参加了。 因着蓝蓝漫还在无名殿的关系,所以大家纷纷向她保密,如此机密的事情怎么能让无名殿的知道。现在蓝蓝漫即将脱离无名殿,明天就要去养殖部入职,所以豌豆黄才肯告诉她这件事儿。 蓝蓝漫问道:“那你下的赌注是多少,赌的是什么?” 豌豆黄道:“我下了一千二百万的赌注,赌的是尊上会在十年内脱单。” 蓝蓝漫立时笑了:“依我看,这才是你迫不及待让尊上脱单的最大理由吧。” 豌豆黄道:“我这还不是关心尊上的心理健康嘛,万一他喜欢男的可怎么办,首先申明我不反对同性相吸,但是我得为地府其他姐妹做打算啊。你想啊,地府的男女比例本就不均衡,万一尊上再喜欢男的,那其他姐妹岂不是又少了个选择项?” 蓝蓝漫则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吧,剩下的那些男男女女,即便把他们的名额留着,说不定也成不了姻缘。不然大几百年过去了,除了你和风主管,鱼七秒和白主管以外,再没听说过其他人有恋爱的意头。” 豌豆黄也有自己的看法:“机会是需要慢慢等的,再者说最近不是在搞扩招,等新的俊男靓女进来,说不定就有新姻缘了。”说完,豌豆黄还不忘把话题往蓝蓝漫身上引:“你怎么知道你没有桃花?” 蓝蓝漫错愕:“我能有什么桃花,不收到菊花就够好的了。”一想到上次江楼楼住院,她好心好意想送一束花,结果却被种植部的人忽悠,弄了个大花圈,搞得她好不尴尬,差点当场隐身。 “不不不,你不能这么想,你得支棱起来,你得有那种气势。” “什么气势?” “你得有那种‘我是全地府最漂亮的女人’的气势。” 噗——蓝蓝漫没忍住笑出声:“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内心这么有趣儿。”以前只晓得豌豆黄善解人意,说话温柔客气,待人宽和有礼,没想到她的内心竟然住着一只不安分的猴子,上蹿下跳,偶尔也能让她的言语脱离温柔的轨道。 豌豆黄道:“其实这才是我的天性啊,你还不知道我生前是干什么的吧?” 蓝蓝漫的确好奇:“干什么的?”说来,她好像还真不知道豌豆黄生前是做什么的,因为她的生前经历和死亡原因,所以她在地府甚少主动与其他不熟悉的人打交道,有来往。 “我生前是训马的。” “啊?”这个回答的确令蓝蓝漫大跌眼镜,没想到豌豆黄和善柔弱的外表下,竟然隐藏着如此高深的技能。 “想不到吧?我生前是皇家训马师。” 蓝蓝漫已经惊愕的说不出话来了,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内心的震撼,“难怪你……”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我原以为,你生前也是大家闺秀,每天诗词花鸟作伴,对月吟诗,对风弹琴。” “我若能那么风雅,还至于怕什么孤独寂寞?” 这倒也是,但凡真正的文人,总是不嫌寂寞的,他们恐怕周遭太繁乱,打扰他们吟诗作对,品茗百味。 豌豆黄将蓝蓝漫带到了收魂部,还没进去就听樱桃酱又在跟燕麦雪争执。豌豆黄耸肩:“这俩人吵了一千多年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消停。” 豌豆黄前一只脚才踏进门,收魂部的工作人员便赶忙出来说道:“豌主管和兰助理还是不要进来了,我们主管现在正在气头上,怕是不想见人。” “发生什么事情了?”蓝蓝漫紧张地问。 “也没什么,我们已经习惯了,只是您二位应该不太能习惯,所以还是先请回吧。” 对方都这么劝了,豌豆黄和蓝蓝漫也不好赖着不走,索性先走了,临走时豌豆黄说道:“我过两天再来。” 豌豆黄和蓝蓝漫往回走了几步之后,听见有人把收魂部的大门关上的声音,豌豆黄叹气:“这俩冤家。” 即便蓝蓝漫再少闻世事,也知道樱桃酱和燕麦雪的事儿,否则就不会出现籍贯被改成明朝的事儿了。“或许我觉得,那些男性员工也少了两个选择。” 蓝蓝漫的弯拐得太大,豌豆黄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她是想说樱桃酱和燕麦雪…… 蓝蓝漫又道:“我不知道樱桃酱生前是如何去世的,只晓得燕麦雪的生前遭遇比我好不到哪儿去,甚至死的比我更惨。但我总觉得樱桃酱和燕麦雪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你不觉得种种情节都跟小说里太像了吗?”
第216章 :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豌豆黄略显惊讶:“你也看出来了?”不过蓝蓝漫能探知细微也在意料之中,毕竟她聪慧灵敏,能看出来也不奇怪。 蓝蓝漫道:“或许古代发生这种事情不能为人所接受,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咱们也不是什么老古董,封建余孽,怎么会看不懂。”这事儿放在现代再寻常不过,若是放在古代,恐怕连樱桃酱和燕麦雪她们本人也不能接受。 豌豆黄笑道:“是啊,埋在地下的才不是老古董,我们是时代的见证者。” 蓝蓝漫点头认同:“对。” 时候不早了,蓝蓝漫没有再随豌豆黄一起去餐饮部,所以在地铁站,二人坐上了相反相向的列车。 江楼楼还在吭哧吭哧的加班,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反正手头上的琐事处理不完,这个做一点,那个做一点,反光镜辞则在悠哉悠哉地喝茶。 蓝蓝漫从门前经过的声音并未惊扰到江楼楼,她正费心琢磨奶茶怎么做才能好喝,忙碌之余也得花点时间做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事儿嘛,好歹也放空一下大脑。 是而蓝蓝漫顺利回到楼上,她斜斜倒在那张大床上,忽然觉得无限轻松。说实话,蓝蓝漫也不知道这股轻松劲儿是从哪儿来的,反正就是莫名其妙冒出来了,她甚至觉得今晚睡觉都比以前踏实了。 一个小时后,蓝蓝漫已经沐浴完毕准备睡觉,明天早起去办理调动手续,而江楼楼还在研究她的奶茶。 她反复对比网上数十种做法,再一一幻想其味道,最终得出,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待到晚上八九点时,镜辞注意到助理办公室里还有窸窸窣窣的声响,不用猜也知道是江楼楼,至于她在折腾什么事儿,得去看了才知道。 当他驻足在办公室门前,江楼楼正忙得热火朝天,办公室的一切设施被她挪动得乱七八糟,看起来像是被强盗抢劫过一样。 他皱眉:“你在做什么?” 江楼楼满头大汗,她大大咧咧地用袖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道:“我在搭秋千呀。”她指了指摆在屋内的各类木头条,继续说道:“这是用来搭架子的,我等会儿要用锯子给它锯开,这是麻绳,用来穿坐板的。” 镜辞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在这儿忙活了一晚上,就为了搭秋千?工作都做完了?” 江楼楼点头,答得十分爽快:“做完了做完了,早就做完了,我现在已经学会给下面的人分配工作了。” 镜辞再次疑惑,他今天貌似没给江楼楼安排什么能分配下去的工作呀,那她是怎么分配的?“今天的任务我有让你分配下去?” 江楼楼又擦了一把汗:“难道没有吗?” 要不是他脑袋上不能打字,否则镜辞非得在脑袋上变出一条对话框,用Shift+敲出六个点。“那你说说,你今天都给下面安排什么任务了?” 江楼楼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将事情一件件的列出:“你给我一本外文读物,我分配给外语翻译部了,限他们一周内翻译完;你让我统计的上个月盈亏,我交给统计部了,他们那儿肯定会,要是他们不会,我再重新分配部门;还有那个……还有……哦对了还有你让我给新部门选址,我交给了规划部做了……还有一件,还有给考试命题,我交给命题组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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