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过去看看情况。” 谨慎起见,由术士潜行探获人手虚实。 同时经过一天的修整,袁宥姗也已经将世知那盘散沙威逼利诱,动员成了死忠。前着有人主动靠近踩点,后着就有人主动请缨,请求带领小分队,在左面丘壑上的高点直接上猛料。 不。 袁宥姗让人回来,在绝对实力面前,包抄也好,长驱直入也好,所有策略都只是锦上添花,她改主意了,她要直接给岛上这群人送一份大礼! * ——嘭!嘭!嘭! 三枚涂黑的炮腔从黑色大卡的载重箱内缓缓竖起,目标锁定,围绕三个方向被依次点火投放,准确落入湖岛周围。 站在湖岛留守人员的角度来看,这三枚天降巨物,哪怕只是射偏其中一公分,都有可能直接将湖岛整片炸毁。 袁宥姗的人真是疯了! 好在这群人中,孟思岐虽然断了手,可控水为冰的阴阳术还在。火药残沫炸飞岛石泥土,他便就近调用湖水凝固,将飞溅物以及火光冰冻在外围。岛上其余人员趁此机纷纷将据点腾空,转冲至这附近的唯一丘壑高地。 只是这样下来,萧送寒此前安排的打法就全变了。 威慑过后,袁宥姗取来扩音器喊话:“萧梧叶,不管你在不在里面,我都希望你别再藏着躲着了,我们将对将帅对帅,来个君子约定,把这事迅速了结怎么样?” 连放三炮才来说这话,可见君子约定完全是胡扯,形势压迫才是本意。 从回应上来,萧梧叶似不在这支队伍中。 领头出来答话的是萧送寒,按任飞影的交代,他戴上了长安小分队专程为他定制的扳指,站在山岗上应答:“袁小姐,你把热武器呈批地运到昂拉仁错,这是想怎么个君子谈法?” 谈判桌上怎么谈,向来都是有战场打出的结果作决定。 对于他们,袁宥姗其实并不是一开始就打算赶尽杀绝,她问:“其他阴阳师呢?怎么只你们十来人守岛?十个人和我谈,好像和我的初衷差得太远。” 这里好歹也是舍那族的精锐,萧送寒轻笑道:“怎么薛主事这次没有告诉你吗?大部队都撤到最近的乡镇了,找他们干什么,难不成还要赶去屠村,让更多人知道宙斯集团在这里搞火并?” 之前萧送寒曾送过一块手表给酿酒的阿莨。 当时田榛只是提说一嘴,说他们部落一向以古法滴漏计时,所以阖村上下,手表闹钟之物并不多,一贯都是珍贵收藏之物。 那位薛主事,讲究体面,在舍那族一切条件都十分苛刻的前提下,用度精细,怀表佩戴名贵。这些虽不能代表他即有反叛之心,但至少能证明,他不是能长久吃苦的那一类人。 眼见颠沛流离,前途渺茫,手边近水楼台,又有唯一一台电脑恰好碰上网络联通的机会,所以,这样的人哪怕只是一名普通企业员工,也有极大概率生出为自己另谋高枝的念头。 如果这些都只是假设的话,那么再加上扎布耶茶卡那天所有巧合,以及他的反常表现,若真有内鬼,恐怕十有八九就是他。 好在,现在的他大概是不可能再给袁宥姗送信了。 袁宥姗胸有成竹:“萧大公子把我想得也太十恶不赦了。其实我的诉求一直都很简单:当今社会,进入21世纪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历史车辙向前,人类未来在更高层,早就不该再出现像阴阳家这一类封建腐朽的种族了,尤其还是舍那族这样的群居规模。只要你们愿意自废武功,再交出萧梧叶,这事我愿意揭过不再作梗。” 萧送寒只觉得好笑:“不说有没有人能代表这一二百的阴阳师,光是你的第二个条件就绝对不可能。袁小姐,谈判没有诚意,还是不要拿‘君子’这个名衔自冠!” 袁宥姗轻蔑地“哦”了一声: “说得好像你们有得选一样,就凭你们几个?” 袁宥姗挥手,不作口舌之争,让枪手准备填装特制子弹,把这些阴阳师打回原型再立威。 而萧送寒这边,对应地打出一个“三”字型手势,埋伏在附近的数十个身影依照指令钻进视线,三三为一组:弓箭手负责远程清除威胁,奔袭者前后策应支援队友,而格斗者负责在组员掩护之下突近宙斯的长/枪重炮。 三人之中既有阴阳师,也有普通人。 宙斯手下使用的枪支大多都是远程,萧送寒正是看中这点,反将重点放在贴身“近攻”上。 这里边除了任飞影一组可以借用阴阳术全程奇袭,其他人均是赤手短刃练家子,这样,也可以防止在大乱斗中阴阳师遭受绛云丹的压制,而使力量更为均衡。 …… 阵型拉开之时,萧送寒也没有闲着,一支支长箭在他手中被清空,一面射击一面切换站位。三三小组在他的远程配合下,迅速拔掉两个狙击点,势如破竹。 眼见即将夺下其中一台炮车控制权。 富察明峙不能继续放任了:他们的意图太过明显,一旦火药优势拔除,最差也能和瀛山世知打个五五开。 趁窗口时机还在,富察顿时调出闪电,一鞭铲向三三队伍前排。 而他的术法不愧为瀛山第一,手中武器正是对方格斗队员的克星,突袭好几次,三三小队均无功而返。另一术士阿泉也认清其中利害,催动光栓,密集如雨地扫向对手。 这次,是阴阳师替普通队员出面挡招。 几进几退,交手双方各有进攻各有拆招,一时之间很难分得清究竟哪方占据上风。 但是时间一久,绛云丹加入压制,萧送寒一方的弱点也就逐渐被暴露。 最糟糕的是,他腰间箭袋也刚好被清空了。 正是难解难分之际,本去护送村民离开的天艾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绕后跑回来,小声跟萧送寒问道:“叶姐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啊?” …… 此前他们分析沙盘之际,所有人原本都将希望寄托在提梦师萧梧叶的身上。 当时她窝在石凳里,众人只当她是闭目养神,任飞影便好事地上前摇了摇她的肩膀,说:“玄女,醒醒?” 谁曾想到两行血迹冷不然地从萧梧叶左右耳道淌了出来,从之前到他们安排完应敌之策,她哪里是在旁听,她是真真正正的昏厥了过去。 想到这些,萧送寒盯着天艾心神紧张:“不是让你带着她跟村民一起撤离吗?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 天艾有口难辩:“我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我以为她回来找你了,难道没有吗?” 作者有话说: 薛峰:请叫我表哥……
第103章 叶子凭空消失了。 对峙形势正是有些松动失手的迹象, 富察明峙一夫当关,三三小队等闲进不了身,萧梧叶不在, 也没有人能使用绛云丹进行同等削弱。 孟思岐还有伤在身,富察明峙打掉田榛拦在前的保护,一道闪电正是朝着孟思岐命门而去。 形势危急, 不能再这么拖下去! 萧送寒当机立断,抬起手中陪伴多年的猎弓, 尝试在没有箭支辅助的作用下,按照任飞影的嘱咐空弓撒放。 然而就在悬停的空档,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一道银光从扳指缝隙倏尔窜了出来,像是顾晓晓往年搜集成量的月光粉珠,在力量的拉持之下, 从箭根一寸寸长到箭尖,好比如等比例塑模一般, 竟罕形成一支重度等量、硬度更胜从前的发光箭体! 一箭破云天,在还没有熟悉手感、无法借助瞄准的情形下, 光箭吸收力量自行飞出,矫正轨道,以富察明峙为优先级别目标,垂直穿向。 富察明峙被逼到不得已调回闪电将其劈开, 对这突如其来的怪体更是感到恼火:“什么东西!” 偏离轨道的光箭瞬间散成粉末, 融入空气,最后却又不知道以什么方式作为通道,成排列队, 重新飞回了萧送寒的扳指中。 看到这里, 萧送寒方才明白任飞影为什么会说, 此物是长安小分队四个人合力做成的稀罕物。 …… 不光是富察被迫跟萧送寒交上了手,随着光箭永无止境地成型、散开,再射出,瀛山世知等人均被搅得苦不堪言。 其中一支流箭绕后,更是险些中伤袁宥姗,亏得阿信时时守护她周全,放出五枚铜钱结成盾印将箭撞飞,这才得以解围。 其中看了半天戏的华天罡突然表示:“此物还真是可遇不可求。” 袁宥姗真是羡慕也羡慕不来,问:“敢问华仙师,这是什么法器吗?他既非阴阳师,为什么可以轻易催动?” 华天罡认真解释道:“月光颗粒为合成材料,铸剑师筑粒成模,噬灵洞负责箭散回收。当然,这里边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成因:有一个影子,它全程负责在这三者之间总控调配。据我所知,分影师的影子世所罕有,它好比阴阳师的魂魄,如此操作,跟祭箭无异了。牺牲还是挺大的。” “魂魄?” 她潜心研习了这么多年,总将神明之力挂在嘴边,然而那种力量终究需要海量的人力和资源方可调动。退而求其次,若阴阳之力能像这样能被简单地化为己用,也不失为一次经验积累。 她不服输地反问:“我如何才能做到?” 现在,早已不光是做不做得到的问题,而是如果不能迅速找到反制这支箭的手段,长时间消耗下去,他们讨不到便宜。 可是魂魄之事,非是合适的阴阳师主动献出,哪有那么轻易做到。 华天罡看戏之余为自己掐了一卦,卦象之后,他默默皱起了眉,对宙斯之事似乎也不再那么上心了。面对袁宥姗,他不方便细说,取舍之下干脆回到了车上。 “仙师他这是什么意思,究竟能不能做到!?” 袁宥姗没有那么长久的耐心,她诘问阿信,他师父这么撒手不管的态度,是不是对当初决心助力出尔反尔了。 一向波澜不惊的阿信眼中忽而流露出心疼。 只迟疑了两秒,阿信便带着三分眷恋不舍、七分坚毅纯真的目光看着她说:“小姐,阿信帮你!” 终于,袁宥姗脸上又绽出了他熟见的笑。 话音落地,阿信毫不迟疑结印:“以吾魂魄,供尔驱使,黄天伏道,神法不破,临、兵、斗、者,祭!” 只见得眼前金光乍现,照亮了袁宥姗除野心之外再也放不进任何事物的眼。 结法的对象是一门便携式的手持式炮杖,无坚不摧,光华烁烁,袁宥姗抱在手中小心翼翼,随之换来的是阿信喉道里喷涌而出的鲜血。 他双手紧攥,五脏皆尽爆裂,却强忍着咽下说:“小姐……只能一次。” 袁宥姗的目光权权放在这支全新的神器上,和往常一样不假思索:“一次就足够了。” * 大小蝼蚁,皆为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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