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把手上沾血的帕子扔掉,看着他,表情明显不悦……又忧心。 “你——气息为何如此衰弱?” “有吗?没有吧?” 他向来如此,总是不老实承认,一旦有什么事情,只想打着哈哈掩盖过去。 最令人讨厌的就是这点。 “没有?” “好疼。” 惹怒国师的下场就是被一把揉了头发,晏琼池被她牵引脑袋往她力的方向微微偏去,长发也柔柔跟着滑向一旁。 国师知道此人是喜爱轻微痛感的,也知道怎么样才能令他愉悦,但真下手……俘虏口中出血便不能再打还是要遵守的。 “你,到底怎么了?” 她看着他,“告诉本座!” “国师大人,即使在下实在不可原谅,冒犯了国师实在该死,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在下这里还有一个心愿未了。” 晏琼池还是那副模样,不老实倒是油嘴滑舌起来,“大人若是答应,我便告诉你,如何?” 国师没有接茬,只是轻微地从喉咙里滚出来一声单音,像是应允他说下去。 “我能……再吻最后一次大人的脸颊么?” 晏琼池以遗言的语气说出自己的心愿,“亲一下就好了,在下安心赴死想来也不会觉得遗憾。” 他还故意往抓着自己头发的手里贴贴,一点也不畏惧那双注视着自己的眼神里溢出的杀意和怒气。 “……” 国师很久不曾这样感觉到怒气了。 她以为自己是足够冷静麻木,这种心情应该完全从自己躯体里被剔除了才是。 勒住晏琼池脖颈的光绳消失,他终于能低下头。 长发从他颊边垂落,国师伸手拨开他的头发别向耳后,但见他侧头蹭了蹭她的手,甚至伸出红舌舔了舔了她的手心。 只是解了束缚他的一条绳子,就这样放肆。国师的手不收回来,而是继续向下,隔着轻薄的衣料抚摸独属少年人的身体。 国师缓缓蹲下身去。 手也滑下去。 “啊……国师大人这是做什么?” 解了他衣衫的结,看见了他胸口上如同奇异心脏的创口。 那么久过去,居然还没愈合么? 愈合不了。 原本就孱弱的人族躯体在这等伟力破坏之下,原本早就该崩溃腐朽了。 晏琼池还是想办法苟延残喘到现在。 这具躯体早该崩溃了。 疼啊,怎么会不疼呢? 躯体腐朽那是一种堪比皮开肉绽的疼,直通灵魂的苦痛。 可这种伤痛是最喜欢的人给予的。 晏琼池又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入睡的呢? “国师怎么又露出这种表情?我不疼的。” 晏琼池低低地笑,是真的不在乎一般,“真的真的,一点也不疼。” “谁管你疼不疼?住口。” 他的腰线劲瘦,但腹肌手感很好。 国师抬眼看着他,手再向下—— 晏琼池:!!! 面上带着蔫儿坏神情的少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蛇,背部都僵直了一瞬,面皮迅速铺上一层薄红。 “说吧,你这是怎么了?” 国师抬眼看着他窘迫的表情,冷冷道。 “我没……事。” 晏琼池咬着牙,嘴硬。 “真的没事?” 晏琼池:!!! “国师大人,非要这样折磨在下么?” 他把脸埋在国师的肩上,虎牙尖尖但不知该不该咬。可国师就跟木头一样磋磨着他,并不带情.色,嘴里还在拷问他。 “一直都没有愈合么?” “嗯……” “为什么?什么原因?” “龙的暴雷不是人族能承受的程度,师尊没有办法再去除第二次,唯一能止住的法器被销毁。” 在国师的磋磨里,那张可恶但又实在漂亮的脸终于害羞,也老实了很多。 晏琼池把红得不成样子的脸撇开,闭上眼,哀求:“不要这样,国师大人……我都告诉你。” “不。” 国师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少年,看着他气喘吁吁,看着他脸红得要滴血,心里并不想停止。 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副模样。 乱糟糟的,像极了一个任人玩弄的小狗。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本座?” 为什么一开始不说实话? 这便是不说实话的代价。 国师下手更重了。 “我不想你内疚。” “本座不会内疚。 “好吧……阙儿。” 他难受得把脸靠在她肩上,低低地叫她,可是又被国师咬住了耳朵,求饶:“好阙儿,饶了我罢?我不敢了。” “不是相思病重?本座帮你。” 她面无表情:“不准唤本座名讳,不然本座——杀了你。” “不劳烦国师大人了。” 晏琼池立马改口,脸埋在她的肩头简直起不来,害羞得像是初经人事的少年,羞于在恋人面前流露这样的表情。 他本意不是如此…… “可以放过我了么?” “不。” “……” “晏琼池。” 国师转头,鼻尖蹭在他发烫的脸颊上,喊他的名字,“不要阻拦本座的路。” 跪在地上手被吊起的少年衣衫敞开,他低着头,额头被抵着,少女抬眼看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又在做极其暧昧的举动。 她手法生涩,但不可抗拒。 晏琼池歪歪脑袋,气喘吁吁地看着她,无奈地笑了笑,“不行啊……我与国师大人的目标重合了……你要的东西,我也想要,必须得到。” “是么?” 黑衣整齐不露一丝情绪的国师说,“胆敢挡本座路的都要死。” “啊,没关系,反正我……本来也是要死的。” 他还蛮无所谓,下一秒被惩罚躲不了,只得哀哀地求饶:“我知道错,还请国师大人有大量放了我罢……我不说这话了。” 他这个人又把脸埋在她肩上,求饶。 原来晏琼池不仅只是轻微恋痛。 “不是连死都没关系么?” 抓住他另一个把柄的国师摩挲着他的脸颊,看他窘迫脸红的模样。 对于位高权重的国师大人来说,掌控一切已经习以为常,何况只是玩弄一个蔫儿坏的少年人? “可在国师大人面前难堪,比死了还难受呢。” 蔫儿坏的少年蔫儿了,嘟囔着说,“失散这么多年,总不能……总不能一见面就这样难堪,能给我留点面子么? 少年的长发如同瀑布一样倾斜,脸颊绯红,看起来很好玩弄。 国师的指尖停留在他的唇上,可并未有动作,少年终于忍不住示好,咬住了她的指尖。 看来这些年,国师成长的不只是心智和手段,还有作弄人的本事? …… 结束时,少年已经是衣衫凌乱。 羞愧难当的他低着头,不愿意看面前之人,若是有被子,只怕他都会把头埋进被子里扭捏地叫她负责。 “原来晏琼池也会因为被亵玩而动情么?” 国师非常淡然地说话。 “才不是。” 国师总算停止了对他的亵玩,看着他胸口上的伤口,皱眉。 治不好? 怎会如此? 她于暴怒之中催生的金雷,当真如此强悍? 国师慢慢地将手摁在他胸口出,向上移,勾住了他颈间的黑蛇蛇环。 “国师大人,蛇的报复心很强呢。” 红着脸的晏琼池说,“你还是最后……唔,好痛……大人,蛇的报复心可是很强的。” 国师伸手去摸他的脸,掰回来。 他羞愧,眼睛没有看她,但却伸出红舌舔舐国师莹莹的指尖,虔诚又带着一丝……不可言说的欲色。 国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舔舐自己的手指,感受着他口舌之间的暖意,沉默了下,把手收回来,张开手,整个人向前倾抱住了他。 “哦?” 正准备服务国师的晏琼池眨眨眼。 “住口,不准说话。” 他闭嘴。 束缚他手脚的绳子消失,终于能把他的手放了下来。晏琼池的手因为长时间吊着有些麻,暂时只能垂在身侧。 他就这么把脑袋抵在她的肩上。 还是熟悉的气息,淡淡甜甜的桂花香气。 “阙儿……” “终于再见面了。” 呼吸相闻间,晏琼池说话,但语气极为寂寥,他贴近国师的耳边说话:“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真的好想。” 晏琼池像小时候一样不会克制对她的感情,我心悦你便是心悦了,想你就是想你,不会因为你做什么而改变……独自入睡的夜晚,除了疼痛和操心不完的忧虑,还有思念。 相思病重,请救救我吧,阙儿。 鱼阙不说话,细微皱着的眉松开。 她也把脸埋在他的肩上,浅浅的呼吸落在他发间。 两人静静相拥,光落在他们身上,仿佛给他们圈定了一个自由的空间,在这个光圈里,两人得以短暂的重逢。 所有的疲惫在一刻被短暂地放下。 他们短暂地相遇了,短暂地做回自己,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亲吻也好拥抱也好,彼此都愿意的……光圈里是唯一能栖息的孤岛,要珍惜在一起的每一秒。 晏琼池被放出来了。 蔫儿坏的少年人不会这样轻易放过对他作恶的人。心里才要盘算,就被一句话喝了回去。 “你若是敢乱来,本座不介意叫你手脚皆废,再讲你困在此处做本座的禁脔。” 鱼阙不冷不淡地开口,止住晏琼池的动作。 想来他也是不甘心自己被国师大人那样玩弄磋磨,蛇的报复心是很强的! “正合我意……啊呀。 ” 他的脸颊被扯住。 晏琼池老实了,低头继续抱紧了怀里这具温暖、带着香气的躯体,很多个夜晚他们都这样拥抱……可是那样的夜晚已经过去很久。 终于,能再入怀了么? 在绝对不会忘怀的香气里,怀抱永远不能忘记的人。 “阙儿……” “不准唤本座乳名!快带着他们滚出西京。” 拥抱许久许久过后,鱼阙开口说话,语气还是那么冷淡:“不然本座真的会把你们全杀了。” “这是本座最后一次警告你们。” 晏琼池沉默。 几年的时光,足够发生很多事。 现在的鱼阙和此前的她不能称为同一人。 “国师大人如今成长得这般模样,心狠手辣才好,就是要为自己争取权益,不管付出任何代价……很好,到底是谁教会了你?” 晏琼池倒是有些悲伤,他虽说希望鱼阙能够真正的成长,但又不希望她变得完全不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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