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把剑上都糊满了猩红的血渍! 且那血渍直接从剑尖处起糊到了剑的把柄处! 这一看就是把人直接扎了个对穿的架势啊! 太好了,那个讨厌的女人终于死了!!! 张孟张嘴就要哈哈大笑,忽然想起头顶七八丈处就是洞口,他此时若大笑,外面的人肯定能听见。 因为他现在就能听见外面苗老儿正在大哭,同样,他此时若大笑,外面的人照样也能听到。 所以千万不能笑。 张孟忙又将笑吞回去,一个人咧嘴无声大笑了一会儿,痛快够了,他这才平复了下心绪,然后摆出一副合适的悲伤面孔,抓住君澜先前催生出的那根往上爬。 此时,外面,苗老儿哭得老泪纵横,李泽然等人愣了一瞬,忙过去问道:“师父,您哭什么啊。”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赶紧去找小师妹么,哭什么呀! 苗老儿抹着泪说:“我哭你小师妹啊,我老人家好不容易收了棵好苗子,结果却被一群武修给打死了……” “泽然!我不是让你好好护着你小师妹的吗,你这个师兄是怎么当的,竟然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小师妹被人打死!” 李泽然:“……” 他用力拍了下脑门,这才意识到师父误会了,连忙摆手道:“不不不,师父您弄错了,小师妹没有被打死,小师妹还活着呢!” “啊?”苗老儿哭声一顿,忙抓住李泽然的胳膊,“你说什么?你小师妹没死?她还活着?!” “对对对,没死,还活着!”李泽然大声道,又抬手指向那群被捆起来挂树上的武修,“师父您看,这些武修都是被小师妹捆住吊起来的,小师妹赢了,没死!” ——但是人却找不见了! 李泽然后面这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苗老儿就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往上瞧去,看见那群灰头土脸地被挂在树上的武修,他老人家整个人都震惊住了。 他的小徒弟,竟然打赢了一群武修老爷,还把这些武修老爷们捆起来吊树上了…… 苗老儿呆愣半晌,忽然嘴巴又一扯。 不过这次不是哭了,是笑。 他们万春谷自己也有大腿了!终于不用再去抱别人的大腿了! 可惜,苗老儿才笑了几声,李泽然就狠心地打断他道:“师父,您先别笑,我们还是先赶紧找找小师妹吧,小师妹不见了!” 苗老儿的笑声顿时就是一止,像突然被掐住了脖子,鼓着眼睛问李泽然:“什么叫小师妹不见了?小师妹怎么不见了?!” 一个好好的大活人,在场又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还能凭空不见了?” 苗老儿觉得不可思议,并且不愿相信,等着李泽然把后面的话继续说完,然后再决定是该哭还是该笑,免得再像刚才那样,因为没有弄清楚状况,没得又伤心欲绝一回。 李泽然便把刚才君澜和一众武修老爷们打架的情形描述给自家师父,并且着重描述了遍那阵诡异的狂风。 末了,又问苗老儿:“师父,您是不知道,刚才那股子风邪门的很,就跟妖风一样……小师妹会不会是被那股妖风卷走了啊?!” 那阵狂风掀起来的时候,苗老儿正在传送过程中,所以他无法判断那股风是不是妖风。 但是现场有人能判断出! 他猛地扭头,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一番,径直锁定在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上面! 这位可是仙督! 整个修真界目前为止最厉害的强者! 有他在,哪股妖风敢不要命的跑他跟前抢人! 自己刚才也真是急昏了头,竟然把这位给忘记了! 这次宗门联盟大选,他原本是没有打算去的,还是仙督让老和尚来万春谷跑了一趟,告诉他这次宗门联盟大选有棵好苗子,他这才赶了过去。 然后这次他果然收到了一个天赋绝佳的好苗子。 然后在回程的路上,仙督又拿出小时候跟自己学过捕鱼技巧为由,从他这里要了一个“大师兄”的身份过去。 好玩吗?当然不是,仙督分明就是冲着他的小徒弟来的! 虽不知具体缘由,但是有一点至少是可以肯定的:有这位在旁边看着,他那宝贝小徒弟肯定不会有性命之忧! 想到这,苗老儿忙从地上爬起来,冲到时越跟。 “仙……” 忽然想起时越现在来用的是“齐越”的化名,明显是不打算暴露身份。 苗老儿忙又紧急刹住车,踌躇了片刻,试探性地唤了声:“阿越?” 这还是小时候他对他的称呼,现在长大了,又经历了一场那样的事情,性子比小时候更加的清冷,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用这个称呼。 苗老儿心中忐忑,叫完后,赶紧牵着眼皮,小心翼翼地觑了眼时越,见对方没有露出排斥之意,他心中的不安这才退去。 “阿越啊,你小师妹她……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不知。”时越答,他剑眉紧蹙,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脸上也是不多见的凝重。 苗老儿噎住,却也不敢再多问,见时越蹙眉朝他这边望来,他生怕自己挡住对方视线,连忙避到边上去。 他也不想想,曾经跟在他屁股后面玩闹的小少年,如今早已长大成人了,个头足足比他高出一个还多,他又怎么可能会挡得住对方的视线呢。 ……说到底,不过是他对对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威严,不自觉的臣服罢了。 时越没功夫去想苗老儿如何,他的剑眉依旧拧着,并且神情比先前还更凝重了几分。 他找不到君澜的气息。 按道理来说,君澜体内有他留下的封印,只要他想寻,不管她在哪里,哪怕是在千万里之外,他照样能毫不费力地锁定她的方位。 然而,他方才尝试了好几次,竟是半点无所获! 就好像那个人凭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可一个人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的,尤其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时越闭上眼睛,将刚才的情形又在脑中过了一遍,忽然,他睁开眼睛,径直往几人方才打斗的场地走去。 能让一个人凭空消失的可能只有两个,要么是突然掉进了某个幻境,要么就是掉进了某个暗动。 但是方圆几十里内,并没有幻境存在的痕迹,所以就只剩下后面一个可能了:暗洞,小丫头掉进了某个暗洞中。 他们第一次相遇,就是因为小丫头一脚踏空掉进了他疗伤的山洞中。 那丫头踩坑的几率比旁人大很多。 而且这次踩得坑明显不同寻常,掉进去后,一丝一毫的气息都泄露不出来。 苗老儿还是个苗小儿的时候就住进了万春谷,毫不夸张地说,他对万春谷的熟悉程度,就跟熟悉他自己有几根手指头一样,还从来没在谷内见过什么暗洞。 他道:“应该不可能吧,这谷内的地形我太熟悉了,不可能有暗洞的……” 话还没说完,他面前的茅草丛忽然哗啦啦地摇晃起来,紧接着,冒出一个黑乎乎的头顶,然后下一瞬又冒出了一张脸。 那张脸血糊糊的,上面还有不少泥灰印子,身上也是,前心后背都是泥泞和苔藓,衣服还被撕烂了好几次,看起来还是狼狈。 但是五官和身形依旧可辩,李泽然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差异道:“张孟?”忽然想到,他急忙大声问道,“你刚才去哪里了?你有没有看见我小师妹?” 说完,他率先冲扒开茅草丛冲过去,眼见就要一头撞张孟身上,张孟吓得魂都要飞了,急忙扯开嗓子喊道:“停停停!快停下!别过来……这里有个地下溶洞!” 他倒不介意李泽然一脚踩进溶洞里面摔死,可问题是他现在还在溶洞口没爬上来啊,李泽然真要一头撞过来,最先摔死的不是那小子,而是他! 喊完这话,张孟立马手脚并用,等整个人都爬了出来,他手脚摊开地躺在地上,才要大口喘气。 李泽然忽然揪住他衣襟将他从地上拎起来,吼道:“我小师妹呢?你把我小师妹怎么样了?” 探头朝他身后的溶洞望了一眼,李泽然更加大声地吼道:“你是不是把我小师妹推下去了?” 不得不说,他的直觉是准的。 但是张孟上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闻言,他立马叫屈道:“我就是有那个心,我也没那个能力啊!你那小师妹有多厉害,你又不是没看见,她一个人能把我们一群人打趴下,我一个肋骨全断的人,我哪打得过她啊!” 仿佛是为了印证自己所言不虚,张孟才说完,喉头就一阵翻涌,一口黑血喷出。 这次倒不是装的,他被时越的威压震断肋骨,掉下溶洞时又狠狠摔了几下,浑身骨头早不知道又碎了多少根。 张孟面色惨白地喘,息了片刻,这才道:“不过我确实看见你小师妹了,我们刚才一起掉进了那个溶洞里,我运气好,抓住了一根藤蔓,这才爬了上来,但是你小师妹她……唉!” “那个溶洞内云雾缭绕,一看就无比凶险,你小师妹掉进去,怕是凶多吉少了!” “泽然贤弟,节哀顺变吧!”
第96章 死了都要克他一把! 96 张孟说完,用力挤了下眼睛,眼角便流下两行清泪来,将他那张乱七八糟的脸,冲出了一红一白两道沟渠。 白是肌肤本来的颜色。 红是因为那处有道伤口,不算很深,但是细长,边缘无规则,一看就是被尖石或是树枝之类的尖锐物体划伤的。 凑近了再仔细看的话,还能看见那锯齿一样不规则的伤口上,有零星绿色疑似苔藓之物。 这刚好印证了张孟方才所言的真实性,因为他刚才说了,那溶洞壁十分湿滑,不但挂满了坠子一样的钟乳石,上面还长满了苔藓。 君澜就是因为那溶洞壁太湿滑了,一时没能借住力,这才滑落了下去。 本来还抱有一丝希望的李泽然绝望了,他松开张孟的衣襟,悲伤而自责地跌坐在地。 师父把小师妹交给他,叮嘱他一定要护好小师妹的安危,结果他第一天就把小师妹弄丢了,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弄掉的! ……他不配做万春谷的大弟子,他太失职了! 李泽然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悲伤,捂住脸呜呜落泪。 反倒是先前没有弄清楚状况,一来就嚎啕大哭的苗老儿,此时亲耳听见噩耗后,他老人家竟然没哭,而且面上连份悲伤的情绪都没有。 他两只老眼灼灼如火烛,一瞬不瞬地盯着时越看。 不急不急,先不急着哭,先看这小子的反应! 苗老儿把时越当成了判断君澜生死的检测仪器。 清楚地从他眼中读出这一讯号的时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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