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树还是犹豫了下, “要不我们带着他吧,一会儿找不到了怎么办?” 沧魂生觉得阿树就像在说,鸟有翅膀怎么飞,鱼有尾巴怎么游一样,但他还是找了个木板,手指一动木板就插在埋着小石头的山堆堆面前, “做个记号,这下就不怕找不到了。” ???怎么感觉更像了? 偏生通感那边小石头还睡得昏天黑地。 “走了。” 沧魂生强硬得一拉阿树,阿树也没再挣扎,于是两人并肩坐在枫树枝上,看飞流直下三千尺,看日出江花红胜火,听万籁俱寂唯风声。 阿树不知硕硕那边是否将满西藏好了,只是看着眼前之景,她的蜜色裙摆与沧魂生的玄色纱衣混在一处,让人心安的静谧。 “沧……” 阿树正要说话,转头却见沧魂生一手垫在脑下,斜躺在了老树枝上,好不惬意。 这般看来,当真如芝兰玉树,温润鲜活的少年郎。 “阿树。” 沧魂生见阿树转头,趁其不备一把拉住阿树的胳膊,让她倒在自己身上,阿树猝不及防趴在他的胸口。 什么芝兰玉树?根本不是! 阿树的脑袋撞在沧魂生胸口,正要起身,又被他按了下来, “别动。” “阿树从树叶的缝隙中看日落,是不是别有一番滋味。” 阿树抬眼去瞧,方将目光触及所在之地,便被一寸明星刷亮了眼睛,瀑布的尽头,日落粼粼,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此乐何极? 阿树没再强行起身,但在望向这满目曼丽之余,仍不能忽略沧魂生胸膛中一阵阵有力的心跳。 她听着这一下下规律的跳动,强劲的,生机的,富有朝气,似乎永远不会停止。 无端想起无尽日,他们二人就如当下般躺着看月亮。 “沧魂生,为什么喜欢杀人呢?” 沧魂生听见这话,突然支起头看了她一眼,阿树眸中有些迷离,疑惑,甚至心疼,却全然没有问责之色,他这才放心了些。 “杀他们,一为阿树锻造法器,二确实是为满足快感,杀人的感觉很快乐,把别人的性命拿捏在手中的滋味很迷人,看见流血的场面我的喉头就会干渴,甚至当他们发出一声声垂死的呼唤……” 沧魂生不再说了,因为他看见阿树的脸色慢慢煞白。 “但是我会忍住的,阿树让我不杀,我就不杀。” 虽然他及时止住,但阿树仍旧推开他的手臂从他身上直起。 想必当时他也是这般想着,才在无尽日,在那么美丽的月光下,将法器贯穿她的胸膛的吧。 沧魂生见阿树不悦,也忙直起身子, “都怪我,明知你不爱听,还说出来。” 阿树心想,幸好沧魂生有话直说,若是沧魂生在她面前,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带上面具,时时刻刻作出一副让她放下戒备的温顺模样,那才真是令人畏惧。 “可恶,等阿树身子一好,我就去把天帝给宰了。” 阿树眉头一动, “这关他什么事?” 没等沧魂生答话,阿树突然想起来,沧魂生曾多次在她面前提过,天宫夺走了他一样东西,就是因为缺了这样东西,他才会如此暴虐,只剩下人性至黑至恶的一面。 阿树讨厌的一面。 可时至今日,阿树一点不信,只觉得那是沧魂生随口找来的借口,她在天宫住了数不清的年月,她怎么不知道? 沧魂生只是想挑起神魔大战罢了。 阿树看着夕阳,觉得约莫时辰差不多了,便徒自下了枫树, “好了,我们走吧。” 阿树将沧魂生带到硕硕所居的洞口,方才落地,便见一白衣身影在空中留下残影,脚下暗雷明闪,一瞬便将阿树抱了个满怀。 “阿恕!好想好想你,终于来看我了阿树,硕硕好想你阿树,亲亲我吧阿树。” 速度快到阿树没反应过来,连沧魂生都一个怔愣,待沧魂生看着这白衣少年拥住了阿树的腰不算,还将脸颊贴上去蹭阿树脸颊的时候,沧魂生拎住他的后脖颈然后无情丢开。 “硕硕!” 阿树惊叫一声,因为她看见硕硕像狂风中的树叶一般被甩出去,然后撞在岩石壁上。 幸好硕硕本体有丰厚的皮毛,摔在石壁上不痛不痒。 阿树拉起硕硕看有无大碍,偏生沧魂生还站在那里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哼,再敢这般轻薄,本尊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沧魂生说着,还示威似的拳头握紧,然后拳头迸出火焰,那熊熊燃烧的火苗就在硕硕眼前晃了一晃。 眼看硕硕又要炸毛,一盆冷水从沧魂生头顶上泼下来,不仅把他耀武扬威的拳头浇灭,还让他成了个落汤鸡。 “不许打架,你忘了出来的时候怎么答应我的了?” 阿树这般说着,沧魂生再气,也只能忍下。 这边硕硕瞧得沧魂生不得阿树欢心,更加撒起娇来,乖乖坐着道, “阿恕,硕硕每一天都在想你。” 阿树扶他到桌边坐着喝茶,闲聊了会儿,阿树突然道, “硕硕,我养在你这里的小鸟,怎么样了?” 其实方才进来阿树就想问,没见到满西,定是被硕硕藏起来了,虽然没被沧魂生发现很好,可她仍想知道满西近况。 阿树一说硕硕就知道她的意思,便回答道, “阿树放心吧,小鸟的伤虽还没好,但也没有再继续恶化,在可也潭没隔几日便泡上一次,如今都能飞了呢。” 硕硕说着指了指屋里的小鱼摆件,那是阿树当年设置红寒山屏障的阵眼,如今竟是为了方便满西出行,连屏障都自行收了去,这也便是满西伤势减轻最好的佐证了。 阿树听这消息心安了不少,旁边的沧魂生抱着熟睡的小石头,听不懂他们二人的对话,小石头也不和他讲话,因而一个人被冷落郁闷的很,便又开始生起事来。 他走到硕硕方才指着的小鱼摆件面前,嘴角恶意得一扬,小鱼摆件就‘啪嚓’一声摔在了地上。 硕硕忙心疼得跑过来,将小鱼抱在怀了,委屈得指着沧魂生, “你!这是阿恕送我的一百岁生日礼物!” 沧魂生一点不愧疚,甚至轻笑了声,“活该,伤心死你。” “阿恕!” 硕硕可怜巴巴得叫她,跑到她身边将头搁在阿树膝上。 阿树只觉得眼前这一幕真是有些奇妙,倒像看父亲后宫中天妃们争风吃醋似的。 阿树自然要为硕硕说话,她上前给了沧魂生一巴掌,拍在肩膀, “道歉。” “对不起。” “哼!” 沧魂生这么快道歉,硕硕一点都不想原谅他,但他道了歉又没办法发作,因而更恼。 阿树太知道硕硕的想法了,于是又怼了怼沧魂生的胳膊,示意他将那件玄色潜龙皮料大氅拿出来,沧魂生心不甘情不愿得将它从奔疆中拿出。 阿树拿着递给它, “这件衣服是送给你的哦,在拿不家莲的时候我打的一条龙的鳞片做的,硕硕穿着一定最好看啦!” 硕硕拿在手里,那大氅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硕硕将料子在脸上蹭了蹭,看着满意极了, “谢谢阿恕,就知道阿恕最疼我啦!” 硕硕说着就要再抱上来,被沧魂生眼疾手快用一个冒火的拳头插在中间隔了开来。 硕硕警惕得看了一眼沧魂生,忍住没扑上去。 “好了好了,我要去可也潭疗伤了,” 阿树说着将小石头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着,然后又理了理衣服。 方才硕硕已经给她过暗示,满西就在可也潭,她要去见过满西才放心。 阿树刚要走,身后两个男人都想跟上来。 阿树不禁驻足,“你们来做什么?” 沧魂生率先对硕硕吹胡子瞪眼, “问你呢你去做什么?没大没小,你娘沐浴你也要去?” “我……” 硕硕不甘示弱,正要与他争辩,被阿树拦下,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不去,互相看着彼此,谁都别跑!” 一语毕,倒是合乎二人的心思,两双眼睛剑拔弩张得对峙着。 阿树呆呆看了火药桶似的二人,觉得此计甚好,便放心得来到后山可也潭。 阿树在弥漫雾气中寻找满西的气息,却发觉本该在画中的封海出现在这里。 少女扎着两个小啾啾,还插着一柄振翅的蝴蝶,说不上来的乖巧灵动,可她看向阿树的目光又那般严肃。 “奏公主,封海有事禀告。” 作者有话说: 下章就把沧魂生刀了,但字数有点多,分成两章发 而且后面有点虐男主,还有类似二选一的桥段,女主当然选了别人(剧透了喂,呃呃希望大家不要太心疼他,毕竟……还是会he的嘛,女主最后还是会和他在一起滴,沧魂生吃点苦就吃点苦啦
第47章 神魔大战(上) ◎他是魔,他该死◎ 多少年没人这般与她说话了, 阿树听完先愣了一下,随后笑盈盈道, “封海大师请说, 如今, 我也不配您这般礼数了。” 小姑娘面上没有因阿树这话放松下来, 甚至没再客套一番, 直截了当道, “公主,是否还记得封海上次与您说, 沧魂生已经爱上您了。” 阿树面上一顿, 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说这个?” 封海道,“神界已经有人发现了您的藏身之处, 天帝正欲对魔界发动战争, 而现在, 是杀掉沧魂生最好的时机。” 阿树听得心中一抖, “怎么会……难道奇临瑞以为我是沧魂生之妻,与他连成一气,这才攻打魔界?” 阿树丝毫不怀疑封海话中的真伪, 硕硕的红寒山属于神域,也同幻菲山一样一日等于魔界一年, 他们在红寒山耽搁这般久, 消息延迟也很正常。 “可这与杀沧魂生有何干系?为何说是杀他的最好时机?” 阿树现在脑子很乱,她害怕奇临瑞,害怕神魔战争, 害怕死伤无数, 更不解为何在这种紧要关头, 封海要她先将矛头对准自己人。 封海看见阿树紧张得在她面前踱来踱去,将自己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咬得愈发苍白。 三千青丝瀑垂腰,远山轻颦动心肠。 封海从不怀疑为何沧魂生如此为她心醉,换做任何一个男人,恐都会为如此美人倾心。 “他是魔,他该死。” 小姑娘的话硬邦邦的没有感情,倒稳住了阿树的心性一些,阿树声音有些小, “话当如此,可现在先解眼下之急最佳。” 阿树看向封海, “我如今虽然魂灵受创,可我与沧魂生联手,说不定与奇临瑞有一战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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