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去,你们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任飞影带着童建白在村口焦急地等出去兜风的俩人。 村里形容一片兵荒马乱,得知他们回来的消息,邱柏龄从议事厅处直直赶来,明明着急到脸色都变了,却还是嘴硬:“还以为你们又私奔到哪去了呢,全村都在等你们。” 萧梧叶整个无语住,她和萧送寒又不是大罗神仙,别说舍那族还有长老坐镇,就算现在他们也成了其中一员,有必要小事大事都得他们在场才能作定夺? 可当路边无数村民对他们投以期冀的目光时,萧梧叶又把这点槽意咽了回去:“有事说事,不要扯些其他。” 邱柏龄气噎:“我们刚抓到一个世知的探子,那个臭丫头,怕是马上要找到我们了!” …… 两人随邱柏龄火速赶去议事大厅,只见观齐云在大厅中间造出一座昂拉仁错全地形沙盘,几个分署的长老、主事,以及先锋队、策应队的主要核心人员都在沙盘左右等待。 “玄女……” “玄女回来了。” 一进门,就见所有人目光围向萧梧叶,同时观齐云也抬头问:“你们回来了?和萧二老先生聊得可还好?” 看他们的状态,此行出去,仿佛是从挫骨重塑之打击中清醒过来,对兵临城下之事较从前,有莫须有的上心。 萧梧叶在众望之下揉了揉太阳穴,走进他们预留出的两个沙盘空位说:“还行,先说说,在哪里发现的探子?” 事态紧急,别的先不提。主事薛峰用长钎指住一个公路涵洞,离昂拉仁错直线距离不过三公里的地方说: “在这,昨天撤退后,我们的斥候一直在昂拉仁错周边进行防御性侦查。从这名探子口中得知,昨天清晨,他们从扎布耶茶卡通过长堤,回到公路后一路向西,然后在途中一片水源带扎的营。现在正往仁青休布错赶来。” 萧梧叶问:“仁青休布错在什么地方?” 薛峰又立刻指着昂拉仁错正南方向,一片水域不大不小的湖泊说:“这是仁青休布错,离我们现在的位置大概20公里,如果是开车过来,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 舍那族人多,目标明显,袁宥姗的队伍既是离得这么近,想必今晚也就能发现他们。 正聊探听得来的消息,谁知萧送寒突然默默地拾起一支竹枝,切话问:“薛主事?请问现在几点钟了?” 薛峰打开怀表,脱口而出:“十点!” 得知时间点,萧送寒却不知为什么依然定定地盯着薛峰。薛峰被他盯得发毛,将怀表默默放回上衣口袋,然后有所往来地反问:“有问题吗?” 萧送寒微不可察的一笑:“没问题。” 萧梧叶不知道送寒葫芦里在盘算什么,因为打从刚才回来后,除了梦境之外,她没说出口的还有大脑其实一直都处在隐隐作痛中,清净时候勉强能按下,现在人多嘈杂,她只觉得一颗头颅似乎都要闷进了水中。 她稳住自己难受的面部表情道:“你们先讨论,萧主事的想法就代表我的想法,我在一边旁听。” 她现在是舍那族的“玄女”,相信这话一出,众人应该明白萧梧叶的用意。 说完,她走到人群之外的石凳坐下,充当起一个忠实观众——因为她知道,这场防御战里,能想出办法让他们转危为安的,一定是送寒! 萧送寒藏不住地对她付以一笑。 言归正传,注意力集中,旋即点出他们现在所处的半片湖岛的路口说:“我们所处的位置看似易守难攻,实则从昨天交手的经验来看,他们擅长围攻,一旦他们选择封住湖口,我们退无可退,便很容易被包抄。” 观齐云点头:“是有这个可能,转移到昂拉仁错,一直都是权宜之计,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被他们识破。我们现在所面临的是人困马乏、资源不足,根据点虽多,然一味转移,恐怕也是饮鸩止渴。” 说到资源,萧送寒倒不是太担心:“那天信号机上天,我虽没有和父亲取得联系,但我打给胞弟的电话却是通了,算算时间,他应该已经带着物资卡车在公路附近待命,所以人员安顿不是问题。” 他拨开半岛之后的宽阔湖面,划出一条直线作安排:“现在,我建议人员分成两个部分,观长老结冰开路,带领村民提前突围,从昂拉仁错撤离。宙斯集团的目标一直是阴阳师,所有阴阳师留下。” “人员分成三波:一则,留一组先锋部队守在岛内引世知的人前来,另安排一组冲锋队在左侧山丘处埋伏,出手顺序一前一后,若有人来,便力求将他们夹堵在湖岛附近。” “第三,也是重中之重,我们还有一组队伍需要天降奇兵安插进他们的后背。这要依赖虫洞师鲍安歌的帮助,噬灵洞可以在空间裂缝传送人力,在我们两方队伍吸引对方主要火力时,第三支纵队悄无声息地就位。最后在三方配合下形成钳形之势,左中右阵型相互补充,拉开距离,三三策应,反扑袁宥姗一行或许就还有机会。” 这是棋局之中的“构虎口”,这种阵型若能筑成,正常情况下封死对手亦有可能。 可这里却还存有一个巨大隐患,邱柏龄提出关键:“那华天罡怎么办?我见他们枪里的东西,能封印我们的阴阳术,如果是大乱斗还好,世知瀛山皆是手下败将。但昨天他们既吃了亏,说不定已经想好了针对之策,这个不确定因素会把形势导向何方,结果还是另说。” 议事厅内,所有人纷纷点头: “是啊,华天罡是炼丹师,即便没有他,有他的丹药在,这场乱斗不确定性都非常大。” “他们有备而来,想必东西就在那些车里,看卡车装载量,恐怕光是一颗颗子弹堆出来,淹也会把我们淹死。” “此计有风险,不知道萧主事还没有后招?” 这里边,相较于宙斯,萧家对阴阳家所提供的支撑,远远无法达到理想中的程度。 但是不要忘了,萧家提供的最大“应对手段”此刻就在舍那族——哪怕,只有她一个人! ……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一旁,那个最要紧的核心人物,此刻,正瘫在石凳上熟若无人的闭目养神。
第102章 在昂拉仁错以南大概20公里左右的一处山头上, 袁宥姗吹着冷风,保持着仰头看北极星的姿势,持续了足足半个多小时。 在阿信的角度来看, 她或许是在看不久之前流星滑落的地方,也或许看的地方更远,以便放空思考, 接下来要以什么样的阵势抄掉那些阴阳师的根。 夜里风寒,袁宥姗穿着短袖短裙站在风口, 阿信好意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袁宥姗猛地惊醒,问:“阿信,什么时间了?” 阿信回道:“快10点了小姐。” 袁宥姗继续走神了片刻,不过很快打起精神。 “派出去的探子回来了几个?” “五个回来了四个, 昂拉仁错方向还没有动静,可能和小姐想得一样, 那些阴阳师的确有在湖边生活的习惯。” 得知结果,袁宥姗再次陷入缄默, 看样子,知道他们下落的这件事,并不能让现在的她开心多少。 从昨晚到今天,袁宥姗一直都是这幅闷闷不乐的模样。 阿信担心她的状况, 斗胆地靠近, 迟疑:“……小姐还在为董一一事情伤神吗?” 袁宥姗用意不明地看了他一眼,似告诫他凡事不要多想,也似对唯一一个敢向她问真话的人另眼相看。 “没有, 他根本都不明白我所做事情的意义……” “立场不同, 对牛弹琴, 一而再再而三,告诫,劝离,没有听进去一个字。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了,还是那么蠢……可能他生来就只有这样的运气,注定只是这条路上的绊脚石罢了。” 她嘴里说着无情无义的话,可眼尾的微微泛红却泄露了她的挣扎和自责——董一一确实是一个烦人精,烦人到一旦将有关他的部分抹除,路程会瞬间陷入冷清单调,从而像是活生生地与感官剥离。 袁宥姗伸出自己的右手,纤长漂亮,细如葱根。 盈盈一握时,女琴女一般仿佛柔弱无骨,可假使方向调换,掌心迎向着北极天幕,就会觉得宇宙苍穹仿佛都应该被她握在股掌之间。 她扼腕道:“董一一无知就无知在,不知道站在我背后的是什么——是‘神’……他们说这个世界是唯物的,因为鲜花在前,所以才构成愉悦的心情,可万事规律每时每刻都在总结衍变,他们没有跟上时代,不知道如今鲜花的命运实则更容易被人心左右,喜欢它,让它开的鲜艳,厌恶它,让它贱入泥土,就像人跟‘神’的关系一样。” “只要找到规律,‘神’也并不是那么的可望而不可及。我喜欢这样的它,藏得很深,却没有距离感,想触摸的时候就触摸,想借用的时候就借用,让人觉得,‘神的力量’一直就在我手中。” 不可能被放弃。 袁宥姗一改先前的阴霾,神态冰冷:“我对它是有打算的:让世界认识它,臣服于它,用它开打神境领域,重新书写这个世界的《创世记》,人类历史借此将登上一个新台阶……结果在这个时候,萧如晦却在背后给我搞南冥灵胎这一出,造神?白日做梦!他不知道这个‘神’是我们尸山血海一步步堆起来的,他是什么?是作弊!我生平最讨厌不按规矩办事的人!” “所以如果他也想插手,那就来试试好了。‘神’不能在我手中瓦解,正如走到现在这一步,我已经不可能回头!” 倘若她还有足够的时间与宙斯内部周旋,倘若她还有比折断对手助臂的更好选择,倘若,她能甘心在命运面前低头……然而这一切都不可能,因为她是袁宥姗。 一旁阿信本开口想劝说什么,可他陪伴多时,很清楚渴望成功的袁宥姗把力量放在什么要位,几次尝试后,他闭上眼深呼吸。 睁开眼时一如既往地坚定:“小姐可以永远相信阿信!” 闻言,袁宥姗如孩童一般对身边人言笑晏晏,因为每当听到这句话,她会发自内心的相信阿信,也相信哪怕像昨晚那样全身血污地回到起点,阿信也永远会为她递来擦手的热毛巾。 这样,就足够了。 袁宥姗把外套披回阿信的身上,走向营地:“吩咐下去,三路包抄,在昂拉仁错集合!” * 车子满油门兼程,不到一个小时,大部队就在昂拉仁错湖之外一公里不到的地方集结完毕。 从远处看,昂拉仁错湖岛一角还隐隐闪烁着烧火做饭的明光,里边歌舞升平,人声鼎沸,从情景呈现解读,这里风平浪静,似乎并没有因为探子的靠近而导致兵荒马乱。 一反常态的表现,反让袁宥姗嗅到不同寻常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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