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用不上,”钟阅突然抬手,手腕手环射出激光,一扫明珠瞳膜,嘀的一声后开始自动朗读。 “大陆最高公安厅安保科副科长纪明珠,身份已核实无误。” 明珠面上掠过一色傲慢:“我的组员你也要扫描确认吗?” “当然,”钟阅笑眯眯,“这又不麻烦。” 阿瑾和阿宝上前被钟阅一一扫过。 “大陆最高公安厅安保科组员洛瑾。” “大陆最高公安厅安保科编外人员安小宝。” 念及阿宝时他挣脱了阿瑾约束,想冲到娇娇面前却被钟阅展臂拦截,阿宝也不管不顾了:“娇娇、娇娇,琥珀先生呢?你还没回答我们呢?” 钟阅意味深长的嚼了嚼“琥珀先生”这四个字,侧脸看了看娇娇,耳后的通讯器闪烁银亮的碎光。 “他是谁啊?” 那齁人的醋意,连明珠都嗅到了酸,故意使坏的煽风点火说:“是我们调查黑客号失踪人口时的同伴,救了她好几次,还一同与她漂洋在海上。三天两夜的,琥珀先生不在了,她倒好好的。” “三天两夜啊……”钟阅拿腔捏调的重复道。 娇娇都快被气死了。 “我不知道。”她实话实说,可落在在场四人眼里都是存疑。 这管她什么事? 要不是认出匕首,她也被钟阅蒙骗了过去。 娇娇第一次冲钟阅永不消散的笑容牙根发痒。 看在他救自己的份上—— 她拭目以待钟阅还要继续露出哪些马脚,没等到阿宝却急眼了:“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琥珀先生犯了旧病灶,不能暴晒太阳,双目还失明,你把他抛弃在大海上他怎么活?!” 娇娇:??? 她怎么没看出来琥珀不能晒太阳?休养生息一天后,明明身体还恢复了些。 ……那家伙撒谎成性? 阿宝陷入悲痛不能自拔:“你为什么沉默?无论琥珀先生是死是活,你说一声也行啊!他好歹是你主人!” 钟阅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娇娇怒目而视:“你笑什么?” 钟阅揉揉鼻尖:“没什么……” 娇娇:我忍。 刚才在琴女发难的瞬间,钟阅夺枪,开枪的机会只有一次。 要么是瘦猴,要么是琴女。 正常人都会选择琴女,因为瘦猴战斗力远不及琴女。 但钟阅还是选择了自己,把他本人置身于危险之中。 娇娇面朝阿宝,朝钟阅努努嘴巴:“我不知道,要不你问问他?” 阿宝一点儿没识别出娇娇的意思,继续一把鼻涕一把泪:“明明是你和琥珀先生在一起,问他一个外人有什么用?为什么你登岸了,琥珀先生没有?他是不是出事了5555” 阿宝鼻孔鼓起好大一个透明泡泡。 娇娇胸口也闷着一口气,索性抬脚绕开钟阅的庇护:“那我陪你一起找。” 钟阅立马冷肃了语气:“娇娇,不可以。” 娇娇回头白了钟阅一眼。 这家伙。 永远带着假笑的面具。 永远不知道他心底里想的是什么。 他心比海还深。 那娇娇也可以选择,不踏入这片深海。 钟阅压低嗓音,低音炮般回荡耳畔:“娇娇,开不得玩笑,你不能离开我身边,像今晚琴女这样的凶手不知还潜伏有多少。” 娇娇莫名:“那远离你不是更安全?” 钟阅一愣:“你父亲给你留下大额遗产,多少人想勒索敲诈你你不心里没数?” 周围空气有一瞬的凝固,娇娇半信半疑:“不是吧……” 还有这好事儿? 钟阅狭促了眼缝:“你以为我为什么守着琴女?她的故意接近,和虎口上的硬茧,暴露了她是一个惯用抢的人,为了避免意外我才接近她,趁机夺取了枪械。” 娇娇没想到竟是这一通由来,不理睬娇娇也是因为害怕波及无辜。 钟阅演话剧一样伤心欲绝的捂住胸口:“……我说了过两天就来找你,你两天都等不了去跟别的男人厮混,你真伤透了我的心啊。“ 娇娇:…… 没完了是吧? 这时电梯门那边传来叮的一声响,门启开合,黑压压走出一群人,打破了这场闹剧。 当先的是一名老爷子,约有五六十岁,弓腰驼背,精瘦,青筋鼓起的手握紧乌木拐杖,穿着老式的对襟旧中山装。 往后随行的是刘倦,及数名黑色制服安保人员,从他们的态度来看对老人推崇备至。 老人走得颤颤巍巍,无一人敢走到他前面。 与他衰老虚弱形象不相符的是他肿眼泡下,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眸,四处逡巡将所有事由尽收眼底。 连带娇娇也被扫了一眼,只一眼,她就不舒服的像被蜗牛爬过黏液黏腻。 他对血泊中的尸体毫无波澜,与看没有生命的桌椅板凳没什么区别。 钟阅“嗨”的扬手打招呼:“村长好。 ” 问候声此起彼伏。 但凡在岛上待过一段时间的人都认识他,是声望极高的人物。 娇娇着实没想到这栋宏伟复杂的赌楼,居然来自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 他目不斜视的穿过所有人,走到钟阅跟前,忽然一扬起乌木拐杖,击打在钟阅腿弯:“又惹事,又惹事,我迟早被你气死。” “那可别,”钟阅身形晃都没晃一下,“您要死了,赌楼归我了,你岂不是气得得掀棺材板。” 这老人动作幅度大,风声霍霍,看起来夸张,拐杖贴到钟阅裤腿却猛收了力。 相当于是给钟阅掸了掸裤腿。 “快滚,别碍我眼,又得给你收拾残局。” 钟阅龇着牙笑了一声,大长腿一步跨到娇娇跟前,朝她伸出了手。 阿宝眼睛都圆了。 刚才他小短腿蹬蹬蹬倒腾了三步…… 大长腿一步就到。 欺负人啊。 娇娇犹豫要不要见好就收,斜地里明珠刺刺的来一句:“我知天高皇帝远,也知强龙不压地头蛇,可您一个小小村长,是不是太霸道了?事情没调查清楚前,就将嫌疑人之一带走,也该有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吧?” 村长抖抖白长胡子,表情急转直下,哀怨一叹:“我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重税都上交给国家,还要养这么多源源不断的人,就是个空有皮囊的挡箭牌。我也不敢干扰公安厅的办案,只不过让换一个地方查案而已。餐厅要营业,老百姓要吃饭啊。” 明珠一脸不可思议:“刚死了人就要营业?!有人敢来吃!?” 村长露出你这就年轻了的表情:“现在鲛人岛除了极少数的原住民,新来的哪一个不是刀头舔血过来的,死一个人就闭店,那就不要做生意了哩。” 明珠抿紧唇线。 村长:“何况这就是一通普通的枪击案,原由监控都可查,不存在隐藏线索什么的,就劳烦您们移步楼上的会议室,我们会给您一个结果的。” 明珠错愕:“你们、保安?” 村长:“他们不仅是赌楼的安保,还是村里的自卫队成员,鲛人岛本就是自治的,有行使权。” 阿瑾偷偷扯了扯明珠后衣,明珠出手啪的声打开:“难道一直存在的,就是对的吗?死了人,给死者家属和受害者一个清清白白的交代,没问题吗?” 明珠一跺脚,高跟鞋铆钉似钉下:“你俩也不准走!保护现场,报告当地警察,走流程。” 本来有分犹豫不决的娇娇,一听说警局要来人,立马转身就跟钟阅走了。 她好不容易逃出来可不想再被抓回去。 阿宝出声急切的要喊住她,被刘倦等人潮水似掩护,刘倦递上身份证件与明珠表明身份,连带了钟阅的一起,再往后面娇娇就听不清了。 因为她已被钟阅和随行安保人员护送上了电梯。 钟阅往她手里塞了张房卡,卡面上镂刻浮字:6888 钟阅:“今晚的事恐怕还没完,你回屋里,任何人敲门都不要开,知道吗?” 等等。 娇娇:“你是想将我当成了金丝雀,还是菟丝子啊?” 钟阅被娇娇不悦的眼神逼退:“不是我嫌你累赘,而是之后要发生的事我也处理不好。” 顿一顿,钟阅语气沉重:“因为琴女……是军队的人,还是感染者。” 娇娇不解:“感染者?” 一细想她扫过的琴女尸体,心中似乎又明白了几分。 正常死后三天才会出现尸斑,琴女脸上却出现大块大块黑斑。 确实很不正常。 但这不应该是钟阅软禁她的借口。 她不清楚原主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又发生过什么样的恩怨情仇,但自从遇见钟阅后她就开始一步步身不由己起来,钟阅编制出华丽的笼子将她保护起来。 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只想在异世界开开心心拍拍新鲜素材,玩一圈再回去,继续快乐的生活。 电梯抵达指定六六十八层楼层后,钟阅一行径直将她送到了客房,娇娇的手卡在门缝上,不进也不退,目光灼灼:“为了感谢你救我,我暂先听你的建议,但以后你别再这样控制我了,我也不会再与你走这么近。” 钟阅一扬眉,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我知你自由惯了,还在想你什么时候生气呢,没想到这么忍了这么久,有进步啊,大小姐。” 娇娇忍不住想吐槽,钟阅一口一个大小姐,语气中没有半分崇敬的意思,反倒是一种习以为常的称谓,带着些许的调侃。 娇娇:“你别再给我戴高帽子了,你从头到尾都是在为了自己,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钟阅:“此话怎讲?” 娇娇:“你在鲛人岛身份不低,想从警局提人,恐怕就是几句话的事,根本用不着你苦心积虑的设计,而且提人还可以缴纳赎金,我又没犯什么大罪,根本没必要这么麻烦,这一切,不得不让我多思考你另有意图。“ 钟阅诚恳:“我的意图就是保护你。” 娇娇嗤的笑了一声:“是保护你自己吧,怕缴纳赎金走流程,留下我的身份信息和证据。” 钟阅情真意切:“我们是一家的。” 娇娇认可:“对,所以暴露了我也就是暴露你,避免连作罢了。” 钟阅:“我都是为了你好。” 娇娇最讨厌听见这句话:“你也是为了自己好,不让人抓住把柄,避免跟我父亲不好交代,你从我父亲那里得了多少好处只有你自己知道。” 钟阅咂咂舌:“行叭行叭,你说的都对,我小表妹还是那种聪明,那今晚乖乖的哈,别乱走。” 诡计多端的男人。 男人都一副德行,那就是从自己的利益角度出发。 要信他们的话就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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