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我鬼使神差地往身后看了一眼,审问宋久的那个警察正好也在偷看。 那双眼睛如蛇一般,闪着阴鸷的光,那神情一看便是藏着坏水。 “我们先走。”我拉着包般,赶快说道。 宋久疑惑地看着我,我来不及解释,连忙站起身子。 可偏偏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纷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往这里赶。 我瞬间浑身冰凉,如堕冰窖。 屋子里的其他人同时噤声,一起看向了审讯室的门。 下一秒,门被人推开了。 一下子进来四五个人,站在最前面的高个子警官,扫了我们三个一眼,冷声说道,“哪位是包般?” 包般一愣,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是,怎么了?” “走,跟我回去一趟,有人举报你贿赂人民警察。”高个子警察说道。 说完,他身后的警察快速上前,一人抓住包般的一只胳膊,他的身子控制不住的往下坠。 他被人硬拖着带走了,同时那个带我们进来的警察也一起被人带走了。 我整个人惊呆了,这个变故简直如晴天霹雳一般。 接连的横生惊变,让我的大脑在危机中爆发了。 我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抓起布包,便往审讯室外面冲。 这个时候,屋里剩下的那个警察,一把抓住了布包上的肩带。 他用力往后扯,如果按以前,我肯定会因为他的力气而栽倒,甚至被摔得很远。 可现在我几乎是做出了一个,我自己根本想不出来的连环动作。 我顺势把布包脱了下来,也用力拽了一下,猛地松开了手。 那个警察往后一推,此时宋久也动了,她一把抱住了警察的腰,让我赶快走。 我扯开门,双臂摆出最大的幅度,用我人生中最快的速度,拼命的往外跑。 哪里还敢回头,直到肺叶子快给我喘炸了,我才停了下来。 我钻进了一辆出租车,心像是在开水里,咕嘟咕嘟上下翻滚。 短短的一天内,我们三人从制定计划到分头行动,如今两个被抓变成我一个人。 这一切都早有预谋! 这是个计,还是个连环计。 而我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那人一直就在我们的身边。 藏在我们方圆百里内,二十四小时不停歇的监视我。 但是他为什么突然动手了,是我做了什么让他突然觉得自己要暴露了? 还是说……他等不及了。 所以我只能再去找一下玉婆,把孙敛婆死的消息告诉她,看看她的反应。 我不信她妹妹死了,她无动于衷。 就算那感情是恨,那应该也是笑着的,总会露出点马脚来。 我正琢磨着,司机突然停了车,他转过身来,没好气地吼道,“小姑娘,你到底去哪儿?我都问你好几遍了?” 我被吼得一愣,抬起头,小声的说道,“去火葬场。” 司机一愣,叹了口气,小声嘀咕了一句“怪不得”,然后踩了一脚油门出发了。 “家里人去世了?”司机看我脸色难看,一个劲抓着我说话。 “别难过,那是去享福了,这操蛋的日子,过不过都行,谁先走谁享福。” 我僵硬地点点头,把头扭向了窗外。 差不多十分钟后,司机停了车,我把钱给他,结果他说什么都不要。 我没过多地纠结,背着包往里头跑。 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周围的招牌闪着白光,在昏黄的路灯衬托下显得格外鬼气森森。 火葬场大门紧闭,外面横了几个棺材,还有一个人正蹲在旁边。 我跑到近前,顾不得许多,直接敲门,喊了一声“玉婆”。 “你找玉婆?”那个蹲着的人突然开了口。 我飞速地点头,继续砸门,刚要张开,又听这个人说道,“她走了。” 我手一顿,停在了半空中,疑惑地扭过头,问道,“什么时候走的?” 他看着我,笑了笑,“哟,还是个阴女。” 这话的语调冷飕飕的,加上这里常年的阴风,显得格外的不对劲! 这个人短打扮,上面是老头汗衫,下面是黑色麻布裤子,再加上一旁的白色长布,估计是个抬棺匠。 只是他太老了,脸和树皮差不多,眼皮也耷拉着,看起来像是个三角。 他从兜里拿出根烟点上,放在嘴里吧嗒吧嗒地抽着,火星子在黑夜中像是一只眼睛。 他闷不说话,只是阴恻恻地看着我。 此时我的心力焦急大过于恐惧,连忙转过头,再去砸门。 这个时候,里面才传来推门的声音,只是这声音不对,步伐过于矫健了。 玉婆独有的震天响的垮垮声不见了。 我抓着铁栏杆往里探了探头,只见一个矮小的黑点缓缓往这边移动。 这肯定不是玉婆! 我扭过头看向刚才的那个人,可那个位置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连忙往回跑,藏在了灯牌后面。 脚步声一听,一声刺耳的抽门栓的声音,紧接着又是生锈的门轴发出的“吱呀”。 从里面走出来了个中年男人,看着面生。 他挎着脸,面目狰狞地往左右看,恨恨地恶骂了几句,又关上了门。 但是我却在他的身上发现了一个如刀影般冒着寒光的挂件。 一个龙纹的圆环! 天黑不能细瞧,但是我几乎可以肯定就是宋久脖子上带得那个。 我眼皮狂跳的同时竟然松了一口气,一股强烈的后怕在这片刻间包裹了我。 那人竟然料到我会去找玉婆。 宋久被抓,包般被抓,他一直在等我落单。 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他的目的就是我。 恐怕这葬茔街不太平了。 我等耳边彻底没了脚步声,才站起身子往棺材铺里跑。 铺子的防盗门此时已经半拉下来,里面还亮着灯。 我一哈腰钻了进去,抬起眼便和刘久河的视线撞了正着,那双眼和寒冰似的,直射了过来。 而刘三正像是热锅的蚂蚁在绕着沙发来回转动。
第207章 再去田家村 我的出现,让他们两个同时动了, 一个快步走了过来,迅速拉下了防盗门,另一个则是掏出手机递给了我。 我低头一看,上面写着四个大字:“一切听苏禾。” 上面的时间是半个小时前,可是那个号码我没见过。 “肯定是包哥。”刘三压低着声音解释道。 除了他也不可能是别人了,被抓进去还能再发出一条短信,也算是他的能耐。 我想了又想,对刘三说道,“风水店最近不开了,你收拾一下你家老板的保险箱,能用的现钱都拿给我,然后你从今天开始来看棺材铺。” “早上九点以后开,下午四点前,你就要关门!挣不挣钱不重要,你一定要按照这个时间段来。” “包般的海狗丸,你知不知道在哪儿?” “知道,也在保险箱里。”刘三连忙答道。 “成,你都拿出来。” 我摆摆手,让他赶快去办。 刘三一走,我告诉刘久河,需要他陪我出一趟远门,现在需要他准备些吃的喝的。 我想了一下补充道,“再弄两套不起眼的衣服,给我买一套化妆品和假发。” “还有新的电话和电话卡。” 听完我的话,他转身出了门,这期间那脸竟然如冻了十年的寒冰一般未曾有一丝的波动。 我上了二楼,把姥姥的箱子重新翻了出来。 这个箱子我从戴山那事之后,便没再用过。 因为我觉得我不配。 我想等我能独当一面了,再拿出来。 那个时候,我会自豪地和大家介绍自己说,“我是戴山苏禾。” 可是现在一切都被打乱了。 我紧紧地抓住箱子的边角,又无力地松开,把该装的都装了,该备的都备了。 宋久和包般不出来之前,我都是不能再出现在东旦市面了。 而他们两人能不能出来,也要看我到底能不能把这人真面目揭穿! 一个阴沟里的老鼠突然见了太阳,我就让他看看这太阳有多灼热! 或许是姥姥的箱子给了我勇气,我觉得胸口有一腔热血在激荡,我感觉我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我背上东西,坐在楼梯上。 没一会儿,楼下传来了防盗门哗啦哗啦地响动。 我一歪脑袋,看见刘三提了两包东西走了进来。 我连忙赶了过去,接过口袋,往里一看,拿出了其中的海狗丸递给了他。 “这几天如果觉得累,觉得虚,白天照镜子的时候觉得自己脸色煞白,你就吃这个。” 边说,我边掏出了几张符纸,也一并交给了他,“这个你贴门上,带在身上一个。晚上一定早点回家。” 刘三此时已经脸色苍白,看起来哆哆嗦嗦,他苦着脸,“没事,你别担心我。” “有什么事,你放心去办,我守店铺你放心。” 说完他不自觉地打了寒战,逞强地笑了笑。 我为了让他安心,安慰道,“你面相没问题,平安的,就是八字轻了点。你按照说的,不会出事。” “你在这看着并不只是看着,你要盯着火葬场,如果看见火葬场的玉婆,记得要通知我。” “一会儿我会用新手机给你发个短信。” 刘三应了一声,告诉我保证完成任务。 我点点头,嘱咐他万事小心,注意要一问三不知,晚上不要多停留,一定要赶快回家。 他吸吸鼻子,额头挂着豆大的汗,面露沉重地说道,“包哥到底怎么事?严重不。” “你哥面相没问题,出不来什么大问题。这次的事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我去揪出来就行了。”我宽慰道。 “那都靠你了,我也没什么本事。”刘三自嘲地笑了一下,转身出了铺子。 他一走,屋里陷入了寂静。 直到此时,我才发现,我的脑袋至今还在嗡响,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太快,冲击力太大,到现在还有些缓转不过来。 好在信念坚定,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或许是因为一个人,没了依靠! 想我出生起便和姥姥相依为命,姥姥走后,我也短暂的坚强了些日子。 可后来又出现了如姐姐一般的宋久和哥哥一般的包般,不仅如此我还有无限包容的姥爷。 就连百鬼夜行之日,还有刘莫佑,啊不,是丛也和青朔的帮助。 但现在都没了! 宋久包般被抓,丛也的相框被我扔在了警局,现在再去弄一个实在来不及。 我不能把姥爷拖下水,能用也只有刘久河和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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