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槐明显也想到了这个恐怖的可能,他更加绝望了。 当魔尊当成他这样,别无二家。 魔尊告诉自己他要忍,毕竟等会还有同样让自己羞耻的事需要妖皇帮忙。没事,就是笑笑罢了,权当他哄妖皇开心。 他开始盘算自己之后要花多少钱才能买回那堆留影石,毁尸灭迹。 但看着对方笑得快背过气的模样,魔尊终于忍不住了,他深吸口气,试图做出和颜悦色的模样,“风沅,你的那些红颜知己怎么样了?” 他特意加重红颜知己的字眼。 毕竟在这个糟糕的世界中,风沅可是被认为成风流多情的男性,有着一大帮……莺莺燕燕。 还一个比一个难缠。 下一刻,妖皇的笑声戛然而止。 五十步笑百步不过如此。 他们俩终于在收拾后能安静坐在桌前,耐心谈话。 妖皇和魔尊不约而同决定跳过之前那个话题。 不过风沅还有最后一个疑问,她埋在心底许久:“姜槐,按理说,我们六个修为差不多,被影响的程度也该差不多。” “可霁华他们看着对白乐妩还没有那么疯狂,甚至一段时间不见理智还有时不时回归的趋势,怎么你就”智商一路下降? 是啊,怎么偏偏是他这么倒霉,倒霉事都遇到一块去了。 姜槐脸上阴云密布,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魔生无望。 “你还记得我的原身吗?”他疲惫道。 “魔啊。” 风沅回答的十分干脆,她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问这么简单的问题,可看着青年愈加黑沉的脸色,又不确定起来。 “难道不是?”她迟疑道。 “是魔。”姜槐深吸一口气后,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你当年从老子那薅了那么多羊毛,还不知道魔也分种类吗?” 他给了对方额头一个暴栗。 风沅没敢吱声,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她抱着脑袋努力回想,想起来姜槐是个混血。 魅魔和梦魔的混血。 但奇葩的是,姜槐的发展跟这两个没有任何关系。他一不会魅惑,二不会织梦,而且在被抛弃后极为厌恶自己的身世,很少向别人提及。 也就是风沅在一次串门中才偶然知道。 但看着魔尊,不谈梦魔,光就魅魔的长相和性格都沾不上边。 她怎么能那么快反应过来嘛。妖皇有点委屈。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姜槐不会无缘由主动提让他厌恶的点,除非……是真的有什么关联。想起书上记载的内容,她的眼神诡异起来。梦魔还好,除去会织梦,用梦杀人外就是行踪不定,神秘莫测,而魅魔…… “不会吧。”风沅不可置信。 回答她的是青年沉重的叹息。 魅魔一直在魔界地位比较微妙,幼年只能依靠他人爱意存活修炼,欺骗更是与生俱来的天赋,骗财骗色,风评极差,因此也极易夭折。但等到成年,他们的实力却变得十分强悍,为其他魔所忌惮。 变来变去,唯一不变的是风评。 弱小,代表着欺骗,强大,代表着他们有可能会霸王硬上弓,对感情的贪婪是刻在魅魔骨子里的东西。 可同时也代表着他们极其容易付出真心,不说一只魅魔付出的真心太多会不会廉价,他们的感情无疑要比别的种族汹涌澎湃许多。 堪称泛滥。 而姜槐更堪称倒霉,出生就被抛弃,半点没继承魅魔欺骗的天赋,也没有对感情灵敏到多情的游刃有余,而是一路朝着不爱美色,只喜战斗,在魅魔看来是极为奇葩的路线发展。 除了不知道是来自于谁的血脉,青年身上也再找不出有那两个族群的影子。 他以为混血的影响仅此而已,就算血脉中有自己不喜欢的传承,他也还能忍。 对爱情不感兴趣的魔尊完美压抑了体内一半魅魔的天性。 但现在这份天性被自身意识的混乱和强制爱上白乐妩后痛苦挣扎勾出来了。 天帝可以通过白虎传承中的冷静与杀伐维持最后的理智。 可魔尊在魅魔天性的影响下瞬间感情胜过理智。 他拥有了对情爱的迫切欲望和对汹涌澎湃情感的追求,一点点沦陷,变成几位尊者中被白乐妩影响最深的那一个。 简而言之,魔尊被迫成为了彻头彻尾的恋爱脑。 而且更要命的是,最近又快到了他的…… 想起这个,姜槐脸上更是灰暗,无论对骨子里由血脉带来的天性如何厌恶,他在此时也只能声若蚊蝇,收敛暴躁,说出今天另一件重要的事,“风沅你帮我个忙。” “什么?” “千万,一定不要让我有机会和白乐妩单独相处。”姜槐没注意到对方突然瞪大的眼睛,强忍着羞耻说出自己的请求,“就算有苗头也不行,你一定要掐断它。” “为什么?” “为什么?”青年重复了一遍,终于放弃挣扎,有气无力趴在桌上,将脚边的酒坛踢开,“你就当是可怜我的清白。” “要知道魅魔可是有……发情期的。” 姜槐平静说出那个词,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这世上也没有什么可以牵挂的了。 毁灭吧。 发情期碰上智力下降,霉上加霉,恐怕这六界也再找不出比他更倒霉的了。 “发情期。”风沅艰难开口,她对这个词一点都不陌生,男欢女爱,繁衍生息是每个族群的大事,没什么好奇怪的,但她实在难以将这种东西跟对方联系在一起。 “就是那个?” 她恍惚指向青年身后。 嗯? 姜槐转过头,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冒出了尖尖的尾巴与尖尖的耳朵。 “……” 无声的沉默最为安静。 风沅看了半天,视线跟着尖尾巴不停晃动,终于没忍住上手捏了一下。 软软的,有点冰。 这是她的第一想法。 毛茸茸诶,好可爱。 这是她的第二想法。 等等?姜槐为什么在瞪自己?感受到对方快吃人的目光,风沅终于在恋恋不舍收回手前,又趁机捏了一下尖耳朵,然后她听到了一声闷哼。 青年的耳尖绯红,眼角在注视中一点点多了几分……妩媚。 “松手。”他咬牙切齿。 “哦。”风沅顿时正襟危坐,她看着似乎喘息愈加明显不知道在忍耐什么的姜槐,不着痕迹离得远了些,心虚道:“如果我没拦住你和白乐妩相处了呢?” “没拦住?”魔尊冷笑起来,他捏着桌角,手上青筋暴起,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我的清白要是没了,你就等着我撞死在你这位妖皇面前。” “我能冒昧问一下,你以前每到这种时候是怎么渡过的?” 妖皇从袖中掏出把扇子打开,半遮住脸,视线从对方头顶一直滑到腰带下方,眼神中是青年不想明白但又瞬间明白的怜悯。 “抱歉,是我不该问这个问题。” “你给老子闭嘴。”姜槐脸色漆黑。 他们两个最终又打了一架,上次是为了驱散心中郁气,而这次是为了驱除身上过于旺盛的精力。 风沅觉得她简直为两人的友谊付出太多。 她望着自己身下头发披散,衣衫半张,露出小半个胸膛,不停挣扎的青年,又想起对方刚刚说的“我对身体的控制力在下降,那个蠢货好像又要出现。” 懂了,阶段性清醒要结束了。 她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快,准,狠抓住想要钻进自己衣服的尾巴,手里还拿着一根绳子。 “你就不能安稳点吗?”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姜槐崩溃被按在身下,耳朵和尾巴这会根本不受控制,只想缠住身上的人。长得唇红齿白,面若琼花的好友在他眼里现在与恶鬼无异,“要不是你突然非要捏它,它也没有这么大反应,而且你还要凑过来!!” “我是要帮你,你这个样子怎么出去?不是你让我过来的吗!!!” “我让你过来绑住我,没让你干别的!!” “你要是不乱动,我不是早绑好了吗?!!!” 两人一边互相指责,一边气喘吁吁。 但平日正常的喘息在此时却无端多了些其他东西。 空气里被迫弥漫起暧昧与旖旎。 “呕。” 妖皇和魔尊纷纷嫌弃避开脸,觉得自己脏了。 在不停的挣扎与被推倒中,后者终于放弃挣扎,迷离的眼神中涌现出脆弱,姜槐恳求道:“求求你,打我,快点打我。” 风沅:???? “我想通了,疼痛才是唤回理智的最好方式。正因为你上次打我,我才有了回归正常,恢复清醒的机会,我对此十分感激。所以风沅,我求求你下次看到我再干什么蠢事或是再有这种情况,你就打我吧。” “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风沅:“……” 她叹了口气,决定遵循对方意愿,主要是她也熬不住了,准备马上打昏姜槐。 结果还没等动手,她的耳边传来一声尖叫。 凄厉又熟悉。 风沅缓缓转过头,看见了声音的传出者。 哦,又是白乐妩。 她疲惫想到。 等等???白乐妩怎么会在这里!!!! 风沅终于意识到不对。 她抬头僵硬望去,才发现自己布置的结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她和姜槐打破了,而他们刚刚的心神都在如何把耳朵和尾巴摁回去,互相撕扯上,根本没注意其他气息。 或者说注意到了,但风沅实在没时间理会,她正因姜槐心力憔悴。 而且以身边侍女们的机敏,绝对不会有擅自闯入的情况在。 她自信想到。 因此等风沅彻底反应过来后,已经来不及了。 真的有那种不要命的敢直接进入她的寝宫,还没有人拦。 而且……归根到底还是风沅自己的失误,因为今天是她派人传信给白乐妩,让对方来自己寝宫一趟,她准备再试探些其他的东西,也是她告诉侍女不用阻拦。 这才有了现在的窒息场面。 “风沅,这就是你想让我看到的吗?”少女苍白着脸,不可置信,捂住胸口不可置信后退了几步,“原来,原来你们竟然……” 她忍不住哭了起来,捂住脸跑了出去。 风沅没能挽回。 更糟糕的是,她亲眼看着躺平的姜槐在见到白乐妩后,眼中最后的清明消失不见,又变回了之前那个愚蠢模样。 对方先是对睁眼就看见心爱女人流泪跑走有些迷茫,再是对周围场景有点困惑。 他不是在闭关吗? 等到看到风沅和他的样子时,这份困惑终于变成了夹杂着深深怒火的崩溃。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青年捂紧衣领,颤抖着幻化出一面水镜,打量自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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